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溪臉一紅,忍不住輕輕咬了咬他的手指。
“你以爲我笨嗎?爸爸想回去過年是想媽了,這麼明顯都聽不出來,我們當然要從。”她小聲說着,示意他在電話裡跟父親說。
慕晏辰卻眸光一顫,捕捉到了她話裡的一個敏感詞。
“……好就這麼決定。”他淡淡說完便切斷了電話。
“……你剛剛叫她什麼?”慕晏辰把她抱起來,啞聲低喃着問道。
瀾溪一冷,忍不住朝他懷裡鑽去,不知道是不是晨吐的緣故有種難受的感覺,小手輕輕攀住他肩膀才舒服一些,有些疲倦地往他頸子裡拱,小聲說道:“我叫的不對嗎?難道不應該改口,我再叫莫姨,你答應?”
“我無所謂,只要你不會覺得委屈。”
瀾溪忍不住又咬了他的肩頭一口。
“你無所謂纔怪,你比任何人都希望她能彌補你那麼多年的失望,你覺得我不知道?”敢跟她說謊,以爲她會信嗎。
慕晏辰眸光忽明忽暗,大掌將她按在頸窩,薄脣泛出一絲白。
“不談這些。”
他不想她心裡新婚的幸福感被這些事情毀掉。
想起身,卻俊眉微蹙,他眸色裡泛着淡淡的冷冽,低低問出口:“這樣抱着我是不想讓我起來?還是不想吃東西?”
“我……再抱一會……科學報道說早晨賴*是有好處的……”瀾溪不想說自己晨吐嚴重,訥訥咬脣不鬆手。
“12點叫早晨?”
瀾溪:“……”
“乖,”他俯身下來,大掌愛憐地揉着她的髮絲啞聲道,“以後這種日子會天天有,你每天早晨醒來都能看到我,給你賴一輩子。”
瀾溪這才慢慢鬆手,臉紅得快要爆掉,扭過去不看他。
慕晏辰動作頓了頓,手有些僵,緩緩鬆開後吻她一下才抓起襯衫走向外面。
客廳裡光線充沛,他打開冰箱看了看,拿出食材來走向廚房。
廚房此刻彷彿有了一絲“家居”的味道,跟以前看着無論如何感覺都不會相同。以前不是沒*過,不是沒有在一起過,只是沒有一刻比此刻更安定踏實,知道從這一刻下去便是長久。沒有了千山萬水的荊棘擺在面前,那種燙手的永久幸福感竟讓人微微惶恐。
惶恐失措到不知該如何珍惜每一分鐘每一秒鐘;
不知愛該如何才能更濃更深,纔對得起那麼漫長歲月裡披荊斬棘的趕赴。
他也一樣。
大愛臨頭時,會那麼得手足無措,慌中生亂。
……
洗漱的時候剛想打開開關就被一隻大手握住,接着調到熱水的位置。
廚房裡的小鍋咕嘟聲還在持續。
瀾溪打理好自己之後便把客廳簡單收拾一下,昨晚換下的衣物也都放到洗衣機裡,不能機洗的放籃筐裡,走到陽臺的時候她怔了怔,看到了擺在窗臺上的幾個盆栽。
她禁不住走過去碰,陽光在她指尖和葉子上跳躍着。
客廳裡傳來聲音,接着慕晏辰蹙眉,緩步朝她走去,在她去碰那盆仙人掌的時候將她不老實的小手握住,從後攬入懷中,再調換一下位置把仙人掌放到她夠不着的位置。
瀾溪眨巴幾下眼睛,覺得霎是無辜。
“覺得閒就去沙發坐一下,馬上就好,”慕晏辰將她翻過來抱住,俯首吻着她的嘴角,“只是別給我看到你碰那些危險的東西。”
“危險的東西?”她的尾音微微上揚,眼裡透出狡黠,小手輕輕觸摸着他棉質襯衫下的腹肌,“你說你啊。”
慕晏辰咬她一口,瀾溪疼得蹙眉一顫,頓時不敢再鬧。
看來是咬得有些疼了,不過是想懲罰一下她的口無遮攔這下卻惹得自己心疼起來,慕晏辰無比疼惜地含住她的脣,拍拍她的後腦柔聲哄她:“乖,去看看雜誌。”
瀾溪有些無趣,只好一邊等着洗衣機洗好衣服一邊窩在沙發上翻看雜誌。
一刻鐘後慕晏辰從廚房走出來,眯起眼睛就看到這幅場景——
那坐在沙發上翻雜誌的姿勢與表情,跟她十七歲那年,如出一轍。
那年初遇。
她好像是第一次跟着他去公司,年輕氣盛,卻也朝氣蓬勃。她是什麼時候開始跟他糾纏的,已經想不太起,只是好像從不由自主地注意到她,把她納入眼裡心裡的那刻開始,她就再沒走出來過。17歲那年她曾受過那麼多的委屈,也曾像一隻天堂鳥一樣絢爛地綻放過,以至於後來很多次的夢境裡回到過去,就只夢到她獨自從慕宅裡跑出去在雪地裡狂奔的畫面。
那一年他英挺不凡,她少不更事,哪怕衝破了禁忌刻骨銘心地愛戀過,也從未想過真能有這樣的一天。
她可以嫁他,以婚姻做誓約跟他糾纏一生。
慕晏辰緩步走過去像是怕嚇到她,雙臂撐開在她身側道:“飯已經好了……你在看什麼這麼入神?”
瀾溪訝異了一下,看看客廳桌上的菜色竟然沒有聞到太重的油腥味兒,清晨的那種難受感也消失了許多,她把那份雜誌合上,眼裡閃爍着清亮的光芒:“你前段時間回洛杉磯的時候又接受過訪談?”
“沒有。”
“真的沒有?還是你不記得?”
“沒有。”
那段時間在處理電子工廠爆炸的事情,倒是很多家媒體追蹤採訪,但談不上個人訪談。
“那好奇怪,”瀾溪又打開雜誌看了一眼,“這家居然說得有模有樣,誇得你上天,不過說你在洛杉磯紮根多年都不近女色,猜測你有斷袖之嫌。”
慕晏辰懶得理會那些八卦雜誌,從她手裡抽出來丟到一邊。
“我斷不斷袖,你不知道?”他眸色冷冽地掃了過來。
瀾溪膽子突然變大了一些,忐忑地撩撥挑.逗他:“那你就不想知道,裡面的訪談猜測你是攻還是受?”
她對這種事本不感興趣,此刻突然大膽彷彿就是爲了看他變臉。
慕晏辰身軀僵了一下,放棄了讓她好好過去吃飯的打算,冷眸凝起,俯身將她牢牢困在長臂胸膛以及沙發背的三角地段中間,湊過去鼻對鼻,啞聲問:“你這是想試試?”
瀾溪心臟嗵嗵狂跳不止。
“我成全你。”他柔聲說出一句,深眸卻冷得駭人,長指探入她的棉裙之下,強勢地嵌入她的雙.腿往深處而去,一口封住她的脣,直抵曹營。瀾溪頓時驚駭,孕期的極度疲憊與昨晚激情的餘溫讓她四肢發酸,攀緊了他的肩膀連聲求饒,那哭腔被他堵着,一直到變成尖銳的悶叫才傳入他耳中,修長的指尖已經觸到了她溼潤溫熱的花瓣,蜜汁染上他的指腹,他強忍剋制着纔沒有貫入她,疼愛地溫柔親吻着她的舌啞聲誘哄:“別夾緊,我出不來……”
瀾溪險些害羞致死,慢慢地放鬆雙腿讓他收回強烈的攻勢。
舌被狠狠地嘬了一下,她一陣眩暈,慕晏辰低沉的嗓音在耳邊冷冷響起:“記清楚欠我多少次,等你生完寶寶加倍還回來,懂?”
瀾溪剛從驚濤駭浪中回神過來,卻偏偏不記教訓,抱住他的腰往他懷裡依:“我不。”
“我知道你捨不得我,你不會折騰我那麼狠……”她篤定地小聲說道。
慕晏辰臉色霎時一變。
——果然被她如此捏着軟肋的滋味不好,她就吃定了他疼她,就連這種事都得讓着?
冷笑一下,他捏捏她的下巴:“別的可以。這種事例外。”
這下輪到瀾溪臉色突變,懊惱自己不該如此篤定地相信他。
慕晏辰起身:“過來吃飯。”
瀾溪跟着他從沙發上起來,柔軟的雙臂卻纏着他的腰不放,滿眸都是閃爍的依賴。
他面色冷峻,大掌扣緊腰間的小手:“你偏要惹我是麼?”
瀾溪卻是突然想起了那時候在洛杉磯夜遊,她在路邊溼了鞋他揹她回酒店的場景,興起柔聲在背後要求:“哥……揹我一下。”
慕晏辰俊臉微僵,薄脣輕啓,口吻已經放柔:“你有寶寶不方便,會壓到。”
“我小心一點不會的,還沒有很顯,”瀾溪央求,小手纏繞上他的大掌,“哥,就揹我一下……背一下,不然我不去餐廳吃飯。”
慕晏辰被那隻小手晃得心軟,從鼻息裡無奈地舒口氣,垂眸,挺拔的身姿俯身蹲下:“慢點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