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你給我住手——!”,蘇流年幾乎是不要命的在掙扎,手上繫着的繩結都被她硬生生的擰了一個圈,白皙的手腕上是紅腫的痕跡。
沒想到她會反應這麼激烈,男人笑了笑,粗礪的虎口重新鉗住她的下巴逼迫着她擡起頭看向自己,“蘇小姐,你也看到了,難道你想凌先生被我們糟蹋嗎?”。
蘇流年哆哆嗦嗦的半天也沒發出一點聲音,臉頰兩側被壓得生痛,雙目噴火。被男人放開的一剎那,她咬着牙齒咯咯的直響,“你讓他們放了他,我什麼都願意。”
男人朝黃毛的小子喊了一聲:“放開開凌先生,咱們陪蘇小姐好好的玩玩。”
蘇流年被一路拖拽着壓在了舊的機器上,背後是冰冷的鋼鐵,她的餘光看到凌天南被兩個人抓着,他的臉色很難看沒有一片血色。對上她目光的一剎那,無神的眼睛裡轉了轉,模糊的似乎聽到他叫了她的名字,只是沒等她聽清楚,下巴就被再次鉗制住,一個東西塞進了嘴裡,而後嘴巴被捂住,那個東西順着喉嚨吞嚥下去。
被鬆開手臂的一剎那,她立刻彎下腰身,想要把嘴裡的東西吐出來。
男人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嘴角帶着一抹獰笑,“蘇小姐不用緊張,只是助興的東西,畢竟這麼多兄弟要輪着來呢,如果蘇小姐堅持不下去可沒什麼興致了。”
不用想,她也知道那是什麼了,蘇流年眼睛裡都是乾嘔嘔出來的淚水,擡起頭冷冷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殺人不過頭點地,如果今天有幸能活着走出去,她一定要讓那個人血債血償!
似乎是在等着她的藥效發作,一羣人圍着她並沒有多餘的動作,蘇流年轉過頭看了一眼凌天南,他整個人被綁在距離她不過十步遠的地方,咫尺已是天涯。
這一次她恐怕是真的回不去了吧,凌天南……看不到你清醒的那一刻我真的好不甘心好不甘心……
身上涌出一股熱流的時候,蘇流年看着靠得越來越近的疤痕男,不停地往一邊挪動着身子,心裡的燥熱和恐懼交織在一起,煎熬着她越來越薄弱的意志,不,她不要這麼死去。
就算要死,她也不要被這羣人碰。
身子在冰冷的機器上摩擦着,發出沙沙的聲音,疤痕男嘴角帶着笑容,看着蘇流年的目光像是在看着已經進入險境裡的小野獸。就算再怎麼掙扎,她也逃不出自己的手心了。
大手一伸將想要逃跑的蘇流年扯進了懷裡,聞了聞她身上的味道,幾乎陶醉在她的香味裡一樣,“真是好聞,上起來一定夠勁。”
蘇流年伸手用力的甩了下去,被疤痕男截在半空中,而後手腕一陣劇烈的疼痛讓她有些模糊的神志清醒了一些。
啪的一聲,疤痕男重重的打了她一巴掌,蘇流年的臉被打偏歪在了一邊,臉頰迅速的紅腫起來,“給臉不要臉,等一下藥效發作了,我讓你求着讓我上!來人,把凌天南帶過來,我要讓他親眼看着我上了他的女人。”
凌天南被兩個人反剪着手手壓到了兩個人跟前,他憤怒的掙扎着,想要踢開身邊的人,卻被兩個人死死地壓制住,蘇流年看着他的眼睛衝他輕輕的搖了搖頭。
“嘖嘖,真是情深啊,你這樣還真讓我捨不得……不如等你伺候好了我,讓我滿意了,我就留你多活幾天怎麼樣?”,疤痕男在她臉上拍了拍,像是在享受着折磨她的樂趣。
蘇流年厭惡的閃開他的手,咬着牙不想讓自己發出一點點的聲音,頭越來越昏沉,眼前的人從一個變成了兩個,而後是三個……重重疊疊的看不清楚,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絕望在心裡蔓延。
疤痕男嘴角一勾,見她無力的躺在自己的懷裡,就知道藥力發揮的差不多了,抱着蘇流年往機器上平躺的地方上一壓,撕拉一聲,將她上身的衣服扯開了一個口子,白皙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一大片。
就在疤痕男伸手碰觸他的一剎那,伸手忽然傳來一聲嘶吼聲,在所有人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凌天南一腳踹開了身邊的一個人,直接就衝着疤痕男衝了上去,而後兩個人滾做了一團。
旁邊人反應過來,疤痕男已經和凌天南打的難捨難分了,蘇流年無力的擡起頭看了一眼,咚的一聲又重重的落回了機器上,眼皮重若千金,不斷的有聲音隆隆的傳入耳朵中像是在打雷一般。
真的好難過……凌天南……我好難受……
用力的咬了咬舌頭,麻木的沒有一點感覺,再次加重力道,口腔裡迅速的涌出了血腥的味道,蘇流年仰面看着滿是灰塵的房頂,慢慢的扶着機器站了起來。
她看到所有人圍成了一圈,中間是困獸一般的凌天南,微微的喘了口氣,她站起來一點一點的走向放在鐵棍的地方,短短的兩三米的距離,她卻好像走了一個世紀那麼的漫長。
胸腔裡的心臟瘋狂的跳動着,神志一點一點的模糊只能靠着一次又一次自虐的行爲,才能讓自己的清醒一點。
終於碰到鐵棒的一剎那,蘇流年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在自己的舌根上狠狠地咬了下去,洶涌而出的血液甚至沒來得及吞下就順着她的嘴角流下,匯聚在她尖尖的下巴而後染溼了她白色的毛衣。
鮮豔的血色浸染了一大片,宛如最美豔的女鬼,從地獄爬上來索命一般。
喉嚨裡發出嗬嗬的聲音,她拿着手中的鐵棒發瘋的朝着那羣人衝了過去,眼中所有的東西都是模糊血腥的。她看不清楚眼前的東西,只是機械的揮舞着手中的鐵棒,一下,一下的砸在那些人身上。
疤痕男背後被狠狠地砸了一下,回頭看到蘇流年,眼中閃過一絲的狠厲,早知道鬧出這麼多的事情就該早早的解決了這個女人!
彎腰一腳踩在凌天南的身上,疤痕男朝着蘇流年陰聲喊:“蘇流年,你再敢動一下,我就讓凌天南立刻死在你的面前!”。
打了個手勢,他身後立刻衝出來兩個黑衣人將渾身是血的凌天南拉起來,而後疤痕男拿了一根鐵棍,對蘇流年不緊不慢的說:“沒想到,蘇小姐這麼神勇,不過我這人沒別的優點,就是喜歡一報還一報,剛纔蘇小姐打在我兄弟身上幾下,我就加倍的還給凌先生怎麼樣?嗯!”。
話音一落,他手中的鐵棍猛地落在了凌天南的身上。
“不——!”,蘇流年長開嘴的一剎那,鮮血混合着滾落在她的衣服上,眼睛幾乎是被刺痛了一般。
怎麼可以這麼對他,怎麼可以這麼對凌天南,手中的鐵棍哐噹一聲落在地上,身後衝上來兩個人將她壓在地上,臉頰狠狠地蹭着地面,淚水濺落在地上,眼睜睜的看着鐵棍一下一下的落在凌天南的身上,蘇流年掙扎着,渾身都在叫囂着疼痛。
不,不要打他了,她都願意,做什麼都願意……
不知道過了多久,疤痕男終於將手中的鐵棍扔在了地上,走到蘇流年的跟前,一腳重重的踩在了她的臉上,“蘇小姐,遊戲提前結束了,怎麼樣,我送給你活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禮物怎麼樣?”。
桀桀的笑了兩聲,疤痕男揮了揮手,兩個人將蘇流年拖拽起來,長着黃毛的小子拿着手中的針管一步一步的靠近她。
就在枕頭刺進她的皮膚的時候,忽然聽到轟隆一聲巨響,工廠似乎都動搖了一下,黃毛手中的針管啪的一聲掉落在地上。
沸沸揚揚的塵埃中,蘇流年被一個黑影壓倒在地上,而後抱着她就地一滾。
塵埃漸漸的落下,蘇流年擡起頭看到摟着她的凌天南,雙眸剛好撞入他的眸中,那雙眸子裡幾乎沒有了焦距,渾身鮮血的卻還是朝她咧開嘴笑了笑,溫柔的幾乎讓她以爲他快要消失了,“蘇流年別怕,沒事了,沒事了……”,而後一頭栽倒在了她的懷裡。
許飛怎麼也沒想到,裡面會是這麼慘烈的局面,他真不敢想象,如果不是他跟來,是不是以後……都看不到蘇流年了。
很快就有武裝的刑警將場面控制住,許飛走到渾身是血的蘇流年和凌天南的跟前,嘆了一聲,想將蘇流年抱起來,卻發現凌天南死死地扣住她的腰,根本沒辦法將兩個人分開半點。
“把人一起送進救護車吧。”許飛視線落在蘇流年的面頰上,那上面都是血,紅腫的程度讓他眼睛有些酸澀。
她爲了凌天南做到這個地步,連命都不要了……那這一生還能有別的男人能走到她的心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