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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顧瑾你回來是因爲我嗎?

【175】顧瑾你回來是因爲我嗎?

她擡起腳步,一步一步的朝他走近,視線不曾移開半點。

可能是她的眸光定住的時間過長,他感受到,倏地擡眸,轉過頭來眼睛冷漠深沉的直直看着她。

面無表情的,雙手從口袋裡拿出來,站在原地等着她走近。

南瑜在他面前站定,因爲彼此個頭的差異,繼而每次看他她都會仰起頭,即便這樣也不能形成平行對視。

走近了,才發現他的眼睛裡充滿了血絲。眉宇間透着一股不易察覺的疲憊,算算時間就能猜到,他可能是連夜趕過來的,一定整夜都沒休息。

南瑜鼻頭酸澀,在面對經理開除時的憤然,姑姑質問中的委屈……再到豁出去的解決一切。

一天之內經歷的那些,真的很有戲劇性的。

然而等塵埃落定了,再見到他後,她不能否認的,即便再怎麼堅強,其實需要的不過是一個能給她依靠的肩膀而已!

讓她不至於,受了那麼多委屈後,連一個可以傾訴,依偎的港灣都沒有。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有很多話想要說,然而出口了卻是這麼一句在平常不過的。

“爲什麼關機?”他聲音冷冽,因爲久久沒說話,而帶着一種獨特的沙啞。

被他一提,她纔想到昨天調的飛行模式根本就沒換過來。

“唉,”她輕嘆了口氣,知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也不想多說的:“你什麼時候到的,站在這裡多久了?”

顧瑾眼眸漆黑,冷淡的吐出兩個字,“剛到。”

南瑜低下了頭。淡淡的,“……你不是不回來了嗎?”

他忽然伸出手拽過她胳膊,拉近距離的大掌扣住她的頭,將她擁進懷裡。

沙啞的嗓音如同從胸腔迸發出來一般,“我說了嗎?”

那股本來已經淡去的肥皂香再次充斥鼻尖,南瑜靜靜的,臉頰貼着他薄薄的一層布料,都能清晰的感觸到他的心跳。

這就像是一種契合,被他抱在懷裡,心底涌起一股踏實的安全感,仿似經歷了大風大浪過後,才謀得了這一方安定一樣。

其實,她要的不多,就是這麼一個簡單的擁抱,足以支撐起她快要坍塌的神經就好。

南瑜緩慢的出手環住他的腰,用很輕的聲音說:“可是你什麼都不告訴我,讓我以爲你不要我了!”

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用如此溫軟的語氣說話,帶着撒嬌的意味,不等他回答,她已經轉變話題開口道。

“我把我們領證的事情告訴了我姑父和姑姑,因爲害怕他們電話轟我,所以才把關了的。”

“事情解決了嗎?”他語氣低低的,響在她耳朵邊。

不用明說,她已經知道他指的什麼意思,“解決了啊,給自己證明了清白,然後主任留我繼續工作,我沒答應。”

“嗯,還有點志氣。”他和緩了嗓音,居然誇獎的說。

她看着大街上路過的行人。也不在意那些人看到他們抱在一起的眼光,“可是我也丟了工作,現在……連自己估計都養活不了。”

顧瑾摟着她肩的手緊了緊,微揚起頭,沉着的聲音才響起:“不是有我嗎!”

南瑜沉默了下來,過了好一會兒。鬆開他,直起身看着他,“顧瑾你回來是因爲我嗎?是不放心我才連夜趕火車回來,還是因爲別的工作事兒?”

“你認爲呢?”他冷淡的反問道。

南瑜啞然一笑,“你那邊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會突然和赫玉一起回去?”

他眉頭既不可見的微蹙,“南瑜……”

“好,”她出手打斷他,“你不喜歡解釋,我不問就是了,我現在要去醫院給姑姑解釋我們的關係,你願意跟我去見他們嗎?”

他眼眸微眯,深沉的眸子似在質疑她的問題,深深的看着她。

南瑜也同樣注視着他,清澈的眼睛裡帶着一股悄然升起的執着,好似不得答案就不罷休一樣。

耳邊是嘈雜的車鳴行人說話聲,而她的眼裡就只有他,定定的看着他,想要一個答案。

過了半晌,他才薄脣輕啓:“真心的?”

不知道這三個字背後存着是怎樣的意思,南瑜不及去細細猜想,一種堅定的情緒使她沒有思考的點點頭。

想起了什麼,心裡刺了下,她說道:“我從來都沒有開玩笑,那次讓你回家吃飯也是。”

顧瑾沒有再問什麼,突然出手摟住她的腰,“那走吧!”

南瑜腳下踉蹌的跟上他,擡起頭看他,“你同意了?”

他斜眸趨了她眼,“如果不同意。你會不會又要和我鬧?”

其實南瑜從沒看透過顧瑾,細膩的心思成就了她的敏感脆弱,當有時候觸到了他語氣裡的一絲不對勁兒,就恨不得縮進自己的殼裡,獨自哀傷舔舐,等恢復過來了,再去小心翼翼的面對。

突然好似明白過來,有時候反擊也是一種成長,她毅然豁出去的揭發了王小燕的陷害,這不是想讓別人爲自己的做法鼓掌喝彩,而是自我本身給自己討公正找說法的一種證明。

一種自我證明。

然後她真的做到了……都沒人懂得,要邁出那步有多難。

脾性如此。再吃過無數次的暗虧之後,才懂得真正堅強起來。

然後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

可能心境不同了,看待問題也學會了向陽,南瑜扭過頭呆呆的看着他輪廓分明的側臉,冷漠的高顏值,竟也蓋過了他的冷情。

以前都沒感覺到,其實他聽上去惡劣傷人的話語裡,隱隱含着的是怎樣的一種包容?!

——也許二貓子說得很對,她是該爲自己爭取一次。

“事情經過是怎樣的?”

被他大掌摟着腰際,南瑜半依在他懷裡,聽他冷淡不經心的詢問,嘴角緩緩微揚起來,一件件給他訴說這些天發生的所有。

顧瑾盯着馬路上的行駛的車輛,拉着她穿過車羣,往醫院方向走去。

耳邊揚起她的嗓音,透着一股獨特的沙啞,柔柔的帶着別樣的魅力,竟也如敲擊在耳朵的音符。緩緩滲透的令人放鬆神經。

兩人趕到醫院,南瑜即便再怎麼豁出去,也不敢貿然的就把人領到姑父和姑姑面前。

所以,她讓他先在外面等着,容她進去給姑姑通個氣兒。

這樣的要求,其實以他們現在的身份,卻是有些對不起顧瑾,可也畢竟是他們悄然隱婚在先的。

難得的,顧瑾沒有生氣,他看了她眼,平淡的靠在牆壁上,雙手插進口袋裡,一腿蜷起,衝她揚了揚下巴。

南瑜輕扯了下嘴角,轉身打開房門進去。

病房裡,南素梅坐在牀邊正在給衛國海削蘋果吃,聽到聲音回頭看了眼,見是南瑜。直接冷下了臉。

衛國海伸手扯了扯她的袖子,示意她別給孩子臉色看,沒見到把南瑜嚇得一直都關着嗎!

南素梅瞪了他眼,把蘋果扔在了桌子上,刀具放置時,響起敲擊人心的悶咚聲,本來就靜默的病房裡,更加瀰漫着種讓人心底忐忑的氣氛。

南瑜也算是瞭解自己姑姑的火爆脾氣的,知道來醫院肯定不會有好果子吃,輕則罵罵咧咧幾句就過去了,不過好像沒通知家人就把婚症給辦了的這件事,姑姑是不會輕着放過自己的。

重則說些傷心讓人疼的話,不管哪兩種都不是南瑜願意面對的。

所以,南瑜進了門不是先認錯,而是用很低沉的嗓音說:“姑,我被網點經理開除了……”

南素梅一下子轉過了身,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就是昨天早上的事兒,沒告訴你們,是怕你們受不了……”她這才低下了頭,放弱了語氣說。

“南瑜,”南素梅提高了音量喊她:“我不過是說了你兩句,你這要上天還是怎樣?你知道那份工作你當初找的時候多不容易?現在說被開除就被開除了,你把人經理怎麼了?你是不是沒好好幹工作上出差錯了?”

“你小點聲,這裡是醫院。”衛國海沉了嗓音提醒她。擡頭看向南瑜,國字臉上充滿了擔憂的問道:“小魚啊,到底怎麼回事?”

“姑姑你誤會了,我是被人陷害的……”南瑜將自己遭遇的所有一五一十的全數說了出來,對待親人,沒有隱瞞的。

其實以她的性子主動跟親人說出自己工作生活上的煩心事兒真的挺難的,南瑜是個善良的好寶寶,常常秉着不煩擾別人就不給別人找?煩的心態,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的。

可這刻不同,發生的那些絕非必要自己自找的,在外面受的一切委屈,爲什麼不能說給親人聽?爲什麼不能從最親的人身上找種慰藉?!

這樣的心態雖然很不負責任的,讓親人也跟着自己煩惱。

可如果受委屈難受時,都找不到一個人傾訴給予關愛,那不也太心酸了嗎!

南素梅聽完後,怒火中燒的問:“就是去年,我還烙柿子餅你給同事拿的那個小姑娘?”

南瑜點點頭。

南素梅站起了身,張口就罵:“這他媽的還是人嗎?年齡那麼小盡做些缺德事兒。這比白眼狼還不如啊。”

“不行,來來來,告訴我那姑娘住在什麼地方,你看我不去撕了她的皮。”

“素梅啊,你就冷靜一點,咱小魚不也以同樣方式對付回去了嗎?那工作丟就丟了吧,經理說話那麼的難聽,咱不在哪兒受這氣。”衛國海皺眉說道。

“對,南瑜幸虧你拒絕了,工作還可以再找,這氣是不能受的。”南素梅雙手叉腰的跟着附和。

南瑜就知道姑姑脾氣火爆,卻也瞭解自己處於弱勢了,就能躲避起先那尖銳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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