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書的內容自然是優美又煽情的句子。..
什麼“你咳嗽一聲,三千里月光搖曳;除了給我你的美,你一直,一直如此安靜”。
落款是一個“盛”字。
從小到大,艾笙收到的情書不少,她一向的處理方式是物歸原主。
但這個池宇盛,她根本就是第一次見。
這人也怪,和她見面之前就把情書給準備好了,有毛病?
她正沉思着,根本沒注意到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等她反應過來,蘇應衡已經站在門口,問道:“手裡拿的什麼?”
艾笙下意識背過手。
別的男人給她的情書,讓他看見還得了?
蘇應衡一見拆開的畫框,不知想到了什麼,瞳孔猛地一縮。
他大步上前,翻看了一下畫紙,嘴脣抿了起來。
這是發怒的前兆。
艾笙心臟猛地提了起來。
“拿出來”,他毫無商量餘地地說道。
在蘇應衡的目光封鎖下,艾笙只能忐忑地把東西遞上去,“我真和這個池宇盛不認識”。
冤!她真是冤!
活生生的竇娥轉世。
蘇應衡掃了一眼紙上的內容,臉色陰鶩。
“這是什麼?”,他將信紙抖了抖。
艾笙心慌不已,心裡將池宇盛罵了八百遍:“我拆開畫框它自己掉下來的”。
蘇應衡板着臉:“畫到底是誰送的?”
“是……是池宇盛”。
“不認識他,你收他的東西?”
艾笙也後悔自己的失策,“那現在退給他還不成麼?”
蘇應衡深吸一口氣,臉色恢復平靜,但眼睛卻很冷,“人都離島了,你怎麼還?”
艾笙臉上的失意更甚。
這個池宇盛到底想幹什麼?
千里迢迢來島上一趟,吃了頓飯,送了幅畫就走。
難道真是因爲愛慕她?
艾笙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蘇應衡嗓音清冷地開口:“這件事到此爲止,就當你什麼都沒收到過。如果再見到池宇盛,給我離遠點兒”。
艾笙連忙點頭。
不用他多說,肯定離那個居心不良的男人十萬八千里。
蘇應衡捏了捏鼻樑,“我還有點兒事,你先睡吧”。
艾笙點頭說好。
蘇應衡沉着臉,將江怡杉的自畫像揉成一團,拿着畫框就要走。
艾笙有些心疼母親的遺物:“就……不能把畫留下嗎?”
池宇盛不懷好意,但畫是無辜的啊!
蘇應衡冷瞧她一眼:“怎麼,還想留着當定情信物?”
一股委屈的情緒讓她嘴裡發苦,“你不相信我?”
“如果你不要這幅畫,我就信”。
艾笙胸口發悶:“如果你真的信我,有沒有這幅畫都一樣!”
“呵,激將法?我早玩兒剩下了的”。
他油鹽不進,轉身就往外走。
等他一出門,艾笙一個人在屋子裡有些坐立不安。
他到底會如何處置那幅畫?
艾笙咬了咬脣,披了件風衣,就跟了上去。
暗色中,她一路跟着蘇應衡到了一片島礁附近。
幸好島礁錯落,她輕易就能隱蔽起來。
只見蘇應衡在背風的地方蹲下,點燃那張畫紙,將相框一併燒燬。
他面上冷色深刻,連映在皮膚上紅彤彤的火光都難以溫暖。
母親的東西轉眼灰飛煙滅,艾笙心裡不禁有些難過。
本以爲他會把東西扔進海里,因爲最便利。
到底有多大的怨念,纔想讓關於母親的東西全都化作灰燼?
艾笙在蘇應衡回家之前,先回去了。
她跑進臥室,將衣服換了,僞裝成熟睡的樣子。
剛躺下,男人就帶着一陣海風氣味進了門。
沒一會兒,浴室傳來沙沙的水聲。
第二天,艾笙本以爲蘇應衡會沉着臉不理人。
結果他就像昨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照常陪她在島上四處轉悠。
當到了那個絕情崖的時候,艾笙看見有人站在上面大喊心上人的名字。
蘇應衡沒等她開口問就解釋道:“這個絕情崖是整個島上最高的位置。居高臨下,在這兒呼喚戀人,對方最有可能聽到”。
艾笙瞭然點頭:“這地方的用處還挺多”,想了想她又說,“照這個道理,以後要是我找不到你,也可以站在高處喊你的名字嘍”。
話音剛落,便被男人扣住後腦勺,狠狠吻住。
他的脣舌懲罰似的侵入她的口腔。
直把艾笙吻得暈頭轉向。
最後她兩條細腿發軟,要不是攀着他穩健的身體,準要往下滑。
“不許胡說八道”,他沉聲道。
艾笙嘴脣都紅腫起來,在他懷裡哼了一聲。
他也有迷信的時候!
蘇應衡正撫着她的頭髮,手機忽然響了。
他接起來,沒說兩句就掛斷。
“走吧,董藝把婚紗運過來了”,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