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驚恐,拖着疲憊不堪,心力交瘁的身子回到家。這纔想起打電話給衛真如求救,現在唯一能找到秦汐蕊的,恐怕只有雷厲霆了。
可是,離開雷家沒有留下任何聯繫方式,只有衛真如塞給她一個號碼,說有事儘管找她,她把小汐當成自己的女兒。
依依不捨的感情成了救命稻草。
接到衛真如的電話時已經是晚上十點,他除了吩咐凌蕭亦派人去找,坐臥不安的他開了車滿大街瞎轉。
真希望人羣中出現她的身影,不管人潮多擁擠他一定一眼就能認出她來。
可是,沒有,不管他找了多少地方,就是看不到那抹纖細的身影。凌蕭亦傳來消息說:下午秦汐蕊和歐烈新去了咖啡廳。
沒有聽完立即掛掉電話,全身的怒氣瞬間衝上腦。在他像個傻子一樣滿大街瘋狂找尋的時候,她居然是在歐烈新一起。
該死的歐烈新,該死的秦汐蕊!
重重一拳將防彈車窗玻璃砸出裂痕,憤怒,心痛,還有一絲驚恐攫着他的心。他像個憤怒欲去捉姦和丈夫,氣勢洶洶來到歐家大宅,一見到歐烈新摔手就是狠狠一拳。
被打懵的歐烈新反應過來後,趁他不備回了他一拳。不由分說,倆人像兩隻憤怒而野蠻的鬥牛打成了一團。
被蜂擁而來的僕人們拉開,他們都掛了彩。當然,歐烈新比他嚴重得多。阻止欲替他打抱不平的僕人,歐烈新問:“發生什麼事了?”
他怒氣未消:“把秦汐蕊交出來。”
幾句對話後才知道秦汐蕊從咖啡廳跑掉了,根本沒有和歐烈新在一起。冷靜下來後,撥通凌蕭亦的電話,才得知秦汐蕊是被秦允川綁走了。
然而,卻查不出他的下落。他和秦汐蕊彷彿人間蒸發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不顧歐烈新的質問,開車揚長而去。回公司和凌蕭亦會合,一天一夜過去了,卻沒有一丁點兒秦汐蕊的消息。
種種事實明表,這是一樁早有預謀的綁架,且對方一定知道秦汐蕊和雷家的關係。他究竟是誰?有何目的?
取出雪茄點上,嫋嫋煙霧氤氳了他深邃冷竣的臉龐,幾縷寒意滲出,生生降低了空間裡的溫度。
門被象徵性地敲了幾下,未等他答覆,凌蕭亦大咧咧推門而入。悠閒的t恤配上牛仔褲,少了醫生的嚴謹冷靜,多了幾分帥氣的邪魅。
如入自己家,大大方方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
“查到了嗎?”在凌蕭亦身旁坐下,掐熄手中煙,冷酷的眼神裡透着幾分期待的焦慮。
“沒有,我已經派出‘rk’最精英的情報員,看來,對方的來頭不小。”收起脣邊淺淺的笑,瞬間凝聚寒冰,目光犀利而殘忍。
沒等雷厲霆問,凌蕭亦率先開口:“不是雷旭風做的。這幾天蕭素素剛醒,他忙着照顧她。”
“那會是誰?”喃喃自語。放眼天下,除了雷旭風跟他有深仇大恨後,還有誰敢動雷家人?越是這樣,代表秦汐蕊越危險。
隱形敵人最是可怕,敵在明,他在暗。更重要的是,已經一天一夜了,他絲毫沒有接到任何消息,更查不出。
能讓“rk”菁英盡出還毫無頭緒的,除了“龍門”之個,這是第二個。
倆人高大帥氣的男人陷入沉默,煙霧繚繞。陷入短暫的沉默,過了好一會兒雷厲霆重新開口:“會不會與沐峰義有關?”
“不會!”凌蕭亦答得毫不猶豫,“依照我的調查和推斷,沐峰義似乎對雷家一種極特殊的感情。上次是林熙蕾,這次是秦汐蕊,還有雷旭風。他是貪圖雷家的錢,還是對雷家有什麼企圖?”
其實,這一點雷厲霆又何嘗感覺不到呢?沐峰義對雷家很瞭解,甚至掌控着他們的一舉一動。也許他知道的遠比他們想像的要多得多。
從一進門雷厲霆臉上掩飾不住的疲憊,凌蕭亦看得出他是真愛秦汐蕊,卻礙於心中那道跨不過的鴻溝。
這樣忸忸怩怩,拖泥帶水的雷厲霆不是他認識的那個頭腦清醒,做事條理分明的領袖。只要一遇上與秦汐蕊和林熙蕾有關的事,他的智商就嚴重退化,成了白癡。
有時候他真想狠狠揍他幾拳打醒他,但看到他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他又怕自己出手太重,送他歸西,便宜了他。
“薄蘭,現在怎麼樣了?”隨着煙霧吐出深深的嘆息。
“我送她回碧莊。這次的敵人絕不簡單,我可不想再爲了個女人去賣命。”說得心不甘,情不願。
“謝啦。”輕捶了一下凌蕭亦的肩,這陣子他已經全權將“rk”交給凌蕭亦去打理。儘管他萬般不願,卻沒有撒手不管。
這就是兄弟,患難與共的兄弟。你幸福時,他會躲得遠遠的,你一有事,他馬上出現。刀山火海,兩肋插刀,在所不辭。
“你給我振作起來,我可警告你,半年後我就要環遊世界,到時候你休想落得輕鬆。”以前的雷厲霆從不言謝,這是他們之間的默契。
這樣優柔寡斷,婆婆媽***雷厲霆他十分不習慣,大步離開,留給他一個瀟灑的背影。
一整天的訓練下來,林熙蕾除了痛再無其它感覺。杜孃的要求很高,一個打開扇子的動作讓她重複幾十遍,同時她的背上也被紮了幾十針。
這種酷刑果然真是殺人不見血,痛得要死,卻看不到傷口。
“好了,今天就先到這裡,明天繼續。”杜孃的特赦,她只留下一口氣了。
冷汗粘住了發,她累得只想就這麼睡去。時間拖得越久,她越絕望。詭異的事情越多,越驚恐。就這麼靠坐在牆邊,瞠大眼睛,連哭泣的力氣都沒有了。
杜娘扭着腰離開,留下她一個人面對一室可怕的猜忌。多次開口想試探杜孃的口風,問出這裡是何地。然而,她還未開口,杜娘先將她的話說出來。
單純如她,又怎麼鬥得過識人無數的杜娘呢?
擡頭望去,晚霞映紅了天,大片大片的火燒雲張揚而濃烈,將天空渲染得多姿多彩,繽紛絢麗。隔着鐵窗,她是一隻被囚禁的鳥,不知命運會將她帶向何方?!
突然,一陣女人說話的嘈雜聲傳來。林熙蕾猛一激靈,還未來得及逃開,門已被推開。幾名穿着性感火辣,身材姣好,容貌美豔的女人走了進來。
一束束熾烈的目光彷彿要將她燒成灰燼,林熙蕾本能地垂下頭,恨不得縮成塵埃。她認出來了,其中一名紅髮女人就是昨晚大牀上熱情妖嬈的女子。
每每一想到那幕,她就忍不住渾身發抖。難道,杜娘這麼訓練她是爲了滿足杜少某些特殊的癖好嗎?
未給她太多思考的空間,女人們將她團團圍住。“這就是杜少新找來的女人嗎?也不過如此嘛。”表面的不屑暗藏着忌妒。
低着頭的林熙蕾只看到一雙雙尖細的高跟鞋,突然,有人扯住她的頭髮往後拉,吃痛之下,本能仰起頭,她的模樣清清楚楚映入幾個女人眼中。
“潔西,你看看她的裝束,不就是你一開始的角色嗎?”一名長相成熟豔麗的女人對另一名稍嬌小的女人說着。
被稱爲潔西打扮清純,年輕稍輕的女人突然狠狠一巴掌甩過來:“小狐狸精,憑你也配和我搶杜少,死了這條心吧。”
“天啊,你也太大膽了吧?居然打了杜少的女人。”掩嘴驚叫,眼裡卻流露出得意的笑。彷彿在說:真是一個愚蠢至極的女人,活該被人利用。”
“打都打了又怎樣?”經女人這麼一提,潔西有着後怕,說話都顫抖了起來。
“不怎麼樣,你就等着被趕出去吧。姐妹們,我們走。”彷彿解決了一個宿敵,女人得意的邁着大步離開。
“離若,你這個惡毒的女人陷害我?你站住,不許走!”潔西衝上去,卻被先準備的高佻女人重重打了一巴掌。
滿眼譏諷:“憑你也配跟我鬥?騷狐狸,看你在牀上的放蕩的樣兒。哼,杜少早就玩膩你了,胸大無腦的蠢女人。”
“不,你說謊,你說謊!離若,我從沒有和你爭過寵,你說的話,我都聽。爲什麼要陷害我?”潔西驚恐地哭了起來。
“哼,給你三分顏色就開起染房來了。你知道爲什麼我是杜少身邊最久的女人嗎?”撩了下頭髮,風情萬種。
炫耀般地說:“只有我才知道杜少什麼時候需要什麼樣的女人,我可以是優雅的貴婦,放蕩有淫婦,也可以是清純的學生妹,甚至是特殊職業的女人。你可以嗎?哈哈……哈哈……”離若帶着一幫女人離開,潔西如鬥敗的駝鳥,趴在地上嚶嚶哭泣。
潔西那一巴掌打得很重,熱辣辣的疼在臉頰上如火燒。原本應該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在這個處處透着詭異的地方,她實在不能輕易和人接觸。更何況她剛剛纔打了自己,可是,出於良心她無法眼睜睜看着她在自己面前哭,卻無動於衷。
走了幾步,在她面前蹲下,輕拍了她一下:“你沒事吧?”
潔西渾身一顫,如同刺蝟豎起所有防備,目露兇光惡狠狠地看着林熙蕾:“看到我的樣子你高興了嗎?你是新來的,我今天的模樣就是你的下場。哈哈……”說罷竟狂笑了起來,最後笑出了淚,號啕大哭。
看她潔西傷心欲絕的樣子,林熙蕾不知如何安慰她。而且,她對自己充滿敵意。她還是不要惹她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