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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7.他是炸藥,誰上前誰死

317.他是炸藥,誰上前誰死

蘇應衡臉色果然沉了下來,他眸色深起來,那份凜冽,比嚴冬割股的風更勝一籌。

沒人不怕他這副樣子,即使打了個寒噤,艾笙也不準備把剛纔的話收回去。

他是不是覺得,只要他開口,自己就會答應?

回家的路上,兩人就像是在對峙,都一聲不吭。

蘇應衡在車上接了幾個電話,說的都是項目上的事情。

說話的語氣都發沉,沒幾句話就掛了。全然沒有平時的耐性。

他冷冰冰的話語雖然不是對着她,但艾笙仍然爲這種氛圍感到揪心。

她只好看向窗外,外面的流光像幻影一樣在車窗上飛速劃過。

回了公寓,蘇應衡罕見地早洗早睡了。

一副很累的樣子。

艾笙卻睡不着,到書房準備挑幾本小說來看。

可他這兒全是關於經濟管理的專業書,她只能望而興嘆。

眼睛一掃,忽然看見一摞資料最表面那張十分眼熟。

走過去一看,原來是京裡各個大學的資料。

她也有一份,不過還沒有看完。

相比之下,這一份就顯得有人氣多了。某些字句被勾勾畫畫,有的地方還會做出批註。

艾笙從頭翻到尾,原來他逐字逐句都看完了的,像個好學生,筆記做得十分到位。

原來他那樣不想和自己分開。

抿了抿,艾笙腦袋裡再次陷入一場自我爭執。

回到房間,男人蜷着一條腿,呼吸勻稱。

以前他睡相很好,怎麼睡着的第二天怎麼醒過來。

可漸漸被她帶壞,睡覺也不老實起來。

常常在第二天,兩人的四肢糾纏得如同相互依偎的藤蔓。

艾笙坐在牀邊,靜靜聽着他勻稱的呼吸聲。

她俯下身去,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

再起身,發現男人嘴角微不可見地揚了一下,偏頭凝視許久,又不見他動作。

可能是她眼花了。

第二天早上,艾笙起了個大早,做了很豐盛的早餐。

蘇應衡起牀後並不歡喜,反而臉色陰沉:“這是最後一頓早餐嗎?”

他反而還氣得不得了,艾笙心想,她還沒發難呢!

“倒數第二頓成嗎?”,艾笙沒好氣。

蘇應衡臉色更難看,“你明天就回束州?”

都說他運籌帷幄,決勝千里,這會兒卻被氣糊塗了,連真話還是玩笑都聽不出來。

男人冷笑一聲,拔腿就要走。

艾笙上前拉住他。

他力氣好大,一掙就把艾笙的手給甩開。

她這時候才發覺,原來平時玩鬧,完全是他讓着自己。

現在別管他多大力氣,也得撲上去。

艾笙從後面抱住他精壯的腰。

蘇應衡不動了,只是被怒火燒得氣息不穩。

不斷喘氣。

“誰跟你說我明天要回束州?”,艾笙放緩聲氣道。

蘇應衡頓了頓,冷然道:“我無賴你?”

艾笙拉住他的手:“走吧,先吃飯”,

他不動。

“飯又沒惹你”,艾笙好想扯扯他繃緊的臉皮。

但是不敢,炸毛的老虎還是挺危險。

蘇應衡臉上鬆動,冷眼掃着她,邁着矜傲的步伐走向餐廳。

他像個大爺似的,大馬金刀地坐下。

艾笙給他盛粥,“還給你做了幾道小菜呢,我今天六點就起牀啦”。

求誇獎!

男人表情紋絲不動,眼皮都沒擡一下。

艾笙喪氣,不都說吃人嘴短嗎?

她嘟囔,“昨晚本來就是你不好。那麼巧,散個步都能碰見那位季院長?”

蘇應衡側臉線條繃緊,把碗不輕不重地擱下,“你覺得昨晚是我故意設的局?”

艾笙的確這樣懷疑,但視線一撞見他眼裡跳動的火光,條件反射地搖頭。

蘇應衡豁地站起身,拿着外套揚長而去。

艾笙聽着“嘭”一聲關門的響動,心臟也跟着震了震,難道昨晚真是巧遇季院長?

艾笙上午沒出門,扯着花瓣“回束州”“留在京裡”地交替嘀咕。

到了最後一瓣,剩下的那片是“回束州”。

難道上天也贊同他們一時的分離嗎?

可接着腦海裡就浮現蘇應衡那張陰冷的俊臉。

可真是冰火兩重天。

中午看樣子蘇應衡是不準備回家了。

艾笙沒心情做飯,準備下碗麪條糊弄過去。

誰知道賀堅卻給她打電話。

“有什麼事嗎?”,艾笙問道。

賀堅賠笑:“沒什麼大事,就是很久沒見到您。今天蘇先生中午應酬喝了酒,飯也沒吃好,這會兒有點胃疼呢”。

一聽就知道是賀堅自作主張打的電話。

艾笙顧不上旁的事情,心急地問:“嚴重嗎?”

“他不舒服向來不跟底下人說的,我也不知道”。

艾笙靜了兩秒,“這會兒呢,他去睡午覺了嗎?”

賀堅:“正批文件呢”。

艾笙心臟落了下來。蘇應衡注重養生,如果不舒服,一定會午睡。

賀堅揹着他打電話,恐怕不是因爲蘇先生身體不舒服,而是蘇先生火氣太大,底下的人扛不住。

艾笙這會兒去,就是堵機槍的那個。

她沉了沉氣,“你勸他睡一會兒吧”。

賀堅“啊”了一聲,“您不過來?”

艾笙躊躇,“如果有時間的話”。

這個蘇太太年紀不大,看事情倒透徹,多半是識破了他的居心。

那邊掛斷,賀堅才苦笑着收起手機。

“上班時間分心,賀總助,年假不想要了?”,一道幽幽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上午總裁在會議上發了火,現在誰看見他都恨不得找個龜殼縮起來。

可賀堅不行,他是首當其衝的那個。

“和蘇太太通電話呢”,賀堅以爲把總裁的心肝寶貝推出去擋一擋,自己能少看點兒臉色。

結果蘇先生眼眸又陰沉了不少,擡了擡下巴,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賀堅:“她說有時間就過來”。

蘇應衡冷哼,“誰稀罕!”

賀堅傻了,怪不得今天火氣這麼大,原來是兩口子吵架了。

艾笙思想鬥爭僅僅維持了幾秒,就走向廚房,燉了山藥雞湯,做了幾個家常菜,打包好了直奔瑞信總部。

這兒她是第二次來,上次還是蘇應衡舅媽帶着她。

沒有預約,只能讓賀堅下來一趟,把她領上去。

艾笙一進辦公室,蘇應衡果然在工作。

他臉色也不太好。一副“我是炸藥,誰上前誰死”的模樣。

艾笙把東西擱在他面前。

蘇應衡終於捨得擡頭,淡淡問道:“怎麼來了?”

“聽說你胃不舒服”,隨後將他手邊的咖啡杯拿遠,“這種東西就不要喝了”。

蘇應衡眉頭一皺,“不要打擾我工作”。

艾笙有點着惱,她自己現在都還沒吃飯呢,就爲了他這一通胃疼。

於是悶聲不吭地坐到沙發上,開着靜音玩兒手機遊戲。

蘇應衡瞄了她一眼,煩躁地扔下筆。

艾笙也覺得自己留在這兒是種失策,可悶頭走了又顯得小孩子氣。

就在她進退維谷的時候,肚子突然“咕嚕”一聲。

她懊惱地把肚子按住,結果像是跟她作對似的,又叫了一聲。

一擡眼,發現男人正眼睛不眨地盯着她。

艾笙被他看得心裡發慌,拎着包站起來,“我先回去了”。

“等等”,他終於出聲。

艾笙扭頭看他,“嗯?”

蘇應衡微微嘆了口氣,衝她招手:“過來吃飯吧”。

艾笙不跟他客氣,跟着他到了屏風後面的小型休息室。

把東西擺在茶几上,很快孜然香味就冒了出來。

“我做了香辣羊排”,填飽肚子爲要,艾笙這會兒暫時打住和他的冷戰。

蘇應衡看她餓得眼睛都快發綠,把羊排夾到她碗裡。

摸着她的頭髮說:“以後你在束州,我在京城。聽到我胃疼,難道你要做了飯打個飛的過來嗎?”

艾笙悶頭把羊排啃完,用公筷也給他夾菜,“你也吃啊”。

蘇應衡咬牙,“跟你說話呢!”

艾笙撥着米飯:“我聽到了呀”,就是不迴應。

蘇應衡氣得不理她,專心喝湯。

吃完飯艾笙把休息室收拾完了就準備離開,男人的臉色沒有一點好轉。

她沖人揮揮手:“走了”。

然後一點都不留戀,拿着東西揚長而去。

蘇應衡看着遠去的背影,明明晚上就能見到,現下心裡已經難以割捨。

如果他們真的分居兩地,他沒有信心能獨自從容地把日子過好。

夫妻倆陷入拉鋸戰,每次蘇應衡一談起讓艾笙留京的話題,她就岔開。

蘇應衡憋了一肚子氣,可又不能真衝她發火。

於是每天總裁辦的人都如履薄冰。

離開學還有一個月的時間,艾笙也很煩躁。

她不鬆口,蘇應衡整天沉着一張臉。

艾笙每天壓力不小。

昨晚他說臨時有事情要處理,不回家,艾笙反而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她收完快遞,就接到曹欣的電話,約她出去泡溫泉。

上次畫廊邀請嘉賓,艾笙欠她們人情,所以也沒推辭,一口應下。

溫泉地點是在一所會館。

曹欣姐妹倆最會享受,早是會館的vip。艾笙一報她倆的名號,立即有人帶路,進了溫泉包廂。

裡面白霧繚繞,假山流水和當作裝飾的花卉組成精緻的一景。

曹欣姐妹倆泡在池子裡,端着紅酒杯,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

“我們實在迫不及待,就先到了”,曹柔對艾笙笑了笑。

“沒關係,你們先泡,我去換衣服”。

曹欣一臉享受:“等會兒保管你一下水就不想起來”。

換了衣服,艾笙走到池邊,將披着的浴巾放到一邊。

曹柔姐妹倆看得眼睛發直,只見艾笙露出來的肌膚雪雪白,吹彈可破。

一雙長腿纖細筆直,光澤誘人。整個人俏生生地站在那兒,秀色可餐。

曹欣嘖嘖嘆道:“蘇先生真是好福氣啊”。

曹柔推了她一下:“說什麼胡話”。

“本來就是。艾笙脫了衣服這麼有料,神仙也能被拉下凡”,說完又眨巴着眼睛好奇地問艾笙,“蘇先生對你慾望挺強的吧?”

這麼大尺度的問題,艾笙一時還真答不上來。

他興致一上來,簡直就是一場戰亂。最終都以艾笙敗北而告終。

見艾笙臉紅沉默,曹欣猥瑣地“嘿嘿”笑起來。

惹得曹柔在水下踹了她一腳。

曹欣瞄見姐姐的臉色,忽地想起昨晚凌晨和蘇應衡的偶遇,立時笑不出來了。

看向艾笙的眼神,變成了擔憂。

艾笙下了水,舒服得嘆了口氣。

全身筋骨都鬆散下來,水聲叮噹,腦袋驟然放空。

“蘇先生最近忙嗎?”,曹柔試探着問了一句。

艾笙:“他一向都忙”。

“艾笙,你相信世家裡的愛情嗎?”,曹欣的問話直接多了。

話裡帶着某種暗示,艾笙神經驟然緊了緊,“爲什麼突然說起這個?”

曹柔拉了拉妹妹的胳膊,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

曹欣是個直腸子,拂開姐姐的手,不耐道:“拉我幹嘛,難道你想讓艾笙蒙着眼睛過日子嗎!”

------題外話------

美膩的更新來啦,春困走了,夏困接踵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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