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歡愛過後,艾笙總算有了些真實感。
那個人怎麼會是蘇應衡?
她笑自己太無聊,所以會胡思亂想。
早上起來的時候,艾笙提說要去探望荀智淵。
蘇應衡其實知道她的意思,婚禮上都是挽着父親的手走向新郎的。
可他從頭到尾,沒有提過艾笙父親一個字。
“艾笙,我已經跟婚慶公司說好,不會有新娘父親出現的環節”,他在穿衣鏡打領帶,從鏡面裡看了她一眼。
艾笙垂下眼,失望顯而易見。
蘇應衡折身過去,拉着她的手解釋道:“你父親和江家的關係,到現在都沒有緩和。難道你要看外公在底下和你爸大眼瞪小眼?”
“你……你是不是對我爸的坐過牢的事情有顧慮?”,艾笙遲疑問道。
“不”,蘇應衡迴應她,“我只是怕有人對你指指點點,會讓你不痛快”。
艾笙把手抽出來,“那是我親生父親,我有什麼好怕的?”
蘇應衡看着她,默了幾秒說:“如果你想挽着他的手上臺,我可以讓婚慶重新安排”。
艾笙:“我只是怕我爸會多想”。
蘇應衡摸着她的頭髮,“其實站在你父親的角度想,把他晾在衆目睽睽之下,何嘗不是如芒在背,這樣他會有更大的壓力。這件事我尊重你們父女倆的意思”。
等艾笙到了公寓詢問荀智淵婚禮的事情,果然如蘇應衡預料的那樣,他一口推辭了。
荀智淵苦笑:“艾笙,別讓爸爸去丟人現眼了”。
艾笙滿嘴苦澀,明明是她的婚禮,父親卻不能光明正大地出現在人前。
可他親手殺了母親,也是不爭的事實。
她從不怨天尤人,這時候也忍不住責怪上天不公。
怎麼就能讓她的人生上演這麼一大灘狗血呢?
束州這邊結束得差不多,蘇應衡和艾笙就回京城做準備。
正是大熱天,在京裡像個悶爐。
蘇應衡索性把婚紗照也挪到島上去拍。
那兒風景好不說,還涼快。
兩人都不怎麼喜歡拍照,每次一對視就要笑場。
擺拍怎麼看怎麼不自然。
後來蘇應衡乾脆拉着她到處玩兒,讓攝影師抓拍。
攝影師請的是雜誌社大師,哪次不是模特看他臉色把工作完成的?
這天快把腿給跑斷卻不敢有任何怨言。
給蘇應衡拍婚紗照,他擠破腦袋才撈到這種好事。
婚禮前兩天,賓客陸續來到島上。
蘇應衡的伴郎是溫序和高見賢兩位,三天前就到了。
溫序還死不要臉地讓艾笙把捧花給他留着。
準備了太久,心裡珍之重之,蘇應衡向來穩重,也有點緊張。
婚前新娘新郎是不能見面的,艾笙住在單獨的別墅內。
韓瀟和白雨萌陪着她。
室友三人很久沒見,在房間裡喝了很多酒,即使說着廢話也能傻樂半天。
韓瀟見艾笙還拿着酒瓶不放,就說:“算啦,明天幾個長輩大佬就要過來,你還要接機呢”。
白雨萌還沒從豪華的羣島之旅回過神來,說話都暈乎乎地:“後天,後天你就是新娘啊!”
現在艾笙一聽別人提起這個,心跳就忍不住加速。
不知道是因爲害羞,還是別的什麼。
她把酒放下,點頭道:“那今天就到這兒吧,你們也早點睡”。
見兩人回房,艾笙才走向自己的寢室。
剛纔喝得急,有點上頭。
艾笙想在牀上盹幾分鐘再去洗澡。
她張開雙手,往後做自由落體,很快感覺後背壓到什麼東西。
同時,一聲悶哼傳進耳朵裡。
艾笙趕緊把牀頭的檯燈打開。
就看見蘇應衡掀背從牀上直起身。
她徹底沒了醉意,瞪大眼:“你怎麼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