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這麼精確的失誤!
艾笙對蘇應衡怒目而視。
後者揚着濃眉,毫無歉意地聳着肩膀。到底是年少留學美國的人,多少有些西方做派。
蘇應衡輕咳一聲,淡掃一眼等待後續的幾個觀衆。
溫序等人聞弦知雅意,找了個藉口:“那什麼,你們聊着,我出去抽支菸”。
葉庭疏也笑眯眯地對邱小姐紳士地問道:“會館新建了花房,專爲搏美人一笑。邱小姐賞個光,一道去看看”。
溫序將煙盒摸出來,沒好氣地反駁:“什麼叫爲搏美人一笑,當我是登徒子呢!”
不管邱小姐願不願意,兩人插科打諢地挾裹了女人出門。
蘇應衡大腿逼近,很快到了艾笙面前,手一伸,鑽進她領口,將桌球捉住。
那出來時,手背若有若無地在艾笙胸上蹭了蹭。
他手背上的筋絡像透過布料貼在了皮膚上。
一種酥麻感油然而生。
艾笙推了他一下:“手往哪兒擱?”
男人低笑:“擱在我自己的地盤,怎麼了?”
艾笙大開眼界。她的胸什麼時候就成他的地盤了呢?
男人勾着薄脣,解釋:“雖然長在你身上,卻是在我的努力下成長起來的”。
這種臉皮應該去申請吉尼斯記錄!
艾笙鼓着腮幫:“少胡說八道!”
蘇應衡將球放回桌上,略帶譏諷地說“今天怎麼來找我?”
之前一直避他不及。
艾笙臉上的笑容斂了下去,“我要去落山的事被繫上擋了下來,是你做的?”
蘇應衡瞟她一眼,“是我做的,但你不要自作多情”。
剛纔的輕鬆感一掃而光。艾笙想到自己近期來所作的努力全都打了水漂,不僅氣憤,還有委屈。
“你憑什麼干涉我的事情?!”
蘇應衡不理她的氣急敗壞,端着茶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跟你說了,不要自作多情”。
“那好,給我個理由。爲什麼要這麼做!”
蘇應衡:“最近外面不太平,你最好不要亂跑。到時候有人拿你來要挾我,又是我的麻煩”。
麻煩?他嫌自己是個麻煩?!
艾笙冷笑:“別人找上我,就是因爲我還掛着蘇太太的名頭。只要我們兩個解除當下名存實亡的關係,不就誰都輕鬆了嗎?”
蘇應衡眼底捲起陰雲,手裡的茶杯甩到地上,“嘭”一聲脆響,四分五裂。
艾笙被嚇了一跳,碎裂聲持續在耳膜上震動。
心跳成了快節奏的鼓點,要從喉嚨口冒出來。
蘇應衡表情恢復得很快:“抱怨我們之間的關係名存實亡,怎麼,最近沒我的滋潤,太飢渴?”
艾笙臉頰漲成豬肝色,“你……”,氣得話都說不出來。
蘇應衡走到她面前,鉗住她的下頜,聲音冷清地說:“在我眼皮子底下乖乖呆着,別整什麼幺蛾子!”
這怎麼還成她的不是了!艾笙胸口劇烈起伏。
她瞪着圓圓的眼睛,飽滿紅潤的嘴脣像是含着無數的責怪,但又卡住了說不出來。
這樣子有點呆,又很可愛。
蘇應衡眼底地笑意如同漣漪漾了起來,飛快地在她嘴脣上親了一下又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