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玉進廚房把醒酒湯端出來,遞給凌天南說:“你打算怎麼安置這女人?”。
“她就在這裡待一晚上,等天明瞭,你告訴她就可以讓她走了。”,凌天南接過醒酒湯,搖了搖蘇流年,“喝醒酒湯。”
孫玉看着蘇流年乖乖的把醒酒湯喝完,而後頭一歪在他的懷裡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又繼續睡着了,眼睛瞪大了一圈,“她不是在裝醉吧。”
只是聽到他這麼說一句就乖乖的把醒酒湯喝了?
凌天南懶得理她,將空碗放在桌子上,而後將蘇流年抱起來,孫玉趕緊把臥室的門打開。
把蘇流年放在牀上,凌天南說:“今天晚上你在這裡照顧她。”
“那你呢?”,憑什麼是我照顧她啊,孫玉其實更想問的是這句話,只是在凌天南的氣勢下,她默默地把剩下的話嚥了下去。
“我還有事,怎麼?你有意見?”,凌天南挑眉,目光無波的看着她。
明明沒有說出任何威脅的話,孫玉卻知道他的確是再威脅她,如果她不乖乖的照着做,估計凌天南這個瘋子會把她所有的事情都告訴她家裡人。
無力的搖了搖頭,連連說:“沒意見,沒意見,我絕對會把這位女士當作我老母來照顧的,不會讓她受半點委屈。”
凌天南不緊不慢的將視線移開,說:“那就好。”
不緊不慢的從臥室裡走出來,凌天南將外套從衣架上取下來,對緊跟着她,滿是不甘願的孫玉說:“那我先走了。”
孫玉賠笑:“您老走好,慢走不送。”
前腳凌天南剛走出屋子,孫玉立刻嘭的一聲關上了門,狠狠地掐了掐自己,當初如果不是她一時被美色迷住,怎麼會做出那麼出格的事情,還好巧不巧的被他撞見,現在在他跟前都要夾着尾巴做人。
回到臥室裡沒好氣的瞪了一眼熟睡的蘇流年,“都怪你!要不是你,我哪裡需要在這麼個破公寓裡無聊一宿。”
蘇流年是被孫玉搖醒的,喝的太多的後果就是一夜醒來頭痛欲裂,雖然喝了醒酒湯可還是腦子裡昏昏沉沉的,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到眼前放大的陌生的面容,蘇流年猛地往後退了一大段距離,“你……”。
“醒來了?醒來了就趕緊走人吧。”,孫玉直接把人從被子裡拔出來,按在了牀邊,而後揉了揉她亂蓬蓬的頭髮,讓頭髮變得更爲糟糕,“姑奶奶,昨天我伺候了你一宿,今天快遲到了。”
蘇流年:“……”,誰能來告訴她現在是什麼情況?
把自己的頭髮理了一下,從牀上站起來,腳下虛飄飄的好像踩在棉花團上一樣,“你是誰?這裡是哪裡?”。
孫玉狠狠地翻了一個大白眼,說:“這裡是我家,我是孫玉,昨天凌天南把你送到我家裡來的,你就沒有一點點的印象?”。
蘇流年搖了搖腦袋,昨天的記憶從喝酒之後,她隱約記得自己似乎和一個人坐在一起,之後的記憶就都沒有了。神經慢了半拍的想起來,自己這樣是多麼的危險,趕緊檢查了一下自己沒有什麼特殊的痕跡,才放下了心。
孫玉沉默的將她所有的動作收在眼底,說:“我對女人沒興趣的。”
蘇流年頓了一下腳,古怪的看了她一眼問:“他有沒有……留下什麼口信給我?”,都怪自己昨天喝醉了,連和他說幫忙解除封殺的事情都沒來得及說出來,現在再去找她,或許就約不到了吧。
從昨天那些人畢恭畢敬恨不得把他捧到天上的態度就知道,凌天南是什麼樣的地位。
“沒有,那邊是衛生間,你趕快洗漱完從我家裡出去。”,孫玉不耐的指了指衛生間,看着蘇流年失望的耷拉下腦袋又覺得自己做的有些過分了,嘴張了又合,對快要跨進洗浴間的人吼了一句,“昨天他和我說了你被封殺的事情!”。
蘇流年腳下的動作一頓,露出一個燦爛至極的笑容,“多謝,嗯,孫玉小姐。”
孫玉一愣,看着她心裡豁然開朗,這個女人笑起來的樣子就像是黑暗裡的一絲曙光,絕美的帶着最燦爛的光芒,周身洋溢着一種攝人心魄的魅力,尤其是那雙眸子盈盈之間似乎將所有的不高興都驅散了。
“嘭——”,輕微的關門聲打破了她的呆滯,孫玉微微的收斂了心神,在心裡想,怪不得凌天南會看上這個女人。
作爲一個女人,都被她一個不經意的笑容震懾成了這樣,如果她刻意的想得到一個人,或許不費吹灰之力吧。
蘇流年對着鏡子刷牙,看着自己一身狼狽的模樣狠狠地揪了下自己的臉蛋,疼得她直咧嘴。
自己昨天怎麼就那麼放鬆自己,醉的那麼很,還跟着一個男人上了車子。
ammy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難道也醉了嗎?
肯定是醉了,不然也不會讓她上凌天南的車子裡。
大腦慢吞吞的拋棄了昨天一晚上她究竟丟臉到了什麼程度,反正結果是凌天南把她的事情記在心上就好了。
孫玉敲了兩聲門,在門外催她:“喂,你到底弄好沒?我上班要遲到了!”。
“好了!”,蘇流年趕緊把牙膏沫吐出來,而後漱了漱口,打開門看到孫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對不起,昨天麻煩你們了。”
孫玉擺了擺手,說:“別說謝謝了,你趕緊走,就是對我最大的謝謝了。”
從孫玉家裡出來,蘇流年打車回到了家裡。
剛打開家門,就聽到手機嗡嗡的響,看到是一個陌生的號碼,蘇流年猶豫了一下,拿起來接聽,“喂,請問是哪位?”。
“蘇小姐,是我,凌天南。”
低沉而有磁性的嗓音從電話那邊傳過來,蘇流年猛地停住動作,心跳忽然砰砰的一聲一聲快速起來,“凌先生是嗎,不知道你有什麼事情嗎?”。
電話通那邊傳來兩聲輕笑聲,她聽到凌天南說,“沒事情就不能找蘇小姐了嗎?”。
“不,不是的。”,蘇流年着急的擺了擺手,似乎害怕他不相信似的,絲毫沒意識到在電話那邊的他根本看不到自己的動作,“我只是有些意外,凌先生沒事也可以找我的。”
約定了見面的時間,凌天南掛斷了電話。
琳達在一旁面色有些不好看,不夠還是勉強掛了笑臉,等着凌天南掛了電話才小心翼翼的問:“凌總,需不需要把明天的行程推掉一些?”。
剛纔她聽到兩個人約定的時間是在明天,這麼問,一是試探凌天南對蘇流年的態度,一是想安排好時間,免得到時候又出什麼亂子。
凌天南冷漠的看了她一眼,過了一會兒想了想才說:“不用,結束工作之後再去也不晚。”
琳達懸着的心稍微的放鬆了一些,她守着凌天南五年,就算自己得不到,也不允許他再愛上別的女人。
“是。”,琳達點了點頭,把手中的文件遞給他說,“這是最新一期的合作方案,周總現在掌控着天娛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而您的手上有百分之二十一的股份,這一次周總想把天娛推向國際化,凌總的意思是……?”。
凌天南翻看着手中的資料說:“angelsue是從一出生就在美國嗎?”。
“嗯,是的,am那邊提供的資料顯示,這個sue是美國本土的人,是一個孤兒,一直和一個叫奶l的人關係很親密。她現在的兒子,據她親近的人都說,是這個奶l的孩子。”,琳達不緊不慢的解釋。
從聽到凌天南讓她調出這個angelsue的資料,她就特意的看過,有一個孩子又有一個親密的男人在,她纔會對這個女人比較放心的。
畢竟,哪個男人也不會這麼輕易的接納一個女人有個拖油瓶。
“凌總?”。
“嗯,我知道了,資料我再看看,你先下去吧。”,凌天南淡漠的說了一聲。
琳達微微的頷首,轉身退了下去。
蘇流年打開門,把腳上的鞋子脫掉,拖上了拖鞋,輕手輕腳的把手中的包放在了沙發上,轉身朝廚房裡走去。
“媽咪,你昨天晚上去哪裡了?”
奶聲奶氣的聲音從背後傳來,蘇流年伸懶腰的動作凝固在了半空中,乾笑着轉過身,對上蘇澈那雙質問的眼睛,心虛的說:“昨天有應酬,太晚了就沒有回來,阿澈,餓不餓,媽媽這就給你做飯……”。
“媽咪,你又不守信用!明明說過以後再晚也要回家的!”,蘇澈怒,兩隻黑漆漆的眼睛瞪着她,就差噴火出來了。
“阿澈,你聽媽媽解釋,昨天真的是事出有因的。”,蘇流年結結巴巴的說,鼻尖急的都出汗了。
“我不聽!我不聽!我已經給奶l打過電話了,你就等着吧!壞媽咪!”,蘇澈揮舞着胳膊不停的尖叫着。
昨晚他等了一晚上,媽咪都沒有回來,肯定像奶l說的去找別的男人了!
他不要媽咪找別的男人!
蘇流年苦着一張臉差點想給這個小祖宗跪了,這小傢伙怎麼動不動就知道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