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爲什麼,他說沒有騙我,我就自然而然的選擇相信,沒理由的信賴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它終將誤了我一生。我在心裡小小的盤算一下,眼前這個人看起來不壞,應該不會發生打劫或者拐賣什麼的,至於劫色嘛,長成他這樣的,還看不上我這樣的吧。
現在的我別無選擇,小心翼翼的問:“工作兩個月可不可以?”
“隨便你。”
我進一步試探道:“工資是多少啊?”
他反問我:“你覺得呢?”
我緩緩地豎起五個手指頭,心裡怪不好意思的,兩個月要五千是不是多了。他打了個響指:“好,就這麼決定了,月薪五千。”
我目瞪口呆,心裡卻在吶喊:救苦救難的活菩薩啊!不會有什麼陰謀吧,顯然我並沒有心情考慮太多,楊兮說了兩天內賠償,我不得不得寸進尺的問:“可不可以預支?”
他說可以先借我,等工資下來再還他,還說我歸他私人管轄,工資由他個人支付,我跟公司裡的其他人沒有半毛錢關係,除了他本人誰都不要搭理。我猜到他不是個簡單人物,但還是不明白他繞來繞去想表達什麼,在和我玩腦筋急轉彎麼?
在我的印象中,這是與易南北的前兩次見面,他如天神一般降臨到我的身邊,光鮮華麗的外表和優雅風趣的風度給我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如果我可以記性好一點,會記起在楊兮背後給我插一刀的人是他;如果我可以精明一點,不會如此單純的坐上他的車;如果今後我沒有貪得無厭,就不會從現在開始給自己挖了一個坑,自以爲是的跳了進去。
那時我仔細打量了他的車,香檳色的金屬外殼,超豪華的真皮座椅和車內設備,以及車前一塊長得很奇葩的標誌,完全不像一個普通人能開出的豪車。安於也算是大戶人家,他家大院裡停了好多車,一天換八輛都不嫌累,現在想想那真是遜多了,如果我還跟安於好好的,肯定會嬉皮笑臉的向他炫耀,叫他別整天拽啊拽的,天底下有錢人多着去了。
就這樣,我忐忑不安的開始了第一天的工作,他說辦公室在大樓的最頂層南北角,是公司裡光線最好、視線最開闊的地方。我兜兜轉轉找這間“最好”的辦公室,心裡猜測着這是個多麼大的職位,任務多到一個人都忙不過來。
進辦公室前,我特意關注了門上的標籤,上面寫着“銷售部副總監”,我瞬間感到一陣暈眩,是個部門就算了,你還是個副的,我……
小心翼翼的推開門,他正在全神貫注的盯着電腦,我以爲是看公司文件,走近了一瞧,居然在玩俄羅斯方塊。聽到高跟鞋的聲音知道我來了,頭也不擡的打招呼:“早。”
我也微笑着說:“早。”
縱觀整個辦公室,寬敞得有我們一個報告廳,地面牆壁貼着很炫的瓷磚,做工精細得一絲縫隙都看不見,房間對外是落地窗,在整棟樓裡獨樹一幟。每個角落幾乎一塵不染,反射的光能閃瞎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