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澄:“哦,那你叫什麼?”
女人微微一笑,頗爲自得地說:“我早就改名字了,我現在叫陸星辰。”
良澄把剛剛的煙拿起來,重重吸了一口,“你取名真的不咋滴。”
陸星辰怒,良澄就當做沒看見,煙霧從他口中徐徐吐出來,“看來你找到不錯的金主了?我聽說你要混娛樂圈,看上去是準備躍躍欲試了。”
儘管他話裡有濃濃的嘲諷意味,陸星辰一概忽視,表情緩和下來,笑眯眯地,“你等着,到時候我成了大明星,你可不要後悔,你之前對我的羞辱,我現在還記得一清二楚。”
“我估計等你成了大明星,你也基本上把半個娛樂圈都睡過了,我怎麼可能會後悔,應該慶幸你不會給我戴綠帽。還有別的話要說嗎?沒有我就掛了。”
在良澄叼着煙準備掛掉視頻的時候,陸星辰一急,在他手伸出來前連忙說:“聽說你現在在美國,就爲了你之前在陸家睡過的那個妞?”
良澄警惕的眯起雙眼,“和你有什麼關係。”
陸星辰勾起脣角的微笑,“良澄,你給我等着,看我怎麼收拾她。”
這次,她不等良澄反應,掛了通話。
“陸柔!”
看到視頻畫面陡然暗下來,良澄立即怒喝一聲,他將手機扔到一邊,本來已經放棄的念頭就開始在腦海裡生根。
如果他現在走了,陸柔對落語暗下黑手怎麼辦?
“先等等,先等一時吧??”他沉着臉,在夜色中喃喃自語。
翌日。
落語在牀上睡着,感覺臉上癢癢的,徐然睜開雙眼,發現蘇清悠坐在她的牀邊,臉上含着淡淡的笑容。
“清悠,你怎麼來了?”
她起身,揉了揉朦朧的雙眼。
“你不知道嗎?今天你爸媽被送去做手術了,現在手術已經進行兩個小時了。”
蘇清悠的話讓落語大腦飛速轉了轉,終於想起來昨天的事情,臉上就綻放出了笑容,“太好了,我要現在就去醫院!”
“別急。”蘇清悠攔住她,“好好吃飯,吃完飯之後再去也不遲。我們都在外面呢,一會兒,我們幾個一起吃早餐。”
“噢。”
落語乖乖的點點頭,心情在此刻已經激動起來。
良澄還真是說話算話。
她進了衛生間,一會兒再出來的時候,看到客廳被簡單佈置了一下,薄氏夫婦坐在一邊,宋許諾坐在另一邊,身邊還有一個空位。
她對幾人都笑了笑,坐到了宋許諾的旁邊。
“小語,爲什麼那個醫生可以爲你父母做手術了呢?”
蘇清悠對這個問題很是好奇。
落語下意識的瞥了宋許諾,他正低頭爲她切面包,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嗯??我和那個良先生好好談了一下,他良心發現,說我父母的事情要緊,會讓醫生給我父母治病,我沒想到他說的是真的。”
“那就好,還有兩個多小時手術應該就能結束了,我相信小落父母一定會醒過來,先吃飯吧。”
薄譽恆在旁邊打圓場。
宋許諾沒有說話,只是猛地就握緊了手中的刀,蘸了黃油,裹在了麪包上,遞給落語。
落語擔心地看了他一眼,他脣角牽動了一下,“能醒過來,一定會醒過來的。”
落語就對他笑了起來。
蘇清悠覺得此時的氣氛很不錯,就拍了拍手,拿起旁邊倒了牛奶的杯子,舉起來,“我們來提前慶祝小語的父母身體健康!”
他們都把杯子端起來,碰了一下,發出清脆的聲音。
薄譽恆一直不動聲色地觀察餐桌對面的兩個人,看到宋許諾表情一直不大對勁,默不作聲,眉頭卻微微皺起來。
等吃完飯後,幾人都去了醫院,蘇清悠陪着落語說話,“快要四個月了,現在的反應,沒有剛懷孕的時候那麼激烈了,之前總是吐,吐的天旋地轉的,但是現在好多了。”
落語笑,“那說明肚子裡的寶寶很體貼你,不想讓你在懷孕的時候多受罪。”
蘇清悠就拉着她的手,“小語,我等着你們快快結婚,這樣,也許我們的孩子可以定下娃娃親呢!”
“要是你生的是男孩,我生的是女孩,那還挺配的,可要是反過來,不就成姐弟戀了?到時候,我的女兒可能還寵着你的兒子,我看到了不得心塞死。”
“胡說什麼呢,好吧,我也先不多說,等你懷孕也把孩子生下來之後,我們再來好好討論討論這個問題。”
蘇清悠拍了下她的手,笑得很滿足。
她們兩人的另一半都站在了離她們有一定距離的地方。
宋許諾雙手撐着窗臺,看向窗外,薄譽恆靠在牆邊,沒有說話。
宋許諾壓根就不相信良澄會這麼好心,但他不清楚,怎麼一夜之間,良澄的態度就改變了,這一夜到底發生了什麼,他並不清楚,可他現在很惱怒,感覺現在他被深深的矇在鼓裡,良澄和落語反而站在了一邊,他成了那個局外人。
“許諾。”薄譽恆出聲打斷了他的思緒,他看向薄譽恆,後者就站在他旁邊,認真的打量他,“你最近情緒不太對勁,是不是太累了?總是這樣逼着自己,就算是琴絃都會崩斷的。”
宋許諾尷尬的笑了兩聲,故作輕鬆地說:“也許吧,畢竟我最近一直在操心婚禮的事,同時還發生了這麼多其他的事情??等這陣子過去後,我會好好休息的。”
他可能還怕薄譽恆說出些他不願意聽到的事,搶先一步說:“譽恆,我現在好得很,你不必擔心我。我現在等着小語父母的消息呢,其他的事情也顧不得想。”
薄譽恆見他這樣說,明顯聽到了他聲音裡逃避的意思,心裡淡淡的嘆了口氣,沒再試圖勸解些什麼,只是點點頭。
一個小時後,落語的父母被推了出來。
落語立即迎了上去,可苦於英語不好,也不知道醫生在說什麼,幸好薄譽恆和宋許諾都過來體貼地爲她翻譯了一遍。
“預計下午的時候就會甦醒過來,所以不用擔心了。”
宋許諾和醫生溝通之後,對她解釋道。
落語聽完之後,眼底瞬間有淚水涌出來。
她重複的用一個單詞,向醫生不斷的道謝。
她覺得自己彷彿重生了一般,徹底放鬆下來,就在這個時候,她聽見有人喚她,“落落。”
落語轉過頭,就看見了在不遠處,黑眸凝望她的良澄。
父母被醫生推進了病房裡,落語迅速抹掉自己臉上的淚痕,對着好友們,尤其是宋許諾說:“我過去一下,一會馬上過來。”
宋許諾雖然安安靜靜的站在原地,可手指都嵌進了手心裡,他看着自己的未婚妻走向那個男人,那男人臉上的表情,就好像落語是他的女朋友一樣,臉色就沉得更厲害了些。
薄譽恆此刻按住了好友的肩膀,語氣很溫和:“給對方多留出一點時間。”
宋許諾嘴角抽了抽,沒說話,只是輕聲“嗯”了一下。
落語跑到良澄面前,雖然剛剛哭過,但表情明顯一片喜意,“謝謝你良先生,我欠你一個人情,也不知道該怎麼還你。”
她說話的時候,也不知道良澄會怎麼回答她,想起昨晚上的事情,心裡很是忐忑。
良澄靜靜地望着她,臉色頗不自然的說:“你還是笑起來好看??至於那個人情??”
他停頓了一下,連帶着落語的心也提了起來。
“我給你的那個耳鑽,在你手裡嗎?”他問。
“那個?”
落語眼睛眨了眨,想起來那耳鑽在那夜賭場之行後,被她隨意扔到了一件衣服的口袋裡,而今天湊巧,她就穿了這件衣服。
她往褲子裡掏了掏,果然掏出了那個耳鑽,遞給他。
良澄不知道其中緣由,還以爲她是隨身攜帶,笑容裡就多了幾分開心,他接過耳鑽,說:“把頭偏過去,右耳露出來。”
落語一怔,已經明白了他的意圖,但欠了他人情,她咬了咬脣,猶豫着沒動。
良澄蹙眉,也不管周圍有沒有人看,直接扣住她的下巴,往一邊偏過去,將那顆耳鑽戴在了她耳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