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婧摸着那道疤痕,有種恍惚回到過去的感覺。
明明過了那麼久,卻好像還是在昨天一樣。
她都沒想到,兩個人竟然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
顧夕城微微擡起頭,一雙黑眸直直地落在她的眼底:“你比較重要。”
說着,他低頭直接埋在她的頸項中,有點像那討人誇的小狗一樣。
許婧只覺得眼眶有點熱,卻被她那頭髮刺得有些發癢,更是被他這下孩子的動作惹得忍不住想笑:“對我來說,你也是最重要的。”
她說完這話的時候,臉已經燙得有些紅了。
許婧從小到大,很少說過這麼刺骨地表達自己感情的話。
如今說出來,雖然是情之所至,但是還是沒有辦法控制住自己愛害羞的性子。
“我知道你想拿回萬基,顧夕城,我也想你拿回萬基,那是屬於你的。”
顧夕城接手萬基十多年,萬基能夠發展到今天,全靠他一個人撐起來的。可是就因爲兩年前的那一場蓄意的謀殺,顧少宇就這樣輕易地將萬基搶走了。
她不甘,可是她沒有那樣的能力。
如今顧夕城回來了,她自然是希望他能夠拿回來的。
是拿回來,不是搶回來。
因爲那本來就是屬於顧夕城的。
男人的眼眸深深的一片,可是許婧知道,那最深處,映着的是自己。
如今她看着這一雙眼眸,已經不害怕了,更多的是憐惜,和愛意。
顧夕城低頭又吻了她一下,“恩,拿回來給你當聘禮。”
他說得清淡,可是眼眸裡面卻是滿滿當當的認真。
許婧囧了一下,擡手推了推他:“去換衣服。”
想到宋佳今天早上給她發語音時的語氣,許婧真的佩服顧夕城,明明都火燒眉毛了,還說不急。
他起身坐了起來,然後一手也抱着她起來:“幫我。”
以前覺得顧夕城這個人冷漠絕情,如今卻是越來越像一個小孩子了。
撒嬌的能耐倒是比她還要強了,許婧被他拽着去我是,根本就沒有辦法抗拒。
顧夕城的衣服基本上都是黑色的,或者是深紫色的,基本上沒有淺色的衣服,所以根本就不用挑,隨手往那衣櫥裡面拿了一件出來就好了,反正都那樣。
她不太會打領帶,以前嫁給徐落的時候,爲了能夠做好一個妻子的本分,也是很認真地去學習過。
可惜了,徐落卻根本就不給她這個機會。
許婧看了再多的理論,沒有實踐,也是空談。
如今顧夕城放開手腳讓她上,倒是挺順利的。
出門的時候他愣是抱着她吻了好一會兒才轉身走的,許婧看着那門落下,將他的臉隔開,心微微頓了一下。
這兩天總是和顧夕城待在一起,如今他去工作了,到底還是有些不習慣的。
而且房子大,她一個人在這裡,只覺得空曠得有些寂寥。
半個小時之後手機抖了一下,是宋佳的語音,感謝她終於把顧夕城勸去公司了。
宋佳早上的時候確實是急壞了,因爲有兩個大項目,都是約在今天面談的,可是顧夕城不出面,怎麼談啊。
做了顧夕城這麼多年的秘書了,她自然是知道自己老闆下的決定基本上難以更改的了。
但是人家合作方來的人都是對方的總經理和董事,他們這邊總不能派一個經理出去接待吧。
也不是不行,但是萬一有變故,接下來的事情就棘手了。
她知道要想讓顧夕城來公司,就只有許婧這一條路了。
雖然顧總姍姍來遲,但是人總算是到了。
看到顧夕城的那一刻,宋佳總算是知道以後自己搞不定這個老闆的時候找老闆娘就好了。
其實不怪宋佳會這麼認爲,在宋佳當顧夕城的秘書之前,她就知道顧夕城上一任秘書被辭之後還整得那麼慘的原因就是十多年前,顧夕城還沒把萬基總部轉移到a市的時候,還在許婧的那所大學所在城市的時候。
據說許婧出事之前找過一次顧夕城,但是被自以爲是的秘書故意漏掉了。
以至於後來許婧失憶,還有一連竄的事情。
最後那個秘書,跟了顧夕城五年了,卻一點兒情分都不講。
到現在,宋佳也不知道顧夕城到底是怎麼處理她的前任的,反正,談起她這個前任,很多人都是聞之變色的。
可想而知,認清楚許婧在顧夕城心中的地位是多麼的重要。
她認清楚了,所以從第一眼看到許婧的時候就是恭恭敬敬地對待的。
許婧的性子也好,也明辨是非,像今天這樣,她求她幫忙,她二話不說就應了。
宋佳給許婧發完語音之後連忙迎向顧夕城,只是顧總看她的眼神顯然是冷得跟冰渣子一樣。
她心中微微一顫,連忙低下了頭。
雖然許婧是捷徑,但是顧總顯然是不喜歡她走這條捷徑。
宋佳也是破釜沉舟,直到聽到顧夕城的話,才知道雨過天晴,暗暗鬆了一口氣。
比起宋佳的忐忑,許婧倒是平靜許多。
顧夕城剛走的那兩個小時她倒是有點兒無所事事,但是慢慢的,看着電腦,倒是越來越投入新書裡面去了。
顧夕城是真的忙,她自然是知道的,所以在宋佳的信息過來的時候她就去煮醒酒湯了。
宋佳說了顧夕城今天有兩個合約要籤,一個是下午的,一個是晚上的。
所以晚上自然是不能夠回來吃飯的,如今已經十點多了,她剛洗完澡。
顧夕城回來的時候有一陣酒氣,但是人顯然是清醒得很的。
她還是端着醒酒湯到他的身邊:“先把這個喝了吧。”
雖然沒有醉,但是煮湯的材料都是補的,喝喝對胃也好。
他沒有伸手,只是一雙黑眸看着她。
許婧有些哭笑不得,只好坐在他的身旁,把碗遞到他的脣邊,看着他一點點地喝下去。
他身上的酒味不濃,只是一個包廂裡面的,總是免不了會沾到什麼味道。
顧夕城其實是有潔癖的,所以喝了醒酒湯之後倒也沒有像往常一樣抱着她,而是起身去了浴室洗漱。
許婧這時候才留意到顧夕城帶回來的一張請帖,是顧少宇兒子的滿月酒。
她看着,眉頭越皺越深。
她真的不知道這個顧少宇到底是什麼意思,好像一點兒都不知道自己有多麼的過分一樣。
上一次結婚的時候將她請過去不說,如今孩子滿月,還敢公然請顧夕城和她。
顧夕媛的事情已經曝光了,顧少宇卻彷彿一點兒都不害怕。
許婧倒是不知道顧少宇哪裡來的底氣,得了萬基不收斂低調就算了,居然還耀武揚威都耀上門了。
就算是再好脾氣的人,也被激出幾分火氣來了。
但是她卻拿這樣的一個人無能爲力,她沒有顧夕城的本事,不能翻手爲雲覆手爲雨。
正走神想着,就被顧夕城抱進懷裡面了。
他總是沒有把頭髮擦乾就從浴室裡面出來了,那水珠落到順着他的臉頰就落到她的脖子上,有些冰涼。
許婧反應過來,側頭看向顧夕城:“是不是,拿回萬基有些困難?”
顧夕城用了十幾年的時間將萬基發展到現在這樣,一時之間自然是難以再有一家公司可以和萬基抗衡的。
顧夕城看着伸手將那紅色的請帖從她的手上抽了出來,纔開口:“不難。”
她側頭看着他,這個男人總是喜歡這樣。
明明都已經忙成這樣了,還要這麼風淡雲輕地告訴她不難。
但是她不會去拆穿的,他喜歡擋在她的前面,她就讓他擋在自己的前面。
她從他的手上拿過毛巾,曲着腿跪了起來,開始幫他擦頭髮。
兩個人面對面着,他一隻手落在她的後背,有一下,沒一下地撫動着。
“你會去嗎?”
將頭髮上的大部分水分都已經擦掉,她纔將毛巾往一旁一扔,摟着他的脖子擡頭看着他。
他擡手摸了摸她的眉眼,很淡地應了一聲:“嗯,去。”
正合她意,許婧笑了一下:“恩,我也覺得應該去,他太囂張了。”
她說着,頸項突然一陣溼熱。
許婧哼了一聲,擡手推着他的頭:“你明天要開早會。”
可是顧夕城卻絲毫不放開,一邊吻着一邊應着:“不會遲到的。”
她推拒不過,而且自己輕易就被他挑起火來,只好退了一步:“不能鬧太晚。”
“恩。”
應得漫不經心的。
只是許婧也沒有那樣的神思再去管他了,這個男人在這些事情上面一向都熱衷得很,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
從客廳到房間,許婧被顧夕城抱起來的時候剛好看到那一路摔落的衣物。
她臉上一燙,胸口卻突然之間一顫,只覺得頭皮都是發麻的。
顧夕城總是這樣的,根本就不會給她喘息的機會。
明明在沙發上就已經——
但是顯然她還是想太多了,雖然不說一夜七次,但是就一次,對於顧總而言,怎麼可能。
被翻轉的時候她連忙伸手推着顧夕城:“不行,時間,時間,唔——”
總是這樣,完全就不給人說話的機會!
開始的時候不過十點多,許婧想十一點多讓顧夕城休息久一點兒,結果最後真的結束的時候卻已經十二點多了。
她倒還有些力氣,忍不住擡手拍了顧夕城一下:“你騙我!”
顧夕城抱着伸手拉過她的手,扣緊,然後才低頭貼着她的耳側開口:“比平時早了許多。”
“……”
外出一週,這八天到九天更新只有一更,回來儘量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