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可以啊,把大家都叫上吧。家裡早就準備了好多的美食,沒人吃就都浪費掉了。”何鬱大方的朝她笑笑,其實自己早就已經忘記這個事了。
“何鬱,不知道爲什麼,你有時候總給我一種比我們大好多歲的趕腳,是我的錯覺嗎?”邢辛摸着下巴疑惑的問,隨後看着一臉無言的何鬱促狹的笑道,“不愧是老幹部,母性光輝十足啊。”
“......”何鬱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扭頭不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簡直歪打正着啊,自己無言以對。
“對了,你剛剛說家裡準備了?你們家是專門有廚子的吧?”邢辛突然轉了個話題,很感興趣的問道。
“是何伯,名義上是家裡的管家,但是其實和自家長輩沒區別,他什麼都會,家裡的事根本不需要我們操心。”
“管家?還是全能的!等等,我似乎想到了什麼不得了的畫面。”邢辛眼裡放光的嘟囔了幾句,然後靈光一閃,叫道:“我知道了,他是不是叫,塞巴斯醬!”
“......”何鬱已經不知道這是今天的第幾次無語了,她面無表情的愣了幾秒,纔回答,“我都說了他姓何。”
“嘿嘿嘿,我只是想到了這個梗了,執事嘛。”邢辛撓着頭一笑,然後看着何鬱難以言說的眼神又醒悟道,“你是不是不懂啊,對了,我都忘了你還沒有接觸過二次元呢。”
“等過段時間我帶你瞭解一下啊,保準你喜歡。”又是這種傳教式的語氣。
何鬱默默地想,她現在絕交還來得及嗎?
上輩子何鬱十三歲的生日是一個人過的,她那個時候因爲被綁架虐待的後遺症,有點自閉的傾向,還消極抗拒醫生的治療,初中三年除了默默的關注柯予嚴的情況,完全不和別人交流。
一直到上了高中,柯予嚴主動和她說過幾次話後,她才稍微才恢復了一點正常。
這輩子終究還是不同了啊。這麼想着,她的思緒恍惚起來,下午的課都沒好好聽,快放學的時候終於下定了一個決心,她要邀請柯予嚴來。
她做了自己平日絕對不會做的行爲,模仿着正在偷看手機的邢辛,把手機掏出來放在課桌肚裡,斟酌着給柯予嚴編輯了一條短信,刪刪減減幾遍,一橫心,按了發送。
這樣的時刻,她想,有他來見證,自己會更有決心一些。
沒等幾秒,就有回覆過來,“禮物我都準備好了,就等着你的邀請,小壽星。”
她忍不住彎起嘴角,果然,這樣和她如此親暱說話的柯予嚴,不也正是重生一次,改變命運的最好見證嗎?
等何鬱和白浛帶着幾個女生一起回來的時候,柯予嚴已經先到了,正坐在客廳的沙發裡和何老爺子說話。
何鬱愣愣的看着見她們回來,站起來問好的柯予嚴,一時沒反應過來。
“小鬱,我想早點來,提前拜訪一下何爺爺。”他彬彬有禮,嘴角保持基本的微笑弧度,有幾個女生驚呼了一下,然後捂住嘴巴交頭接耳起來。
何鬱這纔回神,看着身後幾雙充滿熱情的八卦眼神,暗道,糟糕,忘了自己不是叫了一個人了。
何伯走過來,招呼着安排其他人就坐,何鬱見自己爺爺叫自己過去,她走到沙發前,見爺爺難得的有了笑模樣,聲音裡透着愉悅:“何鬱,你可得多和予嚴學學,他這個年紀就能有這樣的見識,你要是能學到一半,何家也就不必擔心後繼無人了。”
何鬱聞言只能苦笑着點頭,這是極高的評價了。怪不得前世自己和柯予嚴的結婚契約裡爺爺會加進去讓他必要時幫忙管理何氏的條件,這是對柯予嚴人品和工作能力的雙重認可吧。
何鬱對這樣的人,別說嫉妒了,連羨慕的餘地也沒有,因爲彼此等級相差太遠了。
柯予嚴則是搖頭,懇切的說道:“何爺爺不必這樣說,我看何鬱某些方面比我成熟多了,遇事也超乎年紀的冷靜,我之間就和她說過,我這點比不上她。”
兩人客套幾番之後,晚餐時間就到了,何伯先把訂做好的碩大蛋糕拿出來,點亮形狀爲數字13的蠟燭,邢辛起頭拍掌唱起生日快樂歌,其他人也興高采烈的迎合起來。
何鬱見爺爺和柯予嚴也在一旁拍掌,白浛的嘴巴也在動着,她趕緊低下頭,意識到這樣不好,又強迫自己擡起頭,努力保持着笑容。
何鬱窘迫的想,以她的高齡,實在不適合這種場面,自己現在肯定笑的臉都僵了。她手指無意識的握住了上衣的下襬一角,保持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