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不是吃過了嗎?還吃撐了!”鄭雯怡簡直是對她無語了。
“你也說了是剛剛,她不是現在耶。”薛妍坐到自己的椅子上,開始拆封了起來,“我不是你們這羣瘦子,我的胃呢,是由我掌控的,沒有飽,只有我自己想不想吃,而現在的我,很想吃。”
她手裡的巧克力餅乾在她心中可是比有點出息佔的比例大多了。
鄭雯怡徹底被堵得沒話。
夏欣芸從頭到尾也沒有主動接話,看着她們兩個,她不經想起那個問題。
和顧逸睡覺是什麼樣的感覺?
其實第一反應,她想得比較俗。
累癱到一個手指都不想動一下的感覺。
後來又想了想,應該是特別有安全感,睡在他身邊就很安心,沒有所謂的急躁和反感,永遠都膩不夠,翻來覆去就是那些動作,卻每一次都樂此不疲。
很甜,真的很甜。
但,這些話她不會與別人說,說不出口,也不想說。
這件事也算翻篇了。
訂了外賣,簡單吃了飯,手機又收到一條短信,“欣芸,是沒看到還是不想理我?”
還是剛剛那個號碼。
這下,便引起了她的注意。
若說剛剛是別的原因,現在這個人就一定認識她。
之前宋文磊也給她來過這麼一招,但自從上次見到他之後,她都可以肯定,他不會這麼做。
況且,知道她有未婚夫,這樣也沒有意義。
垂着美眸,斟酌了一下,還是不打算回答。
不想看到也不想理。
甚至,有些不喜歡這麼故弄玄虛的人。
還沒等她放下手機,一段短信又來了,“知道你不想理,沒關係,我理你。”
夏欣芸嘴角抽了抽。
要不直接拉入黑名單?
這人怎麼感覺有點難纏,甚至讓人心底有點發寒。
未等她有行動,門口傳來兩聲敲門聲,“扣扣扣”。
她離門口最近,站起身,直接打開了門,還以爲是李凝煙忘記帶鑰匙,結果是一位穿着制服的女人站在門口,揚起標準的微笑,輕聲說,“你好,請問夏欣芸小姐是住這裡嗎?”
“我就是。”她愣了一下之後,回答。
“這是給您的話,請簽收。”她說着便將一個單子遞了過來,還貼心遞上了筆。
“能告訴我是誰定的嗎?”她沒有立馬接過來,而是詢問了一聲。
她沒有隨便接別人東西的習慣。
“不好意思,我只是送花的,客人的信息我不知道。”
“好漂亮的花。”薛妍擠了出來,發出一陣感慨,目光落向那一大束花上,一看就價格不菲。
“您先簽收可以嗎?”她又將單子往前遞了遞,“這個也是不能退回去的,您先簽下吧。”
夏欣芸看了看,瘦小的身子捧着一大束玫瑰,也比較難拿,擡手簽了名,接了過來,“謝謝。”
“不客氣。”那人揚起笑意,這才離去。
捧了進來,順帶關上門。
“未婚夫現在都搞這一套了,好浪漫的感覺。”薛妍滿眼冒紅心看着她,準確來說,是看着她手中捧花束中的巧克力。
眼底盡是垂涎。
花束是將精緻的巧克力與高檔花朵巧妙結合在一起,顯示出獨特美感。
夏欣芸將它放在地上,滿腦疑惑,不知道誰送的,她不敢亂動,瞥到花束上有卡片,伸手便將它打開。
“遇見你是我最美麗的意外,能一直陪伴你將會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薛妍跟着念出來,“好肉麻呀,咦,怎麼沒有署名?”
上面只有一段話,字跡剛勁有力,一看就是男人的筆跡。
落款沒有署名。
夏欣芸一看着字跡,肯定不是顧逸,他的字這個好看多了。
“看欣芸這表情,不是他送的?”鄭雯怡首先發現了她的不對勁,率先問出言。
“他不會這樣做。”夏欣芸語氣篤定說,她敢肯定。
“就是你想不到纔有驚喜好不好?”薛妍回答着她的話,“這樣多浪漫,這麼大的驚喜,剛剛外面好多人都看你,眼底都是羨慕好嗎?”
那個女生穿着着制服,還捧着那麼一大束鮮花,本來就惹人眼球,又停在她們寢室門口那麼久,出來看的人也就越來越多了,討論的人也越來越多。
夏欣芸:“…”
她不想要這樣的羨慕,還要被人討論,不喜歡這樣的感覺。
顧逸也瞭解她,大部分情況下是不會這樣做的。
兩人都比較喜歡只有他們的地方,做什麼都行,不用花精力關注別人的眼光。
“是不是今天是你們的什麼紀念日,然後他想給你一個驚喜?”鄭雯怡想了想,對她說。
夏欣芸搖搖頭。
她已經肯定,不是顧逸。
“要不打電話問問行了。”薛妍回到她的位置上,整個人趴在書桌上,“我不行了,我吃得好撐,要緩一下,好累。”
“你不是吃不飽的嗎?”鄭雯怡眼神鄙視。
“我隨便說說,緩一下不行啊?我一會要去上體育課,難受懂不懂?”薛妍振振有詞反駁着。
“嘴硬吧你。”鄭雯怡與她又頂嘴起來,“再胖你相親都想不到了。”
薛妍沒談過戀愛,整日嚷嚷着要回去相親,然後順利把自己嫁出去。
“那就想不到好了,我要一輩子當我爸媽的寶貝女兒。”她的語氣十分無所謂。
“難道和你胡扯。”鄭雯怡穿上衣服,拿着個桶,“我要去看衣服洗好沒,拿出去曬了。”
“你以爲我想和你胡扯?”
“對!”
“就愛做白日夢是不是?”
“是!不讓啊?”
…
夏欣芸拿着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準備給顧逸打個電話。
倒不是想問他有沒有送花,就是想給他打。
電話還未撥出去,先來了一條短信,“花喜歡嗎?”
還是剛剛那個號碼。
這回,夏欣芸瞭然了,編輯短信發了過去,“你是?”
“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喜歡嗎?喜歡我可以天天給你送。”
那頭,信息很快就發了過來。
“不用了,我不喜歡。”
她不喜歡拖拖拉拉,直接了當就這麼說。
既然知道她的名字,這就說明了解過她的消息,一定也知道她有未婚夫,不是單身,既然如此,爲什麼還要以這種形式騷擾她?
這種行爲在她看來就是騷擾,而且沒有眼色。
莫名心底就升起一陣反感。
這條信息發過去之後,便沒有再收到消息。
她也就沒有理會,上牀之後,在睡覺之前,給顧逸打了一個電話,沒有提及過剛剛的話題。
在她看來,都這麼說了,對方也一定知道了。
既然都過去,也沒有讓他知道的必要。
而在她不知道的另一邊。
吳牧翹着二郎腿,坐在沙發上。
饒有趣味看着手機,嘴角升起一抹玩味地笑意,“真有意思。”
這副清冷的樣子,在看看她在顧逸懷裡的模樣,截然不同。
說實話,挺有趣。
點燃他內心男人的征服。
吳塵說不定什麼時候什麼時候就走了,到時候,整個吳家還不是他的,至於吳墨和吳清玥,解決掉就是了。
之前是有些忌憚,但現在,覺得更有意思了。
——
“你走慢點行嗎?”賀靈兒跟在楊科身後,有些小跑着。
楊科沒有回答,依舊保持着他的腳步。
“走慢點。”賀靈兒也急了,快步上前,直接拉過他的手臂,緊緊拉着。
見此,楊科才停了下來,板着臉出聲,“鬆手。”
這麼明目張膽追求一個男生的女生他第一次碰見,也極其不習慣。
他雖說會禮讓和照顧身邊女生一點,但賀靈兒的做法讓他無法接受,尤其這種動不動就肢體接觸,行爲舉止絲毫沒有一個女生的樣子。
不是說也是名門出生嗎?怎麼和夏欣芸有這麼大的差別?
“我不鬆,除非你答應我走慢點。”賀靈兒非但沒有鬆手,還抓得更緊了,不甘示弱看着他,有一種你不答應我,就絕不會鬆手的強勢。
對於賀靈兒來說,身上還是有點大小姐脾氣的。
作爲賀家最小的女兒,上面有哥哥姐姐頂着,從小生活自然是極其滋味,可以說,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性子養成這樣也沒人怪罪她。
“我憑什麼答應你?”楊科有點不耐煩了,任誰都討厭這種被別人命令的感覺。
“我不管,你就要答應我。”賀靈兒仰頭對她說。
她都一個暑假沒見他了,好不容易知道他的號碼,打電話過去,結果發現是她,他下次就再也沒接過,氣壞她了。
這不,好不容易盼到開學,想要找他,幾次都被他躲着,她也是有脾氣的,多久才逮到一次,怎麼可能那麼輕易放他走。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她出口回答的話讓楊科無話可回,簡直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正常女孩都會有點害羞或者不好意思吧?
她來了一句,就要答應她,當自己是誰?
本想說出更絕情的話,但終是沒有說出口,忍着耐心道:“你鬆不鬆?”
“我說了,不要!”她直接甩出這麼一句,語氣相當強硬。
放出來的話,當然就要堅持。
他若是不答應,就這麼和他熬着了,反正她不介意。
楊科看着她的手,直接強扯了下來,將她的手甩開。
頭也不會,大步離去。
賀靈兒驚呼一聲,見他走遠,連忙也跟上去,怒斥道:“你知不知道痛啊?幹嘛這麼用力?不清楚女生比較弱嗎?一點都沒有紳士風範。”
說完,低垂着頭,依舊艱難跟着他的腳步。
楊科沒有理會。
賀靈兒走了一會,望向他,“你怎麼這樣啊,很痛的,我手都發紅了,一句道歉都沒有。”說完,又嘟囔了一句,“我表哥對欣芸姐就不會這樣。”
聞言,前面的人腳步頓了頓,眼神閃爍幾下,不自然開口,“那你去找你表哥去。”
跟他說有什麼用?
被她這麼一說,楊科又想起來,她已經訂婚了。
內心瀰漫着失落,腳步都變得沉重起來,不自覺就慢下來。
“我怎麼找我表哥啊?”賀靈兒噘噘嘴,“他心裡只有欣芸姐好不好,纔不會理我。”
默了一會,楊科纔回答,“管我什麼事?”
他其實很抗拒去聽,不過,這成了他唯一瞭解她的途徑。
儘管,沒有太多有用的信息,但還是忍不住會去聽。
“我就跟你說說。”她看着他解釋,“沒說一定要你像表哥一樣。”
她也不是夏欣芸,沒有那麼優秀。
可是楊科對她很不客氣啊,剛剛情急之下才這麼說的,也沒有別的意思,更不是將他和顧逸放在一起比較。
但有個事實是一定要承認,他沒有顧逸優秀是肯定的。
“我不想聽。”不懂怎麼接話,他口是心非回答,爾後,覺得不太對,又來了一句,“你表哥怎麼做的,我學不來。”
“也沒有怎麼做啊,把欣芸姐多放在心上就可以了。”賀靈兒對他說。
“抱歉,我不想學。”楊科淡淡又給她來了一句。
爲什麼要去學別人?他最討厭的就是學別人。
況且,賀靈兒又是他什麼人?
賀靈兒連臉一垮,如泄氣的球,小聲道:“沒叫你學。”
楊科又沒回了,照常走他的路。
“誒,你怎麼又走那麼快了?”賀靈兒又跟了上去,笑嘻嘻道,“你一會是不是有選修課?我剛好沒課,對你那節課挺有興趣的,陪你去上好不好?”
楊科停了一下,對着她,強調出聲道:“如果這節課是你有興趣的課,你去聽沒有關係,我阻攔不了你,但是,和我沒有任何關係,如果你是要陪我上,對不起,我不需要。”
賀靈兒時常纏着他,讓他身邊的人都認爲倆人已經在一起了,他也懶得和別人解釋,但是這種誤解讓他很不爽。
還要陪他去上課,讓認識的人看到,解釋都不用解釋。
根本就沒人信了。
“講話真絕情。”賀靈兒直白與他說,臉上有些小失落,嘀嘀咕咕着說。
“可以不聽。”
“那我還是聽吧。”她仰起頭,看向他,“聽你講話比沒聽好,雖然有點不開心,但我還能接受。”
楊科:“…”
他緩了一口氣,也意識到剛剛講話的確不太客氣,穩了穩聲線,重新出口,“我很認真的和你再說一遍。”
“恩。”賀靈兒點點頭,“那聽不聽是我的事,我不接受的會自動忽略,算了,你先說吧,沒準是我愛聽的。”
似乎料到他要說什麼,她先一步說。
“我不喜歡你,而且,我們也不合適,你明白嗎?”他緩緩說道,語氣帶着勸說,“這麼久了,你心裡也有點底,我不想把話說得難聽,如果你覺得傷害了你,那我跟你道歉。”
他本身也不想把話說得難聽,可是賀靈兒的行爲讓他有時候真的沒有耐心。
“沒關係啊,我一開始也不是很喜歡你,現在越來越喜歡你啊。”賀靈兒笑了笑,自信般說道,“不是說感情是能培養的嗎?我們可以好好培養不是嗎?”
這個結果她早就想過了,沒有誰一開始就很喜歡一個人,要通過深入瞭解不是嗎?
她經常出現在他面前,就是給他一個瞭解自己的機會。
“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楊科又說,“真的,你很好,但我們不合適。”
“那你喜歡什麼類型?人都是會改變的,我也可以變成那個樣子。”她很快接話,話語間,帶着絲絲的急切。
“你不需要改變你自身,因爲總有人會欣賞,也不需要爲誰變成什麼模樣,因爲不一定會有用。”他輕聲與她說,“真的,不需要。”
話落,嘆了一口氣,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