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樓沒多久。
顧香蘭與齊若珊坐在沙發上。
顧老太太下樓，一路走到廚房，吩咐着傭人把中午要用的食材拿出來。
齊若珊看着手機，目光雖落在手機上，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時不時還把餘光瞟到樓上，生怕顧逸又下來，抓着剛剛的事情不放。
她站在那裡沒說話，心情卻緊張得要死。
要是一間間房間搜起來。
肯定能查到她。
剩下的煙，她就藏在抽屜內。
想着，心下就煩躁，不就是吸菸嗎？
她妨礙到誰了？
搞得好像吸毒一樣。
也不知道夏欣芸給顧逸灌了什麼迷魂湯，居然讓顧逸這麼維護她。
讓人看着就不滿。
顧香蘭看看手機，又擡頭看看點鐘，坐得也是不安穩。
沒過多少分鐘，便站起身來，“小珊，走了走了，該回去了。”
話未落，齊若珊也站了起來，她本身也就沒想多待，聽顧香蘭說要走，她自然是求之不得。
顧香蘭剛站起來，手機就響起，她接了起來，笑着說：“喂？許太太，對對對，一會就到，你們也要快點來啊。”
掛完電話，動作更快了。
連廚房都沒走進去，只在外面喊道：“媽，我和小珊先回去了，下次再來看你。”
“恩。”顧老太太淡淡應了一聲，也沒出來。
“媽，我們不上去和外公說一聲？”齊若珊拉住顧香蘭，輕聲提醒。
顧老爺子雖對顧香蘭有些不滿，但對她還算和氣，她自然要在顧老爺子面前好好表現，爭取多刷點存在感，討好了顧老爺子，她在齊家的地位也是有所提高的。
她很小便明白了，齊家之所以對顧香蘭還客氣着，就是因爲她背後的顧家。
可顧家對顧香蘭是越來越失望了。
所以，她必須要爭取顧老爺子的看重。
“說什麼說？”顧香蘭不悅皺眉，又看了看錶，“媽現在趕時間，而且，外公說不定已經睡覺了，你現在上去，不是打擾他嗎？已經和外婆說過了，那麼麻煩幹嘛？”
說着，拉着齊若珊的手，往門外走去。
腳步急得，齊若珊要快步才能跟得上。
出了門，齊若珊一陣惱怒，甩開了她的手，看着她，質問道：“媽，你是不是又要去賭錢？”
“什麼賭錢？”顧香蘭板着臉，“媽是好久沒玩了，和幾個朋友玩玩，賭什麼錢，說得這麼難聽！”
“你每次都說是玩玩。”齊若珊語氣微怒，“上次爸已經說過了，你不能去賭，怎麼還是不聽。”
齊志斌已經警告過顧香蘭，並且，錢已經很少給她了。
沒了錢，顧香蘭的確安穩一段時間，可昨天估計打了麻將，又贏了不少錢，這麼迫不及待又去了了。
這樣的母親，讓她說什麼好？
“我說了不是賭，你這孩子怎麼講話的？”顧香蘭不理她，開了車門，進入車內，“快點上來。”
齊若珊在外面站了一會，顧香蘭臉色越來越不耐煩了，直接說，“你是要待在外婆家？那媽可走了。”
她懶得等，別人還等着她。
聽到這句話，若是平時齊若珊甩臉就回顧宅了，順帶可以博取一下顧家人的同情。
可今早剛發生這件事，她不太敢面對顧逸，要是一時沒掩藏住，或者被搜身，可就完了。
憋着火氣，她上了車。
還未繫好安全帶，顧香蘭就踩下油門，將車開了出去。
“媽！”齊若珊直接爆發，“就不能等等嗎？等我係好安全帶不行嗎？少玩幾盤又怎麼了？”
本就火氣大，對着顧香蘭就是一頓怒吼。
顧香蘭看着她，車速放了一些，神色訕訕道：“沒繫好你要和媽說呀，不然媽都以爲你係好了。”
齊若珊憋着氣，將頭轉到一邊，也不理顧香蘭。
“這孩子，媽跟你道歉，氣什麼？下次媽一定先問。”顧香蘭低聲衝她又說了一句。
齊若珊還是沒理。
爾後，顧香蘭也沒說話了，沒多久，電話又響起。
顧香蘭接了起來，那邊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她連忙賠笑，“要到了要到了，你們在第幾個房間來着？”
“623？我記住了，一會就到，等一會。”
“不會，就一會。”
“好，一會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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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掉電話，不斷的加快車速。
“媽，能不能別開那麼快？”齊若珊語氣極其不爽。
其實心底是補充一句：開那麼快出車禍怎麼辦？她可不想死！
到時候，別說一會，能不能見到還是一個問題。
“這道路上少人，開快一些沒什麼。”顧香蘭笑着說，車速是減慢了一點，但還是很快。
“就是因爲人少，要是出什麼事可沒人知道。”齊若珊涼颼颼來了一句。
“說什麼呢？”顧香蘭一下呵斥了一句，“正開車，有人這麼說話的嗎？也不知道晦氣！”
要是在車下，齊若珊早就和她吵起來了，兩人平日裡可沒少吵。
因爲在車上，命要緊，她可不想顧香蘭一個情緒失控，兩人小命不保。
顧香蘭又叨叨絮絮幾句，也就沒出聲了。
一路開到市區。
顧香蘭側頭看向她，“你要在哪裡下？”
“我要回家！”齊若珊想也沒想回答。
“媽現在沒時間，要不你自己打車回家？”顧香蘭試探問。
齊若珊將頭扭到一邊，沒有吱聲。
“算了，這樣，和媽一起去那邊。”顧香蘭替她做決定。
“不去！”齊若珊沒好氣回了一句，“路邊把我放下來。”
“那也行，自己回家的時候注意安全。”顧香蘭隨口叮囑了一聲，也沒走心，眼睛還不斷瞟着時間。
車一停下來，齊若珊直接打開車門下了車，大力關上車門，頭也不回往前走。
顧香蘭皺了皺眉，又看了一眼時間，直接就調頭走了。
顧宅內。
王嬸見顧老太太連連嘆氣，也跟着搖頭。
最後，只剩兩人在廚房，王嬸着實忍不住奉勸道：“老太太，您也別太擔心了，兒孫自有兒孫福。”
顧老太太轉過身子，又嘆息一聲，“你是不知道，我這個女兒，怕是這輩子都改變不了這個德行了。”
王嬸自然也是知道顧香蘭的，她總不能睜眼說瞎話，說會改的吧？
這幾十年了，也沒見改。
“她這副樣子，我都怕她在齊家待不下去，到時候，要是回顧家，這幾天的情況你也看到了，要是回來，還不知道會鬧成什麼樣，要是不回，說你不管她吧，也不行。”顧老太太愁眉苦臉說着。
顧香蘭在齊家是一天不如一天，原本齊家還忌憚顧家，對她忍着，自從顧老爺子放話不管她之後，齊家人更是沒給她好臉色，偏生她就一點都不懂，能活活把人氣死。
不是想她離婚，是真的要考慮這方面的問題了，聽說齊志斌都動了這個念頭，在外花花心思都不少了。
顧香蘭要是個好的，他們顧家還有理由管管，找齊家要要理，憑顧家的威望，齊家還不能做出什麼過分的事。
可她真是讓人寒心，顧老爺子都不管了，還有誰想去碰這趟渾水？
到時候，顧香蘭若是回顧家，要是這樣鬧，顧老爺子肯定把她轟出去，可是也會被人戳脊梁骨，整個顧家都跟着一起蒙羞，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讓她就在外面住吧，也別直接搬回老宅住。”王嬸想了想，提議。
顧家人哪個在外沒有房？
就連顧天巖都有自己的房子。
老宅只是偶爾回來。
顧香蘭若真的離婚，自然不能回顧家老宅待着，那樣多讓人笑話。
在外住着，時不時回來看兩位老人，這還說得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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