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條手絹遞到她的面前——
微微一怔,淚眼婆娑的司徒允惠下意識地擡眸看向給自己遞手絹的人。然而當目光觸及一張溫柔帥氣的熟悉臉龐時,她頓時慌得不能自己。
是岺子寒!
嗷嗷嗷,居然被她的白馬王子看到自己如此悽慘狼狽的一面,這這這……
司徒允惠滿心驚慌,連忙轉身背對着岺子寒,擡手胡亂地抹掉臉上的淚水,尷尬又難過。
“什麼事這麼傷心?要站在街邊一個人哭?”岺子寒一邊輕輕問着,一邊不急不緩地走到她的面前。他溫暖的大手抓-住她一隻小手,溫柔而不失霸道地將手絹放進她的手裡。
“沒什麼……”司徒允惠拒絕不了,只能抓緊他的手絹用力擦着臉上的淚痕,低垂着小-臉微微哽咽着搖頭。
“覺得我不配知道你的傷心事?”岺子寒雙手揣在褲袋裡,眉目溫柔地看着她,故意激將。
“不!”司徒允惠反應激烈,立馬擡起小-臉搖頭否認。當看到他的脣角緩緩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時,頓時驚覺自己太激動了,連忙小聲吶吶,“不……不是的……”
岺子寒噙着溫煦如風的微笑,深深看了她一眼,說:“是去我車上坐坐,還是去那邊坐坐?”他用下巴點了點人行道邊上的木製長椅。
司徒允惠抹掉了臉上的淚水,怯怯地看了看不遠處的長椅,猶豫。
從內心來說,她不願意讓白馬王子看到自己脆弱狼狽的一面,可是在她心情鬱悶的此刻,她又非常渴望他的溫柔和安慰。
眼前的男人,溫柔又帥氣,可謂是天下女人的夢中情人。單單就這樣看他,她就情不自禁地沉淪在他深邃如墨的目光裡,無法自拔。
這麼優秀的男人,簡直可以蠱惑全世界女人的心。
他瀟灑倜儻風度翩翩,是她見過最好的男人。
而那個囂張跋扈的岺子睿,跟她的白馬王子比起來簡直相差十萬八千里。所以就算是傻-子也只會選擇喜歡岺子寒而不會選擇喜歡他岺子睿好麼!
正在心裡憤憤不平地想着岺子睿,小手突然被一隻大手抓着。司徒允惠一怔,擡起小-臉茫茫然地看着牽起她的手的岺子寒。
岺子寒噙着微笑看她一眼,然後一言不發牽起她就往路邊的椅子慢慢走去。而司徒允惠感覺到他手心裡的溫暖和力度,忍不住微微慌張,覺得這樣的舉動太多親暱,下意識地想要掙脫,可臨了卻又捨不得。
白馬王子正牽着她耶……
她的臉頰不由自主地染上兩朵紅暈,一顆心猶如小鹿亂撞,歡喜而又興奮。在岺子睿那裡受的委屈,瞬間煙消雲散。
來到人行道旁的長椅邊,兩人坐下。白馬王子坐在身邊,司徒允惠顯得有些侷促不安,緊張得手腳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裡。
“我都看見了。”
正惆悵着不知該說什麼開場白好,卻突然聽見身邊的男人不緊不慢、沒頭沒腦地吐出一句。
司徒允惠擡起小-臉楞楞地看着岺子寒,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啊?”
“你從子睿的車上下來的。”岺子寒微微一笑,直截了當地挑明道。
“呃,我……”聞言,司徒允惠本是緋紅的小-臉瞬時一白,心跳驟然停了一拍。
他看見了?全部都看見了嗎?看見岺子睿強摟着她還把她塞進車裡了嗎?還看見岺子睿喊她滾和粗-魯地將她推下車嗎?他他他……知道多少?
“你們在交往嗎?”岺子寒眉目深邃地看着她,柔聲輕問。
“不不不不不!沒有沒有!不是那樣的!我跟他沒有任何關係!”司徒允惠反應很激烈,立馬搖頭擺手極口否認,語氣堅定得像起誓一般。
見她如此激動,岺子寒脣角的笑意更加深刻了幾分。擡手輕輕拍怕她的香-肩,半是戲謔半是輕哄地說:“彆着急,我只是問問。”
看到他脣角那飽含-着淡淡戲謔的微笑,司徒允惠的小-臉頓時紅若桃李,暗暗懊惱自己好像太失控了,好丟臉的樣子。
“那你跟他……”岺子寒狀似漫不經心地輕輕唸叨,續而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是什麼關係呢?”
司徒允惠咬脣,蹙着黛眉沉默不語。
“你可以不回答的。”岺子寒見狀,無所謂地笑笑,溫柔體貼地說道。
“債主和債務人的關係。”她低着小-臉,哀怨地小聲咕噥。
岺子寒微微挑眉,“什麼?”
司徒允惠重重嘆了口氣,覺得在心上人面前說說自己的煩心事應該沒什麼關係的吧。所以她擡起小-臉看着他,不再扭扭捏捏,大大方方地說:“就是我欠他錢!”
“你爲什麼會欠他錢?”岺子寒疑惑地追問。
“我把他的衣服弄壞了,他要我賠……”她癟起小-嘴兒,委屈地嘟囔。
“他要你賠衣服?”岺子寒有些不可置信,續而失笑道:“不可能吧,他對女人從來不會這麼小氣的,區區一件衣服還要你賠?”
“誰說他不小氣?他小氣死了!我就沒見過像他那麼吝嗇摳門又沒風度的男人!”司徒允惠反射性地大聲反駁道,一臉的氣憤填膺。吼完之後看到岺子寒正微擰着眉頭深深看着她,她頓時尷尬得無地自容,“呃……我,我不是故意在你面前說他壞話的……”
暈死!她居然在弟弟面前說哥哥的壞話。嗚嗚嗚,他一定會討厭她了吧……
似是看出她的擔憂,他勾脣輕笑,溫柔地說道:“他是他,我是我,我和他的性格不同,我不會那麼霸道和不講理,你不用怕我的。”
“嗯嗯嗯!你們真的完全不同!”一聽他的話,她立馬錶示強烈贊同,點頭如搗蒜。岺子睿那麼壞,他這麼好,他們兩個簡直天壤之別。
司徒允惠剛一說完,她猛地想起什麼,霍然瞠大雙眼看着他,一臉震驚,“你……”
“我怎麼了?”岺子寒疑惑地低頭看了看自己,不懂她爲何震驚。
“你……他……你們……”司徒允惠語無倫次了,狠狠蹙着眉看看他,又擡手指了指岺子睿離開的方向,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上次他的車差點撞了她,她並未跟他說自己是小九的同學,也沒說自己認識岺子睿。而現在看到她和岺子睿之間的糾葛,他怎麼沒有一絲驚訝呢?還有,看他的樣子和說話的語氣,像是知道她知道他和岺子睿是兄弟的事……
所以,他是知道她是誰了嗎?
“我知道你是小九的同學。”
他像是會看穿她心裡在想什麼似的,她剛起疑惑,他就微笑着回答她了。
“你怎麼知道的?”司徒允惠驚訝地輕叫。
“小九媽咪生日那晚我看見你來了,後來我問小九,她告訴我你是她最好的同學。”岺子寒不急不緩地輕輕回答,脣角的笑,溫暖又迷人。
司徒允惠被他深邃的目光看得微微臉紅,心跳瞬時又撲通撲通急促起來,心花怒放。
那晚他看見她了嗎?他有注意到她嗎?他居然還向小九打聽她,那是不是代表……他對她有好感啊?
啊啊啊……好激動!
慢着!如果他有注意她的話,那……他不會知道她最後走錯房的事吧?
嗚嗚嗚,不要啊……
雖然她知道自己現在已經配不上他了,可是可是,她還是不希望被他知道這件事。哪怕是幻想,也請讓她多幻想一會兒吧,別那麼快戳破她幸福的泡泡啊……
狠狠咬了咬紅脣,她怯怯地瞟他一眼,小心翼翼地問:“那晚我怎麼……怎麼沒看見你啊?”
“我感冒了,有點不舒-服就早早回房了。”他說。
早早……
“哦……”司徒允惠暗暗鬆了口氣。有些失望又有些惋惜地哦了一聲。
失望的是,那晚她沒看到他,如果早點看到他或許她的命運就會改變了。惋惜的是,因爲自己的疏忽而葬送了自己的幸福。
都怪岺子睿!哼!
“子睿剛纔跟你說了什麼?惹得你這麼傷心?”岺子寒抿了抿脣,溫柔地看着她漫不經心地輕問。
一說起岺子睿她就來氣,反射性地板起小-臉嫌棄地抱怨,“他那種人,能有什麼好話,那張嘴像是吃砒霜長大的似的,毒得要死!”
話音落下,接收到岺子寒似笑非笑的目光,司徒允惠小-臉瞬時一紅,暗暗懊惱自己怎麼又激動了。
其實她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在面對岺子睿時和麪對岺子寒時完全是兩個模樣。岺子睿總是能輕易就讓她在不知不覺間拋棄淑女形象變成一個歇斯底里的小瘋子。而在岺子寒面前,她就忍不住靦腆害羞,時刻想要保持完美的自己。
“他逼你還債?”岺子寒試探着輕問。
司徒允惠輕輕-咬脣,自然是不敢告訴他剛纔自己與岺子睿在車內的談話。無奈,她只能點頭,微垂着小-臉幾不可聞地發出一聲鼻音,“嗯……”就讓他以爲是催債好了。
“等我一會兒!”
岺子寒突然說道,然後站起來朝着幾米遠等候在路邊的車子走去。
司徒允惠微微蹙眉,好奇地看着他。只見他走到駕駛座的車門邊對司機說着什麼,然後就見司機遞給他一張紙。
很快,他瀟灑從容地走了回來,將剛纔司機給他的那張紙遞到她的面前——
“這些應該夠了,你拿去給他!”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菇涼們,抱歉了,今天只有三千字,因爲淼的公公生病住院了,淼得去看望他老人家,對不起大家了~~~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