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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看我能不能碰你!

第九十章 看我能不能碰你!

夏唯拍着嚇得跳得飛快的心臟,低頭道了聲謝,隨即扭頭查看茜樺,發現她已經舉起酒杯正要往嘴裡送。她急得大叫了一聲。

“韓茜樺,你要是再喝,信不信我不再理你了。”

這威脅果真有效果,韓茜樺真的放下酒杯,轉過頭來,看了好一會兒,然後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笑說:

“你,你怎麼也在這裡啊?”

夏唯皺皺眉頭,不客氣的道:“你以爲我想來這裡?要不是你,我……”

夏唯的話沒說完,被人搶白。

“心情鬱悶過來喝一杯,真巧!又見面了!”

夏唯震驚,有些呆滯的迴轉過身子,望進一雙充滿笑意的棕亮眸子裡。

“沒事吧?”

林浩然輕輕的問,目光至始至終都沒有離開夏唯的身上。

夏唯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此刻正嵌在他的懷裡,她一慌,急忙的要躲開。

“沒事,謝謝你。”

他怎麼會在這裡?他不是應該在毛里求斯的嗎?

林浩然看着她緊張的樣子,笑了笑,擡頭看向韓茜樺:“韓小姐。”

韓茜樺踉踉蹌蹌的撲向林浩然,林浩然連忙伸手扶着她纔不至於讓她摔倒。

“好……好久不見,林……林先生。”

林浩然看了夏唯一眼道:“韓小姐醉了不輕。”

夏唯淡淡的應了一聲,上前就要去拉韓茜樺。

韓茜樺甩開她,兀自對着林浩然笑:“如果我說我沒醉,你相不相信我?”

“哦?”林浩然挑眉,“韓小姐要我怎麼相信你?”

夏唯看着這兩人,硬着頭皮上去。

“對不起,林先生,我想我還是先送她回去的好。”

說着,夏唯再去拉韓茜樺的手,不想卻被她反手抓住,夏唯掙不掉,前有林浩然目如火炬的注視,周圍又有那麼多人的圍觀,她覺得既驚慌又難堪,對韓茜樺低低叫道:

“別鬧了,跟我回去!”

韓茜樺完全不把她的話當回事,看向林浩然,笑着說:“如果我說我從林先生的眼睛裡看到了這個女人的影子,林先生還認爲我喝醉了嗎?”

韓茜樺這聲音大,話音落,便聽到全場一片唏噓。

一個月前那一場盛大的婚禮,夏唯由一個無名小卒變成了受人矚目的紀家少奶奶,可是誰又曾想到林家二少爺對紀家少奶奶也有情呢?

夏唯心裡更慌了,急急的叫道:“你醉了,胡言亂語些什麼?”

好不容易用力掙開韓茜樺的手,又立即被另一股不同於女人的力量握住,夏唯看着握着自己手腕的那隻手,急得差點昏厥。

“放開我!”

林浩然微微使力,夏唯不得不再靠近他幾分,“我知道你顧忌你紀少奶奶的面子,那就聽我的,乖乖站着。”

夏唯望着那雙笑意漸隱的眼睛,放棄掙扎。

酒吧裡的燈光暗,不仔細看,也只是覺得他們三人是相對站着而已,而如果稍微一動,難保他不會做出更出格的事情來,到那時候難堪的也只是她自己而已。

不過她的眸子裡也已經暈染了怒意。

“你想幹什麼?”

林浩然看了她一會兒,忽而靠近她,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邊,她側了側頭。

“一個男人爲了一個女人不惜追到萬里,又在知道那女人離開的一刻立即訂機票,你說,那個男人想幹什麼?”

在那樣蓄着怒意卻是一番情深的話裡,她的身子出現不可抑制的顫抖,她竟無語回答。

她不曾想過,他竟會對自己如此執着!她感動於他的執着,他的深情,卻也知道這份執着和深情會給自己帶來意想不到的災難。

林浩然見她不說話,轉頭對韓茜樺笑道:

“這隻能說我對這個女人的愛太深了,藏都藏不住。”

衆人又是一片喧譁,如果說剛纔,他們還可以認爲那是局外人說醉話,可是這句話可是林家二少爺親口說出來了,無異於在突然爆起的一顆炸彈。

“呵呵……”韓茜樺愣了一下,然後呵呵笑了起來,重重的拍了一下夏唯的肩膀:“就算紀昭南他欺負你,不要你了,也用不着害怕了,”說完,又重重的拍了一下林浩然,“林先生會接手的。”

夏唯閉上眼睛一會兒,再睜開時,眼睛裡的掙扎全然不見。她用力掙開林浩然的手,“對不起,我朋友喝醉了,胡言亂語的,請林先生不要見怪!”說完,拉着韓茜樺就走,韓茜樺還在不停的回頭朝林浩然嚷嚷着。

“林先生,如果你早點出現,說不定就……就可以抱得美人歸了,現在我……我們夏唯已經結婚了,你估計沒……沒希望了……”

林浩然目送她們離開,然後收回目光,轉而投向不遠處的一個角落裡,那裡一個男人指間端着一杯酒,無名指上的戒指散發着清寒的冷光,恰到好處的映出一張寒冰似的俊臉。

林浩然看了一會兒,脣角漸漸勾起一抹肆意的冷笑,然後轉身離開。

喬跑回來,發現曾玥還在門口站着,不解的問:“你怎麼還沒進去?紀先生放你鴿子了?”

曾玥笑了笑,一臉的自信。

“當然不是,只是不湊巧的看了一出好戲而已。”

“好戲?什麼好戲?”喬看她得意的模樣,心裡好奇。

曾玥看了他一眼,忽然想起什麼似地,勾勾手指,喬小狗似地伸過頭去。

“你說在毛里求斯曾經見過林家的二少爺是吧?”

喬點點頭,“是啊,怎麼了?”

“如果你能幫我查到他去那裡見了誰,做了什麼,我就給你這個數。”

喬看着那五根玉蔥般的手指,嚥了咽口水。

“五十萬?”

曾玥搖搖頭,“五百萬。”

“我現在就去。”

曾玥四處看了看,視線落在一個角落裡,嘴角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走了過去。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紀昭南正在想些什麼,聽到她的話,神情一頓,然後放下酒杯,站起來拿下她的披肩。

“是我早來了。”

紀昭南爲她倒了一杯酒,“沒能到機場接你,這是我的道歉。”

曾玥笑了笑,“我接受。”

紀昭南爲她滿上,說:“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我以爲你會玩幾天呢。”

曾玥擡頭看他,他正好爲她添酒,微微垂下的眼睫毛又卷又長,像是感覺到她的目光,紀昭南擡起眼,朝他淡淡一笑,一瞬間,彷彿吧裡所有的光芒都落進了那眼底,曾玥只覺胸口一窒,眼眶一熱,慌亂的端起杯子,一口灌了下去。

“爺爺的生日就快到了,我不想讓他擔心。”

曾玥找了一個理由,卻不是她回來的真正理由。

她回來的真正理由是因爲她害怕,她害怕在她不在他身邊的日子裡,他會離她越來越遠。

紀昭南大部分的時間都是沉默的,像是在思索着什麼,曾玥是個聰明的女人,沒有打亂他,只是靜靜的喝着酒。

良久過後,紀昭南還是沉默,曾玥心裡有些不悅,忽然道:“昭南你是一個人來的嗎?”

紀昭南點點頭。

曾玥皺眉嘀咕着,“難道是我看錯了?”

“怎麼了?”

“我剛纔看到一個人,很像嫂子,可是天太黑,看不清楚,我也不敢肯定是不是,就問問你,看來是我看錯了。”

說完,看來紀昭南一眼,後者的臉如罩了一層冰霜,曾玥低下頭,輕輕啜了一口紅酒,明媚的眼睛裡似有淡淡的笑意。

紀昭南送曾玥回去,曾玥喝得有些高,下車的時候,抱住紀昭南不肯鬆手。

“快進去吧,回去晚了,老爺子要擔心了。”

“老爺子,老爺子,如果不是因爲爺爺,你是不是連看都不會看我一眼?”曾玥忽然耍起了大小姐脾氣,眼睛裡含着淚花,憤憤的看着他。

紀昭南無聲的嘆息一聲,只說了一聲好好休息,便轉過身要離開。

曾玥從後面抱住他,“我愛了你十年,不能因爲你那一場莫名其妙的婚禮就全部放棄,我不會放棄的,你是我的,我會等,一直等到你成爲我的那一天。”

紀昭南掰開那緊扣的十指,轉身淡淡道:“我不會再愛上任何一個女人了,如果你不想受到傷害,就不要再任性了。”說完,紀昭南放開她,轉身走向車子。

“也包括夏唯嗎?”

曾玥的聲音裡有着咄咄逼人的決絕,那雙剛纔還悲傷滿溢的眸子此刻刷上了一層凌厲。

紀昭南的身子頓了一下,卻沒有回頭,也沒有給她回答。

曾玥連忙跑過去,拉住他的胳膊,哭着說:“對不起,你不要生氣的氣,如果你不喜歡,我不任性就是了,你不要不理我。”

畢竟是一起長大的,看着她梨花帶雨的小臉,紀昭南摸了摸她的頭,道:“你是我妹妹,我不會不理你的。”

“那你以後還會對我好嗎?”曾玥可憐兮兮的問。

紀昭南點點頭,“好了,小丫頭,別哭了,快進去吧,別讓爺爺擔心了!”

曾玥笑着點點頭,轉身離開,聽到車響聲,她回頭,看着那沒入夜色裡的車子,她握緊雙拳,恨意如一條條藤蔓纏住了她的身心,讓她動彈不得。

“我愛了你十年,我不會輕易放棄的,我曾玥想要的東西,一定會得到手,你紀昭南只能是我的人!”

夏唯把韓茜樺送回家,韓媽媽多長時間沒有見夏唯了,便拉着夏唯坐下說了半小時的話,出來的時候已經快九點了。

夏唯想既然都出來了,不如回家一趟,反正紀昭南也不會那麼早回去。

“小馬,去富裕小區。”

這裡到富裕小區也就半個小時的車程,小馬的車開得快,很快就到了。

夏丹萍一見到女兒,就像是檢查病人似地上上下下的檢查了一番,直到確定她真的沒事,這才真的放心。

夏唯苦笑:“媽,我不是說了嗎?我真的沒事。”

夏丹萍瞪了她一眼,“你這孩子,怎麼做事都不想後果,還好是沒事,要是真出了什麼事,後悔都來不及了。”

對於這件事夏唯心裡本就有愧,見夏丹萍又是如此的上心,夏唯心裡更難受了。

“媽,如果,如果說我沒有懷孕,你會不會生氣?”夏唯小心翼翼的問,眼睛始終注視着她的臉色。

果然,夏丹萍猛的轉過身來,臉上是夏唯未曾見過的震驚。

“小唯,你,你這話什麼意思?你不會是在騙我,沒有懷孕吧?”

夏唯僵硬的笑了笑,立即挽上她的手臂,說:“沒有,我只是隨便說說。”

夏丹萍狐疑的看了她一眼,“真的?”

夏唯點點頭,順手捏起一根黃瓜絲放進嘴裡,邊嚼邊道:“是真的,我只是覺得你好像關心孩子多於我,我心裡不舒服而已。”

夏丹萍看了女兒一會兒,並沒有在她臉上發現說謊的跡象,心裡寬鬆下來,笑着瞪了她一眼:“傻丫頭,說的什麼話,他是我外孫,我不關心他難道還關心別人不成。還有這事別隨便說,有了就是有了,哪來那麼多如果。”

夏唯吃過晚飯才離開,到家的時候是九點。

陳嫂正張羅着飯菜,看到她回來,放下盤子走過來。

“少奶奶,你回來了,正好,可以趕上吃飯。”

夏唯正彎腰脫鞋,也就沒有擡頭看,笑着說:“不用了,陳嫂,我已經吃過了,你自己吃吧!”說完就要上樓上去。

陳嫂跟上她,“少奶奶,少爺回來了。”

夏唯的腳步立即打住,然後陳嫂看了看樓上,夏唯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正好紀昭南正要下樓,應該是剛洗過澡,換了睡衣,頭髮還帶着溼意。

“陳嫂,你先去忙。”

陳嫂離開後,夏唯站在那裡,等着紀昭南下來。

“不是說很晚才能回來嗎?”

紀昭南看了她一眼,“你好像不怎麼希望我早點回來。”然後,逕自走到沙發前坐下。

夏唯站了一會兒,然後走過去。“你誤會了,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只是有些意外。”

紀昭南沒再理他,隨手拿起一份報紙開始翻閱。

夏唯從上至下觀察着他的臉色,發現並沒有什麼她所擔心的那股陰沉,心裡稍微寬鬆了一下,笑着問:“你想喝什麼?我去弄。”

紀昭南的眼睛在她身上打量了一番,夏唯被他看得不自在,微微側過身子。“去哪裡了?”

他的聲音冷而淡,像是在問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其實他問的也就是一件很尋常普通的事情,可是在聽到的那刻,夏唯的心還是不受控制的微顫了一下。

夏唯轉過身小聲支吾着:“哦,去見了茜樺,然後又回家一趟,所以時間就晚了。”

紀昭南聽着她蚊子嗡嗡一般的聲音,心情就不爽,那眉頭也就皺了起來,把報紙放下,紙張碰觸玻璃的聲音不大,卻是蘊含了力道的。

夏唯被這輕微的聲音也震了一下,膽怯的瞅了他一眼,立即又飛快的移開。

“你那是什麼表情?我是魔鬼還是野獸啊,不過就是回我個話,至於你這麼哆哆嗦嗦的嗎?好像在受刑一般。”

你不是野獸,但是比野獸更可怕,你不是魔鬼,但是比魔鬼更殘酷。這是夏唯的真心話,但也只能在心裡說說而已。

被他這麼一說,夏唯更緊張了,一張嘴聲音就顫得厲害。“不,不是……呃,我……我……”我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紀昭南盯着她,眸子像利刃一般似乎要在她的身上穿個孔,薄脣輕啓,“還是說,你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驚慌失措才這樣的?”

夏唯猛的擡頭,一臉驚駭,頭搖得像撥浪鼓,“沒,沒有,我沒有做什麼,我只是怕你才這樣的。”

紀昭南晦暗不明的眸子緊緊的鎖着她,下巴的弧度因爲她的矢口否認而變得緊繃,他站起來,高大的身軀,正好罩住她,他微微低頭,目光停在她因爲垂下而顫抖的睫毛上。

“怕我?你是真的怕我嗎?”

夏唯想擡頭,又不敢,慌亂的點點頭。

“再說一遍,我不喜歡口是心非的人。”

被他像個犯人似地審問,夏唯再好的脾氣也出現了裂縫,剛纔的緊張害怕也被他的咄咄逼人引起的怒火一股腦兒的壓了下去,夏唯突然擡起頭,眼睛盯着他,一字一句:“我沒有騙你。既然我說什麼你都不相信,那幹嘛還來問我。”

紀昭南的眸子裡飛快的掠過一道暗光,微微眯了眯眼睛,她這是在怕他嗎?看她的眼神恨不得當場把他生吞活剝了好。

夏唯也不示弱,一雙明麗的秋水般浸染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他,既然他認定她是口是心非之人,那她就表現給他看,夏唯的心裡有些賭氣的想,雖然面上看着沒什麼,其實她心裡早就翻騰了,緊張得指尖都掐進手心裡了。

“呃,少爺,少奶奶,要不要先開飯?”

早就等在一旁的陳嫂,眼看着場景越來越緊張,再這樣下去,不怎到會演變成什麼樣子,揣着膽子上前,小心翼翼的問。

夏唯終於有理由移開視線了,她轉頭對傳陳嫂道:“我不吃了。”說完,轉身就去上樓。

“站住!”

紀昭南清清淡淡的聲音像是一個細長的絲線纏住她的雙腳,她停下卻沒有轉過身來。

“過來。”

紀昭南說完,沒等她便自己走到餐桌前,拿起餐具還是用餐。

夏唯還是站着不動,卻又不敢走,因爲她已經從他的話語裡聽出了怒氣,她這時有些後悔自己爲什麼沒有一直忍下去,在毛里求斯因爲她的一時衝動丟了他一把沙子,他就差點淹死她,這次他會怎麼懲罰她?

夏唯的腦子一片亂麻,懊惱的拿着包包打了一下腦袋,陳嫂見狀趕緊上去攔,朝她使了使眼色:“少奶奶,少爺還在等着呢。”

夏唯走過去,在餐桌的另一端坐下,紀昭南連眼都沒擡一下,自顧的吃自己的。飯菜很豐盛,都是紀昭南愛吃的,不過她發現他就吃離他近的那一盤,不會是覺得菜離得遠,伸胳膊費力吧?

夏唯這樣想着,拿起筷子夾了幾個她面前的菜放到他盤子裡。

紀昭南也不客氣立即夾起來就吃,夏唯驚訝,不會她真的纔對了吧?那這個男人也太懶了吧!夏唯在心裡鄙視了他一把,手上的動作並沒有停。

紀昭南的胃口似乎出奇的好,不過夏唯也發現了,他不吃胡蘿蔔。

“胡蘿蔔營養好,你爲什麼不喜歡吃?”

氣氛太過沉悶尷尬,夏唯想緩解氣氛,問了一句。

紀昭南已經放下筷子,拿起餐巾擦擦嘴,然後站起來,看蒼蠅似的看了一眼胡蘿蔔,然後涼涼的丟下一句話:

“我又不是兔子,爲什麼要吃胡蘿蔔?”

夏唯半天沒反應過來,洗碗的時候想起了這句話,忍不住笑了出來。

陳嫂問:“少奶奶笑什麼呢?”

夏唯就問紀昭南爲什麼不喜歡吃胡蘿蔔。

陳嫂嘆了一聲:“小時候少爺不挑食的,也喜歡吃胡蘿蔔,可是又一次吃得太急,恰在喉嚨裡了,差點弄出人命,從那以後少爺看見胡蘿蔔就跟看見仇人似地,碰都不碰一下。”

夏唯忍着笑,恍然大悟一般的點點頭,“原來如此,要是我,我恐怕也不吃胡蘿蔔了。”

陳嫂扭頭去看,看到她嘴角藏不住有一絲笑意。收拾好東西了,夏唯讓陳嫂先去睡,自己又在下面磨蹭了一會兒,才慢騰騰的上樓。

紀昭南正靠着*擺弄着手機,聽到門響聲,眼皮都沒有擡一下。

夏唯呆了一會兒,然後拿起睡衣,走進浴室。

就算多不想出來,也不能在裡面呆*啊,夏唯不情不願的走出來,見他還在玩手機,完全沒有要睡的意思,她就知道他是在等她服軟道歉。

夏唯撇撇嘴,走過去*,想了一會兒,扭頭說:“對不起,剛纔是我錯了。”

紀昭南沒有擡頭,問:“錯哪裡了?”

“我不應該頂撞你。”夏唯實話實說。

紀昭南微不可聞的嗯了一聲,又道:“還有嗎?”

夏唯想了想,搖搖頭,“沒了。”

紀昭南的手停下來,同時的連帶臉色也沉了一分,夏唯心裡一縮,手不自覺的捏着被褥,她沒有說錯啊,他不就是因爲她頂撞他了才生氣的嗎?

紀昭南扭頭看她,眸子的冷意讓房間裡的溫度驟然降了幾度。

他說:“沒了?”尾音微微上挑,明顯的裹卷着怒意和不滿意。

夏唯不敢看他,一時也想不出要說什麼,便低下頭去,沉默。

紀昭南看了她好一會兒,調回視線,拿起一本雜誌翻着。

很久沒有聲音,夏唯纔敢用眼角掃了一下,發現他臉色緩和下來了,她在心裡深呼吸一口,纔敢慢慢的放鬆下來。

夏唯想到明天她的婚假就結束了,但是又不確定紀昭南讓不讓去上班,在心裡斟酌再三,才猶豫着開口:“明天我的假期就結束了,我想……”

她一開口紀昭南就猜到她要說什麼了,沒等她說完,接道:“你雖然是紀家少奶奶,但是如果你覺得有能力養活自己,我不會說什麼,不過,你的身份和以前不一樣了,做什麼事都要想着紀家爲先,如果做了什麼讓紀家蒙羞的事,我不會輕饒你!”

夏唯着實沒想到他會如此乾脆的就答應了,雖然他後面那些話讓她不舒服,說得她好像什麼都做不好似地,不過這也不妨礙她心裡的愉悅,她笑着說:“謝謝你。你的話,我會記住的。”

紀昭南看了她一眼,淡淡的嗯了一聲。

“你今晚上去見的朋友叫韓茜樺對不對?”紀昭南突然問。

夏唯心情好,沒多想的就點點頭。

紀昭南微微皺眉,一副深思的模樣,“我今晚上好像也見到一個女人,很像她。”夏唯原本已經躺下了,他話一說完,一下子坐了起來,一臉的驚慌,問:“在哪裡?”

夏唯的心都提了上去,但是紀昭南還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等了一會兒,道:“結緣酒吧。”

那心臟一下子就堵在嗓子眼裡,夏唯半天呼吸不過來,她似乎明白了,可是一旦明白了,她心底裡的恐慌便更盛了。

紀昭南看她一副失神的模樣,笑了笑,雙手交疊起來放在後腦勺上。

“林家二少爺竟然向紀家少奶奶公開示愛,如果被媒體知道了,一定是頭條。”

淡淡的語氣像是在說着無關緊要的事情,可是夏唯還是感到一股寒意由脊背躥到四肢百骸。

“我去那裡只是去接茜樺,碰見他只是偶然,我和他之間沒什麼。”心裡害怕,夏唯的聲音顯得有些急。

“是偶然巧合還是故意爲之,你心裡應該最清楚。”

“我沒有。”

“喝醉酒的人都說自己沒喝醉,小偷也說自己沒偷東西。”

夏唯氣得胸脯急劇的起伏着,閉上眼睛深呼吸幾下,才稍微平靜的說:“你不相信我。”

“我爲什麼要相信你。”

“既然你都認定了,那還問我來做什麼?”

她和林浩然之間清清白白,她想解釋,可是他不相信她,單就這一條,她所有的解釋在他看來不過就是一種掩飾,一種強詞奪理的狡辯。

紀昭南因爲她這句話臉陡然變色,伸手扯住她的手腕。“這麼說,你是承認了。”夏唯嘶了一聲,紀昭南這才發現她的手腕上有一圈青痕,他想起酒吧裡的那一幕,以及林浩然離開前那個挑釁的眼神,手不自覺的使力,夏唯疼得額頭直冒汗,又掙不開,開口求道:“放開我,好疼!”

“疼?他碰你就不疼,我碰你就疼了是不是?”紀昭南對着她吼了一聲。

“我沒有。”

“沒有?我看你倒是很享受的樣子。我都親眼所見,你還敢狡辯!”

“那只是個意外,不是你看到的樣子!”

“不是偶然就是意外,你以爲我是小孩子嗎,會相信你的這一套說辭?”

夏唯覺得自己的手腕要被他捏碎了,卻又是半分也掙脫不得,再加上他殘忍無情的指控,心裡的委屈憤怒一涌上來,眼淚嘩啦啦的流下來。

紀昭南被她的淚攪得心裡越加的煩亂,一把將她按在*上,“委屈是吧?疼是吧?”一邊說着,一邊去啃她纖細的脖子。

夏唯推拒着,心裡難受得緊,每每都是這樣,只要他有氣就會拿她出氣,爲什麼她要遭受這樣的折磨,如果說這就是她贖罪的方式,她情願不願,倒希望一命還一命。

“你不要碰我!”

夏唯不知哪來的力氣,推開了身上的男人,轉身就跳下*去。

在她到達門前,紀昭南比她快了一步,將她摁到了門上,猛烈的撞擊讓夏唯痛得哼了一聲,脊背上骨頭像是都斷了。

“不讓我碰,卻讓別的男人碰,是吧?”

“是是是,我就是不想讓你碰我,你的碰觸讓我覺得噁心,我寧願讓別的男人碰,也不想讓你碰,你滿意了吧?”

夏唯剛喊完,紀昭南一個巴掌搧了過去,力道很大,夏唯還沒有從那種眩暈中回過神來,紀昭南一把扯起她的頭髮,另一隻手撕掉她的睡衣,他現在就像是一隻發狂的野獸,幽深的眼眸子躥騰着熊熊怒火。

“不讓我碰是吧?好,那看看到底是你說的算,還是我說的算,看我能不能碰你。想找別的男人,門都沒有!”

“不要,滾開,你這個混蛋,不要……啊……”

她已然然赤身果體,而他依舊西裝革履,如此殘忍的羞辱。夏唯害怕了,眼淚一下子就流出來了,她掙扎着,哭着求着,還是沒能阻止他的暴行。

#已屏蔽#

夏唯的意識在一陣陣疼痛中消散,不知道他做了多久,只依稀在朦朧之際聽到耳邊他一聲聲的喊着:“我的……我的……給我……”

聲音急切而憤怒。

夏唯在還有一絲清明之際,看清了那張因爲*而佈滿汗水的臉,乾澀的眼眶裡再次流出淚水。

她的確是他的,他發泄yu望和怒氣的工具而已。

夏唯迷迷濛濛的睜開眼睛,稍微動一動脖子,就牽動着全身的疼痛。

她看到窗前站着的身影,修長的手指間捏着一根菸,煙霧被風吹進屋裡,嗆得夏唯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紀昭南迴過頭,冷眼看着,咳得太厲害,夏唯的眼睛裡有淚水,透過一層水霧,隔着不遠的距離,他罩在煙霧中的臉卻愈加的清晰起來,所以她也就清楚的看到那眼睛裡藏着鄙夷和冷酷。

那雙浸着淚水的眼睛,是她蒼白臉色上唯一的一抹異色,那眼睛太亮,竟讓他不忍對視。壓下心裡那股莫名的情緒,他微微扯嘴角,冷笑,“惹怒我的下場感覺怎麼樣?”

夏唯的眼淚下一瞬就流下來了,他威脅她,她忍,他欺負她,她忍,他羞辱她,她忍,他誣陷她,她忍,他不相信她,她依舊是忍。忍、忍、忍、爲什麼明明她也受到了傷害,還要她來承受這一切,就是因爲她欠了他一條命嗎?

她抓起一個枕頭扔了過去,“紀昭南,我恨你,我詛咒你下地獄!”

紀昭南一手擋開枕頭,這才發現她手裡不知什麼時候拿了一把刀,看着她要往自己的心臟上刺,紀昭南的心在那瞬間停跳了,那把尚未抵達她心上的尖刀似乎已經狠狠的刺進了他的心房。

他兩步跳到她面前,抓住她的手,怒道:“你幹什麼?”

“你放開我,你這麼恨我,這麼對我,不就是因爲我欠你一條命嗎?我現在就還給你,以後我們兩不相欠!”

夏唯不放手,使勁的掙扎着,掙不開,就去咬他的手。

紀昭南吃痛,猛的推開她,夏唯依然不放手。紀昭南不說什麼,伸手握住刀刃,那刀刃鋒利無比,立即鮮血就流下來了。

殷紅的鮮血像是一條通體透紅的小蛇蜿蜒的爬過他的手腕,手臂。

夏唯愣住。呆呆的看着。

紀昭南盯着她,眼睛裡堅決異常,一字一句道:“別忘了你是怎麼到我身邊的,如果下次再發生這種事,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夏唯慢慢的鬆開手,身子晃了兩下,力氣像是一下子被抽空了一般的癱倒在地上,是啊,她死容易,可是媽媽怎麼辦?

紀昭南鬆開手,到從掌心裡滑落,手心裡的血一滴滴的滴在地毯上,慢慢的,那裡就染出暈出一個血跡。

“不要以爲拿性命就可以威脅我,你應該有這點認知,你的命,於我而言,不值一提。”

紀昭南冷冷了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

好久,夏唯的眼珠才緩緩動了動,停在拿把在燈光下泛着雪亮寒光的刀上,刀刃上血還沒幹,正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的移動着,夏唯動了動,慢慢的伸過手去,刺眼的紅,透明的白,在燈光下形成強烈的對比反差,所觸是溫熱的。

竟然是溫熱的!

她扯出一抹淒涼的笑,她還以爲他的血是冷的呢。

陳嫂聽到門響聲跑出來,但見紀昭南遠去的背影。她看了樓上一會兒,決定上去看一眼。門是開着的,留着一條縫。

陳嫂沒有進去,而是在房門口問:“少奶奶,你沒事吧?”

夏唯聽到聲音趕緊將刀子收起來,清了清喉嚨道:“沒事。”頓了一會兒,又道:“陳嫂你下去吧,我要休息了。”

陳嫂猶豫了一下,還是聽從了她的話,下樓。

夏唯聽到一聲沉悶的車響聲,玻璃上映出偶爾劃過的一道閃亮的車燈,然後車便呼嘯着離開。

她站了一會兒,才把刀子拿到浴室,用水沖洗乾淨,放回原處,拉上窗簾,*休息。明天是婚後第一天上班,

她不想帶着兩個熊貓眼過去,就是逼她也要逼自己睡着。

第二天,陳嫂剛起來不多會,便看見夏唯下樓了,陳嫂看看時間,說:“時間還早着呢,少奶奶怎麼不多睡會兒?”

“醒了,就起來了。”

夏唯扯扯嘴角笑。

陳嫂一看就知道她是在說謊,雖然不知道昨天晚上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不過瞧着她一臉的無血色,即使是特意的化了妝,也掩飾不了的黑眼圈,想來是*未睡。

吃過飯,夏唯出去,小馬正在大門口恭恭敬敬的等着,見着她,彎了個腰,便去開車門。

夏唯笑笑,坐上去,然後扭頭看向外面,一路上沉默無語,直到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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