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笙看着手機上的視屏,眼神快把屏幕戳出個洞來。 .
視屏裡的光線雖然有些昏暗,但並不妨礙她一眼就確認那是蘇應衡。
他和那個網紅先後離開的時間間隔不超過半小時。
艾笙心情一落千丈,說好了不在意,但事到臨頭,真的很難……
手指插進發間,她將腦埋在膝蓋間。
手機忽然響起來,樑嫣一開口就問:“那個臭小子在哪兒?”
她鮮少這樣發脾氣。
這次看見蘇應衡的緋聞,着實被氣着了。
還當小兩口正在度蜜月呢,結果已經回來了不說,蘇應衡還在婚禮之後惹出這麼一擋子事兒。
外人會如何看待他?如何看待艾笙?
艾笙強打起精神,“他不在”。
聽她情緒低落,樑嫣嘆了口氣,“你也別難過,這件事興許有內情呢。有話好好說,啊?”
艾笙“嗯”了一聲。
樑嫣又在電話裡把蘇應衡數落一遍,末了又讓兩人晚上回家吃飯,才掛斷。
今晚上肯定是對蘇應衡三堂會審。
艾笙撂開手機,隨便吧。
按理說,處理這種事情是瑞信公關部的強項。
這次的流言蜚語卻沸騰了一整天,恐怕街頭巷尾都在議論蘇應衡出軌的事情。
下午艾笙下樓準備出門的時候,連嚴阿姨看她的眼神也帶着同情。
艾笙避開嚴阿姨欲言又止的模樣,徑直走出門外。
拉開車門,意外地看到蘇應衡佔據了後排車廂的半壁江山。
艾笙躊躇兩秒,還是坐了上去。
隔板已經被他升上去,有備而來。
艾笙靜靜等着。
果然,汽車啓動沒一會兒,蘇應衡就嗓音低沉地開口:“看見我跟別的女人在一起,你是不是驟然覺得輕鬆?討厭的人,終於不會再纏着你?”
艾笙一哂:“所以,你是來興師問罪的”。
真是好笑,他做對什麼了!
蘇應衡放在膝蓋上的手漸漸握緊,“你沒看到網上的新聞?”
艾笙裝傻,美目徐徐看過去,眼神裡帶着幾分好奇,似乎真的不知道:“什麼新聞?”
蘇應衡目光帶着力度,像是要把她吃透,看穿,“你果真兩耳不聞窗外事”。
艾笙將耳邊的頭髮挽到耳後,但那撮頭髮果真調皮,又恢復原狀。
蘇應衡一時心癢癢,看她沒再管頭髮,強迫症犯了,伸手想幫她。
結果艾笙反應很激烈,腦袋一偏,冷聲說:“別碰我!”
蘇應衡臉色沉下來,從她厭惡的程度來看,肯定看過那個視頻。
他寒聲道:“你什麼時候也學會口是心非”。
艾笙又往一側挪了一下,與他離得更遠,“師承蘇先生的言傳身教”。
蘇應衡臉色發狠,微涼地指尖伸過去觸在她臉上,“身教?牀上的哪種?”
艾笙氣得胸口起伏,拍開他的手:“你少無恥!”
蘇應衡看她臉色都發青,把手收回來,身體坐直,忍着心裡的脹痛,“你別生氣,我跟你開玩笑”。
“你以爲我們還是能開玩笑的那種關係?”
她毫不留情地提醒,兩人之間的裂痕有多大。
蘇應衡呼吸一緊,心臟直直往下墜。
他怕艾笙看見自己的神情有多難過,便淡淡地瞥頭看向窗外。
沉默間,汽車開到了四合院外。
兩人進門,家裡的下人偷偷摸摸地打量他們的神色。
只見夫妻兩個一路上毫無交流,都暗地猜想,恐怕往上的流言並不是空穴來風。
進了大廳,除了周楷理不在,其他長輩都坐着喝茶。
誰都沒有說話,等艾笙他們進門,目光便落在兩人身上。
樑嫣見老爺子臉色難看,便率先挑了個輕鬆一些的話題:“蜜月不是定了十幾天的行程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一說起這個,蘇應衡就滿腹不是滋味。
還蜜月呢,老婆都快沒了。
周震哼了一聲,將茶杯拍在桌上,“還當你沉穩拎得清,結果呢,看看網上的風言風語,說的多難聽!才辦的婚禮,那麼多雙眼睛看着呢,你打誰的臉呢!”
才結束沒多久的婚禮,在京裡的熱度還沒消呢,結果就出了這麼檔子事兒。
前兒別人還羨慕他一對佳孫佳媳,今天就有人旁敲側擊地打聽八卦。
周震老臉哪兒掛的住!
他目光如電,殺向蘇應衡:“你跟那個女人是怎麼回事?”
蘇應衡餘光瞄見艾笙表情,她面無表情地低着頭,似乎毫不在意。
竟連半絲嫉妒,惱怒都沒有。
蘇應衡心底一寸寸地涼下去。
他最想解釋的對象這麼冷漠,費心費力地辯解給其他人聽又有什麼意思?
蘇應衡幾乎心灰意冷地說:“就是你們看見的那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