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鈴聲響個不停,足見打電話的人有多麼的堅持。岺子睿擰眉猶豫了兩秒,最後還是接起了電話,對着電話那端的人極其冷淡地出聲,“喂!”
“總經理……”一道嬌滴滴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過來,是苗思煙。
這次出差,爲了避免那小丫頭吃醋,他臨時換了隨行的秘書,沒讓苗思煙跟他一同出差。
“什麼事?”岺子睿慵懶地靠在椅背上,微微瞌閉着雙眸,冷漠的語氣裡飽含~着一絲不耐。
苗思煙是四太太苗憶靈的遠房侄女,是岺子寒的表妹。他對岺子寒向來不感冒,所以就算苗思煙美若天仙,他也不會對她有絲毫興趣。更何況她也不見得有多美,至少在他眼裡,她一比不上他的小女人活潑可愛,二比不上他的小女人清純稚~嫩,三比不上他的小女人會討他歡心。所以,苗思煙對他而言,連消遣都不夠格。
之所以會讓苗思煙做自己的秘書,不過是爲了刺激刺激司徒允惠那個遲鈍又倔犟的小女人,現在他們關係明朗了,他是時候隨便找個理由把苗思煙調走了。
“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苗思煙的聲音聽起來好像很爲難,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
“你打電話來不就是想跟我說嗎?”岺子睿毫不客氣地嗤笑一聲。苗思煙的裝模作樣越加襯托了司徒允惠的純真和自然,讓他越加要馬上見到他乖巧聽話的小女人了。
苗思煙被岺子睿一句話噎得臉色一陣青白交加,氣得真想狠狠掛斷電話,可是……
爲了達到目的,她必須得暫時忍氣吞聲。
“我現在在儂宴度假村的主題餐廳外面,我看見……”苗思煙微微停頓,等着岺子睿追問。
“看見什麼?”
“看見我大表哥和……和……”
大表哥?
岺子寒!
岺子睿驀地睜開雙眼,心裡頓時咯噔一下,心臟莫名其妙地一陣緊縮。
“和什麼?有話就說,別吞吞吐吐的!”岺子睿倏地坐直身,對着電話冷喝道。
“和司徒允惠在一起!”苗思煙像是鼓足很大的勇氣般快速地說道。完了還假裝畏怯地小聲補上一句,“好像很親密的樣子……”
岺子睿眸光一凌,臉色在瞬間陰沉下來,擡眸看向剛剛放好行李箱坐進駕駛座的司機,聲音冷得像冰,“去儂宴度假村!”
“是!二少爺!”
命令完司機,岺子睿直接掛了電話,本是美好的心情在頃刻間佈滿了陰霾……
電話那端的苗思煙,清晰地聽到岺子睿命令司機的話,脣角緩緩泛起一抹得逞的殲笑。
就憑司徒允惠那個要身材沒身材要臉蛋兒沒臉蛋兒的丫頭片子也想跟她苗思煙爭男人?哼!還嫩了點!
隨着車子由慢到快地往前行駛,岺子睿死死捏着手機,狠狠咬着牙根隱忍着胸腔裡那股幾欲爆~發的怒焰。
幾秒之後,他狠狠擰着眉,再度撥下那熟記於心的電話號碼……
………………
儂宴度假村。
“怎麼了?”岺子寒目光溫柔地看着對面不停環顧着四周的司徒允惠,問。
從坐下之後,司徒允惠就微微蹙着眉頭一直環顧着裝潢高雅溫馨的餐廳。聽到岺子寒在問,她連忙轉頭看向他,扯扯脣角輕輕搖頭,“沒……只是覺得好安靜。”
偌大的餐廳,就只有他倆,簡直安靜得讓她心生不安。
“因爲現在挺晚了,若不是預定的話,餐廳已經打烊了。”岺子寒輕輕回答,舉了舉手裡的紅酒,深深看着她柔聲輕問:“會喝酒嗎?”
“不,不會!”司徒允惠連忙搖頭,敬謝不敏。
酒她當然會喝,只是她深深明白一個女孩子是不能隨便跟男人喝酒的。尤其若是被岺子睿知道,他一定會氣得抽她的筋喝她的血。所以,她不敢喝!
“那就喝果汁吧!”見她略顯激烈地搖頭,岺子寒只是勾脣一笑,並不強求。放下紅酒改爲拿起果汁,微微傾身往她面前的杯子裡倒上果汁。
“謝謝……”司徒允惠被他那似是明瞭的微笑惹得臉頰一紅,有種被看穿心思的窘迫,不好意思地小聲道謝。
正在這時,她的身後響起熟悉的手機鈴聲。她的心驀地一顫,連忙將放在身後的包包拎到面前來放在雙膝上,打開包包拿出手機,一眼就看到手機屏幕上赫然顯示着“岺子睿”三個字。
他怎麼又打電話來了?
狠狠咬着紅脣盯着手機,司徒允惠心虛不已,不由得暗暗懊惱自己剛纔怎麼就忘了關機,搞得現在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對不起,我……我接個電話。”猶豫了兩秒,她擡眸看着岺子寒,扯動脣角訕笑着說。
說完就連忙起身,不待岺子寒做出反應,她就攥緊手機朝着洗手間的方向快步走去。
岺子寒噙着微笑,舉止優雅地淺抿着醇厚甘甜的紅酒,意味深長地看着她匆匆而去的背影,脣角緩緩勾起一抹陰冷的弧度……
“喂……”快步走進洗手間內,司徒允惠連忙接起電話放在耳邊,緊張得微微喘息。
“手機不是沒電了嗎?”岺子睿的聲音立刻灌進她的耳朵裡,陰冷又犀利。
“呃……那個我,我剛充了一點電……”司徒允惠心裡頓時一慌,心虛得說話都沒了底氣。
“現在在哪兒?”他的語氣像是在審犯人,陰冷嚴厲又咄咄逼人。與前一個通話時的語氣大相徑庭。
“……當,當然是在家裡啊……”司徒允惠結巴了下,狠狠咬了咬紅脣,硬着頭皮說。
前面她已經撒了謊,現在坦白估計他照樣會大發雷霆,所以騎虎難下的她如今只能繼續把這謊撒下去。反正他人在國外,就算心有懷疑也不能拿她怎麼樣……
“司徒允惠!”他倏地冷喝,聲音冷得猶如三九寒冰。
司徒允惠狠狠一顫,嚇得手機差點掉落在地,連忙穩住心神回答,“我……我在……”
“我最後問你一遍——”岺子睿狠狠咬着牙根,停頓了下,從齒縫裡一個字一個字地問,“你、現、在、在、哪、兒?”
沉默了三秒,她狠着心撒謊到底,“……在家……”
咔!嘟嘟嘟……通話結束。
“喂,喂?喂,岺子睿……”司徒允惠對着手機一陣叫喚,可是手機裡除了急促的嘟嘟聲之外再無其他。她狠狠蹙眉,怔怔地盯着已經結束通話的手機,心裡莫名其妙地泛起一絲不安。
他生氣了嗎?可爲什麼生氣呢?難道是他知道她在撒謊騙他?
可……不可能啊,他又沒有千里眼順風耳,怎麼會知道她在撒謊呢?
懷着滿心的疑惑和不安,司徒允惠回到餐桌上,一擡眸就迎上岺子寒極具穿透力的目光。
“有什麼事嗎?”岺子寒放下手裡的紅酒杯,眼含關心地看着她,柔聲輕問。
“呃,沒……沒事。”她將手機放回包包裡,擡手撓了撓額頭,不太自然地訕笑着搖頭。
“誰的電話?”岺子寒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明知故問。
面對岺子寒銳利的目光,司徒允惠暗暗咬了咬牙,沒有猶豫太久,她擡眸直視着他,大方承認,“岺子睿的。”
“又逼你還錢?”岺子寒勾脣一笑,一邊往杯子裡倒酒,一邊似譏似諷地戲謔道。
“不是。他問我在哪兒?”
“你怎麼回答的?”岺子寒舉止優雅地端起酒杯,愜意地抿了口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一本正經的小~臉。
“我說在家。”她如實以答。
“爲什麼要騙他?”岺子寒微微挑眉,似是不解。
“他不喜歡我私下跟別的男人見面。”
“他‘不喜歡’?”岺子寒輕輕皺眉,有些失笑地咬重後~面三個字,似是在嘲諷岺子睿有何資格“不喜歡”。
“嗯。”司徒允惠一本正經地重重點頭,然後輕輕~咬了咬脣,有些羞澀地小聲說:“我跟他……在一起了。”
在一起了……
岺子寒眸色深沉,默默地盯着勇敢又害羞的司徒允惠,沉默了幾秒,他扯出一抹憂傷的澀笑,“可惜了……”
“什麼?”司徒允惠微微一怔,茫茫然地看着他,一時有些不太能理解他話裡的意思。
“我一直以爲你和他氣場不合,所以我覺得我可以慢慢來,可想不到……”岺子寒盯着紅酒杯,修~長的手指輕撫着杯口的邊緣,幽幽嘆道。
司徒允惠的心,驀地一顫,隱隱感覺到了什麼,可是又不敢確定。她輕~咬着紅脣瞅着他,“什麼……意思?”
岺子寒擡眸,深深凝視着她,脣角泛起一抹自嘲的苦笑,說:“我真的表現得有那麼含蓄嗎?你真的看不出其實我也喜歡你的嗎?”
你真的看不出其實我也喜歡你的嗎……其實我也喜歡你的……喜歡你的……
腦子裡像是有臺復讀機,不停地重複着他後~面一句話。司徒允惠霍然瞠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岺子寒,心,一片混亂。
“喜……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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