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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
回聲在迴盪着,無數的回聲,聽不出到底哪裡纔是聲源,這有節奏的腳步聲落地輕緩,卻因爲回聲激盪,到處都是這種聲音。
沈安若睜開眼睛,醒了過來,窗簾口撩動而起的窗紗在晃動着,三十七層的高樓,遠離了城市的喧囂。
靜,詭異的安靜!
沈安若睜大着眼睛,眼神有些茫然,隨即感覺到太陽穴有些微微的刺痛,是脹着發疼。
額頭接觸到的部位帶着他的體溫,周邊是他體溫營造出來的溫暖,軟柔的被窩裡,她正窩在簡錫墨的懷裡,他兩隻手從她身後環着她的腰,將她整個人都摟着。
都能感受到他胸腔內心臟怦然而動的心跳聲,在這麼安靜的時刻尤其清楚。
窗外的天還是灰濛濛的,還沒有亮。
失眠了嗎?
沈安若動了動,想要轉過身去,卻感覺到了腿/間的緊繃感,身體內似乎潛伏着一隻快要甦醒過來的獸,隨着肌膚脈搏的觸動開始膨脹開,使得狹小的空間越發的緊湊緊繃。
沈安若不敢動了,半夜清醒過來,身下的漲疼以及那蓄勢待發的灼熱力量使得她連呼吸都放緩了些,臉也開始忍不住地發熱發燙,手伸過去將護在胸口的那隻手稍微移開一些,耳畔便傳來一陣悶蒙聲,暖熱的呼吸薰得她發燙的耳根就快燃起來了。
他就是睡着了都緊緊纏着她!
沈安若沒敢動,卻側臉用臉頰挨着他的側臉,閉上眼,腦子裡那紛繁踏至的腳步聲好像又冒出來了,閉着眼的沈安若皺了皺眉,深呼吸一口氣。
安若,我是尹澤!
尹澤,尹澤--
沈安若再次睜開眼,腦子裡的畫面就在眼前閃過,鏡子裡那個男人的臉,她轉身對上的那雙琉璃眼,跟他擦肩而過時他說的那句話。
安若,我是尹澤!
安若,安若--
沈安若心裡突然一空,就像空出了一個無底洞,洞的最底端在哪兒?不知道,卻讓她頓覺地一陣涼颼颼,一陣空空蕩蕩,好像哪裡缺失了一塊什麼!
“安若!”身側的簡錫墨突然喚了一聲她的名字,沈安若一驚,才發現身邊的人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醒了,chuang頭那盞暗色調的chuang燈也亮了起來,映/射/在他那張平靜無波的容顏上。
“阿墨!”沈安若輕輕出聲,一頭順滑的長髮撒在了他的胸口上,她仰着臉望着他,手滑進了被褥內,貼在了他光/裸的胸口上。
綿綿密密的親吻順着她光滑的頸部延伸朝下,她緊閉着的脣發出一聲低低的呻/吟。
簡錫墨在chuang上歷來都是霸道又溫柔的,霸道時讓她無力抵擋溫柔時讓她沉溺得出不來,昨晚上那麼激烈的索求,從地下車庫到專屬獨立電梯裡,再從客廳的沙發到陽臺,偌大的公寓內到處都是他們糾纏在一起的影子,她都不記得是如何被他抱上了chuang,只記得天雷勾地火般地火熱和激情。
他很熱情,超乎出之前的每一次!
“唔--”沈安若發出一聲低低地聲音,燈光下她眼波盈盈,臉頰緋紅,在微喘時突然無力地伏在簡錫墨的胸口,“阿墨,尹澤是誰?”
抱着她親吻的簡錫墨脣角一凝,脣齒在輾轉中突然一用力,隨着沈安若一身低叫,在那滑嫩的肌膚上烙下了深深的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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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唉--”
辦公室裡,沈安若正在更衣,解開自己領口的整理胸衣吊帶的時候不小心扯到了胸口,頓時一陣倒吸氣。
疼!
沈安若都忍不住低呼出聲了,拉開衣襟低頭看了一眼,看見左胸之上那紫紅的牙印頓時皺了一下眉頭,早上洗浴時就發現了,兩根手指大小的紫紅,周邊肌膚上也有捏紅的印子,看得沈安若是一臉不可置信,怪不得昨天晚上那麼疼。
昨晚上的簡錫墨,有些癲狂!
那麼霸道地索要都把她嚇壞了!
沈安若把衣服拉好,套上了工作服,勒令自己不要再去想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她把換下來的衣服收撿好,趁着還沒有到早間巡視時間坐回座椅暫時休息,腰累得都快直不起來了,渾身的疼痛讓她是恨不得現在怕在辦公桌上狠狠睡一覺。
“砰砰砰--”敲門聲響起,沈安若從桌子上爬起來,用雙手在臉頰上摸了一把,深吸了一口氣,坐直了身子,“請進!”
“沈醫生!”敲門的是一名護士,“有位病人早上剛入院,說是需要由你親自接待的,她現在要見你!377病房!”
沈安若愣了一下,起身,“是不是姓寧,寧靜的寧?”
護士笑了笑,點頭,低聲提醒,“梅主任說她身份有些特殊,你可小心點兒!”
沈安若臉唰的一下灰暗不明,等護士離開之後,雙手撐在辦公桌上的沈安若低咒出聲,“宋皖離,你不玩我你會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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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氏明城,季遠航進辦公室的時候正見到自家主子一個人在那邊下棋,一黑一白棋子在棋盤裡星羅密佈,看得出來他已經下了很久了。
“先生,秘書總部那邊已經下發了文件,顧氏將把那爛尾樓續建,很快便會召開記者發佈會!”
顧氏明城的那個項目工期一拖再拖,已有三年時間,施工時間不短拉長,背後原因比較複雜,中期的延長是因爲等待着地鐵站的規劃確定,第三次延期則是因爲一些技術難度問題沒有得到解決。
現在市區的地鐵站規劃佈局出來了,原本要通過那個站的地鐵改道,那塊地的價值也瞬間下滑,停工三年,成了a市一處有名的爛尾樓。
續建是簡錫墨的主張,顧凌建議售賣,但爛尾樓本身就牽扯着跟銀行還有其他方的債務糾紛,因爲是顧氏這個牌子才捱到了三年,誰會花錢來填這個無底洞?
接盤的人需要幫着還債,繼續建設,還要承受銷售不掛的風險。
從簡錫墨手裡落下一顆黑子,聽着季遠航的彙報他目光微微動了動,高層對這個決議的意見很大,只是因爲礙於顧明誠沒有明顯表露出來,但都對續建這個項目表示了深深的質疑,房子本來回收資金就慢,建好了沒人要怎麼辦?投進去的錢一時間肯定也輾轉不出來,到時候勢必會影響其他項目的正常運作。
“有特殊價值的不會跌多少,決定房價的不是成本,而是當地的購買力!”簡錫墨放下了手裡的棋子,伸手揉了一下自己的眉頭,神經有些緊繃。
季遠航點了點頭,見他臉色略顯疲憊便去旁邊給他衝了一杯咖啡提神。
“tiffany店那邊預約好了嗎?”簡錫墨問。
季遠航把咖啡遞給他,“已經預約好了,先生晚上就可以去!”
季遠航看着接過咖啡抿了一口的簡錫墨,有些想問爲什麼要這麼着急?昨天tiffany店纔打電話來說三天之後纔會有的,畢竟不在國內,你也答應了的,但你今天就非要要,人家店裡聽說還是航空專線從國外送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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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若已經走到了病房門口,問梅莉主任,梅主任在病房門口等她過來,見到她來了伸手將她拉到門邊,“宋大少爺親自交代要你接待,我也沒辦法!”
“我知道!”沈安若摸着漲疼的太陽穴,這混蛋是說到就做的,再想想昨天晚上在牧家晚宴遇上的宋太太,倆母子那一個模子雕刻出來的眼神,看得她心裡就直發毛!
“住院原因是什麼?”
“胎兒不穩定,有流產跡象!”
沈安若詫異地看着梅莉,有流產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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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裡,寧唯並沒有躺在chuang上休息,而是坐在椅子上面翻着一本書,沈安若進來,房間裡就寧唯一個人。
“寧唯?”
沈安若手裡拿着護士給她的登記冊以及門診部醫生開具的住院單,站在門口叫了一聲她的名字。
沈安若沒有見過寧唯,說起來好笑,寧唯以第三者的身份介入到她跟宋皖離之間,但她卻連寧唯是什麼樣子都不知道,但這個名字她在這四年裡可謂是耳熟能詳,當然,這都拜那個宋婉清所賜,因爲自打從沈安若進宋家,宋婉清就一口一個唯姐姐長唯姐姐短,她不記得都難!
直到前段時間她接到一個電話,打電話過來的人不是跟她說話,而是讓她聽了一場翻雲覆雨的交響樂。
那個時候沈安若才明白,爲什麼宋皖離眼袋發青,哦,縱/欲/過度來着!!
沈安若現在覺得之前還有些心口悶疼的過往到現在見到對方時就這麼輕描淡寫地一劃而過,這可完全不似小說裡寫的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只不過--
坐在那裡的女人擡起了臉,一張未施粉黛的臉上似笑非笑,一擡臉便將目光鎖定在了沈安若的臉上,“沈安若,你現在滿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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