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解決後,簡蘇和簡雲便從樑如奕那裡回到了中央小區,畢竟在這裡付了半年的月租,不住太可惜了,更何況即便不住在這裡,他們也無處可去了。
簡蘇開門後便發覺有些不太對勁,平時安靜的客廳裡,好像有人在說話,低沉的聲音而且十分熟悉。
難道是豹哥那些人?不可能吧?
簡蘇輕手輕腳的進去,緊緊攥着一串鑰匙,要真是豹哥那些人的話,她就用鑰匙砸死他們,雖然她有些異想天開。
簡雲坐在沙發上笑得很慈祥,看到簡蘇立即招手,“蘇蘇啊,趕緊過來,小景這孩子又來了。”
小景這孩子又來了,簡蘇腦海中浮現的是,小景這孩子怎麼就是陰魂不散呢!
小景,小景,她真想讓中華田園犬來日了小景。
簡蘇把鑰匙放在玄關處,然後換鞋,剛剛轉身,便對上景御騰那雙含笑的深眸,“蘇蘇,你沒嚇到行人吧?”
簡蘇,“……”他能不能不要提這個梗?
答案當然是不能,因爲要是不提起的話就不是景御騰了。
“景御騰你很閒嗎?”簡蘇環胸挑眉,語調陰陽怪氣的。
“當然,要是不閒的話,怎麼可能隨時在你面前轉悠。”景御騰覺得逗弄簡蘇是件很開心的事情,所以他也十分享受這個過程。
簡蘇白眼一翻,“我跟你不是同一個星球的人,我拒絕與外星生物說話。”
徑自越過她,簡蘇往裡走,“媽,餓死我了!”
“死丫頭你中午抗麻袋去了?”簡雲沒好氣的嗆聲,接着說道,“趕緊洗手吃飯,餓死你罪過可就大了。”
“那是!”簡蘇回答。
景御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着某人來喊他。
幾秒鐘後,廚房裡響起這樣幾句對話。
“死丫頭,趕緊喊小景過來吃飯!”
“媽,景御騰早就走了!你天天的小景小景的喊,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是您兒子呢!”
“死丫頭,要是我有小景這樣的兒子,早就把你丟出去了!趕緊去!”
“知道了!”
不情不願的聲音響起,接着就是慢吞吞的腳步聲。
然後景御騰眸中的笑容更深了。
似乎目的達到了。
晚餐結束,景御騰起身告辭,簡雲依依不捨。
簡蘇屁股好似粘了強力膠一樣,穩穩地坐在沙發上,只是時不時瞄幾眼,期盼着景大爺趕緊滾蛋。
還未等簡蘇把心中的期望與上帝訴說完畢,簡雲一腳踢在她的小腿上,“小景要回去了,你去送送他!”
“我?”簡蘇用食指指着自己的鼻子,觸及到簡雲威脅的目光,她泄氣了,“好吧,我去!”
景御騰很嘚瑟,看來追妻最重要的是要有個神助攻,這個神助攻他是找對了。
趁着簡蘇換鞋的空檔,景御騰和簡雲難捨難分。
“小景啊,有空常來玩啊,阿姨親自做飯給你吃。”簡雲眉開眼笑,不知道的還以爲景御騰是她的親兒子。
“好,那就叨擾阿姨了,到時候阿姨可千萬不要嫌煩啊!”景御騰十分優雅,收斂了強勢,換上了翩翩公子的氣質,深得簡雲喜愛。
做人做到這種地步,他也是挺拼得。
簡蘇換好鞋子,對着那兩個依依惜別的人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景少,月上柳梢了,趕緊滾蛋吧!”
“簡蘇!”簡雲怒斥,“死丫頭,你老媽就是這樣教育你的,沒禮貌!”
簡蘇,“……”她沒禮貌?她要是沒禮貌,眼前這個男人就不知道禮貌爲何物。
“阿姨,蘇蘇不是故意的,她只是習慣了而已。”景御騰好心地爲簡蘇解釋,這不解釋還好,一解釋簡直就是火上澆油。
簡雲點着簡蘇的腦袋,“死丫頭,你平時就是這麼跟小景說話的?”
簡蘇欲哭無淚,“媽,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以後把他當着祖宗一樣供着行嗎?天太晚了,晚上開車不安全,您就讓景御騰趕緊走吧,行不?”
一說晚上開車不安全,簡雲立即妥協,簡蘇像得了特赦令一樣拉着景御騰就跑進電梯。
景御騰垂眸看着十指緊扣的一小一大兩隻手,眸子中的笑意更盛。
簡蘇毫無察覺到任何不對勁,她拍拍胸口,喃喃自語,“媽真是提前進入更年期了,真的太難伺候了,明明是一個外人,卻幫着外人欺負自己的女兒,這日子過得真艱辛……”
景御騰暗自好笑,簡蘇這丫頭簡直就是一個開心果。
電梯落地的瞬間,景御騰一言不發地跟着簡蘇出去。
簡蘇狐疑地瞅了他好幾眼,心想這人是不是突然抽風或者被鬼附身了,爲什麼總是一副喋喋不休的話嘮模樣突然裝起了深沉,秉承沉默是金的優良傳統?
景御騰時不時地垂眸瞥一眼十指緊扣的兩隻手,脣角的笑意彷彿感染了秋月春風。
深秋的夜色如水,深藍的夜空彷彿神秘的洪荒宇宙,浸染着窺探不徹的神秘,見證時間的流逝和風花雪月的溫情繾綣。
“那個,景大爺你怕黑嗎?”簡蘇靈動的雙眼一轉,笑眯眯地問道。
“怕會怎樣?不怕又會怎樣?”景御騰挑眉,他總覺得簡蘇問這個問題,不懷好意。
簡蘇輕笑,“不會怎麼樣。若是你怕黑,我會嘲笑你,若是你不怕,我會佩服你,就是這麼簡單。”
景御騰古怪地看着她,“就這麼簡單?”他不相信。
“不相信拉倒。”簡蘇心情很好,留下耿耿於懷的景御騰大步前走。
然而,走了兩步,這才後知後覺地發覺好像有什麼東西拉着自己,於是順着那扯着自己的力道看去。
於是,雙頰緋紅,嫣然雙飛。
“景御騰,你要臉不?”她決定先下手爲強。
“我怎麼不要臉了?”
順着簡蘇的視線看去,十指緊扣地雙手,莫名地讓景御騰心情十分好。
“若是你以爲這樣就是我不要臉的話,那麼你就錯了。”景御騰老神在在,“與其說我不要臉,倒不如說是你自己不要臉。”
“我?”簡蘇不相信,“不可能!”
“是你牽着我的手跑出來的。”景御騰實話實說,“蘇蘇,我沒想到你會不賴賬。蘇蘇,這要是在古代的話,你是不是該對我負責?”
簡蘇,“……”
她立即甩掉景御騰的手,又羞又惱。
溫軟的白玉般的柔荑滑落,景御騰心頭劃過淡淡的失落。雖然這種感覺很棒,但是他不能逼得太緊,想到這裡,景御騰冷豔一笑,好似天際的流行劃過,璀璨光華。
“妖孽!”簡蘇小聲嘀咕,然後強裝鎮定,“景大爺,人要臉樹要皮,你要什麼?”
“我要你!”景御騰猛然湊在簡蘇耳邊,語調曖昧,如蘭似麝的氣息帶着溼熱的男性氣息,簡蘇剛剛褪去的緋紅漸染,“景御騰你無恥!”
景御騰哈哈大笑,“無齒的那是蚯蚓。”
“……”簡蘇已經沒有說話的慾望了,此人的臉皮到了針扎不透的地步,她無言以對。
“景御騰,地球已經無法承載你的變態程度了,所以你還是從哪裡回哪裡去吧!”簡蘇說完,轉身打算回家。
“月色如此美好,回家不是浪費了麼,所以你還是陪我賞月吧!”景御騰一把拉住想要落荒而逃的簡蘇,半拖半抱把她拉出公寓。
秋風颯爽,秋葉凋零,涼夜如水,自有另一番風情。
“蘇蘇,要不你當我女朋友吧?”景御騰詢問。
簡蘇保持沉默。
“蘇蘇,要不你當我未婚妻吧?”
簡蘇不言不語。
“蘇蘇,要不我當你男朋友吧?”
簡蘇無話可說。
“蘇蘇,要不我當你未婚夫吧?”
簡蘇緘默不言。
“蘇蘇……”
“蘇蘇……”
“蘇蘇……”
簡蘇只想找一根針,然後把景御騰的嘴縫起來。
平時不見他如此話嘮,簡蘇只想問一句,景大爺,您的傲嬌冷豔去哪裡了,被你自己給吃了嗎?吐出來好嗎?
回答她的事景御騰一路跌跌不休的話語。
“蘇蘇……”
“停!”簡蘇急忙打斷他,“景御騰,你累嗎?”
言外之意就是你自己不覺得累,聽得人表示壓力山大啊!
景御騰鄭重搖頭,“不累!”
簡蘇憋着一口老血上不來下不去,她覺得與景御騰在一起,會短命好幾年。
“你不累我累啊,聽得累!”
“要不我揹你?”景御騰摸着下巴思索,“其實抱你也行。”
簡蘇,“……”景少你還是趕緊洗洗睡吧!
簡蘇把景御騰送到公寓門口,死活不肯再走一步。
“景御騰你的車就那裡,趕緊的,別磨蹭了!”簡蘇催促,要是可以的話,她甚至想送他一程。
景御騰也知道,任何事情都要有個度,尤其是簡蘇這樣有些矯情的可愛的人。
“好,我可以走,但是不能不接電話!”景御騰趁火打劫,半是威脅半是強迫的逼着簡蘇答應,簡蘇現在只想讓他滾蛋,隨口答應,“以後一定接電話,無論何時何地!”
景御騰圓滿了,“記着你現在說過的話。”
“記得記得,趕緊滾吧!”簡蘇親自把他塞進車裡,恨不得有超能力,一腳把他踹走。
景御騰發動車子,瑪莎拉蒂輕微的轟鳴聲,讓簡蘇鬆了一口氣。
然,景御騰眼神微微一閃,薄涼的脣角勾起一抹完美的弧度,藉着還未關上的車門,景御騰伸手拉了簡蘇一把,簡蘇一個趔趄,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後一仰,然後坐在了景御騰的腿上。
“蘇蘇,這算不算是投懷送抱?”景御騰輕笑,聲音中帶着淡淡的揶揄,調侃的味道十分濃重。
“投懷送抱你妹啊!景御騰你真夠無恥的!”簡蘇掙扎,奈何空間太小,施展不開,而且景御騰力氣太大,掙扎了幾下就是白費力氣。
“蘇蘇,不要白費力氣了。”景御騰心情很好。
軟玉溫香抱滿懷的感覺,感覺真是舒爽。
“景御騰!你……”接着便是脣齒相接,口齒間瀰漫着一種薄荷的氣息,清爽似冰。
“唔……”口中的話被吞入,簡蘇掙扎,景御騰按着她的雙手,抱緊了她,身體相接間,似乎升起一種無名的熾熱,從小腹一直蔓延到心底,似是一團烈火,熾熱燃燒……
景御騰從來不知道,原來接吻的感覺是這樣,他忍不住抱緊了簡蘇,讓她更加貼近自己。
柔軟的軀體帶着女子特有的體香,曖昧流轉間,更加意亂情迷。
景御騰加深了這個吻,簡蘇從最初的抗拒也逐漸沉溺其中,好似從來沒有人能夠帶給她這種心悸的感覺。
一記法式熱吻結束,簡蘇氣喘吁吁,她伏在景御騰懷中微微喘氣。
“蘇蘇,你真青澀,是不是從來沒接過吻?”景御騰有些激動。
簡蘇靠在他懷裡,哼哼唧唧,“誰說的,我的經歷可豐富了,想當年我跟蕭昱談戀愛的時候,那可是經常練習的,每天至少要親吻好幾次吧……”
然後景御騰瞬間黑了臉。
他猛地附身低頭,再次堵住那張喋喋不休的櫻桃小嘴。
他不喜歡聽她說自己的感情經歷,更不喜歡聽她說與那個叫蕭昱的男人的過往,更不喜歡她與蕭昱的親密接觸。
景御騰知道自己很霸道,但是隻要他認定了簡蘇,就不再允許她與其他的男人接觸,任何人都不行。
其實簡蘇也有些後悔,她爲什麼要提起蕭昱,她不知道,但是她可以明確表示,提起蕭昱的那一瞬間,她自己也厭惡自己,好端端的爲什麼要提起蕭昱。
景御騰放開簡蘇,對上她那水霧迷濛的視線,“蘇蘇,以後不能想蕭昱!”他霸道的宣誓,“你只能是我的,我一個人的!”
簡蘇輕輕錘了他一下,“胡說!我誰都不是,我只是我一個人的!”
“蘇蘇,以後不能再想蕭昱了,好馬不吃回頭草,你就算不是什麼千里馬,至少不能做一匹劣馬吧!”景御騰眉頭皺的很高,語調不滿,難不成到現在她還不能忘記蕭昱那個渣?
不行!絕對不行!
簡蘇只能是他一個人的!
“景御騰,你這是在吃醋?”簡蘇眸中的迷霧消退了幾分,撥開雲霧對上景御騰那深邃如古井的眸,“景御騰,我跟蕭昱已經沒有關係了。”
說完這句話,簡蘇微愣,她這算是解釋嗎?她爲什麼要解釋?她搞不明白。
聽到簡蘇的主動解釋,景御騰十分開心。
他越發抱緊了簡蘇,讓嬌小的她窩在自己懷裡,十分溫馨。
“蘇蘇,我很高興你能夠主動解釋。”景御騰低沉的聲音別有一番風情,低沉迷人,像是大提琴一般。
他微微低頭,薄涼的脣印刻在簡蘇的額頭,氣氛十分曖昧溫馨。
風送花香帶走一地淒涼,天空依舊清朗,何苦惆悵。
秋風掃落葉,颯颯作簫聲。秋景樑瑟,秋夜醉人。
良久,簡蘇推了推景御騰的胸口,“很晚了,我該回家了。”
“再陪我一會兒。”景御騰把頭埋在簡蘇的肩窩裡,聲音帶着幾許低沉的壓抑。
“不行!我媽會擔心的!”簡蘇拒絕。
“再陪我一分鐘,就一分鐘!”景御騰討價還價。
簡蘇有些猶豫,可景御騰抱得越發緊緻,她掙脫不開,只能妥協,“就一分鐘,一分鐘後就放開讓我回家!”
“ok!”景御騰見好就收,爽快答應。
一分鐘,一分不多一秒不少,景御騰放開簡蘇,她從他的腿上下來,緋紅爲層退卻的臉頰帶着淡淡迷人的胭脂色,“我走了,路上慢點!”
簡蘇說完便轉身跑開了,景御騰心情大好,望着簡蘇的身影,笑意爬滿剛毅的容顏,棱角分明的峻顏平添了幾許溫潤,看上去有幾分翩翩公子溫潤如玉的感覺。
今晚的收穫,真棒!
景御騰望着簡蘇的方向看了幾秒鐘,然後發動車裡離開。
夜色融融,月色溶溶,寂風淡月了無痕跡,這是一場夜的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