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貓子二話不說的送了它一腳,把毛球踢得遠遠的,南瑜一下子就心疼了,“它還小。”
“小什麼小,這時候不教育,長大了還能管得過來嗎?”她振振有詞。
南瑜哭笑不得的拿出給顧瑾打電話,那邊隔了好一會兒,就在她以爲不會接的時候才被接通。寂靜的,沒有回聲。
南瑜試探性喊他,“顧瑾?”
“嗯。”
淡淡的聲音傳過來,南瑜轉身到落地窗前,“你能過來酒店一趟嗎?把毛球接回去。”
“沒空。”他想也不想的拒絕。
“可是我要上班,毛球在酒店我不放心。”
“你可以扔了它!”他誠懇地給她建議。
南瑜握着的手緊了緊,“我沒有開玩笑,我真的不放……”
“我討厭帶有毛髮的動物,也沒有開玩笑。”
南瑜抿着脣卻已說不出來一句話,室內沒有一絲響動,靜悄悄的越加放大心底怯步的冷意,她想告訴顧瑾,毛球是條生命,輕易遺棄不得!可終究什麼都沒有說,因爲他早就把自己的喜愛展在她面前,他討厭毛茸茸的小動物。
一個人一旦討厭某些東西。你不能強加他去喜歡,因爲這得取決於兩點,一點爲你有足夠的能力讓你所喜歡的也被他喜歡;另一點,就是你根本沒有那個能力!
南瑜就屬後者,她從來都沒有能力去挽留任何東西,也包括改變他的想法。
“噢,我知道了。”
輕輕掐斷電話,深深的無力蔓延全身,南瑜回頭看向那和牀單玩的愉快地毛球,嘆口氣,“我要把你寄到哪裡去哦!”
腦子裡一個注意一閃而過,她摁亮撥通樸浩仁的電話,耽擱這麼久希望他還沒到家。
沒過幾秒鐘就被接通,他可能還在路上,也許是用藍牙接的電話,開口自然而然的用敬語,“喂,您好。”
“喂……”南瑜啓了個聲。
他一下子聽了出來,“南瑜?呵,真沒想到你會主動給我打電話,是丟什麼東西了嗎?”
“很抱歉啊……”南瑜咬脣艱難的說道:“你可不可以幫我照顧幾天毛球啊……”
“怎麼了,被咬怕了?”樸浩仁看着路邊的狀況,緩緩將車子停下,耳機裡傳來她糾結的聲音。似乎都能想象溫婉眉宇擰成的結。
“那倒不是,主要這些天有點忙,照顧不過來……”
樸浩仁失笑,睿智眸子看了眼周圍狀況。“那我現在來接嗎?”
他問也不問原因,南瑜更加不好意思起來,可又無可奈何的支吾着答應。
掛了電話,急急忙忙梳洗好。便和二貓子告別抱着毛球等在路邊。
。
還沒到上班時間,科室的人涼涼灑灑,顧瑾坐在椅子上一手搭在桌面,手指無意識的轉動把玩着一支筆。熟稔的手法,轉動間劃出優美的弧線,清冷眼睛盯着桌子上的,眸光不明。
一個女醫生端了杯咖啡過來。殷切地放他面前,用甜美的嗓音說:“顧醫生,早晨一杯咖啡,可以醒神。”
顧瑾擡起頭淡淡撇向她,女醫生笑的更加溫柔了些,“送給你的禮物,不知道你喜不喜歡……我特意挑選的,工作人員介紹說,那款表最適合男士。”
他擰眉,顯然不清楚還有這樣一茬。
女醫生眼神暗送秋波的撇向桌子一角檔案背後的禮物,顧瑾順着她的目光看去,眉頭皺起。伸手拿過,“這是你放在這兒的?”
女醫生笑容依舊,“是啊,顧醫生你……”
“抱歉,”顧瑾起身把東西遞她手裡,“以後沒事請不要隨便在我桌子上放垃圾。”說完後,看也不看女醫生瞬間難看的臉色,抓起車鑰匙拿上外套揚長而去。
儘管西安霧霾太重,早晨的空氣還是能夠聞到一絲清爽。難得的路上並沒有堵車,一路暢通無阻的找到鄒伊華下榻的酒店,只是顧瑾車子剛剛開近,遠遠的就見到那樣的一幕。
她着簡潔白色襯衣。上面套了件毛衣,笑容溫暖的對那男人說了什麼話,然後把手裡的貓交給那個他,小小的一隻。還沒他巴掌大,竟然也能那麼小心翼翼的遞過去,就像碰不得的小孩子一樣。
而那個男人,接過貓後。手自然而然的替她拂開臉頰上的一縷發,舉動親暱,有說有笑。
顧瑾眼眸微眯,解開安全帶直接開門下車。冷疑着的視線,鎖住她的身影,跨大步伐走過去。
南瑜看了下時間,還有十分鐘。誠懇地致謝說:“你等一下,我去幫你買份早餐,這樣回去就可以直接休息了。”
說完低頭正把放進包包裡,下一秒,像是忽然感覺到了什麼,她倏而擡起頭,在見到顧瑾那剎,驚訝的瞳仁微瞠。然而下一刻。敏感的心卻強烈的感受到自他身上所散發的陣陣寒意。
他走了過來,清冷眸子如鋒利的刀片般,毫不留情的射在她的身上,那種冰冷大有要將她撕碎之勢。
南瑜,抿了抿脣,正要出口喊他,他卻早一步啓脣。
隱有驚濤駭浪般的醞釀,譏嘲的,“沒想到南瑜小姐的備胎還真是多,而我有幸榮升至第一!”
南瑜愣了好一瞬,極近艱難的解釋,“不是這樣的,你誤會了。”
他到他們面前,冷硬姿態強烈而顯然的對上樸浩仁,“樸浩仁先生次次出現,都給我一種難以忘懷的感受。”
南瑜心裡焦急。害怕他又發瘋不顧場合的針對起樸浩仁來,上前一步抓住他的衣袖,眼裡充滿請求,“顧瑾,你誤會了,你不要這樣……”
“不要哪樣?”他回頭冷冷盯着她,“一邊給我打電話,轉瞬又請他人幫忙。南瑜小姐。你真的讓我很懷疑你的品質。”
“我以爲……你不會過來!”
“呵,”他嗤笑一聲,眸子卻無半點溫度,“所以就可以轉瞬另找其他男人?南瑜小姐,沒有男人活不下嗎?”
最難堪的窘態也不過如此,然而顧瑾帶給她的,卻似乎遠遠還不夠。南瑜一下子酸澀了默頭,她甚至都不敢擡起頭去看樸浩仁的神色,因爲她,牽連了他承受顧瑾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