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外面的陽光明媚。
醫院裡,總是有一種清冷的感覺。
病房中,蘇沫醒來時就得知了一個消息,她的腿由於在冰涼的海水裡面泡久了,導致了一定程度上的肌肉壞死,目前只能坐在輪椅上面。
對於知道這個消息的蘇沫來說,聽到時已經麻木了,沒有任何的感覺。
反正她已經失去了那麼多,多一雙腿又怎麼樣呢。
對於一個女人來說,還有什麼樣的打擊比新郎逃婚來的更加讓人絕望的。
對,除了絕望。
她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情緒。
恨嗎?
已經沒有力氣恨了呀。
爲什麼她沒有直接死掉,還要再醒過來面對這樣荒涼的人生。
她以爲她現在鼓起勇氣重新生活,忘掉從前的所有,就能夠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可是沒有想到,兜兜轉轉的。
她失去的更多了。
甚至是他的懷念。
蘇沫坐在輪椅上面,看着窗外的大樹抽出新芽,心裡卻荒蕪一片。
從她醒來到現在。
傅雲卿連一句話都沒有問過。
連一次都沒有來過。
哪怕只是看她一眼,問她還好嗎?
都沒有。
都沒有啊!
呵呵。
愛情吶,它來的時候,那麼的豔麗。
走的時候,滿目瘡痍。
可笑的是自己。
以爲還能回到過去。
“沫沫。孩子,你吃點東西啊。”
“媽,你們走吧,我只想要一個人靜一靜。”
蘇母一夜之間老了許多,她眼睛裡面有淚水,再怎麼說,這也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親生骨肉,怎麼能不心疼呢。
“孩子,你別想不開。你還有媽還有爸。你死了我們可怎麼活啊。”
“我不會再尋死了,你們走吧。”
蘇父站在旁邊始終一句話都沒有說。
臨走時,他讓蘇母先出去了。
“沫沫。”
“爸,你還有什麼事情麼?”
蘇父嘆了一口氣:“這件事情你怪不得人家傅家,是你做的不對。”
“到了這個時候,你不心疼我還要來責備我麼?還是說你心裡就只有蘇曼一個女兒,我真的有時候很懷疑,到底我是親生的還是她是親生的。”
“你這個孩子。性格跟你媽一樣,做錯了事情死不認賬。要不是我把那個姓陳的小子送出國,現在你借精生子的事情早就傳得滿城皆知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等你好些了,我送你去法國。你就別回來了。”
“我不走,我爲什麼走。就算大家都知道了又怎麼樣。我是殺人了還是放火了。”
蘇父語氣嚴厲了幾分。
“那你告訴我,餘家那個丫頭到底怎麼回事。要不是我給你壓着,現在別人早就鬧到法院裡面去了。你這個孩子······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蘇沫頓了頓,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我承認我是叫人辦了她,但是車禍根本不是我做的,我也不怕她告。”
蘇父緊緊咬着牙根,手高高的舉起。
蘇沫輕聲一笑:“打啊,打了我就當永遠沒有你這個爸爸,反正你也是心疼蘇曼的。”
“你······算了,你自己好好靜一靜,考慮一下你的未來。不要再這麼渾渾噩噩的,抱有不該有的期望了。”
蘇沫不語,聽着門關上的聲音。
她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一滴淚從眼角滑落。
不到片刻的功夫,門又被推開了。
蘇沫冷冷道:“你們走吧,我什麼都不想聽。”
背後一陣沉默。
只有皮鞋敲擊地面清脆的聲音,越來越近。
隨即,蘇沫感覺到自己背後的空氣越來越壓抑,她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身體。
身後傳來男人的嘆息聲。
“蘇沫,好久不見!”
蘇沫臉色陡然變得一片青紫。
“你·····傅子晧!你怎麼來了。”
他咬牙切齒,一字一句,彷彿從脣齒間咬碎了一點點的吐出來。
“呵!”
男人輕笑的聲音幽冷冰涼。
“真是可惜,聽說你的腿壞了。”
蘇沫總覺得傅子晧像個魔鬼一樣。
她很想要逃離。
哪怕是感受到他的氣息都會覺得恐怖。
“你怎麼來了,誰讓你來的。”
傅子晧站在她的身後,微微勾腰。
靠近她的耳朵,輕輕的吐氣:“我當然是來看你的,我曾經愛過的女人。”
“你走。你滾開。”
蘇沫依舊記得當年她離開的時候,他對她說過的話。
“他傅子晧得不到的,就毀滅。”
這句話成爲了她午夜夢迴的噩夢,曾經深深的纏着她,現在這個噩夢又出現了。
“我知道了,是你,是你撞死了那個餘鼕鼕,一切都是你乾的是不是。你想要毀了我,傅子晧,你瘋了嗎?你爲什麼要纏着我不放。”
“看來,你還是跟當年一樣聰明。”
傅子皓笑道:“當年我好不容易找到了李憶禾害了我媽的證據。差一點就可以讓傅雲卿一無所有。是你,是你從我這裡偷走了證據毀掉了。你讓我怎麼捨得放開你呢,我的美人兒。”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傅子晧。”
傅子晧站起身:“容我想想。哦,對了。”
“偷走證據的那個晚上,你在我身下叫的可真是銷魂。那種滋味,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睡了這麼多的女人。我發現只有你讓我快樂。”
“不如,做我的情人。”
“你做夢,傅子晧,你有老婆。爲什麼還要找我,我現在不過是一個廢人而已。就算我蘇沫再賤,我也不會做別人的情婦的。”
傅子晧低頭嘖嘖了兩聲。
“你爸雖然把那個姓陳的小子送走了,不過我這裡可有人證物證,可以證明你殺人。你是在我身邊還是去牢裡過一輩子。自己好好考慮考慮吧。”
蘇沫咬脣,冷冷的盯着傅子晧。
“你簡直就是魔鬼。”
“所以你的選擇是?”
“你這樣做到底有什麼目的,你現在把我綁在你身邊根本沒有任何的意義,傅雲卿愛的人早就已經不是我了。你要找,應該去找葉伊,她纔是傅雲卿的心頭肉。”
傅子晧臉上的笑容鬼魅。
“看來,你還是不明白我的心。我做這麼多,都只是因爲愛你。”
說完,傅子晧將蘇沫從輪椅上抱起來,輕輕的放在病牀上面。
一隻大掌撫摸在她的身上,然後緩緩的解開她的扣子。
“這麼多年,可想死我了。”
他的呼吸灼人,炙熱的吻落在她的脖頸之間,一路往下。
然後輕輕的含住她胸口的粉紅一點。
“蘇沫,我愛你。傅雲卿負了你,我會一點點給你討回來的。放心······”
蘇沫身側的拳頭緊緊的捏住,她咬住自己的脣瓣。
任由他的身體狠狠的撞進她的柔軟。
“你真軟。”
“你混蛋!!”
“就這樣叫,我喜歡。”
傅子晧話音一落,將蘇沫的身體擡起,一陣更加猛烈的撞擊聲。
久久的迴盪在空曠的病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