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我們已經分手,現在我和她再也沒有絲毫的關係!跟過我的女人多如過江之鯽,她不過是我衆多女人之中的一個而已,所以你用她來威脅我你覺得還有用嗎?”岺子睿微挑着眉尾,脣角泛着冷笑極盡不屑地說道。
他的話,字字句句都透着無情和殘忍,猶如淬了毒的箭,狠狠射`進她的心臟……
有些話,一旦出口就傷人於無形,堪比世上最鋒利的刀刃。不管他是有心還是無意,都已把她傷到了極致。
緩緩地,司徒允惠的脣角浮現出一抹悲涼的苦笑。她死死看着他,這一刻,心已死……
接收到她淒涼悲傷的目光,岺子睿微不可見地擰了擰眉。知道自己的話對她來說很殘忍,可是像此時這種情況,他除了這樣已別無他法。
“如果你真的不在乎她了,那你爲什麼還要來?”帥佳明不肯相信他的話,更不肯相信自己綁錯了人押錯了賭注。
“呵!你以爲我來是爲了救她?”岺子睿冷笑,滿眼譏諷地看着帥佳明,冷酷無情地說道:“我不是來救她,而是來抓你!”
不是來救她……
嗯!他不是來救她,而是企圖利用她的生死來將帥佳明繩之於法。
說白了就是,如果帥佳明一時失控殺了她,那就正合他意,這樣帥佳明就犯下了死罪,必定會被槍斃。如此一來,他不費吹灰之力就除掉了帥佳明。而她的死活,他毫不在意!
他們之間本就是從“利用”開始,現在由“利用”結束……也好。
嗯,也好,就當遇見他是做了一場噩夢,現在噩夢終於結束了,而她的心,也該醒了……
見岺子睿說得認真,帥佳明終於感覺到了慌亂,他費盡心思把司徒允惠抓來就是爲了牽制岺子睿,可岺子睿居然絲毫不在乎這女人的死活,那他豈不是等於手上沒有了可以脫身的籌碼……
“你真的不是他的女人?”帥佳明狠狠皺着眉頭,目光陰冷地瞪着司徒允惠的側臉,切齒怒問。
司徒允惠苦澀一笑,微微垂下眼瞼掩飾着眼底的悲傷,幾不可聞地喃喃,“我以爲是……可原來我不是……”
“媽的!老子在問你到底是不是他的女人?!”帥佳明勃然大怒,面孔扭曲猙獰,狠狠咬着牙根氣急敗壞地大吼。
“不是!”她擡眸,目光決絕而堅定地冷冷看着幾步之遙的岺子睿,像是在瞬間做了某種決定,“我不是!”
不管以前是不是,從這一刻起,她跟他再無任何關係,再無!!
聞言,帥佳明徹底慌了,頓時後悔自己的衝動和疏忽,他應該再忍一忍,不該喝了酒就胡亂抓個人來企圖威脅岺子睿。他早該想到像岺子睿這種放`蕩不羈的男人一定會有很多的女人,根本不可能會真的愛上一個女人,所以他抓了司徒允惠來威脅岺子睿真是失策,害得自己現在進退兩難。
在司徒允惠堅定否認自己是他女人的那一刻,岺子睿的眸色一冷。雖然他的內心是希望她這樣回答的,可是真的聽到她用如此冰冷的聲音否認他們之間的關係時,他的心,不由自主地泛起一抹鈍痛……
“對他而言,我只是一顆棋子,只配拿來利用……”司徒允惠脣角泛起一抹虛無縹緲的苦笑,像是自言自語般幽幽低喃。續而她緩緩擡眸,深深看着臉色陰沉的岺子睿,問:“對嗎?”
岺子睿狠狠咬着牙根,緊擰着眉死死瞪着司徒允惠,陰冷又犀利的目光頻頻向她投去警告的訊息,滿眼責備。
她是笨蛋嗎?還看不清現在的形勢對她有多危險嗎?還問這些只會讓局面變得更糟糕的問題是存心找死嗎?
暗暗磨了磨牙,岺子睿避開司徒允惠的目光,轉而看向帥佳明,揚聲喝道:“帥佳明,放了她你還有一線生機,看在安晴的面子上我可以不追究這件事,就算你破了產也還有機會東山再起。而如果你殺了她,不用我動手,你就會受到法律的制裁,到時別說東山再起,你連命都會賠上!你自己想清楚!”
連命都會賠上……
人,終究都是怕死的!
聽了岺子睿的話,帥佳明的心慌了亂了,他不得不承認岺子睿說的全是事實。如果他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而賠上自己的性命,那豈不是太冤枉了,而且最重要的,是便宜了他們這對殲夫淫`婦……他可不想仇沒報到自己卻被槍斃了。
鋒利無比的美工刀,因爲帥佳明內心的動搖而極緩極緩地與司徒允惠的頸動脈一點一點地拉開距離……
卻在這時,司徒允惠突然輕輕冒出一句——
“岺子睿,你愛我嗎?”
她的聲音,輕緩而平靜,隱隱透着一抹濃郁得化不開的悲傷,像是一縷青煙般虛無縹緲地飄蕩在空氣中,更像是魔咒般不停地在岺子睿的耳朵裡迴盪,久久不散。
岺子睿暗暗咬緊牙根,狠狠擰着眉瞪着簡直存心找事兒的小女人,氣得真想衝過去暴揍她一頓。
兩兩對視,幾秒之後,他從齒縫裡冷冷吐出兩個字,“不愛!”
“愛‘過’嗎?”她定定地看着他,執拗地追問。
“沒有!”他氣得磨牙,死死瞪着她近乎賭氣般喝道。
不愛……沒有……
他殘忍的答案,將她生生打入十八層地獄裡,永世不得超生……
脣角泛起苦笑,她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後微微轉眸看着帥佳明,說:“這位先生,你聽到了嗎?他不愛我,他從來就沒愛過我!”
帥佳明拿着美工刀的手開始微微發抖,恐懼充滿了整個胸腔,悔不當初。
“他愛的人現在正站在他的身邊,他愛的人叫‘安晴’,而不是我——司徒允惠!”她繼續說着,聲音冰冷得沒有絲毫的感情。
“說夠了沒?想死你就繼續說!”岺子睿狠狠磨牙,忍無可忍地大喝,陰冷的目光像箭一般射`在她的臉上,氣得恨不能掐死她。
帥佳明現在的情緒很不穩定,她還說這些有的沒的是想刺激得帥佳明失控嗎?萬一帥佳明失控了傷到她怎麼辦?現在都什麼時候了,她居然還如此任性?
無視岺子睿朝自己投射過來的警告目光,司徒允惠轉而看向一直處於緊張狀態的安晴,幽幽地說:“知道嗎?這四年裡即便他恨着你,可他還是把你送給他的陶瓷娃娃擺放在臥室裡……捨不得扔掉!”
安晴驀地擡頭,微微瞠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岺子睿,他……還留着?
那陶瓷娃娃本是一對,一男一女。男的在她手裡,而女的,她送給了他。
當年她酷愛陶瓷品,更喜歡自己做,所以那對陶瓷娃娃是她按照彼此的容貌親手做的,因此娃娃的臉型就與他們有些相似。
那對娃娃,可以算是他們的定情物,安晴做夢都不敢想,岺子睿居然還會留着……
難道真如司徒允惠所說,他心裡還有她?會嗎?有可能嗎?
見安晴盯着自己,眼底除了震驚似乎還隱藏着一抹欣喜,岺子睿頓時有種想發飆的衝動。
他對安晴早已無愛,就算得知當年那些事不是她的錯,他也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樣去喜歡她,畢竟錯過了就是錯過了,他的心裡現在只有她司徒允惠一人,她到底明不明白?!
“沒有愛,哪有恨……”司徒允惠深深看着岺子睿,若有似無地勾着脣角泛起一抹悽苦的澀笑,幾不可聞地喃喃。
是的,如果他不是還愛着安晴,豈會留着娃娃,還對安晴表現出恨意。而且他們之間,還有瑞瑞……
一個男人,是有多愛一個女人,纔會願意讓那個女人爲他生孩子……
即便她的聲音很小,卻還是被岺子睿一字不漏地聽在了耳朵裡,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真想不管不顧地狠狠把她罵醒。
他不是因爲心裡還有着安晴才怨恨她,而是一直誤以爲被安晴“背叛”所以覺得恥辱才忘不掉曾經。至於那個瓷娃娃,他發誓真的只是忘記扔掉而已,畢竟他當初擺放的那個位置並不顯眼,所以他根本就沒注意到那個瓷娃娃還存在。
那天司徒允惠無意間看到了瓷娃娃,他才猛然發現那娃娃居然忘了扔,那一瞬間他的腦子裡就想起來四年前的事,於是有瞬間的怔愣。其實他當時那種反應很正常吧,怎麼到她嘴裡就變成“沒有愛,哪有恨”的這種說法了呢?
帥佳明的大腦猶如一團亂麻,沉浸在越來越強烈的恐慌裡,情緒清醒或是崩潰,只是一線之間……
司徒允惠一邊幽幽低喃,一邊微微垂下眼瞼注意着帥佳明手裡的美工刀。當看到刀片與自己的脖子有一定的距離之後,她倏地緊緊抓`住帥佳明的手腕——
“小心!”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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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更十二點前,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