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以前,有人敢在蘇應衡面前動這麼大的手腳,他絕對會讓對方出“意外”。
但他現在有了艾笙,難免要瞻前顧後。
她是心性單純的人,又一心一意愛着他,所以纔會願意相信他的話。
等她上樓換衣服,蘇應衡臉色陡然沉重。去廚房洗了手,然後給嶽南山發了個短信。
既然有人不守信,那麼他就不客氣了。
艾笙自己換了衣服下來,還給蘇應衡帶了一套。
蘇應衡一個大男人也不用扭捏,在客廳裡脫掉髒衣服換上。
艾笙一扭頭,就能看見美好的胴體。
他每一塊肌肉都像藝術家底下綻放開來的美好形狀。
“還沒看夠?”,蘇應衡故意放慢穿衣服的速度,色誘。
艾笙趕緊偏過頭,裝作忙碌的樣子,“明明是你擋着我看風景了”。
蘇應衡嗤笑一聲,“彆嘴硬了,也不知道誰在牀上一雙手要上上下下把我摸個遍才甘心”。
艾笙被他逗得忍無可忍,“我摸自己老公,不犯法!”
他噴笑,“嗯,你有理”。
艾笙氣悶,怎麼老愛在她身上找樂子。
就跟高中生,喜歡誰就老是去招惹,典型熊孩子。
吃晚飯,熊孩子主動把碗收拾好了放進洗碗機。
艾笙今天和情敵見面,又大哭一場,早就累了。
洗漱後便上牀睡覺,迷迷糊糊聽見蘇應衡在外面打電話。
她撐不住又閉上眼睛。
之後幾天,一直很平靜。艾笙還以爲何苒的事情還有後續,但她卻沒有再冒泡。
艾笙鬆口氣,反正她也不喜歡見到那個女人。
何苒身上,有一股很強烈的侵略性。想忽視都不行。
艾笙剛剛幫導員做好一份調研,董藝就來了電話。
“衣服已經送到蘇宅,嚴阿姨簽收的。你的尺碼向來準,如果有哪裡不合適,再給我打電話”,董藝那邊有些嘈雜,看得出,她很忙。
艾笙這纔想起,有個及髻禮需要自己參加。
要不是這個電話,她早就忘在腦後。
“你找好爲你插簪的人了嗎?”,董藝問道。
艾笙不明白地問:“什麼插簪?”
宴會都快開始了,她還不清楚流程,董藝簡直服氣。
“既然是及髻禮,肯定插簪後才能禮成。就像古代男女結婚,總得有個拜堂的儀式”,董藝解釋道。
艾笙只好說:“那我找應悅吧,她對這種事情最精通”。
董藝第一個想到的也是蘇應悅。但前段時間暗暗觀察,艾笙這個新婦和小姑子的八字着實不太合,就沒有提起。
現在艾笙這麼一說,董藝也放下心來。
艾笙雖然年紀小,但爲人真誠坦然。這麼快就能和挑剔的蘇家大小姐處好關係,出乎董藝的意料。
和董藝結束通話,艾笙又打給了蘇應悅。
把事情一說,蘇應悅一口答應下來。
“我也參加過這種宴會,不過是女孩子們穿上漂亮衣服亮亮相。順便嘴上奉承,暗地裡勾心鬥角”,蘇應悅一副過來人的口氣。
艾笙:“我也是趕鴨子上架,外公不知道什麼時候幫我報了名”。
蘇應悅寬慰她道:“沒事,只是走走過場,在上流圈子裡正式露臉。再說還有我呢,沒人敢嚼舌頭”。
艾笙抿脣輕笑:“你還真像大姐頭”。
蘇應悅嘆氣,“可不是,誰讓你雖然是我嫂子,但年紀卻比我小呢”。
“謝謝你啊應悅”。
“千萬別跟我客氣,在你這兒忙活的功勞,都要向我哥討回來的”。
艾笙:你就不能讓我多感動一會兒嗎?
回到家,果然看見禮裙掛在移動衣架上。
董藝一向大手筆,只是宴會而已,一口氣送了五件禮服過來。
件件設計都很華麗精美,如夢如幻。
不折不扣的藝術品啊。艾笙歎爲觀止。
正欣賞着,手機忽然響了,屏幕上閃出一個陌生號碼。
艾笙接起來,原來是及髻禮的主辦方,通知她明天下午過去禮儀培訓。
剛纔董藝在電話裡普及過這個流程,所以艾笙也不驚訝,記下時間地點,便和對方道別。
蘇應衡直到天快擦黑纔回來。
艾笙習慣性的握住他的手,他的皮膚一片冰冷。
“你穿得也不單薄啊”,她咕噥着給他哈氣暖手。
蘇應衡卻不甚在意地說:“已經是秋天了,冷一點很正常”。
艾笙把他的掌心貼到自己臉頰上,凍得她一個激靈。
蘇應衡抱着她深吻,“抱着你就不冷了”。
艾笙環着他的腰,讓撒嬌來得更猛烈一些吧。
晚上他有些不對勁,話比平時少。
蘇應衡在艾笙面前一向以大家長自居,哪怕她不愛喝水這種小事他都能叮囑半天。
今天他看起來心不在焉,眼眸沉鬱,目光定在某一個方位,很久纔會動一下。
魔怔了似的。
他逼着自己吃完了飯,然後上樓處理公事。
艾笙第二天早上有課,就沒等他。
正睡得香甜,忽然被人壓在身下,驚呼也被堵在嘴裡。
一雙大手撫摸着她光滑的大腿。
艾笙半醒間劇烈掙扎。
蘇應衡喘氣安撫,低沉的聲音帶着某種魔力,“別害怕,是我”。
是你才害怕呢!
艾笙嚶嚀了一聲,感覺到他手指的力度。
然後蘇應衡按住她,狠狠禽獸了一回。
最後牀單上遍佈着兩人留下的溼漉漉的痕跡。
艾笙側躺着,美背如玉,白皙的肩頭一顫顫地啜泣。
蘇應衡拿着毛巾出來幫她擦洗,親了親她哭得粉嫩嫩的筆尖,輕柔道:“好啦,今天沒忍住,讓你吃苦了”。
她身上全是曖昧的吻痕,不難想象男人剛纔恨不得將他吞下肚裡的力道。
蘇應衡拿着毛巾,仔細幫她清理。
沒一會兒小妻子忽然悶哼一聲,嬌軀顫抖。
蘇應衡怔住了,忽地低笑起來,“寶貝,你真是太敏感了。我只是幫你擦了擦,你竟然就……”
艾笙顧不上身體痠軟,跳起來捂住他的嘴脣,惱羞成怒地喊道:“不許胡說八道!”
男人拉開她的手,“我高興還來不及呢,你這麼享受,都是因爲我調教得好”。
艾笙紅着臉,將被子拉到頭頂,把身體整個罩住了。
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知羞恥?
因爲這件事,艾笙第二天早上都不敢看他。
偏蘇應衡還逗她說話,艾笙光聽見他的聲音都臉頰緋紅。
快出門的時候,兩人在玄關換鞋。
趁嚴阿姨在廚房收拾,蘇應衡把她抵在牆上,炙熱的氣息吹拂在她薄玉般的耳朵上,“看着我”,他命令道。
蘇應衡霸道起來,無人可以抗拒,艾笙怯生生地仰起臉來。
他低聲說道:“昨晚你那樣,很正常。就像你摸我,我也會有感覺”。
然後他出去了。
艾笙傻愣愣地站在那兒,婚內調戲尺度好大。
一整天艾笙都在反思,他們兩個的夫妻生活越來越沒羞沒臊。
白雨萌見她一整天臉都是紅的,還關切地問了句:“是不是發燒了”。
韓瀟瞥了艾笙一眼,老司機十分有經驗,“不,她是發騷了”。
她們打趣得艾笙受不住,下了課就開溜。
艾笙在校門口等了一會兒,司機打電話來,說前面出了車禍,被堵在路上了。
“沒關係,我可以自己打車”,艾笙怕去培訓遲到。
司機一想到蘇先生嚴厲的表情,就開始頭皮發麻,再三地跟艾笙道歉。
艾笙反倒哭笑不得,反覆保證自己一個人也可以。
收好手機,艾笙在校門口攔了輛車。
到了地方,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座精緻的教堂。
華麗的哥特式建築,很有歐美風情。
艾笙往裡面走,廣場上不時有豪車開過來,從車上走出一道道嬌俏美麗的身影。
到了裡面才知道,這座教堂早就被主辦方徵用。不過原貌卻沒有破壞。
很像《緋聞女孩》裡面的某些佈景。
不時有工作人員上前迎接嬌滴滴的大小姐們,個個穿着制服,態度恭敬。
艾笙這日穿的是簡單的襯衣仔褲,雖然容貌出衆,但仍被其他人忽視了。
於是她走上前去,問一位寫字檯後面的工作人員,插簪禮培訓在幾樓。
對方打量她好一會兒,“你是來參加培訓的?”
艾笙把邀請函拿出來展示給她看。
工作人員這才忙不迭站起來,領着她過去。
培訓的地點是在三樓,房間很大,視野開闊,哪怕是張用餐長桌也帶着奢華態度。
裡面已經有不少人,彼此嬌聲軟語地交談。
艾笙一個也不認識,便從隨身的帆布包裡拿出打印出來的新聞評論,細細閱讀。
一個穿着簡單,又對珠寶華服沒興趣的安靜女孩子,自然顯得格格不入。
於是不少人的目光偷偷瞄到她身上。
有的嬌蠻一些,覺得這樣一個上流名媛的入門培訓混入這樣一個寒酸女人,是在拉低她們的檔次。
漸漸地,就有人以貶損她顯示自己的優越感。
“你看看她那個帆布包,真像古董店裡的藏品,都洗的發白了”
“她那雙鞋,看起來像香奈兒新款。不過也就看起來像而已”
“到底是哪家的女孩兒啊,看着那麼清高,當自己仙女下凡嗎?”
艾笙整個心神都在紙頁上,根本沒聽見。
直到有人扯了扯她的袖子,小聲叫了句“表姐”。
艾笙擡眼就看見江星曼那張怯生生的面孔。
她對江家的孫輩少有好印象,於是只淡淡點了點頭,“來了?”
江星曼抿脣,“之前沒聽你說起,要來插簪禮”。
艾笙把手上的東西收起來,“之前我也不知道,是外公忽然提出讓我參加”。
江星曼垂眸,掩下眼中的複雜。
聽她隨意的語氣,似乎對這個插簪禮不以爲然。
她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了入門券,可自己的名額卻是母親在諸位豪門太太面前伏低做小,好不容易纔討來的。
“星曼,幹嘛站在那兒發呆?”,剛纔議論艾笙的那羣人衝江星曼熱絡地叫道。
要放到平時,她們根本不屑與江星曼這種被扶正的私生女爲伍。
可現在她們一心一意要孤立艾笙,就得把江星曼拉到她們的陣營去。
江星曼朝那邊看了一眼,最後小聲對艾笙道:“我朋友叫我了”。
艾笙點頭,“你過去吧”,一個人呆着才最清淨。
江星曼一過去,立刻就有人拉着她問:“你跟她什麼關係?”,說着還朝艾笙丟去輕視一瞥。
“她是我表姐”,江星曼說道。
“怎麼沒聽你說起過”。
被這麼多人注視着,江星曼感覺全身輕飄飄地,於是知無不言,“我姑姑去世好幾年了,家裡跟她斷了聯繫,最近才恢復往來”。
有個穿白色薄紗連衣裙的女孩子冷冷哼道:“你那個姑姑可不是什麼善茬兒,以前就跟給男人下了蠱似的,讓對方神魂顛倒。典型的狐媚子。她女兒看起來和她一個貨色,表面上不食人間煙火,可就是用這一招來勾起男人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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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看,沒虐,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