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柳幫她把行李塞在後備箱裡,而後上了車問:“蘇姐,還有沒有什麼事情要做的?”
蘇流年搖了搖頭說:“先去公寓吧,我想先把阿澈放在家裡休息一下。”
柳柳就沒再問什麼,直接發動了車子。
過了二十多分鐘後,蘇流年看着眼前的建築有些啞然,難道am錢多了沒處花了,給她安排這麼好的公寓?
“蘇姐,有什麼不妥的嗎?”,柳柳臉頰有些紅,她剛纔把車停到車庫裡跑了過來。
蘇流年哽了一下說,“這是公司給我安排的公寓?”。
柳柳點了點頭,“是呀,這的確是公司安排的,”還生怕她不相信把包裡的鑰匙拿給蘇流年。
蘇流年擰了下眉頭,沒有再說話,或許是am這一次真的準備在中國市場大展拳腳了吧。
新家的確很豪華,奢華的讓人有些不敢相信,在市中心的黃金地段上安排了那麼大一套公寓,只是租金就不便宜,更何況裡面的裝修饒是蘇流年見過那麼多的富豪也不得不說,這裝修沒有個百萬拿不下來。
低調而奢華,卻不會給人半點暴發戶的感覺。
在家裡休息了幾天,蘇流年就帶着蘇澈賺了一圈,她最起碼要在中國呆上五年,蘇澈的上學問題首先要解決。
只是沒想到帝都的學費貴的令人咂舌,好一點的學校只是半年的學費都要兩三萬,差一點的也要一萬多,那些貴族學校就更不用說了。
第六次從幼稚園裡走出來,蘇澈有些心疼的擡起頭,抓着她的說:“媽咪,要我先不上學,先在家裡學習,到小學再上學就好了。”
蘇流年聽他這麼說,鼻子一酸差點落下淚來,“阿澈,說的什麼傻話,我們還沒到讓你上不了學的地步。”,摸了摸他耷拉下腦袋,蘇流年在心裡盤算了一下,如果她能接到一隻廣告代言就能從公司分到三萬的費用,這樣蘇澈的學費也就不用着急了。
“阿澈,有沒有什麼想玩的?媽媽帶你去玩怎麼樣?”,蘇流年努力的笑笑,想要把剛纔的不愉快趕跑。
這一輩子,她欠奶l的,欠兒子的,只能拼命的賺錢來還了。
蘇澈擡起頭說:“媽咪,我們能不能去遊樂園玩一次,就一次好不好?”。
“好,今天阿澈最大,說什麼都可以。”,蘇流年拉着兒子就往車子上跳,或許是因爲週末公交車上人很滿,蘇流年抱着蘇澈抓着把手很不方便,身子搖搖晃晃的有些喘不過氣來。
驀地感動到胳膊被蹭了一下,蘇流年起初沒在意,以爲是不小心被碰到的,卻沒想到過了沒多久又有人蹭了她一下,而且這一次的位置比較尷尬,剛好在她的胸上。
臉蹭的一下紅了,把蘇澈換到另外一隻胳膊上,蘇流年回頭看到一個猥瑣的老頭子咧着一嘴黃牙對她笑,胸腔裡一陣翻漿倒海的差點沒吐出來。
她、她竟然遇到了別人說的公交色狼……
還是一個老頭子……
嘔……
惱怒的瞪了那個人一眼,蘇流年在人羣裡擠了擠往前站了站,隔着幾個人看到那個老頭子還想擠到她身邊來,蘇流年眉頭快擠到一起了。
怎麼她剛回來就碰到這事情!
想要喊別人抓住那個老頭子,又想着如果這件事情上了報紙,被人認出了她來,又是一番的新聞。
咬碎了一口銀牙吞回肚子裡,蘇流年想忍忍就過去了。
只是讓她更加想不到的是,過了幾分鐘後那個老頭子又湊了上來,人羣根本沒有那麼擁擠了,他還敢往她身上湊。
蘇流年眸中閃過怒氣,在心裡冷笑,擡起腳正準備狠狠地落下去,忽然聽到一聲慘叫聲。
“哎呦——!”,一聲,那個騷擾她的老頭子噗通一聲被掀翻在了地上,捂着臉不停的慘叫。
一車子瞬間驚呆了,將那個老頭子周圍形成了一條空白地帶。
蘇流年抱着孩子久久的沒說出話來。
“怎麼回事啊?”
“一個年輕人怎麼和老人打起來了。”
“嘖嘖,這下手可真夠狠得,再這麼下去恐怕要打死吧。”
……
周圍竊竊私語的聲音不斷的傳入耳朵中,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去勸架,甚至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去拉着那個年輕人。
蘇流年視線落在那個人身的身上,也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這個人不會是因爲這個老頭子非禮了他女朋友才這樣下狠手的吧?在心裡猜測着,那人卻忽然站起來將老頭子的雙手反手一擰,走到蘇流年的跟前說:“同志,等一下請跟我到警察局一趟,我想給你做分口錄。”
蘇流年:“……”。
原來是個便衣警察,可人家不是說中國的警察都不管事嗎?怎麼這個警察不僅下手打人,還這麼理直氣壯的讓別人知道她被這個老頭子非禮了。
嘴角抽搐了一下,蘇流年在全車行注目禮的情況下紅着一張臉和那個片警進了警察局。
“同志,請你配合一下,告訴我當時的真實情況。”
對面坐着的警察就是剛纔那個公交車上的便衣警察,看着人的時候,濃眉一凜,眼中的凌厲讓人人不敢直視,蘇流年擰了下眉頭,她又不是犯人,剛纔的事情明明他都看到了爲什麼還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問。
“通知,請你配合一下……”,他的話還沒說完,旁邊一位胖乎乎的交警就笑呵呵的制止住了他,對蘇流年笑了笑說:“這位姑娘,我們就是想問問當時的情況,你說一遍,我們做好筆錄就行了,不然我們都不好交差。”
蘇流年心裡雖然不高興可也不能一直在這裡耗着,啓口說了一遍,中間她注意到一個人過來把剛纔那個便衣警察叫出去了,而後再進來的就不是那位警察了。
再接下來,兩個警察明示暗示的讓她在一份早就錄好的‘口供’上簽名,蘇流年看着上面所謂的‘口供’冷笑。
估計這中間是出什麼變故了,才一會兒,就變成了那個老頭子‘不小心’碰了她一下,而她反應過度纔會鬧到警察局來的。
“這位小姐,你再不配合,我們就有理由把你拘留在這裡了。”
新換進來的人說着,啪的一聲把一份文件砸在了上面,飛濺起的紙張飄忽忽的飛滿了天空,蘇流年靜靜的看着兩個人,說:“這不是剛纔的過程,他的確摸了我,還非禮了我。”
她這個人熟悉點的都知道,脾氣倔,什麼事情一旦認定了就不會改變主意,這兩個人非要她認下這個暗虧,她就偏不!
憑什麼她被那個老頭子給非禮了,他還能輕鬆的逃脫法律的制裁。
“你再這麼執迷不悟,我們就死磕,看看到明天你是不是還這麼嘴硬!”。
這邊連着審訊了三個小時都沒有任何的突破,外面警察局的局長都戰戰兢兢了,誰能知道這麼個猥瑣的老頭子大有來頭,如果不是周少剛好打過來電話,他們恐怕就要犯下打錯了。
周少華看着幾個人誠惶誠恐的彎着腰,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他那個表叔犯神經病了,大白天跑到公交車上去非禮一個婦女,本來是不想管這事情的,可架不住表弟跑到公司裡面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當初是對他怎麼怎麼有恩的。
周家家大業大,自然不會面面俱到,當初他還小,周家遭難的時候被送到表叔家一陣子過。後來,周家度過難關把他接回來,表叔一家就賴上他了,有什麼事情都拿他來說事。
煩都煩死了,可無論怎麼煩,能幫的事情還是要幫着一點。
他周少華又不是周少司,冷血到六親不認的地步。
“人呢?”,周少華眉毛一挑,手插在西裝褲裡走起路來活脫脫一個囂張的紈絝子弟的模樣。
擦了擦汗,王局長說:“還在審訊室呢。”
“活該,先別急着放人,把他關在審訊室裡一夜,讓他長長記性。”,啐了一口,周少華咬牙切齒的說,這麼丟臉的事情他的臉面都被丟光了。
不給他點顏色看看,還真以爲自己是天王老子了,在哪裡都敢橫行霸道的。
這裡是哪裡,是天子的腳下,他不要命了,他周少華還要命呢。
在a市囂張跋扈還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過去,這在帝都還敢這麼着,隨便碰着一個人就是皇親貴戚,真是瘋了!
“那女的呢?還沒簽下口供?”。
“沒,可能還需要點時間,您要不要去看看?”
周少華斜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似乎在說這麼點的小事都辦不好,還想不想在這位子上呆着了。
王局長被他的目光盯得,頓時汗水都順着背心淌落下來了。
連連說,“我這就去督促,這就去。”
說着就要走,周少華忽然伸手攔着了他,說:“算了,我倒要看看究竟是哪塊硬骨頭,這麼難啃。”
腿一伸,率先走到了前面。
眼睜睜的看着周少華沒多會就將他拉了一大截,王局長趕緊挪動自己肥胖的身子跟了上去。
看來今天的事情是甭想善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