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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人在做,天在看

第154章 人在做,天在看

語氣極冷極淡,似乎早已意料之中。

臥室的門突然就打開了。

薄譽恆下意識地往臥室看了一眼,血液頃刻間逆流一般,在他的身體裡咆哮,沸騰。

宋許諾躺在地上,鼻青臉腫,左眼處,血還在不斷地流下來。

他已近乎昏迷狀態。

薄譽恆稍稍閉了下眼睛,再次睜開,眸底如藏了把冰刃,轉頭看着女人,恨不得現在就將其碎屍萬段!

“你不應該用這種眼神看我,畢竟,我是你的長輩,不是嗎?”

女人在他不遠處坐下來,身後魁梧的保鏢,警惕地盯着他。

“你想幹什麼?”

薄譽恆盯着她,冷然開口。

“你很清楚我的來意。薄之白在哪?”女人也毫不客氣。

“……”

薄譽恆看着昏迷不醒的宋許諾,眸光冰涼,“先把他放了,不然,我不可能告訴你。”

女人輕聲一笑,“譽恆,你要明白,我們不是在談條件。薄之白在哪!”

“在我沒確保宋許諾的安全之前,我不可能告訴你任何事情。”薄譽恆根本沒把她的恐嚇放在眼裡。

他天生自帶王者風範,如今震怒下更是在身周掀起腥風血雨的氣場,女人此刻的氣勢有一半是虛的,被他的氣場一震,自身的氣勢更是減弱了半分。

她對臥室裡的人使了個眼色,他們立即會意,從衛生間裡接了一盆水,毫不客氣地傾盆落在了宋許諾的身上。

咳嗽了幾聲,宋許諾艱難地把眼睛睜開,渾身傳來的疼痛讓他倒抽了好幾口冷氣。

他第一眼看到好友站在客廳裡,滿臉擔憂,緊緊盯着自己。

“譽,譽恆……”

宋許諾想起身,肩膀卻被人狠狠地踩到了地上,疼得他叫了一聲。

“別碰他!”

薄譽恆的怒意貫穿全身,想衝進去,裡面的人立即擋住了他。

“你看,他活的好好的,還有痛覺,能像個畜生一樣地叫喚,現在,可以讓我見到薄之白了嗎?”

在原地靜默片刻。

“根本就不用我帶你,他就在你腳底下躺着。”

薄譽恆雙拳攥緊,扭身對她說。

女人原本還坐着,聽見他的話臉色驀地一白,一下子跳起來,“薄之白死了?!”

“沒有,開個玩笑。”

“薄譽恆,如果你再這樣,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對女人黑下臉的警告置若罔聞,他挑眉,“其實也不是玩笑,他的確在你腳下躺着。”

他把客廳裡的那塊巨大的羊毛毯掀開,地上原來有一塊不易察覺的方形框架,保鏢將框架推起來,裡面有門,門上上了鎖。

“原來有地下室。”女人點點頭,對薄譽恆道:“打開,你先進去,讓我看看他到底在不在裡面。”

“我要你們放開宋許諾。”

薄譽恆從口袋裡拿出鑰匙,在她眼前晃了晃,“不然我不會開門。”

“我可以現在就讓他死!”女人大怒。

“我不會讓薄之白立即死的,他可以慢慢失血過多而死,也可以活活而死,不過不管哪一種,他都會比我朋友痛苦一百倍。”

薄譽恆淡淡地牽起脣角,他的笑容被女人視爲極大的挑釁。

女人怒視着他,氣得全身發抖。

#

“你沒事吧。”

宋許諾的別墅門口,另一個看門的對着剛剛被薄譽恆打了一拳,還倒在地上的狗腿關切地問了一句。

“你說呢,我的天,他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力氣……”

地上的狗腿鼻子到現在還在流血,疼得根本沒勁起來。

“行,那你就先在地上躺會,我還得守着門,萬一真的出了什麼事情就不好了。”

另一個蹲在地上的狗腿正準備起來,卻看到眼前有一個身姿曼妙的女人正經過他們。

她長得很好看,眉眼彎彎,一臉的清純,可微微翹起的脣角,又散落了些嫵媚的風情。

地上的也察覺到他的目光,順着目光看過去,也看到那個漂亮的女人,眼睛有些發直。

那女人走得很慢,剛好走到中間的路上,突然不知從哪又蹦出一個戴眼鏡的女人。

戴眼鏡的皮膚特別白,一臉怒氣衝衝地擋住她。

“賤女人!”戴眼鏡的罵道:“勾引我的男人,還從他家出來,你以爲我沒捉到奸我就不能打你了?我打死你!你真不要臉,都有老公了,還覥着臉勾搭其他的男人!”

漂亮女人笑嘻嘻地看着她,“首先我要糾正一下,是他聊騷我,不是我勾引他,其次,你管不住自己的男人,怪誰呢?”

“你……”眼睛女的手指着她,就快要戳到她的鼻尖,“真沒見過比你還要風騷還要下賤的女人,我要在街上就扒了你的衣服!”

扒衣服!

兩個狗腿本來就看得津津有味,聽到這句話,見馬上就能看到漂亮女人衣服裡的風光,看的就更加起勁了。

突然,後面傳來一個聲音問他們,“好看嗎?”

“好看,好看!”

蹲着的狗腿下意識地回頭,卻看到一個左臉貼着紗布的女人一個棍子掄過來,“看你妹去吧!”

砰一聲,狗腿被砸暈了過去,那個躺在地上的察覺到不對勁,下一棍已經掄到了他。

他也立刻昏了過去。

蘇清悠和宋歌朝落語走過來,“還有其他人嗎?”

“從外面看,只有這兩個人在門口守着,但是不知道里面是什麼樣的情況。”落語將自己觀察到的告訴兩人。

蘇清悠咬脣,對宋歌,“要不要報警?兩個小嘍囉也許我們可以解決,可是裡面的情況絕對不是我們能處理的。”

“不能報警,如果警察來了,發現薄之白身上的傷口,那薄總很有可能會陷入麻煩。”宋歌否了她的想法,她心裡極其焦躁,來來回回地踱步,卻也不敢貿然進去。

落語在一旁忍不住咬起了指甲。

咬着咬着,她突然眼睛亮了,“我們如果不能進去,就讓他們出來吧!”

#

室內客廳。

雙方僵持着,女人看到薄譽恆軟硬不吃,內心愈發不安。

她懷疑他有意在拖時間。

就在這個時候,門鈴聲從外面傳入了室內,讓所有人俱是一愣。

“怎麼回事,不是有人在守着嗎?”女人不滿地看向一個保鏢。

“對不起夫人,我們馬上找人去看看。”

他立即朝一個人使了下顏色,那人就匆匆地走了出去。

“譽恆,我不過是想見見他。”女人不得不緩了口氣。

“我也只希望保我朋友的平安。”

薄譽恆根本不給她什麼見縫插針的機會。

“好。”

女人妥協似地點了下頭,“那你帶着宋許諾下去,讓我看到薄之白,怎麼樣?”

薄譽恆明白,他這樣和宋許諾下去,很有可能就出不來了。

但是……

他不能任由宋許諾被別人這樣踩在地上。

略作思索,他點頭,“行,就這樣辦吧。”

他走到臥室裡,把宋許諾扛起來,將鑰匙扔給了女人身邊的一個保鏢。

他立即蹲下,把地下室的門打開了。

裡面出現了木質的階梯,通向深處。

“你帶路。”

女人朝他昂了昂下巴。

薄譽恆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扛着宋許諾,朝下面走去。

很快,不見了他的蹤影。

女人對剛剛吩咐的保鏢說道:“上面就由你看着,有什麼事,立即下來彙報。”

保鏢點頭,恭敬地看着她和三四個保鏢走了下去。

地面上包括他,還有五個保鏢在,剛剛出去的那個,到現在還沒回來。

“怎麼回事,現在辦個事情都這麼難了!”

保鏢頭罵了一句,又叫了另一個人,“你現在給我出去,把剛剛的給我叫回來!”

“是,老大!”

那個人不敢耽擱,跑了出去。

他從別墅裡走出來,先是張望了一下,沒在門口見到人,不禁有些疑惑。

“這種時候,怎麼還敢偷懶?”

他嘀咕着,才從大門處走出來,不留神後腦勺來了一下,當即昏了過去。

落語掂着木棍,舒展了下手臂。

宋歌和蘇清悠則手疾眼快地將繩子把昏過去的男人給捆得緊緊的。

“裡面應該還有七八個保鏢。”宋歌估計着。

“已經有兩個上鉤了,他們應該會有所警覺,只怕下一次就沒那麼容易了。”蘇清悠皺皺眉。

“我們先在門外再看看,如果不行,再想別的辦法好了。”落語接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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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地下室內,當女人看到薄之白坐在輪椅上,沉沉地睡着,臉上血色全無,雙手雙腳還被手銬與輪椅融爲了一體,表情十分難看。

他的上身裸露,肩膀處的紗布裹了厚厚一層。

女人看着看着,嘴脣顫抖了起來。

“你不應該這麼做……他畢竟是你的弟弟。”

“不管他是誰,如果他做了野獸般的行徑,那他就也不配擁有作爲人的資格!”

薄譽恆不爲所動。

宋許諾此刻在他的肩頭再次陷入了昏迷狀態,他的心不由得沉下去。

他心裡一直默默計算着時間。

“譽恆,我要把他帶走,你應該不會阻攔吧?”

女人恢復了冷靜的神色,語氣漠然。

“他傷害了我身邊的人,而我不過纔打穿了他一條胳膊,還留了他的命,你又通過傷害我的朋友,想把他帶走。”

薄譽恆笑,脣角的諷刺滿滿。

“你覺得這樣合理嗎?”

“這由不得你。”女人也笑,“從你爲了他過來開始,你就已經沒有什麼籌碼來和我談了,現在,只要我願意,我可以立即讓你們死在這裡。”

她笑得惡毒,薄譽恆的表情卻顯得愈加平靜。

“嬸嬸,你確定嗎,你會不會對自己太自信了些。”

他修長的食指往上指了指,“人在做,天在看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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