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何鬱喃喃自語道,黎景露出了一個調皮的笑意,然後湊在她耳邊道,“這是送你的見面禮哦。”
突然一個面容清俊的白衣男孩從跳舞臺上左邊走出來,拿着話筒開始唱了起來,他一開口,居然是婉轉低柔的女聲。他平靜的看着底下的人們,不緊不慢的隨着節奏唱着,底下喧鬧的人們安靜下來,都紛紛看向一身白衣白褲的男孩。
臺子的另一邊又走出來一個梳着低雙馬尾的一個小姑娘,她着一身粉紅色的公主裙,彷彿洋娃娃一般精緻好看,但是開口的聲音卻是很沙啞的成熟女聲。兩個人走到臺子中央,互看一眼,拉起了手,同時笑着看向底下人羣中怔愣着的何鬱,熟練的唱着這首《傾盡紅塵》。
突然何鬱的手被一隻溫熱的手牽了起來,她轉頭見居然不是一直牽着她的黎景,而是一個短髮有着溫柔笑意的高挑女生,她穿着一身利落的女士西服,完美的貼合着勁瘦的身材。何鬱被動的被牽着走向臺前,周圍的人自覺的讓開道路,何鬱恍惚中看了和邢辛和黎景欣慰的笑臉。
欣慰什麼鬼?難道她們倆是見證自己女兒婚禮的老父母嗎?何鬱不禁一個惡寒,簡直想摔桌而逃了,可惜這裡沒有桌子。
咳咳,不是,是這個時候不是天馬行空的時候,她已經和短髮女生走到了臺上,對方開始唱第二段的開頭了,何鬱頓時意會,拿起旁邊的白衣男孩遞給自己話筒,接着短髮女生的眼神示意開始唱了起來,低沉醇厚的女聲很容易就讓人忍不住驚歎。
何鬱一般是不會忘詞的人,只要微閉着眼,儘量不看下面的人的表情,才能在第一次這樣公衆之下保持投入唱歌。
最後一段的時候,四個人有種默契一般的合唱起來,白衣男孩和短髮女孩甚至配合着用了和聲,她注意到白衣男孩的聲音這時換回了本音,她這才最終確定了這三人的身份,忍不住露出了一個高興的笑容。
對於這個驚喜,她雖然猝不及防,但還是很感動。更重要的是,是欣喜於他們的這份心意,這是對自己最大的歡迎和善意。
一曲唱罷,四個人向着臺下鞠了一躬,立刻雷鳴般的掌聲就配合的響了起來。何鬱左右看了看朝她微笑着人,也隨着這樣的和煦的氣氛露出了放鬆了表情,嘴角一直上揚着。
“這就是我們‘汀芷’的元老四位唱將,簡稱t4,四位當家花旦,大家再次鼓掌。”邢辛的聲音突然響起,她洪亮的聲線透過話筒傳遍了巨大包間的四周,何鬱聞言腳下一個不穩,差點摔倒在地。幸虧短髮女生,也就是千鶴扶了自己一把。
她內心充斥着各種想吐槽的衝動。t4什麼鬼?花旦更是什麼鬼?這麼奇異而羞恥的臺詞是怎麼想出來的,這傢伙的腦回路還是這麼異於常人。她感謝朝着千鶴笑了一下,發現對方也是嘴角抽搐,顯然也是受不了某個人的描述方式。
兩個人互看一眼,眼底滿是無奈。何鬱他們走下臺的時候,還能看見邢辛在臺上得意的看着他們,似乎很得意自己所說的,接着其他的唱見也開始上臺,獨唱或者合唱開始了表演。
何鬱站在千鶴旁邊,湊近她耳邊道:“剛剛謝謝你。”
“不謝。”千鶴淡淡一笑,反過來說了句,“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何鬱疑惑的看了她一眼,難道又是一個自己曾經見過的,又是邢辛搞的鬼?
“看你的表情似乎沒印象了?這也難怪,你也就只來過那麼一次,還是好幾年以前的事情了。”千鶴笑着回憶道,“我那時應該穿着餐廳的服務員制服,還留着長髮。下面是長款的窄裙,上面是白色襯衫......”
何鬱的眉隨着她的描述越調越高,看起來是想起了什麼,卻又詫異到了極點。
“你——你難道是三中後面的那家——”她突然再次覺得,這個世界真的有時候太小了。
“對,我第一次見就認出來你了。”她盈盈一笑,溫柔盡顯。這樣的笑容總算讓何鬱模糊記憶裡的那張笑臉對上了號,她倒吸一口冷氣,原來她就是曾經接待過她和白浛的那位高個子的服務員。
“我記起來了,是你。我本名叫何鬱,鬱鬱蔥蔥的鬱,看來我們很有緣分。”何鬱俏皮的伸出一隻手,忍笑說道。
“千鶴,本名賀芊芊,草上千下的芊。能再次見到你我也很高興。”賀芊芊也回以一笑,握住何鬱的手。
“你們在那裡說什麼呢?也帶上我啊。”應該是歡喜禪的小姑娘笑嘻嘻的湊過來,一臉好奇。
“我們在說,這麼可愛的小姑娘,卻能唱出那麼成熟的腔調,必定不凡啊。”賀芊芊玩笑道,伸手捏了捏歡喜禪還帶着嬰兒肥的紅潤臉蛋。
“討厭,不要把人家當小孩子,我下個月也要成年了。”自我介紹了一番的王曉嬋嘟着嘴抱怨道,“不知道我這個年紀最煩別人說我小了嘛。”
“原來你都快成年了?”賀芊芊故作驚奇的用眼神掃視了一番她,意味深長道,“我看你的身高還是小學生——”
估計是戳到了痛處,還沒等賀芊芊說完,王曉嬋就受不了的揮舞着粉拳撲上去捶打她,“討厭討厭,不要提身高啦,我還在發育期呢,還會長的,一定會的。”
“真是可愛。”旁邊一直笑着看戲的白衣男生看起來和何鬱年紀相仿,應該就是何鬱最欣賞的那個兩聲類唱見,無君予我吧。
“確實很可愛呢。這個叫什麼,反差萌?”何鬱聯想到小姑娘的歌聲,笑道。
“也許是。”無君予我感覺上也是一個話很少的男孩,他的身材有些瘦削,但卻不失線條,看起來身材比例不錯。何鬱從他身上彷彿看到了某個消失很久的人的影子,她突然沉默下來,對方又說了一句,“卉軻,花卉之姓,荊軻之軻。”
何鬱一愣,趕緊介紹了一下自己,笑道:“好罕見的姓氏。”
“經常被人這麼說,其實在我們那片,很多村子都姓這個。”卉柯認真的解釋了一番,何鬱受教的點點頭,然後兩個人又一陣無話。
“大家來合個影吧,我們四個先,然後一會和其他唱見一起。”王曉嬋興致勃勃的拿出手機,然後調整了一下焦距,對準四個人。
“芊芊你蹲下一點身子,你那邊太高了照不進去。”折騰了一會,她不滿意的把手機遞給不遠處的蔣果果,沒心沒肺的道,“拜託果果幫我們合個影啊,紀念一下。”
何鬱見蔣果果不自然的抽搐了一下嘴角,僵硬的笑了笑,一言不發的拍了幾張,王曉嬋急匆匆跑過去看照片,一邊翻一邊道:“哇撒,你拍照技術不錯啊,雖然我手機像素也高,待會要是還要照就再麻煩你了哈,謝啦。”
剩下的三個人面面相覷,都有一種很想笑的感覺,王曉嬋這姑娘,除了聲音,其他方面還真是“純真”的符合她的年齡呢,怎麼說呢,有點不諳世事,有點二。
好在過了不多一會,邢辛就讓ktv的服務員拿自己的單反給所有人合照了幾張,有純是唱見的,有吊炸天羣裡成員的,還有唱見之外的,當然也少不了有“汀芷”所有在場人員的大合照。
何鬱被李玫瑾和賀芊芊一直要求唱歌,於是隨意的點了幾首,不過多時,就到了表彰大會的的開場時間了。一羣人收拾了一下,王曉嬋鬧着要回酒店換衣服,賀芊芊陪着她去了,何鬱就和邢辛美景等人一起浩浩蕩蕩的往會場去了。
進了頂樓會場之後,何鬱就感覺到了比剛纔包間還大十倍的人羣,很多人都衣着華麗,妝容精緻,也有很多人忙碌的走來走去,似乎在做最後的準備。
“哇,看來我的衣服沒白換。好盛大啊。”遲一步進來跑到前面的王曉嬋高呼一聲,小姑娘興奮的直跳,她換了一件小禮服,露出了白皙窄小的肩膀,頭髮也挽起來了。看起來成熟了不少,終於有點18歲女孩的感覺了。
“小魚兒,你要不要補點妝,我隨身帶着化妝包,可以給你快速補點。”李玫瑾似乎看穿了何鬱的不自在,她輕輕道。
何鬱咬了咬脣,點點頭:“我感覺自己素顏確實不妥,很失禮。完全不知道是這麼隆重級別的晚會,失策了。”其他她平時除了必要的宴會之外都不化妝的,無端浪費時間,而且化妝都回去美容院找專門的化妝師,自己的化妝技能基本爲零。
她悄悄的對李玫瑾做了個口型“謝謝”,然後兩人朝洗手間方向走去。等她們出來之後,原本的隊伍已經都被新進場的人羣給圍了起來,人羣中傳來一陣陣掌聲和歡呼,高臺上主持人不斷介紹着從紅毯上走過來的三三兩兩的人。
何鬱收到了邢辛的短信:“小魚兒你們去哪了?輪到咱們出場了,走個過場就行了,你可千萬不要不來啊。”
她無奈的嘆口氣,和美景匆匆往後臺走去。這時她的餘光看見旁邊的角落有一個穿着黑色西裝的高大男人穿越而過,她猛地睜大了眼睛,轉頭定睛看去,確實是一個西裝男,天生的衣架子,優雅挺拔的插兜站立,但卻是一個陌生人。
想想也是,可能是自己看錯人了,柯予嚴怎麼會出現在這種大會上呢?穿西裝好看的人也很多的,自己也許是太過想念他了吧。
“小魚兒,怎麼了?”李玫瑾停下腳步回頭看她。
“抱歉,沒事,我們趕緊走,邢辛一直催呢。”何鬱拍了拍有些微熱的臉龐,挽起美景的胳膊繼續前進。
等到她們幾個隨着支持人介紹走過臺前是,何鬱聽到了底下許多觀衆的掌聲,還聽到了有人叫她的名字“子非魚”,她朝他們笑笑,擺了擺手。
因爲人數有限制,上場的也只有她們幾個唱見,和邢辛還有黎景和良辰。
“哇,‘汀芷’是我目前爲止見到的顏值最高的公會,這幾位是不是顏值擔當啊,子非魚女神在哪裡,和大家打個招呼吧。”主持人笑着道。
何鬱猝不及防被提到,她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然後停下腳步,朝底下左右兩邊各鞠一躬,然後說了句“謝謝大家一致以來的支持”就捂着嘴笑着搖了搖頭。
邢辛在旁邊說:“我們女神害羞了,大家快來點掌聲,不然她的臉都紅了。”底下繼而一陣歡呼和掌聲,何鬱還聽到了拍照的聲音,她捂着嘴再次執意之後何大家一起走出了臺子,回到後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