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邢辛在微博上又專門作了解釋,評論區裡依然反響熱烈,甚至有些烏煙瘴氣起來。何鬱對此感到有些抱歉,邢辛在電話那頭不在意的笑道:“微薄裡這種事很常見,我早習慣了,不過幸虧沒有暴露你的微薄身份,不然你就會知道每天一打開一大堆@和私信有多麼可怕了。”
“這個真的這麼受關注?”何鬱十分不解。
“這就是我要的效果,循序漸進,量變到質變。如果只是單單的唱個歌的視頻自然不會這麼火。何鬱你現在就相當於是一個漸漸升級的草根偶像。”
邢辛有些得意的強調,隨即又惋惜道,“本來我是想弄成一對的,可人白浛不答應,我也不能強人所難。”
“我現在拒絕可以嗎?”雖然還是不太懂邢辛的腦回路,但聽到偶像這個詞,何鬱有種不好的預感,無力的說道。
“咩哈哈哈,姑娘,上了賊船就別想下來,老實從了我吧。”邢辛搞怪的叫道。
“閉嘴,吃藥。”何鬱恨恨的咬牙切齒。
“不愧是學霸,接受能力就是強,這麼快就能嫺熟運用網絡用語了。”
何鬱有些惱怒的掛了電話,煩惱起來怎麼和白浛解釋,雖然痕跡已經消失,但是事情的來龍去脈還是有必要坦白。
幸好山裡沒有網絡,信號應該也是圈外。何鬱想起自己給白浛打電話,出現的語音提示,有些安心了,還是等他回來再說吧。
————————————-——————————————
當晚,一個只有10人的名爲“吊炸天聯盟”的私密qq羣裡開始了熱火朝天的討論。
靜靜是我:“簡直天籟,我已經備份了,這次誰也別想再刪除。”
良辰誤我:“他們上輩子絕對有一腿,這默契,渾然天成啊。”
如日中天:“傲天公子出來,求八卦。”
過了一會,傲天公子才說話了:“你們消停點,自己收藏就行了,誰要是外傳,格殺勿論,俺可是有節操的人。”
靜靜是我:“節操?呵呵,你沒有那東西。”
良辰誤我:“AA10086。”
如日中天:“AA我身份證號。”
傲天公子:“你們都是壞人,我宣佈,以後的福利沒了。想要的話,有本事你們來求我啊!”
“立刻抱着大腿求你。”
“寶貝親愛的honey求你啦”
“360度旋轉跳躍一個虎落平陽式跪趴下求你。”
“...你們贏了。我算是明白了,一遇八卦如神助,從此節操是路人啊。”
邢辛,也就是傲天公子,看着羣裡耍寶的三個人,無奈道了句再聊,繼續潛水去了。
這些傢伙們一個比一個沒節操,她還打算過段時間把何鬱拉進來和他們認識一下呢。這下子看來得慎重了,碰上如狼似虎的這些人,別嚇着了何鬱,以爲自己也是什麼奇怪的人就不好了,她可是個有節操的人呢。
這麼想着,她突然在手機上打開一個視頻文件,正是那個何鬱要求刪除的合唱版本,插上耳機閉着眼欣賞起來。
這時在家的何鬱莫名的又打了一個冷戰,她總覺得這種感覺似曾相識。
她甩甩頭,看着自己攤在牀上的一堆衣服,挑來挑去都覺得不滿意。何鬱這個階段的衣服都是爺爺吩咐何伯去採購的,何伯自然把她當一個小孩子,所以她的衣服明顯還是偏童裝樣式。
平日裡慣常穿着校服,今天一看,何鬱才覺得,這樣的衣服她一個“高齡婦女”實在是穿不出去,她皺着眉拿起一件放下一件,不由得有些煩亂的在房間裡走來走去。
今天是再次去柯予嚴家裡做客的日子,過一會他就要過來接她了。
何鬱明白這所謂的“約會”和她內心所想象的情侶之間的約會明顯不同,再言之,他們都是小孩,柯予嚴只是把她當成一個鄰家妹妹來疼愛,沒有任何旖旎之情。
然而,對何鬱來說,只要對象是柯予嚴,她就會變得無法冷靜思考,更別說還是這樣難得單獨出去的奢侈時光。
何伯在樓下喊她說柯予嚴到了的時候,她纔剛換上好不容易選好的一身簡單大方的休閒風裙裝,勉強可以看得過眼。
她走下樓,看見柯予嚴正站在玄關和何伯問好。他今天一身英倫裝扮,悶青色的毛衣和小西裝外套,淺灰色的長褲鬆緊服帖,處處彰顯他挺拔的身材。
何鬱突然想到了一個成語,芝蘭玉樹。
和白浛略微瘦削的身材不同,才十五歲的柯予嚴,儼然已經有了名門貴公子的氣派,只是佇在那裡,即使舉止優雅得體,渾身也散發着不容忽視的壓迫感,讓人無端的想要仰視。
啊,不是無端呢。何鬱默默的糾正,柯予嚴已經長到了快一米巴的身高,一般人確實是要仰視他的,尤其是她。
“小鬱,可以出發了嗎?”
他的問話讓何鬱回神,她不自然的把一簇髮絲別到耳後,眼神漂移的點頭。何鬱和他坐進了後座,前面是柯家的司機和爺爺派給何鬱的一個姓王的保鏢大叔。
心底苦苦壓抑的那股長久埋藏的自卑感開始作祟,何鬱坐進車裡就瞬間沉默起來,她感覺自己在柯予嚴身邊簡直太不相稱,她一隻手拽住了此刻顯得更爲幼稚的衣服,一語不發。
柯予嚴似乎感覺到了她的不適,開口詢問了幾句,她只是搖頭,他也就一時無話。他肯定覺得自己喜怒無常吧,何鬱暗暗苦笑。
不多時,車子就停在了市中心的一個商廈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