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後——
寬敞的房間裡白色的窗紗被風輕輕的掀起,而後緩緩的落下,柔和的陽光透過明亮的玻璃灑進房間裡,空氣裡依稀能看到那些細小的顆粒在紛紛揚揚的落下,而後歸於平靜。
往近了可以看到潔白如雪的牀單下窩着一團小小的突起,而後‘咚——咚——’,有節奏的聲音從樓梯口處傳來,嘭得一聲響,門被從外面踹開。
“我是一根蔥,站在風雨中,誰敢拿我蘸大蒜,我剁了他祖宗!
伴隨着搞笑的鬧鐘聲,一個小小的人兒利索的收回了自己的一隻腳,看到在牀上繼續酣睡的人,劍眉一凜,蹬蹬的跑到牀邊,而後伸出自己白嫩嫩的小腿小胳膊爬上了牀,身子一滾,就把牀單捲到了一邊,“媽咪呀,史地生要你去拍通告,現在都已經過九點鐘了!”。
睡眼朦朧的人被騷擾了之後,一把打掉不停的在自己臉上作亂的小手,翻了個身,嘟了嘟嘴繼續睡覺。
“媽咪——!!”,小人兒奶聲奶氣的聲音帶了一絲的憤怒,昨天晚上睡覺之前媽咪就千叮嚀萬囑咐讓他早點叫她起牀,他這已經是第九次叫她了!
蘇流年痛苦的捂住耳朵,眼睛勉強打開了一條縫隙,迷迷糊糊的看着眼前粉嫩的一團,低估了一句,“寶貝讓媽媽睡覺吧,昨天你叔叔大半夜把媽咪拉出去,媽咪現在真的好想睡覺。”
“可是你和史地生叔叔約好了要九點半拍通告,現在已經九點鐘了!”,小人兒不依不饒,伸出自己的手指,在那張臉上使勁的揉捏,“媽咪,快起來,快起來。”
“嗷——!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冤家!”,蘇流年痛苦的睜開眼睛,頭髮亂成了一團,眼底帶着一圈青黑色,看着越來越冷酷的兒子,忍不住捏了一把淚,當初她怎麼就腦子抽搐生下了這個冤家。
如果不是他,自己也不用賣身還債了!
懊惱的抓了抓頭髮蘇流年耷拉着腦袋不耐煩的說:“知道了知道了,你就會重複這句話嗎?我是你老媽,不是你老媽子!”。
裸着腳踩在光滑的地面上,蘇流年走進了洗浴間,刷牙,化妝,看着鏡子裡的自己,蘇流年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張風靡整個亞洲的面孔,任誰也想不到是整容整出來的。真不知道她這麼多年是怎麼過來的,當初被同樣落難的奶l從海上撈起來,她就欠了奶l的八千萬的救命錢。
奶l說,他把她救上來,爲了治好她,請了最好的專家給她治病,還有她現在的這張臉還有她現在那個便宜的兒子,都是奶l給她的,而這一切,都是她欠奶l的。
如果五年之內她不能賺到八千萬,奶l說就把她胸給割了,臉畫花了掛在華爾街的街頭。
最後一筆妝容完成,蘇流年嘟了嘟嘴,看着口紅的潤色沒有任何的瑕疵,才把頭髮梳理好。
“媽咪呀,我要上廁所,你還沒有好嗎?”。
門外的討債鬼再次利用他的魔音摧殘,蘇流年趕緊打開了門,將他直接抱到了馬桶上。
“媽咪,你做什麼?”
蘇澈警惕的拉着自己的褲子,雙眼微微的眯起來,看着蘇流年。
蘇流年露出一個邪惡的笑容,桀桀的說:“你不是忍不住了嗎,媽咪來幫你啊。”
“啊——!非禮呀,你快點離我遠一點!”
蘇澈堅決的拉住自己的褲子,不讓蘇流年動一點,狹長的眸子還尚顯稚嫩,雖然很努力的擺出一副冷漠的樣子,可是配上他那張臉,就有了很搞笑的效果。
蘇流年強硬的拉扯下他的褲子,捏捏他白白嫩嫩的屁股,啪的一聲打在上面,“兒子乖啊,你都是從媽媽肚子裡爬出來,身上媽媽什麼沒看過,害羞什麼。”
蘇澈刷的臉紅了個通透,‘惡狠狠’的看着狼外婆一樣的蘇流年,伸出自己白嫩嫩的小指頭指着門外,大聲呵斥:“出去!”。
蘇流年的吹了個口哨,得意的從衛生間走出去,而後回頭看着使勁憋尿的蘇澈說:“不要因爲媽媽在就不撒尿哦,對身體不好的。”
蘇澈的面色剎那間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了。
打開衣櫃從裡面找出了一身連衣裙,純白的顏色,能讓她看起來更加楚楚可憐還有年輕一些。
好吧,雖然她年紀也不大,可是史地生那老妖怪總是嘲諷她,皮膚粗糙的跟四十歲的大媽一樣,每次看到她不修邊幅的樣子,就一副嫌棄跟看垃圾一樣的目光。
哦,對了,她忘了介紹一下了,史地生是她的經紀人,當然她是沒那麼多錢請史地生做自己的經紀人的,按照她現在的知名度,還遠遠不夠級別請他的。
可架不住奶l有錢有勢,只是一個電話便把這個國際大牌經紀人召喚了過來。
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史地生真的以爲她是垃圾來着。
因爲那時候的她什麼都不會,一張臉還在手術修復的過程中,連她自己都不忍看。
很好,收拾好自己時間剛好九點二十分,隨手抓起一塊麪包又拿起一罐牛奶,蘇流年邊跑邊對施施然從衛生間裡的小帥哥說:“兒子,媽媽先走了,在家裡照顧好自己!”。
蘇澈拋給了她一個冷眼,面無表情的夾緊菊花往餐桌旁一坐。
直到門碰的一聲關上,蘇澈才慢條斯理的撕扯了塊麪包吞下。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或許是因爲這個原因,蘇澈表現的總比同齡人早熟了很多。蘇流年對兒子是有些抱歉的,可她實在是太忙,忙的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哪裡有時間照顧孩子呢。
當聽到蘇澈和奶l討論哪個牌子的套套口味更好,蘇流年驚悚的發現,四年的時間裡,她和兒子在一起的時間最長的也沒超過半個月!
而她放養的兒子,不知不覺已經變成了一個冷酷早熟的‘問題兒童’。
這讓她不得不放下一些工作來陪陪兒子,免得他走上什麼罪惡的道路。
嘎吱一聲,車停在了希爾頓酒店前,蘇流年剛好解決完麪包和牛奶,順便檢查了下自己的妝容,深吸了一口氣淡定的把嘴角的一粒麪包屑擦掉,而後姿勢優雅的推開了的士的車門。
作爲一個藝人,她被警告過無數次,隨時都要保持優雅的姿勢,無論是有人還是沒人。
纖瘦而白皙的手指搭在鐵質的門上,首先邁下一隻修長的腿,蘇流年隔着墨鏡看到酒店的門口一米九以上帥氣的服務人員恭敬的對她行了下禮,她點了點頭,無比淡定的邁着標準的貓步跨進了酒店。
“噠——噠——”
八公分的高跟鞋踩在光可鑑人的大理石上,蘇流年嘴角掛着淺淺的笑容,走到前臺詢問了下史地生所住的房間。
快到電梯的時候看到快要關閉的房間門,蘇流年墨鏡下的眼睛叮的一下反射出琉璃燈光,而後在短短的一秒鐘內,腳蹬地,迅速的提臀,跨步,狂奔進即將要關閉的電梯。
電梯裡的人集體的:“……”。
蘇流年淡定的對對面的帥哥露齒一笑,而後視線落在緩緩上升的電梯上,在別人不注意的角落裡輕輕的舒了口氣,還好趕上了。
叮的一聲,電梯停在了12層,蘇流年快步走出電梯,而緊跟着她一個男人也出了電梯。
蘇流年走了走感覺有點不對勁,總覺得後面有些涼颼颼的。
而後猛然回頭,看到近在咫尺的男人,脣角一勾,冷聲問:“這位先生,請問您有什麼事情嗎?”。
不會是認出自己了吧,她的名氣難道已經這麼大了,能在美國這種大牌雲集的地方也有人認出她?
在心裡竊喜了一下,蘇流年還是決定假裝一下淡定,畢竟在粉絲面前要保持良好的形象。
“呃……”,男人猶豫了一下,看着她的目光有些羞澀……?
蘇流年擺了擺手,說,“是不是想要我的簽名?好吧,雖然我不是很想暴露自己的行蹤,但如果你堅持的話,我還是可以……”。
“小姐……我只是想告訴你,你的裙子後面撐破了。”,男人的面色一紅,很不好意思的說道。
蘇流年的表情剎那間空白了幾秒鐘,而後轟得一聲被燒的連渣都不剩,風一吹噼裡啪啦的全身都變成了粉末隨着風而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好意思啊,剛纔我就看到了,只是電梯裡的人太多了,我沒好意思說。”,白人帥哥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自己金色的頭髮,面頰帶着兩坨粉紅。
蘇流年垂下眼睛,淡定的打開包,而後當着這個白衣帥哥的面,從裡面拿出啦一件新的裙子,三下五除二的利索的穿好,而後撕拉一聲,將剛纔裂開的裙子撕爛,布條直接扔在了包裡面。
淡淡的說:“謝謝。”
白人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