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應衡怎麼來了?
上次就是因爲池宇盛,他氣得眼睛噴火。 .艾笙不禁觀望他的臉色,可沒看出什麼異樣來。
衆目睽睽下,蘇應衡三兩步上前,圈住艾笙的肩膀,對池宇盛揚脣:“池先生臉色不錯。嚥了黃連還能笑得出來,定力非同凡響”。
池宇盛眼中幽光跳躍:“蘇先生給的黃連,再怎麼樣也得苦中作樂”。
兩個男人談笑間已經鬥了一個回合。氣場的碰撞,讓其他人的目光來回打轉。
周雲舒見這兩人不急不緩,反倒心急。又開始挑艾笙的刺:“蘇太太剛纔和我哥說什麼呢,這麼開心?”
艾笙的視線一直定在蘇應衡身上,突然被點名,倒也沒有慌張。
淡淡地笑了笑,“正和池先生誇你呢。說你寬和大方,進退有度”。
帶着蘇應衡過來,一副捉姦的氣勢;張口閉口朝艾笙潑污水……
周雲舒的一系列行徑中,沒有哪點符合艾笙的讚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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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艾笙一席話點出來,周雲舒大家閨秀的人設崩到沒朋友。
周雲舒不傻,自然聽出艾笙話裡有話。
她眼睛裡燃起怒火,憤怒的表情都縮影在嘴角飢誚的弧度,“你不請自來,一到就巴巴地貼到我哥身邊。大家都長着眼睛,看得一清二楚!”
她說完居高臨下地環視着眼前的賓客,對於喧嚷起來的猜忌的聲音十分滿意。
末了她不禁又轉向蘇應衡,男人高大的身影已經站在艾笙旁邊,一副守衛的姿態。
蘇應衡面無表情地睥睨着周雲舒,“珠玉在前,當我太太和你一樣眼瞎?”
他眼中聚集的凜冽成了一道不容忽視的光芒,“規矩一點兒,不要給你哥添麻煩!”
在池家的地盤,卻敢堂而皇之地威脅。這份底氣,讓他周身光芒萬丈。
艾笙嗅到蘇應衡身上那股冷冷的氣息,心裡怦怦地,又覺得安心。
蘇應衡攬住艾笙的肩膀,掃了池宇盛一眼:“我們先走了。省得你妹妹亂編故事”。
對方連客套都省了,池宇盛臉色陰鬱起來。
他沒答話,直直看向艾笙:“今天荀小姐的來意,你我都明白”。
艾笙背脊一僵。池宇盛這是把她當做他和蘇應衡之間的戰利品。
“來意?當然是爲了參加池小姐的生日宴會”,艾笙揣着明白裝糊塗。
早在蘇應衡出現的那一刻,她的心就已經站好隊。
並且毫無懸念。
池宇盛冷笑:“荀小姐還真是好氣魄,爲了男人可以萬般皆下品”。
艾笙聳了聳間,笑容裡帶着幾分狡黠,“我是不是可以把這番話當做是池先生爲我正名?”
池宇盛的話不經意間和周雲舒剛纔潑上來的髒水自相矛盾。
原來池宇盛和她之間的確是清白的。
旁人看向周雲舒的眼神都變了。
這個池小姐的作風還真是有點兒上不得檯面。
竊竊私語傳進耳朵裡,周雲舒全身爬了蟲子似的不自在。指甲都快把掌心掐出血來。
艾笙衝她一哂,拉了拉蘇應衡的袖子:“我們走吧,別打擾池小姐的興致”。
一句話雪上加霜,周雲舒的臉色更加難看。
蘇應衡帶着艾笙,在衆人的注目禮下,揚長而去。
隨他出了別院內門,便看到以嶽南山爲首的十幾輛汽車。
車裡全都是黑衣保鏢,一副風雨欲來的架勢。
艾笙覺得好笑,扭頭問蘇應衡:“你這是來打羣架的嗎?”
蘇應衡嘴脣繃成一條線,撇過頭不答話。
艾笙嘴角的笑容落下去,原來是帶着火氣來的。
正不知道說什麼好,幾道匆忙的腳步聲趕了上來。
艾笙回頭一看,是秦山他們。
易方的人都出來了,目光在艾笙和蘇應衡之間來回探着。
本來是想上前打招呼,給蘇應衡那張發寒的俊臉讓人望而生畏。
艾笙出聲打破尷尬的局面:“你們你先回去吧,今天的事先不要跟我爸提”。
秦山嘴脣動了動,最後什麼都沒說,易方的人先行離開。
嶽南山也得了蘇應衡的首肯,帶着一幫人走了。
沒幾分鐘,本來略顯擁擠的門口,就只剩下艾笙和蘇應衡二人。
看來他是真的被氣着了,這麼半天臉色也沒有絲毫緩和。
乾站着也不是辦法,艾笙撓了撓臉頰,提議道:“先上車再說”。
蘇應衡沒反對,沉着一張臉衝不遠處的賓利招了招手。
兩人上了車,不夠開闊的空間把人的情緒無限放大。
蘇應衡的低氣壓無處不在,凍得艾笙搓了搓手臂。
“你會到這兒來?”,艾笙不敢和他對視,目光落在他臉上的三角區域。
蘇應衡睨她一眼,“我來得不是時候,壞了你的好事?”
艾笙嘟囔道:“我能有什麼好事……”,要說有也只有一件,就是今晚和他見面了。
想到這兒,她心跳快了一拍,掩飾一般把粉色臉頰埋下去,脖頸露出脆弱柔美的弧度。
她的嬌羞蘇應衡看在眼裡,心裡結冰的範圍更大。
“我看你挺捨不得池宇盛,這麼早回去,不可惜嗎?”,他語氣嗖嗖地帶着冷風。
艾笙怔了一下,委屈襲上心頭。
難道他也信了周雲舒的話,覺得自己是個"dangfu"?
一股淚意堵在喉嚨裡,似乎一不小心就要噴薄而出。
艾笙緩緩地舒了口氣,掃了一眼前排的導航儀,目的地是橘園。
她嗓音沙沙地啞着,對司機說:“麻煩你先送我回寄麗山莊”。
話音剛落,前後排中間的隔板就升了上去。
小小的空間徹底隔離,蘇應衡突然將她拉進懷裡,一口咬上她脖子上的動脈。
艾笙低低地驚呼,被咬住的那處疼得像是要被人撕下來。
不管她如何掙扎,都只是男人佔板上的肉。
她疼得眼淚嘩嘩往下流。
好一會兒,蘇應衡才鬆口。舌尖慢慢舔舐着白嫩皮膚上的那圈牙印。
像一頭野獸在獵物身上留下自己的氣息,以此作爲記號。
艾笙眼淚把蘇應衡胸口的襯衫打溼了。
他一動,皮膚上一層潤潤的觸感。
“別哭了,嗯?”,他低聲安慰,卻無濟於事。
艾笙抽噎着,“送我去醫院”。
蘇應衡笑她小題大做,“就咬了一下,沒出血”。
她憤憤地說:“我要去打狂犬疫苗!”
蘇應衡黑臉,“你給我老實點兒!”
艾笙冷哼一聲,撇過頭看向窗外,一聲不吭。
表面上不想理他,可男人的每次呼吸動作都牽動着她的注意力。
等汽車停下來,她心裡甚至有種淡淡的失落。
這麼快就到家了啊……
定睛往外一看,她眼睛漸漸瞪大,這兒明明是橘園!
蘇應衡輕嗤:“還愣住幹嘛,今晚想睡在車上?”
艾笙錯愕:“我不是讓司機送我回家嗎?”
“他心裡明白,到底誰給他開工資”。
故地重遊,艾笙爲心裡小小的雀躍感到羞恥。
如果父親知道她又和蘇應衡在一起,會不會氣得病情加重?
艾笙眼裡的光芒暗了下去。
她坐在車上沒動,“我還是回家去吧,明天一大早得去公司”。
蘇應衡回暖沒多久的臉色又沉了下去,“慢走,不送”。
高大的身影一閃就下了車,腳步聲越來越遠。
艾笙肩膀顫抖,拼命剋制着追出去的慾望。
不大的空間,充斥着她粗重的呼吸聲。
手機的震動終於讓她回神,是護工打來的。
這麼晚打來,難道是父親出事了?
憂慮重重地接了電話,護工急切的聲音衝進耳朵:“荀小姐你快來看看吧,一羣打手衝進荀先生的病房,把能砸的東西都砸光了!”
艾笙心裡一緊:“他們什麼來頭?”
“說是什麼借貸公司,讓荀先生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