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志忠一雙眼睛都在楊梅身上,眼裡閃過炙熱的光芒,下腹一緊他又有了反應。但是老婆在場,心裡再多的不捨她也必須的狠心。
“楊梅,從此以後你不再是盛威的藝人,就此滾吧!”
說完,也轉身離開了,離開之前叮囑保鏢給她找一件衣服,畢竟樊彩妮氣也出了,楊梅也受到了應有的懲罰,得到了那麼多的侮辱。如果在大街上,讓她這麼光着身子,她會去死的。
衆人紛紛散開,諾大的攝影棚只留下楊梅一個人趴在那裡。
冷冷的氣息從冰涼的地板鑽上蔓延到身上,但是她仍然感覺沒有自己此刻心裡的感受冷,那麼的絕望。
她還沒有從地上爬起來,一會兒就有幾個保鏢上前,將她從地上拉起往肩上一扛。楊梅已經沒有反抗的力氣了,去哪裡都好,她已經不再奢望了。
“啪”的一聲,保鏢將楊梅扔在路邊,然後將一件長長的風衣直接朝她扔了過來,蓋住她的身子,轉身就離開了。
楊梅擡頭看着眼前高大宏偉的建築,看着樓頂上“盛威娛樂公司”幾個大字,在陽光下金光閃閃,閃耀着屬於它的光輝,嘴角微勾,癡癡地笑了。臉上滿是不甘和絕望,眼裡閃着濃濃的恨意。
巨大的恨意和滔天的絕望蔓延着她,席捲身上的每一個細胞。現在她心裡想的只有報仇,只有不甘和怨恨。總有一天,她會叫他們全部都還回來的,黃志忠,樊彩妮,蘇黎晟,盛威,還有欒雀...
周圍的人看着趴在路邊的楊梅,一個個都走上前看着她,嘴裡在小聲的議論着對她指手畫腳。
楊梅根本不爲所動,顫巍巍的站起身子,然後將身上的風衣穿好。抱着自己嬌小的身子,一瘸一拐的往馬路上走去。
今天她狼狽的離開,他日,她必輝煌的回來。
討回屬於她的一切,她纔是女王,屬於她的東西都會一樣不剩的全部歸入她囊中。她等着那一天,爲了那一天,她不怕吃點兒苦,受點兒罪。
嬌小蕭瑟的身子在馬路上慢慢走着,圍在現場的人,也停止了議論,看着那個一瘸一拐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視線裡。
當紅藝人爲上位爬上老闆的牀,被正房抓個正着。
楊梅的風流韻事被曝光後,下落不明。
當紅藝人楊梅被盛威開除,退出娛樂圈。
盛威老闆大義滅親,怒甩小三兒。
新聞上,微博裡,整個娛樂圈已經被這些標題霸屏了。每個人閒來無事的八卦討論的就是楊梅的這件醜聞。黃志忠最近變得乖了些,不敢在外沾花惹草去找小蜜。每天都是準時出現在家裡,看到自己的老婆樊彩妮也是乖乖的,她說東他絕對不敢往西。
在公司裡做事也低調了些,不敢再對人就罵,見到不爽的事情就說。
現在他看到誰都樂呵呵的,要不然就是避頭不見。雖然這件事對楊梅的打擊性很大,但是對他同樣影響不少。有人說是他自己沾花惹草,結果對小情人不聞不問後還做出那麼過分的事情。
有人說他是妻管嚴,在老婆面前做了違心的事情,這麼折磨人家一個弱女子。
總之網上的說法千奇百怪,什麼都有。
最可怕的就是公司裡的內部藝人們的傳言,那些新藝人當天在場,又年輕心裡八卦因子不少。將這件事說的天花亂墜的。
什麼董事長老婆怒扇楊梅,將她打的毀容,用刀子劃花了楊梅的臉。
將楊梅弄殘廢了,扔到外面的大街上。
楊梅被董事長夫人秘密處死,沉屍海底毀屍滅跡。
黃志忠心裡雖然有不滿,但是也不敢表現出來,現在他在公司的地位直線下降,一方面又被老婆打壓。
這件事情出來以後,公司的發展大不如前,現在想要吞併欒雀的事情又被擱在了一邊。只是有時候被他撞見那些嚼舌根的藝人,他也會大聲的呵斥他們,畢竟謠言止於智者,他如果不去阻止,只怕後果會發展的越來越壞。
電視上整天都在播報這件事,警方也在對楊梅展開尋找。從那天以後她就消失,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裡,就連她的父母也不知道。
寬闊一望無際的大海,海水抨擊着海岸,濺起漫天的水花。現在已經是冬天了,海邊的溫度越來越低,海面上升起絲絲霧氣,看不真切海面,海邊一個人也沒有顯得有一些荒涼。
海邊最角落的地方,有一個低谷。這裡處於地勢比較低矮的地方,風吹不進來,海水也不會蔓延進去。礁石旁邊一個殘破小屋,從外面看十分的不起眼,石頭砌成的小屋子,外面也爬滿了綠油油的青苔。
如果在海邊玩耍,不注意看的話根本就不會發現這個地方。
雖然地勢比較低,但是從沙灘上走過來的路卻十分的平坦,海水嘩啦啦的拍擊着海岸,殘破的小屋裡這時候卻傳來一陣陣的咳嗽聲。
屋子裡內部不髒,但是卻有一些雜亂。地上到處都是衣服傢俱亂擺一通,還有礦泉水的空瓶子,只有兩間屋子,一間是廁所,一間是主臥。一張木板牀孤零零的立在那裡,上面的被子已經漸漸發黃了。
一個女人蜷縮在被子裡,將自己裹成一團。昏暗的屋子裡看不清她的長相,只看見她佝僂着身子,一隻手撐着自己的身子,另一隻手一直扶着自己的胸口,在哪裡咳嗽個不停。
一頭黑髮雜亂的垂落下來,遮住了她的臉。
手臂上到處是淤青,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但是仍然可以看到她身上的滿是傷痕,到處一片青紫。
儘管如此她的皮膚卻很好,身上雖然到處青一篇紫一片的,但是仍然掩蓋不了她白皙的皮膚。身材玲瓏有致,不看着一身傷痕的話,倒是一個美人。
女人擡起頭,將頭髮從額前撩開,露出那張蒼白的臉。
楊梅,居然是她,外面的人到處都在找她,而她居然躲在這麼一個偏僻的小屋子裡來了。
楊梅看着眼前髒亂的一片,和自己這幅狼狽的樣子,癡癡地笑了。
那天之後,她確實有種想要去死的衝動,但是一到海邊的時候,她的心又開始搖擺不定了。如果她就這麼的死去,那豈不是便宜了別人,便宜了那個老妖婆?看着他們開心快活,自己卻要在這裡活受罪。
她怎麼能甘心!
無意間,她發現了這裡,發現這個殘敗不堪的小破屋。所以她就躲到這裡來了,沒想到這個屋子看着殘敗,屋子裡的東西倒是一應俱全,不過有些灰塵罷了。而且屋子裡還有一些食物和礦泉水。
家是不能回去了,而且以她現在的情況,她也不可能出現在大衆的眼中,不然到時侯面臨的將會是千夫所指,萬人所罵。
身上到處都是傷痕,難受的厲害,索性她就住到這個小屋子裡來了。想要在這裡將身上的上養好,然後再出去。她還有一些存款,也夠自己東山再起了,到時候她一定要那些人付出千倍萬倍的代價。
可是,楊梅沒有想到的是,她在這裡住了一個星期。身上的傷不僅沒有好,反而越來越嚴重,她又感冒了,發着高燒,意識越來越模糊。食物和水已經被她吃完了,這裡地處偏僻,是不會有人發現她的。
她註定會死在這裡嗎?自己一個人這樣孤獨的死去。
眼角劃下一滴淚水,楊梅趴在被子裡,小聲的抽噎着。
原來自己的這一生,就這樣的走完了,她明明那麼的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的死去,她還沒有討回那些屬於她的東西呢,她怎麼能就這樣的死去。
可是,現實已經由不得她了,身體內的溫度在漸漸流失,楊梅感覺自己的意識越來越模糊,是不是她真的要死掉了。就在這時,破屋的門卻突然被人打開了,門外有一個人走了進來。
楊梅看着門外,可是眼前越來越模糊,她還沒有看清來人就這樣暈了過去。
海邊上一羣黑衣男人在快步走着,一個個拉緊自己衣服,雙手抱胸。臉上一副不耐煩的樣子,這大冷天的,老大是想要幹嘛啊?
走在他們前面的是一個身材高大的黑衣男子,一身寬大的黑色風衣,將他身材襯托筆直而修長。一頭利落的短髮雜亂的垂在額角,有種放蕩不羈的感覺。眼神犀利而有神,鼻子高挺,臉上的表情有些冷冷的。
他不說話,只是快步往海邊的角落裡走去。
“大龍,你說老大究竟是想幹嘛啊?這大冷天的帶着我們來海邊吹冷風?”後邊的一個男子用肩膀蹭了蹭旁邊的男子,小聲的開口。身子卻一直在發抖,最近也沒有生意啊,難道老大是來這裡交易的?
可是又不像啊?男子想了半天也不知道答案,只好問身邊的男子。
“我說張三,你是不是傻?你管老大要幹嘛呢?咱們好好跟着不就行了。”那個叫大龍的男子,怒斥了一下旁邊的張三,語氣裡有些不悅。這個張三,雖然做事勤快忠心,是個不錯的手下。
但是就是那張嘴太愛說了,老是抱怨。
嘴巴里一天到晚都在嘰嘰喳喳個不停,如果是女人還好,無可厚非。但是他是男人,怎麼一天到晚跟一個八婆似得。
“我跟你說啊,海邊哪裡有一個小破屋,是老大他們交易的地點。有時候交易對方會直接把貨放在哪裡,不會通知我們,所以老大有時候就會自己親自去看看。如果有貨呢,就把貨拿走,再把錢打到對方的賬上,這樣子你懂了嗎?真是個傻帽。”大龍癟癟嘴,然後加緊腳步跟上老大的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