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婧洗完澡出來之後顧夕城跟在她的身後就進去了,她的頭髮吹了大半乾,卻也不能立刻就睡下。
昨天晚上的事情發生之後,她一直不知道自己應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去面對顧夕城。
心底裡面的矛盾和尷尬讓她無從開口,而今天晚上——
“許婧。”
顧夕城的聲音傳來的時候她正在走神,男人的聲音從那浴室裡面傳來,隔着那淋漓的水聲。
她怔了一下,連忙開口:“怎麼了?”
“我忘記拿衣服了,在沙發上。”
她臉上一紅,好幾秒才反應過來:“好,好的。”
說着,她跳下牀跑去沙發那兒捉起放好的衣服直接就捧着跑過去浴室門口。
顧夕城倒也君子,就只是開了小小的一條縫隙,剛好夠她將衣服遞進去。
許婧看到他的手直接就把衣服遞過去,對方的謝謝直接就被她甩在身後了。
只是她還沒有重新爬上牀,顧夕城的聲音就再次傳來了:“許婧,少了一件。”
她剛擡起腿準備爬上牀,突然聽到顧夕城這麼一句話,整個人都僵在了那兒。
她明明就是捧着一路跑過去的,怎麼可能會少了一件呢。
“那我找找。”
剛轉身就看到顧夕城說的少了的那一件了,看到的時候她整張臉都是紅的,怔怔地看着那地上的衣服,整個人都是僵硬的。
那是男人最貼身的衣物,許婧站在那兒整個人都傻眼了。
怪不得顧夕城說少了一件,她剛纔捧着衣服往前跑的時候也沒有留意,拿着他的睡衣就過去了。
正僵硬着,顧夕城又開口叫了她一聲。
許婧愣了一下,捂着臉撿起來跑過去遞給顧夕城直接就跑到牀上蓋着被子不敢動了。
以前她洗衣服的時候雖然也不是沒有接觸過男人的貼身衣服,但是那時候她和徐落是夫妻,而且每次她晾衣服和洗衣服的時候徐落都不在,所以儘管也會有尷尬和羞澀,卻沒有如今這般。
她正捂着發燙的臉打算降溫,顧夕城就已經從浴室出來了。
牀的另外一側陷了下去,還沒等她整個人從被子裡面探出頭,腰間突然一暖,整個人直接就被身旁的男人帶着被子就抱了起來了。
“許婧。”
他伸手掀開她蓋着頭的被子,落在她臉上的目光灼灼。
她被他看得耳朵都是紅的,那手儘管隔了一牀被單,可是落在她的腰間,卻像是烙鐵一樣。
“昨天晚上的事情,你還記得嗎?”
他看着她,聲音不鹹不淡的,彷彿只是在問她記不記得今天晚上兩個人吃了什麼一樣。
許婧卻被他的話弄得整個人都是僵滯的,怔怔地看着顧夕城只覺得自己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可是顧夕城也不說話,不急不躁的,就這麼抱着她直直地看着她。
許婧覺得顧夕城對自己好像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可是具體的她又說不出來。
只是被他這麼看着,她整個人就好像被火爐薰着一樣,熱得脣乾口燥。
他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要她開口。
顧夕城這個人雖然看起來又冷又硬的,可是有時候逼着人的事情卻是無賴得很,偏偏他明面上的手段又正經得很。
憋了半天,許婧終於受不了了,只能硬着頭皮開口:“昨晚的事情,我,我——”
她說不出口,那麼多年來內斂的性格註定她在這些事情方面是羞澀靦腆得很的。
他看着她突然之間動了動:“忘了?”
“沒,沒有,我——”
許婧都快被他逼着要哭了,顧夕城的手突然之間動了一下,抱着她直接就像是抱小孩子一樣抱在了自己的身上。
然後在她驚訝之間,他突然之間低頭吻了她一下:“這樣嗎?”
“轟”
她整個人突然就麻住了,僵僵地看着顧夕城。
昨天晚上再怎麼激烈是另外一回事,她被那些藥物控制着,自己又放縱起來,多多少少是仗着意識潰散。
如今清醒得很,顧夕城突然之間吻了她一下,偏偏位置還不是臉頰,或者是嘴脣。
那吻落在她修長白皙的頸項中,隔着薄薄的皮膚,她能夠清晰地感受到他脣瓣上的溫度。
就好像是被扔在了燒開的油鍋裡面的麪糰一樣,許婧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漲開來了。
她看着顧夕城眼睛都是紅的,雙手抵在他的胸口想要把人推開,可是對方就好像是那鑲嵌好的銅牆鐵壁一樣,不管她怎麼推搡都挪不動。
“顧,顧夕城。”
“許婧。”
他又開口叫了她一聲,和平日的不同的是,聲線裡面緊緊地壓抑着幾分勾人的喑啞。
顧夕城一向都是高貴清冷的,可是就是這麼一個人,勾引一般叫着她的名字。
許婧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是發顫的,手撐在他胸口上就這樣突然之間這樣軟了下去了。
他抱着她的手又緊了一下,吻開始密密麻麻地落下去。
她擡手推着他,可是推着推着不知道怎麼地就抱到了身後了。
那些心底裡面對這個男人早就埋下的蠢蠢欲動一下子爆發開口,許婧再也按捺不住自己。
昨天晚上的時候意識一半是飄着的,如今清醒地面對着這一切,臨到關口的時候她突然之間有些害怕落在男人臂膀上的手忍不住緊了緊:“顧夕城。”
她和徐落結婚那麼久,徐落都沒有碰過她。從前她雖然生產過,可是她卻根本就不記得那些事情了。
昨天晚上又是在那藥物的催促下發生的,她雖然記着,可是多多少少還是有一點點失真。
嚴格來說,這纔算是許婧在這些事情上面的第一次。
她除了羞澀,更多的還是有些害怕。
“我在。”
顧夕城握着她的手,話音剛落,直接就入了巷。
許婧悶哼了一聲,風吹起那窗簾,起起伏伏的。
這個夏天,就快結束了,可是對於許婧來說,纔剛剛開始。
好像過了很久,又好像沒有過多久。
許婧已經記得不太清楚了,她太累了,幾乎一結束直接就睡着了,所有的一切都是交予男人去料理的。
那麼多天的猶豫和掙扎一下子就被打破了,許婧也不想去想了。就這樣吧,所有的擔心和猶豫都去見鬼吧,她都已經小心翼翼地活了這麼多年了,就讓她放縱一次吧。
不管顧夕城是爲了什麼,她就當是,一場身體的豔遇吧。
是夜。
男人穿着灰色的睡衣坐在那沙發裡面,大半的身軀陷進裡面,筆直修長的一雙腿就那樣隨意地放着。
修長的手指上面夾着香菸,黑暗中,那嫋嫋的煙霧幾乎被黑暗掩蓋。
夜色沉沉,而顧夕城一雙黑眸卻亮如夜鷹。
許婧又做夢了,只是這個夢讓她分不清楚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夢裡面的一切就跟她和顧夕城昨晚經歷的一切一樣,她在他的身下溫婉綻放,他在她的身上起起伏伏。
只是不知道什麼被打碎了,她驚了一下,就這樣醒來了,醒來才發現自己在做夢。
她生怕自己會吵醒顧夕城,可是手動了動,才發現不對勁,顧夕城並不在牀上。
整個房間沒有開燈,她坐了起來,側身把牀頭燈打開,偌大的一張牀上面就只有她一個人。
她剛想擡腿下牀,顧夕城的身影已經一步步走來了。
許婧愣了一下,擡頭看着他。
他擡腿上了牀,擡手摸了摸她的臉:“做惡夢了?”
許婧想起剛纔的夢境,臉上一燙,沒有說話,拉着被單重新躺了下去。
男人也跟着她躺上了牀,被人拉到懷裡面的時候,她僵了一下,但是還是閉着眼睛沒有說話。
倒也沒有不習慣,竟然就這樣睡着了。
醒來的時候顧夕城已經不在房間裡面了,他向來都是起得早。
她坐起身看了看天色,這七八月的早上實在是有點兒難以判斷時間。
洗漱完出去的時候就剛好看到跑完步回來的顧夕城,他一身汗淋漓的,顯然是今天的溫度不低。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他突然就伸手將她拉了拉,兩個人隔着虛虛的三四十里面,然後他低頭在她的額頭上印上了一個吻:“早安。”
一大早,許婧原本還沒有睡醒的,如今他的一個吻,她整個人就驚醒過來了。
擡頭看着顧夕城,臉憋得發紅:“早,早,我,我去做早餐。”
說完,就逃一樣地躥進了廚房了。
顧夕城看着她的背影,眼眸微微一漾,擡腿走向了房間。
早餐向來都是安靜的,許婧喝完粥,對面的顧夕城就開口了:“下午約了幾個朋友。”
她愣了愣,以爲他說晚上不回來吃飯了,就點了點頭:“哦,好的。”
“去打網球,你穿運動裝出門就好了。”
“哈?”
她沒想到自己也是要去的,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
“是和幾個朋友一起打網球。”
許婧眼眸瞪了瞪:“可是我不會啊。”
“沒關係,我會。”
聲音淡淡,卻莫名的就讓人有一種說不出話的壓迫。
他還是一貫的,讓人無法反駁。
“好吧。”
許婧只能點頭,事實上,她除了點頭之外,好像也沒有別的選擇了。
我還是適合寫虐文,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