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鬱看着短信笑笑,剛要給打個電話過去,身子突然被人撞了一下,手機脫力飛了出去,何鬱心神一驚,顧不得看是誰撞的自己,奔着手機飛出去的方向追過去。
“小心——”隨之而來的是汽車嘶鳴的聲音。
何鬱撿起手機有些茫然的看着近在咫尺的汽車,車上的司機探出腦袋罵道:“有病啊你,要死換個地方去死,別特麼找老子的晦氣。”
“抱歉,她不是故意的……”何鬱突然被也不知是誰拽到了一邊。
在一連串的鳴笛聲中,那司機罵罵咧咧的把車開走了,何鬱呆立好一會兒,才慢慢的緩過神,剛纔的那一瞬讓何鬱想起上一世,她剛剛竟然再次差點死於車禍。
何鬱實在不敢想象,如果自己就這麼被撞死了,那她一直以來所做的一切都還有什麼意義。
何鬱帶着怒意轉過頭,隨即微微一怔,總覺得此人似曾相識,她問道:“你是?”是一個長相十分俊俏的男人,穿着一身簡單的灰色休閒套裝,帶着黑色的球帽,從外形看起來也不過二十多歲,但眉眼間帶着一股滄桑之氣,此刻他狹長的桃花眼裡帶着一絲歉意。
何鬱瞬間想起了另一個顏值逆天的男人,白浛的叔叔,曾經救了她的那個“人販子”李瑜湖。只不過兩個人是完全不同的類型,一個內斂憂鬱,一個俊美脫俗,但都讓人過目難忘。
然後何鬱從來不是“顏控”,她冷着臉看着他:“剛纔是你撞的我?”
男人歉然一笑,眯了眯眸子,溫聲說道:“抱歉小姑娘,我不是故意的,但這事兒也不全怪我,走路要看前方,不能低頭盯着手機,你這樣很容易出事。”
他的聲音真的彷彿大提琴般低沉華麗,帶着一絲倦意的沙啞。不過他的語氣裡甚至帶了語重心長的告誡,訓晚輩般的說教語氣,何鬱莫名之下,只好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哎,小姑娘,不,何鬱,等等……”
何鬱驀地停住腳步回頭,他怎麼知道自己的名字。
男人接下來就說道:“意外吧,想知道我是從哪裡認識你的嗎?”
何鬱見他故意賣關子戲弄自己,何鬱不禁有些反感,即使長的再好看她也喜歡不起來這樣自來熟的人。而且這人還認識自己,很明顯居心叵測。
“哎,何鬱,你站住,我有事兒要問你。”
何鬱自是不理的往前走,掏出手機給白浛打電話。
“我說你站住!”他提高聲音叫道。
何鬱停住腳步,看着突然出現在面前兩個戴着墨鏡的大漢。
西鄉苑附近的咖啡廳裡,何鬱陰沉沉的的看着對面的人。
“你別這樣看着我,我都讓你停下了,你怎麼這麼不聽話,現在的孩子都不好管教啊。”之前的男人摘下了帽子,身體隨意的往後一攤,理直氣壯的說道。
何鬱沉聲道:“你到底要說什麼?你這樣子是犯法的,你知道嗎?”
他聳聳肩,漫不經心的笑道:“其實也沒什麼,我就想問你和柯氏的什麼人是不是有過節?”
“就爲這個?”何鬱實在有些不懂這個人在想什麼。
“嗯。”他緊接着點頭道,“就是想問問是不是。”
何鬱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半晌才問:“你不覺得自己很無聊?”
“這怎麼叫無聊,你萬一因爲憤恨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兒呢?”男人正了正身子,端起了面前的咖啡,義正言辭道,“你知不知道剛纔你盯着手機的眼神多麼嚇人?年紀輕輕的哪來那麼大的怨氣。”
何鬱愣了一下,隨即不滿道:“這又和你有什麼關係?”
“說出來我幫你分析一下,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不用了,要是沒別的事兒,我就走了。”
“等等——”他有些生氣了,桃花眼一挑,對着何鬱不客氣道,“你這孩子怎麼這麼拗,人都在這了,你就說說能少塊肉啊?”
“跟你無關。”何鬱十分的不耐煩,這人簡直莫名其妙,白浛估計都到了,她起身打算離開。Www ●Tтkд n ●Сo
“坐下!”男人猛地一拍桌子,何鬱剛要動作的身體驚了一跳,站在原地有些摸不清狀況。
“我讓你坐下!”他收斂笑意,再次厲聲道。
他的眼神犀利的懾人,本來是年輕的俊美容顏也充滿了令人發憷的壓迫感,這種感覺何鬱只從柯予嚴那裡感受到過。在那種威壓之下,何鬱竟不自覺的坐了下來,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真是,現在的孩子,真是不知好歹,分不清是非。”
“......。”何鬱有些惱怒自己竟然被人就這麼震住了,還是被一個素不相識的年輕男人,但是現在如果再走感覺就更丟人。
她咬咬牙坐好,抱胸看着他,企圖讓自己看起來很鎮定:“你到底是誰?爲什麼這麼關心我的事?”
他看着我,表情終於緩和下來,“你不要那麼抗拒,我只是有種直覺,你是要做些什麼難以挽回的事情!你剛剛在想什麼,或者說你想幹什麼?”
何鬱有些驚訝地看了他一眼,她當時想的是要利用這個機會將計就計,一把揪出背後的終極大boss,哪怕是自己受點傷害,也要偷偷的把柯予嚴身邊最大的毒瘤給拔出來,也要順藤摸出要謀害自己爺爺的人。
“你是心理醫生?”何鬱問道,自己雖然想法有些戾氣,但並不是要做什麼壞事。
男人糾結了一會,敷衍點點頭:“差不多吧,我是律師。”
何鬱忍不住扶額嘆息,這其實差很多的好不好?
“律師?你年紀比我大幾歲?你大學還沒畢業了吧?”
男人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嘟囔着:“早知道就不刮鬍子了。”隨即側了側身,“這你就不用管了,你莫不如和我說說緣由,說不定我能幫你解決當前困境,我認識柯家的人,反正試試也沒有壞處。”
這種誘哄的態度有些似曾相識,何鬱想到了剛剛的事情,斷然拒絕道:“不用了,我自己已經想辦法解決了。”
“但你用的是非常極端的辦法,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有太多的隱患,我說的對嗎?”
何鬱頓了一下,嚴肅說道:“無論你說的對不對,我都不會相信你這樣一個陌生人。而且,我自認自己沒有做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毒瘤必須拔出,惡人也必須受到懲罰,這纔是自己重生的意義所在。
男人想了想,意味深長說道:“其實如果今天不是偶然撞到你,我也不可能拉着你來到這裡,有些事情可能是早就註定好的,你想沒想過擺在你面前的可能是一個機會,相信我對你並沒有什麼壞處,最壞也不過是幫不了你。”
何鬱站起身說道:“不必了,這是我的私事,沒必要麻煩旁人。”
他嘆氣:“你還是個小孩子,別把自己當天大。雖然這個階段的孩子都以爲自己無所不能,其實——”
何鬱打斷了他的說教,看着他道:“別再攔着我,也不要管我。不管你是出於什麼心思,我現在沒工夫想別的事。”
男人把擡起的手慢慢放下,略有些失落的道:“我只是想幫你,不知道爲什麼,我總覺得你在做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她沒有回頭,對方又補充了一句:“我叫jason,如果你以後需要幫助,可以來惠譽國際律所來找我。”
惠譽?何鬱知道那是一家s城很有知名度的律所,在全國也可以排在前五。但是那又與自己何干,誰知道這又是不是一個圈套呢?
何鬱仍然漠然轉身往樓下走,剛到三樓商場,懷裡的電話突然響了,是白浛。
不遠處有個搖獎機,有幾個中學生模樣的少年在那裡吵鬧的厲害,她只好掉頭走到人少的地方接起電話。
“怎麼沒看到你?”他的聲音帶着粗重的喘氣,看來是跑過來的。
“啊,抱歉忘告訴你了,我在三樓,馬上下去。”
“吃過飯了嗎?”白浛突然問道。
何鬱笑道:“嗯,吃過了,飽食了一頓大餐,還是別人買單。”
“那就直接回家吧。”
“好,回家。”
何鬱掛了電話,把手放到胸口,感覺自己似乎有點勇氣了。不怕,不慌,即使自己滿身瘡痍,這世也有家可歸,有人可依了。她要做的事情是對的,只要是爲了自己重要的人。
何鬱沒有告訴白浛那個叫jason的男人的事情,她見他表情淡然,可眼神裡卻充斥着擔憂之意,莞爾着朝他走去。
“你這速度也太慢了,是不是不想來接我?”
“我是不想。”白浛習慣性的冷嘲道,“可是架不住某人像是被綁架了一樣給了發了這麼一條無頭無尾的短信,難道不是你在耍我?”
“豈敢豈敢?”何鬱見他生氣了,故意笑道。
結果回去的時候白浛果然和她冷戰了三天,無論何鬱怎麼逗趣都不理會,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直播的時候她有些唉聲嘆氣的和邢辛吐槽:“他一個男生,怎麼這麼愛鬧彆扭,一點都開不得玩笑?”
邢辛在那邊酸道:“呦,小魚兒也學會變相秀恩愛了啊,嘖嘖嘖。”
何鬱白眼瞪她:“滾!我和你說真的呢,你說白浛這一言不合就要化作冰山的性格是誰慣得?”
“是你,就是你。原來白浛男生是傲嬌屬性啊,貓系男友,嗷嗷嗷,我喜歡。”
何鬱看的無語,啪啪啪打了幾個字:“滾回來,給我說清楚貓系男友什麼鬼?都說了我們不是那種關係啊。”
“對不起,滾遠了,山區偏遠收不到你那邊的信號,你剛剛說了什麼我完全沒聽到。”
“......。”
柯慧麗那邊過了好幾天也再沒有聯繫自己,何鬱正想着自己要不要主動出擊一下,突然收到了延壽辭的信息。
“這週六,有一個電臺訪談節目,就在yy公衆平臺上面,需要現場合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