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盛濤的車是一輛嶄新的保時捷911。線條異常炫酷,在夕陽的餘暉下有一層華麗的質感。
他愛車,這一點艾笙從小就知道。小時候三舅舅就送過母親兩輛跑車。
不過她不愛動,車子只能在車庫裡吃灰。
“你媽媽出國留學之前,最怕被我逮去試車。每次試完回家,她都會躲我好幾天”,江盛濤的語氣有些悵然。
提到母親,艾笙心裡總是像墜入無邊的黑洞。她扯了扯脣角,“聽她說起過”。
見她神情鬱郁,江盛濤扯開話題,“如今我年紀大了,開跑車也跟老爺車沒多大差別。就是習慣了收藏這種車型而已。gt系列我有好幾輛只是限量得跟人的指紋一樣稀少的evo,放眼整個國度,只有蘇應衡有”。
提到蘇應衡,艾笙太陽穴跳了一下。她訕笑道:“我對車倒了解得不深”。
江盛濤點頭,“也是,像家裡的星敏,整天就鼓搗珠寶香水包包。你和她差不多大吧?”
艾笙點頭,“嗯,她比我大兩歲”。
江盛濤笑起來,“談戀愛沒有?要不要舅舅幫你留意幾個青年才俊?”
艾笙趕忙搖頭,“我正讀書呢,沒別的心思”。
江盛濤對她很有信心,“我們家的孩子都不愁嫁……”,說着他想起大哥家的女兒星橙,臉上立刻有些訕訕,沒再說下去。
艾笙倒沒注意他的異樣,只說到前面那個街口,把她放下來就行。
過了幾分鐘,江盛濤靠邊停車。在艾笙解安全帶的空擋對她說:“你外公年紀大了,有空就多回去陪陪他”。
艾笙應下,開門下車,讓他多注意安全。
江盛濤衝她揮揮手,掛檔往前面路口開去。
黑夜中,他從後視鏡裡看見女孩子俏生生地站在燈下,感覺父親突然把這個多年毫無聯繫的外孫女突然叫到身邊沒表面上看起來這麼簡單。
唉,也或許他年紀大了,戀舊。
實在不出其中緣由,江盛濤兀自搖了搖頭。
艾笙給蘇應衡打了個電話過去,對方很快掛斷。
他肯定是在開會。艾笙立馬猜測。
看來他一時半會兒不能回家,艾笙就在街邊隨意逛了一會兒。
今天得知外公的身體狀況並不是很樂觀,艾笙心裡就跟壓了一塊大石頭似的。
她繃平嘴脣,四周望了望,這個時候就該放飛自我,大吃一頓。
徑直走進一個西點鋪,一口氣買了三個蛋糕。
坐在落地牀邊還沒將蛋糕紙盒打開,蘇應衡的電話就來了。
“喂?”,艾笙接起來。
“剛剛開完會,馬上就可以回家。不過路上會耽擱一些時間,餓了就先吃”,他說話語速有些快,開完會之後的慣性。
艾笙也不急着吃蛋糕了,“我在外面一個西點鋪裡,沒回家呢”。
“我過去接你,地址發我手機上”,他雷厲風行。
艾笙乖乖接受安排,將電話掛斷,把三個糕點盒子平排放在桌上。
過了十來分鐘,她手機叮一聲收到短信:我到了。
艾笙急忙拎起盒子起身,沒一會兒就找到他那輛打眼的賓利suv。
一打開車門,蘇應衡把她手裡的東西接了,拉着她上車。
動作帶着幾分急切。
“你買的蛋糕?”,他拿起盒子打量,又奇怪地瞧她一眼,“這種口味這麼好吃,你一連買了三個?”
艾笙語塞,剛剛有點心不在焉,買了什麼自己一點也沒印象。
她撓了撓額頭,“給你一個,還有一個……”
“給還沒有結合成受精卵的寶寶?”,嫌她還不夠糗,他悠悠地繼續道,“剛好湊成吉祥三寶”。
艾笙窘地趴在他的肩膀上,“你別說了”。
蘇應衡挺享受嬌妻對自己撒嬌,“說吧,遇見什麼事了把你愁成這樣”。
“我表現得很明顯嗎?”,艾笙右手拇指和食指卡住兩邊臉頰。
“我又不瞎”,他說着把她的手指挪開,揉着她臉頰上淡紅的指頭印。
艾笙聲音低沉地說:“我外公得了心肌炎,手術的時候連病危通知書都下了,而我現在才知道。是不是很不孝?”
蘇應衡微挑着劍眉,“今天你去探望他了?”
“嗯”。
“你們聊得如何?”
艾笙想了想,“挺好的,好像又回到了小時候,一回江家的大宅子他就喜歡把我叫到身邊”。
蘇應衡習慣性抿脣,這纔是問題所在。
這麼多年沒見,卻沒有絲毫陌生感,肯定是江世存有意爲之。
江世存爲人城府極深,思慮又周全。要真是想艾笙這個外孫女,不會在他手術之後纔將她叫到身邊。
心思轉了轉,蘇應衡吻着艾笙的額頭說:“先不要告訴江家人,我們已經結婚的事情”。
艾笙從他懷裡仰起頭,“爲什麼?”
“公司裡的事情,最近正和津華實業談合作,我不想把你牽扯進來”。
艾笙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蘇應衡的思緒卻像風箏一樣越飛越遠。這次的合作案也不是非津華不可,江世存肯定也心中有數,他難道已經知道自己和艾笙的關係,藉此推動項目進程?
涉及利益,親情也就不是單純的親情了。
更不要說,江家這譚渾水,深不可測。
想到這裡他不由自主地覷了一眼艾笙,他的傻姑娘這會兒心情好了一點,正幫他把公文包裡裝不下的文件取出來放到一邊。
回到家蘇應衡沒顧得上理公務。艾笙正歡天喜地地準備吃她的蛋糕,就被男人從後面抱住擄上了樓。
蘇應衡將她抵在臥室門背後,重重地吻。
他知道艾笙的月經期已經過了,所以不打算再忍。
艾笙也想他得厲害,主動去解他的皮帶。
蘇應衡脫衣服的速度比她快,沒一會兒就將她剝得一乾二淨。而艾笙被他四處點火的手掌刺激得意亂情迷,顧不上理會其他。
感覺到一陣風浪立刻就要在自己身上登陸。艾笙呢喃:“你的衣服還沒脫……”
蘇應衡喘息很重,“別管”。
雲消雨歇,蘇應衡抱着她到浴室清理乾淨,兩人都餓了,卻不想動。
艾笙想起她買回來的蛋糕,“剛纔放在客廳裡了,湊合吃吧”。
蘇應衡低低地應了一聲,撈起旁邊的休閒褲穿上,下了樓。
沒一會兒他重新上來,“嚴阿姨做的飯菜很豐富。晚上吃蛋糕有點膩”。
艾笙累極了,一點也不想動。蘇應衡像搬運工一樣,把她扛下去。
他不吃蛋糕,艾笙只能拼着長肥的危險一個人吃。
蘇應衡嫌棄地看着正吃得歡的某人,“嘴上全是奶油”。
說着他俯身在她嘴角舔了一圈,不滿意地說:“太甜了”。
艾笙脫了鞋,盤腿坐在餐椅上,“誰讓你吃了”。
“我就是想試試,哪種食物把你的智商養成這樣”。
艾笙叉了一塊蛋糕送進嘴裡,靠在他肩膀上說:“現在都流行聰明人配笨蛋”。
他點了點頭,“我們還真趕上潮流了”。
艾笙睨他一眼,“我即使沒你聰明,可你就不能稍微說一下善意的謊言麼?”
說着在他手臂上蹭啊蹭。
奶油都快糊到他袖子上了,蘇應衡終於忍不住說:“別鬧”。
艾笙有點杞人憂天地說:“我要是一直這麼鬧,你會不會煩我?”
他想都沒想,“不會”。
艾笙笑嘻嘻地在他手臂上輕咬了一口。
蘇應衡拍了一下她的腦袋,真會得寸進尺。
隔了一天,艾笙等脖子上的吻痕消了纔敢出門。
這兩天谷頌禹每天都會給她打電話,說說江世存的身體情況。
對方話裡話外都在暗示她,多去醫院瞧瞧老頭子。
這或許是外公的意思,否則谷叔叔不會擅作主張。
艾笙這天沒事,便帶着家裡的花房剛剪下來的花束,去探病。
誰知道一去江世存的病房會那麼熱鬧,江家的孫子輩還有江世存的媳婦們濟濟一堂。
這麼多年沒見,大家看起來都陌生不少。
艾笙的大舅媽楊舒率先開口,“艾笙也來了,難爲你還記得你外公”。
她話裡帶刺,艾笙卻一笑置之,不甚在意地招呼道:“大舅媽”。
七八年沒見,喪夫的大舅媽看起來更瘦了一些。或許越孤寂就越不甘於泯然衆人,她穿着打扮是最爲華貴奪目的一個。只是衣裝再鮮豔,也遮不住眉宇間的尖刻。
楊舒只有獨女江星橙,三十來歲的年紀,挑三揀四一直沒嫁出去。
所以楊舒一見到貌美年輕的女孩子就心裡不舒服。
“表妹!”,旁邊一個眼熟的青年忽然衝艾笙叫道。
艾笙看了他好一會兒,終於記起來他是三舅舅的兒子江嘉譽。
“表哥也在”,艾笙笑着說。
江嘉譽旁邊還站着一對容貌清秀的母女,但艾笙卻覺得陌生,一時想不起來了。
“你們在這兒也好一會兒了,特別是嘉譽,跳脫的性子什麼時候能改改?”,江世存聲音微啞地訓斥着唯一的孫子,但略過衆人點他的名,可見心裡着實看重。
其他人倒沒什麼,楊舒暗地裡翻了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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