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這麼多年，陸柏昇有沒有戒掉。
正出神地想着，突然，樓下傳來傭人的聲音。
“佟小姐，你的手機響了。”
雨念一怔，連忙轉身往臥室的方向走，怕被傭人發現她的異常。
雖然她看不見，但知道，現在別墅裡所有的人都是陸柏昇的眼線。
正走到樓梯口，傭人小翠就拿着她的手機跑了上來。
小翠把手機遞給她。
“是佟少爺的電話！”她提醒。
“我知道了，謝謝你！”雨念沒有立刻接起來，只握着手機往臥室走。
回到臥室，把門鎖上。
她才接起來。
剛一接通，就聽到雨揚那急促聲音在那端響起來，“姐……”
這聲姐，叫得雨念心裡咯噔了下，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裡來。
“雨揚，你怎麼了！”
回來這麼多天，兩人通過幾個電話，雨揚說他還在執行任務，暫時無法見面，雨念只讓他安心工作，等忙完正事再見面也不遲。
這會，接到他這通電話，心想，莫不是在工作中出了什麼意外。
“姐，韓筱敏來江淮是你同意的？”佟雨揚急急的問，聽語氣，似乎很生氣。
雨念聞言，擰了擰眉，“你心急火燎地打電話過來就是問這個？”
“這還不是事兒？”佟雨揚想起剛纔接的那通電話，只覺得頭疼，“姐，你趕緊讓她回去。”
雨念一怔，“筱敏，現在在你那裡？”
“沒，她剛纔打電話給我說，她在機場，三個小時後到江淮，問我現在在哪，也不知道她從哪裡弄到的我的號碼。”
“姐，你趕緊去阻止她，讓她別來找我。”佟雨揚說。
雨念嘆了口氣，“晚了，她已經申請調到江淮來工作了，分到了你們局裡，你的電話，估計也是在你們單位員工通訊錄上找到的。”
“什麼！”佟雨揚大驚，騰地一下從*上坐了起來。
動作太大，一下子牽扯到胸口的傷，疼得他呲了一聲，臉色都變了。
正進來查房，順便給他送藥的女醫生，看到他這一動作，不悅地喝了句，“你幹嘛呢，幹嘛呢，胳膊不想要了是吧！”
佟雨揚見到來人，眼睛一亮，連忙把手機往身上的被子上一捂，咧嘴嘿嘿地笑了兩聲，“沒事，我皮糙骨頭硬。”
“是啊，皮糙得就差那麼一丁點，子彈就從你的心臟上穿過去了。”女醫生斜了他一眼，提步過來，給他檢查傷口，看有沒有被拉傷。
這邊，雨念聽到了他那聲悶哼，似乎還有誰再和他說話，一個女的聲音，說什麼胳膊不要了？
雨念沒聽得太清楚，只問，“雨揚，你怎麼了？你現在在哪呢？”
“…………”
“雨揚？”
怎麼回事，怎麼一下子沒了聲音，雨念以爲是信號斷了，握着手機走到窗邊，又連着叫了好幾聲，對方還是沒聽到迴應。
正準備掛斷。
又聽到佟雨揚的聲音在那邊傳了過來，“姐，韓筱敏的事就拜託你了，你千萬別讓她來我們單位，你負責把她攆回去哈，我現在工作很忙，先不說了！”
“……”雨念還來不及回話，佟雨揚就急匆匆地把電話給掛了。
聽着聽筒裡，那機械的嘟嘟聲。
雨念一臉茫然，這個雨揚搞什麼名堂啊！
收起手機，想起他電話裡說的，三個小時後，筱敏就會到江淮。
她來，怎麼沒給她打電話呢？
雨念沒深思，趕緊換了衣服，拿着包包就下樓。
管家正好送了朵朵，剛回來。
“佟小姐，你要出去嗎？”見她提着包，管家問。
“陳管家，麻煩你送我去機場可以嗎？”
“機場？佟小姐你去機場做什麼？”管家小心翼翼的問。
“我去接一個人。”
接人？
接少爺嗎？昨天晚上接到電話，少爺說，今天上午十點會回來。
管家看了雨念一眼，沒再多問，只說，“好的，我馬上去把車開出來。”
…………………………
從別墅到機場，因爲路上堵了一會車，用了一個小時。
管家把車停好，陪着雨唸到了大廳。
管家看了眼時間，“佟小姐，還有一個多小時纔到，要不，你先去咖啡店坐一會吧。”
“你怎麼知道還有一個多小時？”雨念不解，她正準備去服務檯問一下航班信息呢。
難道，管家知道她是來接誰嗎？
管家也沒多想，說，“少爺來電話說，要十點纔到江淮！”
雨念怔了下，陸柏昇今天回來嗎？
所以，管家以爲她是來接陸柏昇的？
“我不是來接他的。”雨念直接說。
管家愣了愣。
“能幫我看一下，從南城到江淮最近一趟航班什麼時候抵達嗎？”
“南城？哦，好的！”管家擡頭看向大廳正上方的顯示屏。
“從南城到江淮的航班是十點過五分到，現在是八點半，還有一個半小時。”
還有這麼久。
“那我們去咖啡店坐一會吧！”雨念說。
“好。”兩人便坐到了機場的咖啡店。
等人的時候，時間總是顯得特別漫長。
雨念和管家面對面坐着，管家因爲拘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奶奶是什麼時候過世的？”打破沉默的，還是雨念。
“你和二少爺離婚沒多久，老夫人臨終前一直想見你一面來着，可是，還是沒能等到。”管家惋惜地說。
雨念聽着他這話，心裡直泛酸，有些難受。
在陸家，對她最好的就是奶奶了。
“奶奶走了，姑姑呢？”雨念想起陸慕慈來。
“老夫人走後，二小姐就去了國外，這些年都沒有回來過。”管家暗自嘆了口氣，其實，二小姐也挺可憐的，一把年紀了，卻還是獨身一人，就連一直相依爲命的老夫人也走了。
“那陸家大宅，現在誰住着呢？”
“夫人一個人住在哪兒，老爺自從淨身出戶之後，也不知所蹤了。”大抵是沒臉出來見人，藏起來了吧。
陸慶豐淨身出戶的事，雨念知道一些，只是沒想到，奶奶真的會做得如此絕情，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兒子。
“也沒人去找他嗎？”
管家搖頭，“現在二少爺是陸氏的繼承人，一切都是他說了算，他沒說讓人去找，沒人敢擅自去找。”
陸柏昇和他父親向來不和，雨念是知道的，他不去找，她多少也能理解。
“陸奇駿呢？”難道他也無動於衷嗎？
“大少爺？現在大少爺自顧不暇，哪還有心思去關心老爺，更何況，五年前，那些醜聞，大少爺心裡還是有些膈應的，畢竟，佟……”
管家頓了下，看了眼雨念，還是沒把佟敏的名字說出來。
可他不說，雨念也知道他後面要說什麼。
是啊，換做任何人，發生這種事，心裡都會不舒坦的。
也不知道，佟敏和蕭子曼現在怎麼樣了？
佟敏真的瘋了嗎？
“管家，你知道佟敏現在在哪裡嗎？”管家是陸家的老人了，有些事，都揣在了肚子裡，心裡明鏡似的。
管家知道自己的話說多了，沉凝了半響，才說，“佟敏小姐，現在被關在了精神病院裡。”
精神病院……
雖在意料之中，但心裡還是有些不能接受，佟敏再罪不可赦，畢竟還這麼年輕。
接下來的餘生都要在瘋癲之中度過，想想，都覺得有些可憐。
要是父親還在，他一定也不願意看到佟敏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管家，你能告訴我她被關在哪個精神病院了嗎？”雨念問。
管家有些驚訝地看着她，一句‘二少奶奶……’脫口而出。
看着雨念那微變的臉色，管家意識到自己一下子失言了，連忙將稱呼改過來。
“佟小姐，你打算去看她麼？”
雨念沒想瞞他，點了點頭，有時間是要去看看佟敏。
“佟小姐，你還是別去了吧。”佟敏和她之間的關係，管家也知道一些，更何況現在她眼睛看不見了，而佟敏又是個精神錯亂的人，兩人見面，指不定會鬧出什麼意外來。
管家擔心，到時候，萬一佟小姐有個什麼差池，二少爺知道是他多了嘴，懲罰他事小，後果他可擔當不起。
雨念不想爲難他，要想知道佟敏在哪裡，也不是那麼困難的事，讓雨揚查一下就可以了。
“沒事，我就隨便問問，現在什麼時候了？”雨念轉了話鋒。
“還有半個小時！”管家看了下時間說。
“那我們出去等吧。”
“好。”
…………………………
vip通道。
首先出來的是幾個身材魁梧，身着黑色西裝，類似保鏢的高個大漢。
緊接着，他們身後率先走出來兩個人。
陸柏昇推着輪椅，輪椅上坐着一位中年婦女。
因爲常年臥*，秦子琴的雙腿還沒恢復太多知覺，尚不能下地走路，姣好的面容雖是清瘦，但面上那份矍鑠的神情，一點兒也看不出是個大病初癒，又坐過幾十個小時飛機的人，一點兒疲倦都沒有，那雙晶亮的眸子裡，倒是閃爍着激動的漣漪。
江淮，這片故土，沒想到在她有生之年，還能再回來。
內心的澎湃，讓她放在腿上的雙手都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推着她的陸柏昇，不動聲色地俯下一些身子，緊緊地握住她的手，貼在她的耳邊說，“媽，我們回來了。”
秦子琴攥緊兒子的手掌，淚花在眼眶裡流轉着，沒有說話，只重重地點了點頭。
她終於回來了，終於回到了這片令她魂牽夢繞的土地。
陸柏昇推着她沉步往外走。
………………………
大廳。
因爲有一個海外明星天團來江淮開演唱會，差不多也是這個時候抵達，來接機的粉絲特別多，都是一些年輕的小姑娘。
人來人往的大廳，瞬間被這烏泱泱的人羣擠得水泄不通。
管家看着這副畫面，頭直疼，擔心雨念過去會被擠倒。
“佟小姐，接機口人太多了，要麼，你在這邊椅子上坐着，我去幫你接人，你告訴我她長什麼樣，或者你有她的照片麼。”
雨念搖了搖頭，“沒有照片。”
這時，廣播裡也響起來航班抵達的消息。
尖叫聲一下子鋪天蓋地而來，像是錐子一樣，叫得人太陽穴突突地疼。
管家無可奈何，只能扯着嗓子對雨念說，“那這樣，你大致給我形容一下她的樣貌，叫什麼名！”
雨念和他簡單的形容了一下。
“好，我知道了，你在這裡好好坐着，我馬上回來。”說着，管家朝咖啡店快速跑去。
不一會，他從裡面拿了一個拆開的紙盒出來，上面用黑色的筆寫着韓筱敏三個大字。
舉着紙盒就朝接機口跑去。
可他這寒磣的接機牌和那些粉絲手裡的一比，一下就黯然失色了。
人還沒進去，紙盒就被人潮給擠爛了。
雨念坐在椅子上，想起什麼，連忙拿出手機，給韓筱敏打電話，她還不知道是她來接她。
電話響了幾遍，都是關機。
應該是還沒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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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一會，雨念又打過去。
這次，通了。
“嫂子！”那邊太吵，只聽到尖叫聲。
“筱敏，你在哪呢，出機場了嗎？”
“沒呢，剛拿了行李出來，你怎麼知道我今天過來。”韓筱敏特意瞞着她，來這裡之前，大哥再三叮囑她不能給嫂子添麻煩，她纔沒通知她。
“雨揚在出任務，來不了，讓我來接你。”雨念解釋。
出任務？怎麼可能，他傷得那麼嚴重，現在肯定還在醫院。
韓筱敏轉念一想，八成是嫂子到現在還不知道佟雨揚負傷入院了。
“你現在在哪，看到有人來接你了麼，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穿着黑色西服，大約一米六八的個子。”雨念和她形容管家的樣子。
韓筱敏握着手機，四處張望，人山人海的，眼睛裡除了亂七八糟的橫幅和閃光牌，就是黑漆漆的頭顱，連半個男人的影子都沒有看見。
“沒有！”
雨念心想，機場這麼多粉絲，管家肯定是接不到筱敏了，她從椅子上站起來，邊往咖啡店走，邊說，“我在機場的咖啡店等你，你來這找我吧。”
“好。”韓筱敏還未來得及掛斷電話。
就只聽到雨唸啊地一聲。
她一驚，“嫂子，你怎麼了？”
“…………”電話那端傳來忙音。
雨念還沒走幾步，額頭上尖銳地一疼，有什麼東西砸了過來，身體也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撞得往前一跌。
手裡的導盲棒和手機都摔了出去，整個人都跌在了地上。
雨念心裡一慌，顧不上身體上的痛，連忙伸手去找導盲棒。
這邊。
陸柏昇推着秦子琴正好走出閘口。
身後的於拓，突然上前，指着那邊嘈雜的大廳，輕聲說，“boss，管家在哪！”
陸柏昇的腳步一頓，精銳的眸子迅速地看過去，一眼就在人羣裡看到了管家的身影。
他怎麼在這？
寒眸一緊，一下子想到了佟雨念，腦海裡警鈴大作，“送夫人先上車！”
朝於拓扔下這句話，大步流星地朝管家走去。
“昇兒，你幹什麼去？”秦子琴看着大廳那擁擠的人羣，蹙了蹙眉，看向身後的於拓，“他這是怎麼了？”
“boss，看到了一個生意上的夥伴，過去打個招呼，很快回來，夫人我們先上車吧。”於拓看了眼大廳，心裡瞭然，推着秦子琴繼續往外走。
管家被擠在人羣裡，只感覺自己的身體都快要散架了一般，連呼吸都變得十分困難。
好不容易，從裡面擠出來，連氣還沒喘上一口。
就被頭頂那一道乍然響起來的質問，嚇得一下子連呼吸都忘了。
“你怎麼在這裡？”
管家錯愕地看着站在自己身前一臉陰鷙的男人，“二少爺……”
“這個點，你怎麼會在這兒。”陸柏昇壓着嗓子又問了一遍。
管家嚥了口口水，連忙說，“我陪佟小姐來接人。”
“她人呢？”
管家上了年紀，被擠得一下子沒晃過神來，以爲陸柏昇問的是韓筱敏，搖了搖頭說，“人太多，沒接到。”
“我問你，佟雨念人呢？”陸柏昇看着身後那擁擠的人潮，心裡莫名地來了火氣，吼了一聲。
她眼睛看不見，身邊又沒有一個人照應，這樣的環境於她來說，要多危險就有多危險。
管家被他那聲怒吼，震回了神，連忙指着那邊的椅子說，“佟小姐坐在那裡了。”
陸柏昇順着他指的方向看過去，那裡，哪有她的影子，空蕩蕩的椅子上，只有不斷朝那邊涌過去的人潮。
管家心頭大驚！
不會吧！
他之前晃眼，還見她好好的坐在那裡啊！
“二少爺……”
管家還要說什麼，陸柏昇卻是已經轉身，朝那邊的椅子跑了過去。
雨念趴在地上，像只無頭蒼蠅一樣，四處摸索着，整個身體都在發抖，嘴裡不停地喊着，“麻煩哪位好心人，把我的手杖遞給我好嗎？”
耳邊全是尖叫聲，根本沒有人聽到她的聲音。
手背上，突然傳來一陣刺痛，像是高跟鞋的鞋跟踩過來一樣。
雨念疼得眼前一黑，只感覺自己的手掌都要被踩穿了一樣。
還來不及喊一聲，頭砰地一下，就被幾條腿重重地撞到了地上。
腦袋裡一陣眩暈，緊接着，她只感自己的身體上像是被壓上了幾塊大石，臉頰一片火辣辣的痛，耳邊全是驚恐的尖叫聲。
混沌的腦子裡，一下子涌出以前在電視上看過的那些殘忍畫面，踩踏事件！
心裡的恐慌越漸越大，身體裡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着疼。
她想喊救命，可是喉嚨裡像是卡着什麼，根本喊不出來。
她聽到有人在喊，“別推我，我的腳，我的頭髮……”
雨念躺在那兒，身體已經感覺不到痛意了，她只拼命地護住自己頭，心裡一直在喊，“不要……她不要就這樣死掉……”
就在這時，她突然聽到一道熟悉的叫喚，“佟雨念！”
那焦急聲音像是來自遙遠的天國，那麼遙不可及，卻又是那麼地清晰可見。
“佟雨念！”
“佟雨念！”
一聲比一聲震耳，一聲比一聲響亮，像是要將她的靈魂都喚出來。
雨念動了動脣，想要應一聲，可胸腔裡一丁點兒聲音都發不出。
淚水一下子就涌了出來。
她以爲自己會這樣死去，陡然，腰上一緊，身體一輕，整個人被一雙有力的手臂騰空抱了起來。
臉重重地撞到男人的胸膛上，那熟悉的氣息從鼻尖鑽進來，一直到心底最深處。
就像是一片羽毛，輕而易舉地就將他心頭的恐慌和不安一掃而空。
“沒事了，有我在！”陸柏昇輕柔的安撫，伴隨着粗重的喘息落下來。
讓雨唸的眼眶猛地一酸，長睫抖了抖，一顆滾燙的淚珠就掉了下來。
本能地，她擡手緊緊地摟住他的脖子，整個人還在瑟瑟發抖。
將臉埋進他的胸前，死死地咬着脣，不要自己哭出來，可眼淚越涌越洶。
“我們馬上回家。”陸柏昇一眼心疼地看着她，沒再停留，抱着她大步往外走。
機場內，一片混亂，機場保安和那些明星的安保團隊在努力維持秩序。
管家看着陸柏昇懷裡滿身是傷，已經昏過去的雨念，心裡一陣愧疚，“少爺，對不起，是我失職，都是我的錯。”
“現在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趕緊去把車開過來。”陸柏昇吩咐。
“好，我馬上去。”管家不敢怠慢，趕緊去停車場取車。
…………………………
這端，秦子琴還在車上等着陸柏昇，這麼久，還未見他回來，心裡不免有些擔心。
敲了敲隔音板，於拓放下隔音板。
“夫人，有什麼吩咐？”
“你打個電話給昇兒，催一催！”秦子琴說。
坐在前座的於拓應了聲好，回過頭，拿出手機正準備撥電話，就看到不遠處，從機場裡面疾步而出的人影。
他怔了下，隔着不近的距離，他雖看不清boss懷裡抱着誰，但也能猜到是佟小姐。
秦子琴見他遲遲沒有動作，“怎麼了，在看什麼？”
於拓怕秦子琴看到佟雨念，連忙折過身，用身體擋住秦子琴的視線，說，“boss，發信息過來說，讓我們先回去，他還有些事需要處理，過一會纔回。”
秦子琴看着於拓，似乎是在辨別他話裡的真假。
於拓被她看得心裡直髮杵！
boss和佟雨唸的關係，至今夫人還不知曉，以她現在的身體狀況，boss怕刺激到她，也不敢和她說。
好在秦子琴也沒再繼續追問下去，只說，“那走吧！”
“好！”於拓鬆了一口氣，命令司機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