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頭一顫,呆呆看向陸孤城,他既無奈又寵溺睨了我一眼,覆上來吻住我的脣,教我淹沒在他令我無從拒絕的攻勢裡。
我再次醒來已經被陸孤城拐上了回雁市的飛機,瞠目結舌的片刻,男人捏着我的下巴與我對視,並在我脣上啄了一口,“餓不餓?”
一經他提醒,我的肚子便‘咕咕’叫起來,他又在我脣上親了一口才叫來空姐。
我從他身上起來,只見後邊白思思戴着眼罩睡得正香。
空姐微笑着將飯遞到我面前,我道了聲謝接過,但飛機餐實在一般,我只吃了一點便沒胃口了。
回到黎樣,太白吼叫着撲上來,我抱着它倒在地上,它一個勁往我懷裡蹭,癢得我直髮笑。陸孤城不讓我躺地上,將我抱起來放上沙發,“想吃什麼?”
我在他懷裡蹭了蹭,“紅燒魚。”
“還有呢?”
我想不出別的,這會只特別想吃紅燒魚。他打開冰箱,見沒有魚,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十分鐘後陸七提着一條魚上門,陸孤城接過東西就將門關了。我倒在沙發上爲陸七默哀了兩分鐘,助理好慘,不——是當陸孤城的助理好慘。
陸孤城提魚走進廚房,我跟在他身後,見他忙碌的身影,想起他昨晚欺在我耳邊說的話,我動情自後抱住他。
“怎麼了?”
我擡頭看着他的後腦勺,脫口而出,“我想要你。”
話落我的臉不由一紅,他身子微微一僵,我的主動同樣令他激動,猛地轉過身捏住我的下巴在我脣上重重一碾,眸中的慾望讓我忽然——有些退卻。
“吃完飯,滿足你。”
我嚥了口口水,“你忙你的,我剛剛說笑的。”
說完我迅速溜出廚房。
二十分鐘後,陸孤城在廚房喊我,我聞到香味立即衝出房間,桌上兩菜一湯,除了紅燒魚,另一道是手撕包菜。
不得不說,陸孤城手藝是真好,色香味俱全,我拿起碗筷吃了這幾天來最飽的一頓。
吃完我收拾碗筷去洗碗,陸孤城自後抱住我,吻着我的耳垂落下來,我身子一軟。碗又還沒洗好,我回過頭粗喘氣直將他推出廚房,“我忙呢!”
他摟着我也不顧我還沒洗的手直接將我拽進浴室。
“你……”
他堵住我的嘴,一把將我抱起來放進浴缸裡,我衣服都沒脫,瞬間溼了身。
從浴缸裡站起來,我看着自己全身溼掉的衣服瞪向陸孤城。男人笑得如沐春風,扣着我的後腦吻下來,手毫不客氣伸進我的衣服裡三兩下就將我身上衣服褪了個盡。
在他脫衣服這一面,我是服氣的。
在他精力這一面,我也是服氣的。
翌日醒來,我全身跟要散架似的,一動就疼。
陸孤城揉着我的腰在我耳邊輕輕一咬,我渾身登時就軟了,“陸孤城,別鬧了,好癢。”
他壓住我的腿,更重咬在我耳垂上。
太過分了!
我勾住他的脖頸,一下趴到他懷裡,擡頭舔在他喉結上。這火便這麼被我點着了,一發不可收拾。
於是一整天我都沒下過牀。
陸孤城離開黎樣去星華是下午兩點,我躺在牀上哀怨瞪着他,太不公平了!這事又不是我一個人的,大多時候出力的也是他,怎麼他就生龍活虎的我卻成了這個鳥樣?
他掐着我的下巴在我脣上索了一吻,像哄小孩子似的,“乖,等我回來。”
我更一口氣鬱結在胸口,他一走我便窩進被窩裡睡了一覺。
醒來天都黑了,我嚇了一跳,時鐘停在六點半。
陸孤城似乎還沒回來,我翻身下牀,腳一沾地身下即傳來一股痠疼。我凝眉緩了一會才舉步走到客廳,打開燈確定陸孤城真的還沒回來才撥通他的電話。
冰冷的女音提示我他的手機關機了。
我眉心微擰,收拾了下想去星華看看,門一拉開只見陸七正要敲門。
“他呢?”
陸七遞過來一個飯盒,“陸總還在開會,這是陸總讓我買給夫人的,路上塞了會車,這會才趕到。”
我接過飯盒,“他吃了嗎?”
“吃了。”
我才點頭,“那就好。”
陸七回身跑到電梯前摁住按鈕,“那夫人,我就先回去了。”
“路上小心點。”
見他進了電梯我才關上門,吃完飯等到九點,陸孤城還是沒回來。
思索了遍我決定去星華看看他,攔了的二十分鐘過去。
秘書長見到我有些驚訝,起身要去敲門,我搖頭,剛擰開門把,裡屋傳來陸孤城的溫柔輕哄,“我沒有怪你。”
我一怔,只聽見裴清妍抽着哭腔,“真的?”
她的聲音叫我宛如被當頭淋了一盆冷水,我慢慢推開門,藉着縫看見陸孤城將裴清妍摟在懷裡的背影。
我撞見過這麼多次他和裴清妍親密的畫面,唯獨這次傷我最深。
昨夜裡才和我說全心全意信我的男人哄着另一個女人沒有怪他。
我從來不知,原來陸孤城有這樣虛僞的一面。
他昨夜的情話有多甜此刻我的心下就有多噁心。
再多看一眼我都覺得污了眼睛,我冷眼轉身,門也沒關直接離開星華。
我沒有回黎樣,徑直去了工作室。
這一夜我徹夜未眠,陸孤城沒來工作室找我,我也不知他有沒有回黎樣,還是說一直陪在裴清妍身邊。
我一閉眼就是他摟着裴清妍的背影,胃裡一陣翻涌,我猛然起身衝進洗手間,蹲在坐廁邊吐了好些酸水,累得筋疲力盡躺回牀上。拜這一吐所賜,我終於在天矇矇亮時睡了過去。
僅睡了三個小時,九點我便醒了過來,且再無睡意。
聽見外頭陸續傳來的動靜,我拉開門。
所有人目瞪口呆,動作全停下來一瞬不瞬盯着我。
我打着哈哈笑,“早啊。”
以大力爲首傳來壞笑,“你們在裡頭……”
我驀地想起陸孤城在我這睡的那次,胃裡頓時又一陣翻涌,我衝進洗手間一陣乾嘔,白思思隨我身後蹲在我身側一個勁捋順我的背,“怎麼了這是?”
吐的依然是酸水,我虛弱搖頭,“沒事。”
在她的摻扶下起身,我坐在沙發上,她往臥室探了眼,我無奈道,“就我一個人。”
她有些愣,我肚子恰時‘咕咕’叫起來。
她一驚,“你還沒吃?”
我點頭,“我想喝粥。”
她二話不說端鍋給我煮粥,看着她忙碌的背影,我再次想起蕭蕭。
她在就好了。
怪想念她的。
我趴在沙發上,險些又睡了過去。
白思思煮好粥端到我面前,還十分貼心爲我煎了兩個雞蛋。
我差點熱淚盈眶,她笑着瞧了我一眼繼續出去工作了。
我花了十分鐘收拾所有情緒,將陸孤城和裴清妍的事掃到一邊,快速喝完粥走回辦公室。
修了一上午照片,我下午接了一單子帶着白思思離開工作室。
這場內景拍攝只花了三個小時。
下午五點,我提前放了白思思的班獨自一人回到辦公室。
剛一下車,一聲叫喚傳來,“言希望。”
這聲音我想記不得也做不到,我面無表情回身看向裴清妍。
她坐在車裡朝我露出得意的笑。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她單手插在頭髮裡,頗有些魅惑衆生,“上車談吧,站着怪累吧。”
“抱歉,我怕你身上的體味臭到我。”我雙手環胸。
她也不惱,漬漬咂舌,“昨晚上都聽到也看到了吧,就算沒有姐姐,你啊,也沒有絲毫勝算,識趣的話還是趕快有多遠滾多遠,你這樣,我都覺得難看。”
她知道了,那陸孤城是不是也知道了?
我留了個心眼,暗暗記住晚上睡覺要將每個鎖都檢查一遍。
我冷眼睨她,“你算個屁?”
懶得再跟她廢話,我頭也不回走回辦公室。
夜裡果然有人敲響我工作室的門,我直起腰冷盯着門,十有八九是陸孤城。
我躲進起居室間將門反鎖。
可他就像個神人,我都將門反鎖了,他依然有辦法進來。
看着那張熟悉的臉,我板起臉,“出去。”
他擡手要來抱我,我退避三舍,“你就不覺得噁心?”
我這話叫他目光一沉,他大步踱到我面前,起居室就這麼大,我又能躲哪去?
他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直視他,他瞳孔深邃,嘆了口氣,“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我嗤了一聲,“不是那樣,那是不是等我哪天看見你倆躺在牀上的時候纔是那樣?”
我話剛落便被他堵住脣舌,整個呼吸充斥的都是他的氣息,我胃裡一個翻涌,控制不住吐出來,他最後鬆開我,我今晚吃的都吐他身上了。
他卻全然不關心被我吐髒的衣服,直接將外套脫了將我護在懷裡,眉心緊擰,“好端端的怎麼吐了?”
我虛弱道,“被你噁心到了,陸孤城,算我求求你,別碰我行嗎,你一碰我,我就……”
我捂住嘴推開他衝進洗手間。
他打橫將我抱起來,二話不說要將我抱出工作室。
我使勁掙扎,“你放我下來!”
瞧出他要將我帶去醫院的意圖,我扣着門把,“我死也不去醫院。”
最終是他妥協我,將我抱進屋裡。
這個夜,他又是買藥又是給我煮粥暖胃的,忙裡忙外。
我看着他的背影只覺對他這個人越來越陌生。
他到底有幾面?
在我面前。
在裴清妍面前。
亦或,在裴紫妍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