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換了衣服,把房間裡的窗簾拉開,外面滿世界的璀璨,光線明晃晃地,讓人莫名豁然開朗。
掃到一旁的日曆,忽然記起要把家裡的牀具換洗一遍。
她很快洗漱了,推門出去。
先進的是蘇應衡的房間,他的牀鋪倒是很整齊,艾笙走上前,手剛觸到深藍色的被套,就聽見急促的喊聲——“別碰!”
艾笙被剛從浴室裡跨出來的蘇應衡吼得一哆嗦,看他的表情,似乎自己觸到的不是被子,而是一顆危險的炸彈。
“還……還在家呢?”,昨晚畫室那一出之後,艾笙看見他總覺得尷尬,緊張得心跳加速。不知該看天還是看地。
蘇應衡剛剛正在刷牙,聽見腳步聲進來,趕緊灌水漱口,大步出去便看見驚險的一幕:艾笙握住被子一角就要掀開。
他連嘴都來不及擦,便急聲阻止。
艾笙看着他嘴脣上的泡沫笑了一下,挪到他跟前,踮起腳尖,用手輕柔地將白色的牙膏泡沫抹掉。
她身上那股清絲絲味道根本躲不開,既清純又誘人。
還沒等蘇應衡退後,艾笙便收回手。指尖柔軟的觸感讓她一陣心悸,不好意思地垂着眼皮,所以沒看見男人幽深的眼眸一直盯着自己的手。
“怎麼到我房間來了?”,清了清喉嚨,蘇應衡問道。
艾笙這纔想起自己的來意,“我看今天太陽大,就想着把臥室裡的牀具換洗一遍”。
蘇應衡立即正色說:“我這房間不用了,你先出去吧,我要換衣服”。
艾笙也沒多想,點頭說好,很快退了出去,幫他把門關上。
蘇應衡這才鬆了口氣。他粗魯地一把掀開被子,用力將被套和牀單拉扯下來。
當看到牀單一灘比周圍顏色更深的水漬,更是氣悶到無以復加。他昨晚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跟個毛頭小子一樣夢遺,內褲都是溼的。
即使這樣,那股燒心的慾望仍未完全消下去,他竟鬼使神差地跑到畫室裡,黑黝黝的房間,帶着墨香,葫蘆曬乾後的木香,以及白天在裡面作畫的女孩子身上乾淨悠淡的香味。
他站在那個罩着絲絨紅布的畫架前,太過羞恥,幾次伸手都自我討伐着收了回來,只是人的想象力是無限的,靠着白天看到的景象,他腦海裡已經有了完整的構圖。
於是慾望再次將他淹沒。
挫敗地擡手捏了捏鼻樑,蘇應衡聽着外面伴着小調下樓去的腳步聲,十分難堪地想,他似乎真的走上了猥瑣大叔的不歸路。
自己竟對一個小自己十歲的女孩子起了這樣不堪的心思。
艾笙煮了麥片粥,蘇應衡已經穿戴好下來。兩人對坐在餐桌旁,目光都沉澱在粥碗裡。
“你昨天又在醫院消磨一整天嗎?”,蘇應衡狀似無意地問起。
艾笙神色僵了兩秒,最後不自然地摩挲了一下後脖子,儘量表情如常地說:“畫社有活動,所以畫了半天畫”。
蘇應衡眼眸裡閃着沉耀的光,仔細看着她問:“什麼活動?”
他的目光帶着十足的壓迫感,艾笙舌頭打結,沒一會兒還是說了事情,“畫裸體,掛到畫廊上售賣,賣畫的錢捐給希望工程”。
蘇應衡臉色立刻變了,陰沉着表情道:“那你準備畫誰?”
艾笙見他態度陡然強硬起來,頭皮發麻,像做錯事的小孩子縮了縮肩膀,啓脣道:“現在還沒找到模特”。
蘇應衡繃緊的肩膀這才慢慢鬆懈下來,腦子還不算糊塗,如果她真把自己的裸體畫像掛到畫廊去餵養一雙雙貪婪的眼睛,他肯定嘣幾個腦袋才解氣。
他兩條手臂平放到餐桌上,身軀往前靠,看着艾笙慵懶地笑起來,“我當你的模特,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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