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兒,媽被綁架的時候你已經十歲了,你應該也有自己的判斷能力,媽以前在家對大家有多好你也是知道的。你很清楚她不是一個壞人!”
岺紫迪默默聽着,沒有說話,心裡也不得不承認他說得都對。其實沒被綁架前的大太太的確溫柔善良和藹可親。
他深深看着她,大手極盡憐惜地輕輕摩挲着她的臉頰,幽幽懺悔;“以前的事都是我不好,是我處理不當纔會讓你吃這麼多久受這麼多傷,對不起,原諒我好不好?”
她緩緩擡眸,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雙眼,看到他眼底的真誠和愧疚,依舊沒有說話。
看她似是在猶豫,岺子謙沒敢打擾她,輕輕挪到她的身後,雙臂抱着她的腰-肢讓她的背脊貼着他寬厚溫暖的胸膛,用自己的溫柔和深情包-圍着她。
曾經的傷痛太深,她需要時間去淡忘,更需要時間考驗他的誠心,所以他只能耐心地等,等她哪天完全原諒了他,他的春天也就到了。
只是那一天,還有多久呢?
………………
週末。
岺子謙大上午便驅車帶着岺紫迪出門,在市區停下買了一籃水果和一籃鮮花,然後朝着城南方向的近郊駛去。
車行半小時之後,岺紫迪看着車窗外飛逝而過的風景,忍不住問:“你帶我去哪兒?”
他這是要把兩個孩子丟家裡自己出去瀟灑快活嗎?
她剛問完,突然車子一拐,駛進一座大門裡,然後緩緩停了下來。岺紫迪一看,微微蹙眉,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家療養院。
“我們來這裡做什麼?”岺紫迪一邊轉頭看着窗外的療養院,一邊解開安全帶疑惑地問道。
“看望二媽。”岺子謙回答,同時推開車門下了車,然後將後座的水果和花籃擰出來。。
“二媽怎麼住這裡來了?”岺紫迪跟着岺子謙的步伐往療養院裡走,疑惑不解地追問。
“你上次不是已經看到了嗎?二媽精神狀態很不好,這裡有專門的醫護人員治療和看護,對她的病情比較有幫助。”岺子謙輕輕說道,領着她進-入療養院裡。16y5a。
經他一提醒,岺紫迪立刻想起在墓園裡的一幕,當時二太太的樣子的確有些神經質。微微蹙眉,岺紫迪心裡泛起一絲好奇,實在想不通以前那麼強勢的二太太怎麼會變成今天這副樣子。
來到二太太的房門前,岺子謙禮貌性地輕輕敲了敲門。很快房門打開,岺子睿俊美不凡的臉龐出現在岺子謙和岺紫迪的眼前。
“你們怎麼來了?”岺子睿微微挑眉,略感意外地看着老大和小九妹。
“二哥!”岺紫迪對着岺子睿微微一笑,乖巧地輕喊了聲。
岺子睿回以微笑,擡手寵溺地揉了揉她的發。岺子謙見狀,俊臉頓時一板,不太高興地瞥了岺子睿一眼,騰出一隻手去不着痕跡地將岺紫迪輕輕一拉,以絕對佔有的姿勢單臂將她攬進懷裡。
“來看看二媽!”岺子謙將手裡的水果和花籃遞給岺子睿,摟着岺紫迪不急不緩地進-入房間,一邊看向在一旁接受看護人員餵食的二太太,一邊隨口問道:“二媽身體狀況怎麼樣?”
“還是那樣,有時候很清醒,有時候又很糊塗,沒什麼起色。”岺子睿接過水果和花籃隨手擱在茶几上,憂慮地微擰着眉,無奈地回答。
岺紫迪微蹙着眉看着像是老年癡-呆般傻傻坐在沙發裡的二太太,心裡忍不住酸酸的。以前的二媽雖然比較尖酸刻薄,經常說話不饒人,但看到她現在變成這個樣子,還是覺得好可憐。
突然,門被輕輕推開,一個俏-麗的身影快步走了進來。
“呀,小九你來啦!”司徒允惠一推開門就看見了岺紫迪,頓時喜笑顏開,歡快地招呼道。
“允惠。”岺紫迪也揚起笑容,掙脫岺子謙的手臂,朝着司徒允惠迎上兩步。
“最近太忙,說了要去看你卻一直沒時間,等我忙完這段時間我們再好好聚聚!”司徒允惠微微撅着紅脣,抱歉地看着岺紫迪說道。
“好,沒關係的。”岺紫迪點了點頭表示理解,然後笑着打趣,“你現在是我二嫂了,以後可以天天聚。”
“誰是你二嫂啊?別亂說……啊……”司徒允惠小-臉一紅,下意識地否認道,然而話還沒說完,站在她身側的岺子睿伸手就在她腰上狠狠擰了一把。她痛得大叫,轉頭就板着小-臉怒斥他,“岺子睿你幹什麼呀?”
“你不是不知道誰是她二嫂嗎?我只是提醒你一下!”岺子睿危險地半眯着雙眸,極具威脅性地睥睨着她,薄脣逼近她的耳畔,陰測測地呵氣,“現在知道了嗎?”
“我!我!我是你二嫂!”司徒允惠立刻轉頭看着岺紫迪,一本正經地對岺紫迪氣呼呼地承認,看得岺紫迪有些忍俊不禁。然後司徒允惠又轉頭看着岺子睿,哀怨又氣憤地狠狠剜他一眼,“滿意了嗎?”兒的都架很。
“乖!”岺子睿脣角勾起一抹魅惑迷人的邪魅輕笑,毫不吝嗇地讚揚道。他擡手滿意地拍拍司徒允惠的頭,像拍小狗狗似的,氣得司徒允惠用力將他的大手揮開。
看他倆打情罵俏的樣子,岺紫迪放心了。本來她一直覺得像岺子睿這種玩世不恭的男人不適合單純又較真的允惠,不過看他們現在相處得如此融洽,足見他們的感情有多好。所以是她瞎操心了!
其實感情的事,只有當事人自己清楚什麼是最適合自己的。往往旁人不看好的,當事人卻是最幸福的。
愛情沒有公平可言,就是一物剋一物。遇到你命中的剋星,你就只能乖乖臣服。
“出來一下,有點事想跟你談談!”
突然,一直沉默不語的岺子謙看向岺子睿,略顯嚴肅的模樣讓本是溫馨融洽的氣氛頓時染上一層緊張和壓抑。
岺子謙說完,就率先擡步朝着門外走去。岺子睿微微擰着眉頭沉思了下,然後跟着岺子謙的身後而去。
岺紫迪和司徒允惠面面相覷,均不懂這兄弟倆有什麼秘密需要避開她們才能談。不過男人之間的事,她們不感興趣,還不如敘敘舊聊聊近況。
岺子謙和岺子睿走到一處可以看見二太太病房的草坪上,兄弟倆對立而站。
“老大,又要跟我談什麼?”岺子睿姿態懶散地站在岺子謙的面前,雙手揣在褲袋裡,脣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長的魅笑,用一種玩世不恭的語氣懶懶問道。
岺子謙面無表情,凌厲的目光極具壓迫性地盯着岺子睿看了幾秒,然後佯裝漫不經心地瞟了眼二太太病房的窗戶。
與此同時,病房裡的岺紫迪正不急不緩地來到窗戶前,一邊好奇地遠遠看着他們,一邊拿起手機摁在耳邊……
“我身上的黑鍋你準備讓我背多久?”岺子謙神色自若地收回視線,轉眸看着岺子睿,直截了當地淡淡問道。
聞言,岺子睿的目光微微一閃,脣角的魅笑不可抑制地僵了僵,但很快他就恢復如常,故作漫不經心地聳了聳肩,“恕小弟愚昧,不懂老大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小媽是二媽僱人殺的!”岺子謙犀利似劍的目光極具穿透力地射-在岺子睿的臉上,語氣肯定地冷冷說道。
岺子睿用力抿着薄脣,微眯着雙眼與岺子謙對視了半晌,依舊玩世不恭地笑着,懶洋洋地緩緩吐字:“老大,口說無憑,你可不能信口雌黃隨便冤枉好人。你說小媽是我媽殺的,動機呢?證據呢?”
“動機我想只有二媽自己最清楚,至於證據……”岺子謙眸光沉冷,一邊說着,一邊狀似隨意地瞟了眼不遠處的病房窗戶,微微停頓了下,才冷冷看着岺子睿,接着說:“你最清楚!”
五年前,他查到殺郝妮的人是一名職業殺手,當他找到那名職業殺手時,對方已經是一具剛死去不久的屍體。也就是說有人先一步殺人滅口了,而且沒有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
由於沒有絲毫線索,這件事便一直停滯不前。直到前不久在墓園看到二太太在郝妮的墓碑前神神叨叨地說着什麼,才讓他起了疑心。
能把“殺人滅口”做得毫無痕跡且讓他無從追查,二太太或許沒這個本事,但岺子睿絕對有!
岺子睿微微擰着眉,神色複雜地看着岺子謙,脣角的魅笑一點一點地隱退,玩世不恭的神態漸漸被冷漠取代。
兄弟倆同樣犀利的目光均不甘示弱地投射-在對方的臉上,默默對視了良久,岺子睿勾脣一笑,其實早就料到有東窗事發的一天,唯今只有坦白從寬了。
用力抿了抿薄脣,岺子睿目光坦蕩地看着岺子謙,據實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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