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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5章 下馬威3

第785章 下馬威3

而且,他不是站着也不是躺着甚至不是跪着……他被一隻手高高舉着。

那是一隻非常非常纖細的手,蒼白,瘦弱,瞧仔細了,甚至還有一絲絲憔悴,彷彿風一吹,那手腕就會折斷。

可是,這比花枝還脆弱的纖手舉着靈巨,就像舉着一朵花,就像舉着一片羽毛。

“靈巨,你要看本王露一手是不是?”

靈巨哪裡還說得出話來?

原本鼓譟的臺上,也鴉雀無聲。

大家都死死盯着她的手指,真擔心那纖細的手指一彎曲,靈巨就得落下去。

可是,偏偏靈巨穩穩地橫着——橫在一根手指上。

就像是一條龐大的死魚,別說掙扎了,他根本連動彈的力氣都沒有。

鳧風初蕾淡淡地:“你們既然要看本王露一手,那本王自然也不能辜負你們。大家看清楚了……”

她隨手一轉,靈巨龐大的身子就像一隻陀螺似的飛速轉動,砰然一聲倒在了臺上。

靈巨爬不起來。

靈巨已經暈了過去。

“還有誰需要看本王露一手的?”

她上前一步。

衆人後退一步。

她的目光掃過臺下。

剛纔那些出言輕薄之人,無不心裡一寒。

有不甘示弱的將領忽然抽出了大刀。

可是,他們的大刀沒來得及出鞘。

驚呼聲,此起彼伏。

眼花繚亂裡,衆人但覺眼前已經空了一大片。

幾乎所有曾經口出狂言的將領都已經飛到了臺上。

幾乎所有站起來的將領,全被飛到了臺上。

他們高高飛起,高高落下。

撲通之聲,不絕於耳。

就像從天而降下了一場人肉大雨。

他們橫七豎八,鼻青臉腫。

他們痛苦呻吟,根本爬不起來。

他們的鼻子,嘴巴都頭破血流。

他們傷得倒不重,可每一人都傷在痛點,饒是自認豪傑,也殺豬般地慘叫不停。

尤其是嘴巴。

他們和靈巨一樣,沒有任何人的嘴巴能夠倖存——幾乎所有人都滿口是血,滿地找牙。

委蛇哈哈大笑:“嘴賤不是本事,對吧?身爲男人,最好不要靠嘴巴,還是雙手纔有說服力!”

衆人哪裡還出得聲來?

鳧風初蕾還是站在臺上,居高臨下,淡淡地:“你們誰還想見識一下?”

有兩個倖存的武將僥倖往後面退卻。

他們,正是之前輕薄言語說得最順溜的兩個。

有一個甚至是自稱想娶了魚鳧王之人。

他們見勢不妙,急於隱匿。

他們希望魚鳧王在百忙之中根本沒看清楚自己。

可是,他們的腳步尚未站穩,人已經飛了起來。

這一次,魚鳧王只是伸出了一隻手。

他們隨着這隻手飛上去。

他們重重地從高臺跌落,滿口門牙瞬間落地,一口鮮血噴出來。

別人還能哭喊,他們喊都喊不出來。

他們親眼看到自己的滿口牙齒和舌頭一起裂開了。

幾乎所有的武將,全部倒在了臺下。

他們無法掙扎,無法起身,除了嚎叫,沒有任何的選擇。

這些可不是一般人。

這些全是戰功赫赫的風雲人物。

可是現在,他們的嚎叫聽起來簡直慘不忍睹。

這一躺,少則十天半月,多則三五個月,根本不可能站起來了。

魚鳧王只是沒有要他們的命。

她來九黎,不是爲了要大開殺戒。

可是,死罪可饒,活罪難免。

這場疼痛,他們必將永生難忘。

原本站起來的諸侯和商隊首領忽然就齊刷刷地跪了下去。

白志藝擦了擦額上的冷汗,悄然看了看旁邊的幾個親信朋友。他們都和他一樣,面如土色,慶幸自己當時沒有貿然站起來。

諾大的廣場一片死寂,只剩下臺上一羣哼哼唧唧的武將。

鳧風初蕾還是淡淡地:“這纔是第一手,你們還想不想看本王露第二手?”

委蛇大聲:“還有誰要看的嗎?”

臺下鴉雀無聲。

不要和武將講道理,也不要和武將談理想。

除了拳頭,什麼也不能讓他們閉嘴。

除了勝仗,什麼也不能讓他們折服。

這個道理,鳧風初蕾十八歲那年就明白了。

只有強人,才能將他們壓在腳下。

幾百人都低着頭,戰慄不安。

鳧風初蕾的目光掃過衆人,淡淡地:“本王十五歲起便遊歷天下,到如今爲止,已經參加了大大小小上百場戰爭。本王曾經在西北沙漠驅逐東井星妖孽,單槍匹馬擊潰整個巨人一族;也曾在鈞臺之戰驅逐大費將大夏殘軍徹底趕出陽城,更在九黎河邊將你們的巨人一族的大將軍徒手扔進九黎河!現在,你們來跟本王談戰鬥力?你們和本王談戰功?”

臺下,鴉雀無聲。

“本王生平只輸過一戰,只輸過一人,那就是白衣天尊!此外,縱不說天下無敵,也再也沒遇見過對手。你們可以不服氣,也可以不認可,但是,你們沒權利和本王比戰鬥力!你們也不配!”

臺下,還是鴉雀無聲。

“按照你們的說法,天下者有力者居之!而本王自認和你們相比,那就是絕對的有力者了!還有不服氣的,馬上可以找本王單挑。本王但凡輸了立即拱手讓出萬王之王寶座,馬上走人。你們,還有誰要上來?當然,你們也可以結伴上來,不限人數,只要本王輸了,本王同樣走人!”

還是沒有人做聲。

武將們都倒下了,誰還敢做聲?

她淡淡的:“這是我給你們最後一次公平較量的機會,你們可要把握好了。”

衆人你看我,我看你,也許,怦然心跳,可是,但見臺上橫七豎八躺着還在慘叫的將領們,就不敢造次了。

最有戰鬥力的將領,幾乎都在臺上了。

而且,不是一人,也不是十人,是幾十人。

可是,大家連她如何出手都沒看清楚。

她飛身下臺抓這些將領時,比老鷹抓小雞何止快速十倍百倍?在老鷹的爪下,小雞們好歹還可以掙扎一下,可這些人高馬大的將領簡直就像豆腐一般不堪一擊,一捏就碎了。

這已經不是單挑,這是羣擊了。

尤其,她隨手一指,兩名武將便飛上去頭破血流。

這樣的本領,豈是凡人所爲?

任何武將根本都不可能達到這樣的本事。

其餘人等,哪裡還敢做聲?

他們跪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出。

他們是深深恐懼。

一種人力完全無法對抗的巨大的恐懼。

如果她願意,她很可能一伸手幹掉在場的全部人等。

這是何等樣的本領?

“既然你們不再上臺,本王就視爲你們集體服從了。今後,大家但凡有什麼意見都可以上奏摺,也可以當面告訴本王,有則改之無則加勉。但是,若敢陽奉陰違,背地裡搗鬼,一律殺無赦!”

殺無赦三個字很重很重。

每一個人都覺得心都在砰砰狂跳。

每一個人都覺得身上冷汗涔涔。

每一個人都覺得不是跪着,而是已經癱在地上了。

“半月之後,本王在九黎碉樓的冥想屋正式登基。接下來自有人安排你等的任務,你等聽命行事,各行其是……”

委蛇大聲道:“你等聽明白了嗎?”

白志藝立即道:“明白了。”

衆人也一起道:“明白了。”

鳧風初蕾正要令他們解散,忽然聽得一陣奇怪的聲音。

聲音,是從西大街的方向而來。

“踢踏、踢踏…”

地動山搖一般。

那是大軍駕到的聲音。

所有人一起回頭,就連滿地哼哼的武將都不由得看向聲音的來源。

是什麼軍隊這時候趕來了?

又是什麼樣的軍隊敢在九黎這樣肆無忌憚的來去自如?

鳧風初蕾也看着聲音的方向。

她也有點意外。

一隻雪白的戰狼風馳電掣而來。

狼背上,一個一身盔甲之人。

白狼,徑直飛奔到廣場前,來人才飛身下來,遠遠就跪了下去:“白狼國小狼王率領一萬狼少年大軍拜見萬王之王,聽候萬王之王差遣!同時奉上二十萬兩黃金,以恭賀我王登基!”

小狼王跪着,雙手高高舉起狼牙棒,無比恭敬。

在他身後,一萬狼少年大軍已經潮水般地包圍了中央廣場。

他們座下的單峰駱駝氣勢如虹。

衆人心裡好不容易激動起來的一點火花,立即熄滅了。

不是來單挑的,是來臣服的。

援軍沒有來。

等來的是萬王之王自己的親信部隊。

小狼王,是第一支前來勤王的隊伍,也是第一支前來聽命的隊伍。

委蛇大喜過望,這小子,總算有點用了。

它哈哈大笑:“小狼王,你好啊。”

“可愛的委蛇,我們終於又見面了。以後,我可以和你一起爲陛下效忠了。”

“謝謝。”

“這是我的榮幸。”

他目光灼灼,盯着鳧風初蕾。

鳧風初蕾看他一眼,也笑起來。

衆人已經散去。

空蕩蕩的中央廣場上,只剩下小狼王和他的一萬狼少年大軍。

他已經站起來。

他仰起頭。

臺上的少女居高臨下。

可是,他已經將她看得清清楚楚。

還是舊時模樣,只是,更勝往昔。

她臨風站立,就像是一朵縹緲的仙花。

從有熊山林到九黎廣場,再到金沙王城被趕出來,他始終沒能見到她一面——他不肯罷休,他一直在等待機會。

他從金沙王城回到九黎,漸漸地,他有點絕望了,他覺得自己很可能已經再也不會見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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