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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沉醉欲罷不能

第170章 沉醉欲罷不能

霸道的宣告,卻揉入幾分壓抑的心碎巨痛。

面對這樣的雷厲霆,林熙蕾震撼極了。他看起來那麼霸道,野蠻,不講道理,一意孤行,唯我獨尊。可在那份表面的強硬下,他的痛如網絲絲織成滕,延展的痛如蠟燭淚滴滴灼人。

所有的掙扎,不甘和羞辱都停止了,剩下的只有苦澀,疼痛和悲涼。他愛的明明是她,是林熙蕾,她卻不能承認,還要執意推開。

剜心之痛,無法用語言去形容。既然走上了這條路,那麼,再苦再難也該走完。

看着閉上眼別過臉的秦汐蕊,盛怒再度衝昏了理智。歐烈新真的有那麼好嗎?好到她一再拒絕自己,原本不想逼她太緊,體諒她剛剛失去孩子的痛苦。

可是,他錯了。有些東西一旦放手,就再也要不回來。所以,他不會再放手,再不會了。

低下頭熱切的吻落在眉間,額頭,臉頰,頸邊。慢慢往下在雪白的聖地上種了一顆紅豔的草莓,烙下屬於他的印記。

他要讓歐烈新知道,他纔是她的男人,休想動她的歪腦筋!

強迫自己關閉所有感官,可在雷厲霆技巧嫺熟的挑逗下,她還是情不自禁渾身戰慄。好恨這樣的自己,明知片刻貪歡,只會讓彼此陷入萬劫不復。仍貪戀着他的氣息和溫度,咬破了脣還是溢出羞辱的歡愉。

她是爲他而重生的女子,註定只有他能點燃她的熱情。當彼此身體緊緊相接的那一刻,腦中綻裂出絢麗多姿的繽紛。

一朵朵璀璨的花火,燃燒自己只爲剎那光華。無怨無悔,飛蛾撲火。人人只笑飛蛾傻,卻不知當烈火焚燒的那一刻,痛漫延,愛永存。

她是傻,但不後悔。

雷厲霆汗流浹背,不是征服,不是霸道,是貪戀,是懦弱。林熙蕾的事對他的打擊遠遠超過所有的人想像,曾經,他差點隨她而去。

最後是秦汐蕊的影子浮現,他才清醒了過來。對林熙蕾的愧疚,他只有再世來還,而秦汐蕊是鮮活的生命,他不能讓遺憾再次發生。

但他始終有一個心魔,和秦汐蕊在一起時,他覺得對不起林熙蕾。放她走,他又忍不住想她。無止盡的折磨也許會伴隨他一生一世,當快感滅頂時。

壓抑的低吼帶着深淵的絕望:“小熙,我到底該怎麼做?你告訴我,告訴我!”男人的粗喘和女人的嬌吟響成悲傷的旋律。

窗外彷彿下雨了,瀝瀝淅淅的雨下了一整夜。糾纏的身體,相契的靈魂,咫尺天涯,亦是天涯咫尺。

整整一夜纏綿不休,林熙蕾不知自己昏迷了多少次。

極度疲憊,心空身乏,茫茫腦海像乾涸的沙漠,沒了思考的能力。再度墮入沉沉夢中,這樣的愛像罌粟,巨毒會上癮卻欲罷不能。

腦子有一些意識時,身體像被拆過重新組裝,感覺不到一絲絲屬於。彷彿靈魂與肉體脫離,她又成了飄蕩於鬼門關前的幽魂。

有人將她扶了起來,溫水包圍的感覺,失去知覺的身體慢慢暖和了起來。冷,不知打哪來的寒氣,無孔不入,連骨頭縫裡都鑽出去。

她努力蜷曲着,抱着自己,卻還是無法驅散那冷的一絲一毫。突然,散發着源源不斷熱力的鐵板貼着她,終於有了一絲絲溫暖。

就像在常年結冰的雪山上找到了四季冒煙的溫泉,林熙蕾貪婪地緊緊抓住,怎麼也不肯鬆開。過度的寒冷過後是火山岩漿,溶溶烈焰包圍着她,猙獰猖狂的火舌啄吻着她。

拼了命地逃,卻怎麼也逃脫不了火龍的追趕。

就這樣一會兒北極冰川,一會兒赤道烈焰。

雷厲霆鬍子拉碴滿臉憔悴和擔憂,眼裡佈滿紅血絲。看着終於入眠的秦汐蕊,心疼又自責。已經三天了,她一會兒喊冷,一會兒喊熱。

他跟着照顧了她三天三夜,對自己那一天的行爲不是沒有自責,卻不後悔。他無法眼睜睜看着她對別的男人露出笑貌,那是專屬於他珍貴的雪蓮。

第一次發現自己竟是如此小心眼兒的男人,他心胸狹窄,他自私自利,他只想將她藏起來,不容任何窺視。

他十分相當她假裝失憶的時候,那時的她整個世界只有他一人,也只容下他。曾幾何時,他竟如此恐懼她的離開?曾幾何時,她已經佔據了他思想的全部?

數不清,算不明。

門敲響,雷厲霆應了聲,凌蕭亦推門而入。剛毅的俊臉繃如刀,閃着冷光的側臉,連正眼都不肯施捨給雷厲霆。

他的痛苦,他的掙扎,他看在眼裡,除了怨氣沖天外,只能道一聲活該。雷厲霆對秦汐蕊感情那麼濃烈,連他這個從不識情滋味的門外漢都感受得到,他卻固執己見。

如果不愛,他不會那麼緊張她;如果不愛,他不會看到她和男人在一起就抓狂;如果不愛,他不會這麼痛苦……

可是,他偏偏折磨了自己又折磨她。

天知道他多想一拳揍死這個可惡的傢伙,然,每每看到他那臉死氣沉沉的臉時,他又下不了手。

這幾天看着雷厲霆衣不解帶地照顧秦汐蕊,凌蕭亦常常有種不真的感覺。他還是他認識的那個遊戲花叢,視女人如衣服的雷二少嗎?

答案很明顯,他成了本年度的最佳癡情漢。

簡直查看了一下,秦汐蕊的狀況,沒有好氣地說:“如果今天再不退燒,她就要燒成白癡了。”

擰緊眉,他現在什麼心情同他開玩笑。“凌,她到底怎麼了?”

“她才流產沒多久,失血過多,身體那麼虛弱,你竟然對她需索無度,她怎麼受得了?”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從不將女人放在眼裡的凌蕭亦對於秦汐蕊總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憐愛。她是他所見過,最堅強,最勇敢的女孩。

捧起蒼白毫無血色的臉,雷厲霆愧疚印下一吻,如羽毛般輕柔而珍惜:“對不起。”他也不知自己怎麼了,就像着魔似的,一遍遍要她。

不顧她的孱弱和哀求,不理會她的虛弱昏厥,直到自己筋疲力盡。那樣的瘋狂完全失去了理智,只是因爲不想她和歐烈新在一起嗎?

這個問題他重複問了自己千萬遍,卻怎麼也找不到答應。

看着這樣的雷厲霆到嘴邊的責備通通嚥下,他的自責愧疚,早已將自己侵蝕得千瘡百孔,用不着他去傷口灑食鹽。

其實,他今天來是有另一個消息要告訴他,只是,看到雷厲霆這個樣子,他能開口嗎?

儘管被擔憂的苦澀團團包圍着,多年的朋友默契,雷厲霆還是感覺到了凌蕭亦話裡有話。將秦汐蕊安放在牀上,小心翼翼掖好被子。

走至落地窗前:“凌,有什麼話你說吧。”

沒有驚訝,只是擰緊了眉:“我找到林熙蕾了。”

“轟”地一聲,原子彈在腦子裡炸開。塵土飛揚,滿地狼藉。片片飛濺的碎屑,紮在心頭,血汩汩冒出。

這幾天他的眼裡心裡全是秦汐蕊,他險些將小熙給忘了。那個爲他付出一切,連死爲他安排了一切的女孩。

恨不得狠狠賞自己兩巴掌,就算忘了自己,他也不能忘了小熙啊!

“她在哪裡?”取出一根菸,顫抖的手指點了幾次都沒點着。

“鏘”藍色火焰如妖冶的眼,映出他的狼狽。沒有抽菸習慣的凌蕭亦,特地幫他準備了一個打火機。

狠狠吸了一口氣,像癮君子一樣閉上眼睛,貪婪地吐出。只是,吸入肺裡的煙沒能驅散痛苦,只有讓痛苦更加明顯。

看他的樣子,凌蕭亦實在不忍心再折磨他。“沐峰義把她運回來,就在她以前住的屋子的後面。”雷厲霆沒有意識地點點頭,難怪,他派了那麼多人都找不到。

沐峰義果然是個老狐狸,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做夢也不會想到,小熙曾經離他這麼近過。

還有秦汐蕊到底是怎樣到了羅馬,又是怎麼成了沐峰義的女兒,這是個更大的秘密和謎團。他一直沒有放棄過追查,只是有一支神秘的力量阻撓,每當有了一絲線索,那幫人比他更快掐斷了一切。

沉默地抽完煙,抓起外套,對凌蕭亦說:“好好照顧她。”

“等等。”回頭,俊臉一片冷竣,看不出絲毫情緒變化。瞬間,他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彷彿這幾天的癡情守候只是做做樣子,他的痛苦心疼全是僞裝的演技。

綠眸閃着森森寒光:“我晚了一步,她被沐峰義帶走了。”

震驚憤怒到無奈和悲傷,許多複雜的情緒自黑眸流過,他連掩飾的力氣都沒有。又重新點了一支菸,站在窗口,由這個高度往下看,所有景物都變得那麼渺小。

其實,他並不喜歡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爬得更高更孤單,身邊的很複雜,你要隨時提高警覺,以免暗箭射來,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常常問自己他還有後頭路嗎?答案很簡單,很簡潔,這是林熙蕾用命幫他鋪平的道路,就算荊棘密佈,他必須走下去。

“那邊有什麼消息?”煙霧繚亂,如同他此時此刻的心情。嫋嫋而升的氤氳,凌蕭亦都無法看清他在想什麼。

“雷旭風回到‘龍門’坐陣,最近開始蠢蠢欲動,已經搶了‘rk’幾筆生意了。”凌蕭亦語氣平平,沒有一絲硝煙。

但一場戰爭已經拉開序幕,不管願不願意他都必須應戰。何況,以照雷厲霆的個性,他對雷旭風太寬容,纔會讓他一而再,再而三地侵犯,不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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