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帶着沈流蘇一行人趕緊就從後門離開,沈流蘇心中知道上一次已經徹底的激怒了太子這頭野獸,如今他被除去了太子之位只怕心中再也不會有顧忌!
不管怎麼樣,沈流蘇都不希望身邊的人受傷。
過了渭水河便是北國,到時候不管太子有多麼強大的力量,總是不可能帶着追殺到北國的。
哼,就憑你也想找到孃親?真是癡人說夢話!
入了北國後,沈流蘇便在沿路留下了記號,她不知道藍月她們是否能夠找到自己。
狼羣不甘的嘶吼幾聲,卻最終害怕這笛聲紛紛倉皇逃離!
肩肘處的傷口滋的一聲離開,頓時鮮血又流了出來!
雲朵擦了擦眼淚,一臉的委屈忽然抱着沈流蘇就哭了起來。沈流蘇似乎就已經預感到了什麼,只怕是傅佑思對她說了什麼。
“嗷唔……”漆黑的夜空中忽然狼嚎聲一片,駝王打着火把過來焦急的說道“不好,有狼羣,大家快聚集在一起不要分開!”
漆黑的夜色中,一雙雙貪婪的雙眼泛着綠色的青光,山頭之上又是一聲狼嚎,頓時其他的狼羣也遙相呼應。沈流蘇身體還沒有好,根本就支撐不了多久。她目光炯炯的看着不遠處的山頭,依稀之間似乎可以看見一個白色的身影在飄蕩。
處理好身上的傷口到,幾人到鄴城時天色纔剛剛起蒙。
“沈姑娘,你沒事?”因爲沈流蘇和別人的幾次交手,她臉上的那顆痣早已經脫落,原本綁在身上的布料已開始散落,所以一眼就被人認了出來。
若是孃親或者爺爺看見我身上這枚玉佩,一定會出來跟我見面的?
再回首,那抹白色的身影早已經消失不見!
原本圍繞着駝王的狼羣,忽然聞到沈流蘇身上的血腥味,紛紛調頭衝上沈流蘇。
火速簡單的將傷口包紮好,又吃了一顆清心丸,沈流蘇在才腳步匆匆的趕往蘆葦蕩。
沈流蘇晃了晃模糊的視線,依稀可見視線內出現了六七個人,爲首的男子穿着一身皮草,頭頂帶着一贊黑邊狐裘大帽,滿臉的鬍渣。她虛弱的開口說道“駝……王!”
“這一次總算能拿到你的人頭去領獎了!”身後傳來殺手興奮嗜血的聲音,更多的卻是自負“兄弟們,取了她的人頭換一萬兩銀子!”其中一人高聲一喝,頓時所有的人都興奮了起來,喊殺聲頓時四起。
這個男人看來還是很愛她的,至少他的心裡不想傷害她!
搜索了幾圈,傅佑明都沒有看見屋子裡有其他人,只有牀頭那一攤血還能證明沈流蘇曾經來過!
她不同於南朝女子,身上穿着裘毛大衣,腰間掛着一串鈴鐺,走起路來的時候叮噹作響十分好聽。
沈流蘇不動聲色,她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沈流蘇加快腳步,想把這些殺手引入偏僻的地方,以免傷及無辜!
花魁大賽?
落英掀了簾子,大漠的上空沒有半點星辰,一到入夜之後就漆黑一片。她還是遠遠的望着天空,深情款款的說道“我相信阿拉神,也相信你!駝王你是阿拉神,那麼你就是。沈姑娘,謝謝你給我們帶來了勇氣和力量!”
駝王看她心不在焉的,就找了話題說道“現在你有什麼打算,有什麼地方需要我幫忙的嗎?”
“我睡了幾天?”她顰眉問道。
“不行!”駝王是第一個拒絕的,落英也上前說道“我們怎麼能夠放着你不管!你放心,我們對付狼羣很有辦法,它們雖然是畜生可是都很害怕火,我們我們的火把不滅能夠堅持到天亮,它們自然會退去!”
“小姐……”藍月喚的不是主子,而是小姐。這麼多年來,她和沈流蘇相依渡過每一天,這一份感情更甚任何的親情!在她的心裡,早就把沈流蘇當成自己的家人了!
沙漠本來就難以行走,而自己又身受重傷昏迷不醒!駝王要帶着自己在沙漠行走,只怕是費了很大的力氣的。她的心中充滿感激,面對這個只有一面之緣的駝王,頓時就把他當作了朋友!
由於受傷,她的腳步越發的慢了下來,豆大的汗珠不停的往下掉。肩肘處傳來的疼痛,一陣陣的襲來,以至於後面甚至於腳步都開始踉蹌了起來!
一路以來發生的一切,都不在她的預料之內。
她側眼一看,一支箭羽深深的插/入了她的肩肘,鮮血直流!
“沈姑娘,沈姑娘……”沈流蘇的意識很模糊,到最後就完全聽不見駝王說什麼了!
而那領頭的男子得意的揚聲一笑“她受了傷,速戰速決!”
沈流蘇盛情難卻,只好笑着點頭。
偏偏,傅佑思又不給她一個理由!
早知道,就應該親手殺了傅佑天。
頓時一羣殺手便再次朝着沈流蘇蜂擁而去!
她正準備折返身將殺手帶離開這個位置,原本在屋子裡的男童卻忽然徑自開門走了出來,喚着“孃親”。沈流蘇措手不及,趕緊轉身將男童摟在懷裡,她還來不及起身忽然就感覺肩頭一陣涼意,有溫熱的東西瞬間流了下來!
狼羣本來就飢餓,如今又聞到鮮血的味道,一個個的像發狂了一樣,慢慢的靠近駝王!
很好!
還有落英,那個跟自己相處了只有短短半個時辰的漠北女子;她是那麼的善良,純真,甚至於將我當作她心目中的阿拉神;可是最後卻爲了救我,被狼羣殘食!
“你們兩個連我的命令都不聽了嗎?”沈流蘇難得一次動怒,這兩個丫頭實在是讓人憂心“如果你們真的想保護我,那就在平日裡多餘的時間裡好好的修煉武功,而不是在關鍵的時候成爲我的絆腳石!我沒有多餘的時間把心思花在你們兩個人身上!藍月,你比紫月大,就應該拿出這份擔當出來!你們去準備一條船,入夜後在城西那條蘆葦蕩匯合!”
沈流蘇披了一件裘衣,站在客棧的窗子前看着這個陌生的地方。
也許這是一個契機!
不大的聲音透着蝕骨的寒冷,帶着警告的意味。
“阿拉神一定會保佑你們一生平安的!”沈流蘇看着落英忍不住說道。
忽然之間,茫茫人海她有一種無處可去的感覺。
落英也笑着在沈流蘇的跟前蹲下,溫柔的撫摸着她的手“是啊,今天晚上你好好休息休息。明兒天一亮,我們在出發!”
“我想在這裡休息幾日,等我的朋友!駝王你不必擔心我,我很好!”沈流蘇努力的擠出一絲微笑。
今天的事情鬧的這麼大,看來現在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在渭水城了……沈流蘇暗暗皺眉:看來,今天我必須離開,否則再走就沒有機會了!
“找到她了嗎?”他的聲音森冷而焦急,看着毫無人煙的大街還有那些滿街的箭羽和被打碎的物件,就能夠猜測到這裡發生了多麼大的事情!
將落英和其他幾人的屍體埋好後,沈流蘇便也沒有在說話,與駝王和剩下的幾人連夜趕往北國都城鄴城!
她一邊躲避飛來的箭羽,一邊在殺手之中搜索,陡然看見在殺手的後方站着一箇中年男子。他單手站在那裡,臉上一片洋洋得意之色,沈流蘇知道這個男子一定是這些人的領頭人!
那女子似乎很詫異,片刻過後卻是笑的更加張狂。她忽然從腰間取出一個水壺,也飛身飛入狼羣中,便將壺裡的東西沿路灑下去!
她沒有拆穿,只是看着落英。漠北女子臉上少有的崇敬之色油然而生,她跪在那裡雙手合十,口中念念不停。
沈流蘇不說話,心中只怕這些狼羣都是人爲操控,而目標就是自己。
“哼,自身都難保了,還打算救人!”領頭的男子冷笑不已,一個眼神便吩咐人不論老幼婦孺若有阻攔者一律殺無赦!
“當家的,她醒了!”女子站起身子來,遠遠的朝着不遠處招招手!
天色尚早,沈流蘇一行人在大街之上腳步匆匆,身後不遠處是衙差和殺手們搜索的聲音。她只好吩咐分成兩撥一起走,畢竟這些人的目標是自己,不管自己多麼強大但畢竟只有一己之力。
藍月是第一個不同意的,說什麼也要跟沈流蘇在一起,就連紫月也跟着湊熱鬧。
忍着肩頭的疼痛,沈流蘇竭盡所有的力氣將男童放在那婦孺的面前,那婦孺還來不及說一句謝謝便忽然尖叫一聲。不用回頭沈流蘇便知道,所有的殺手已經撲了上來,準備將她撕碎!
只有抓住他,自己纔有一線活命的機會!
落英顯然沒有想那麼多,扶着沈流蘇就走到人羣中,把她庇佑在所有人的中間保護着她!
她一個女子,不管多麼厲害就不信沒有體力不支的時候!
沈流蘇精疲力盡的用短劍支撐着自己的身子,她噗通一聲跪在落英的跟前這個女子,方纔還興致高昂的說着我是她的阿拉神,會庇佑他們一路平安!可是,眼前她卻永遠都不能再睜開那雙美麗的大眼睛。
傅佑明的臉很黑,他忽然想起什麼問道“傷她的人,看見了嗎?”
傅佑明的腳步一停,沒有想到雲朵居然會暴躁成這個樣子,他將們掩上沉聲說道“本王也不能進來嗎?”
她看了看窗外的時辰,與藍月她們相約的時間已差不多,紫星那邊現在也沒有消息,心中不免有幾分擔心!
女人,你最好不要給我出什麼事情,否則……我一定會讓你難看!
沈流蘇知道他的心思,手中數十根金針已經準備好,打算做一次冒險。忽然街道之上,傳來一個男童哭啼的聲音,她側目望去只見一個年約五六歲的孩子站在街道之上,忙完不知所去。一匹發了瘋的馬車,正向着他狂奔而去!
傅佑明和傅佑天現在都在南朝,是不可能在這麼快的時間內派人到這裡來的。
她的心安穩不了,也鎮定不了!
“這……”駝王見沈流蘇居然就這樣把火把扔了,頓時不明白她的用意。
也或者,從第一次見面就已經把他當作了朋友。來自漠北漢子的豪情和爽朗,深深的撼動着沈流蘇!
“不用說了,我明白的!”駝王看沈流蘇有難言之隱,也不爲難她。又吩咐方纔那女子說道“落英,你好好照顧沈姑娘,天亮以後我們在啓程!”
雲朵這一路跟來,只怕傅佑明早就已經派了人跟蹤的。
“小心!”駝王和落英二人紛紛而上,只是狼羣已經撲向沈流蘇。她顧不得太多,只得拿起手中一把短劍與蜂擁的狼羣廝殺。
“讓我走!這些狼羣是衝我來的!”沈流蘇從人羣中走出來“我不想連累大家!”
雲朵看着沈流蘇眉頭佈滿了汗珠,因爲流血過多她的脣色已開始蒼白,頓時也顧不得那麼多隻好扶着沈流蘇趕緊走。
駝王看她這麼着急,還是小心的安撫她“你放心,你可是我們的阿拉神,這一路走來別說是風暴了就是連狼都沒有見到一隻。我走商這麼多年,這還是頭一次這麼順利!況且你現在纔剛剛醒過來,實在是應該好好休息休息。就算你有天大的急事,也應該修養好了先對不對,不然哪裡有力氣去辦事!”
沈流蘇感激的點點頭,接過那羊腿看了看四周的環境。大漠之中,天色已經漸漸的暗了下來,舉目望去依舊可以看見漫天飛舞的黃沙延綿沒有盡頭。不遠處有呼嘯的風從北面吹來,依稀還可以聽見幾聲狼嚎之聲!
門砰的一聲毫無預兆的被打開,雲朵看也不看就大聲吼道“都給本小姐滾出去,我不說過了嗎不要來打擾我!”
駝王神色焦急的說道“聽聲音只怕比以往來的更多!很奇怪,按理說已到邊境是不可能有狼羣的,它們怎麼會到這裡覓食?”
刺鼻的血腥味與漫天的黃沙交織纏綿,黃沙之上鮮血成溝,直流而下。狼羣越來越瘋狂,遠遠的那抹白色的身影笑的越發的張狂,儼如夢魘!
原來他也知道關心人啊,完全就跟平時不一樣!
她立誓此仇不報,我枉爲人!
危險,近在咫尺!
雲朵一怔,以爲自己聽錯了三爺,這還是三爺嗎?
臨走時,駝王似乎想起什麼,又對沈流蘇說道“今日是北國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賽,場面十分熱鬧。你若悶得慌可以去看看,來自各國的奇女子今兒全部都聚集在了城中心,想一奪這花魁王的稱呼!興許,你還能在那裡見到你的朋友!”
等沈流蘇再回頭時,那個笑魘如花的女子已經被數十頭狼羣包/圍,正在殘食她的肢體!
這樣一個看不穿,看不懂,只能遠觀不能近探的女子必然引起了大家的猜疑和圍觀。
她只是陷入了深深的睡眠之中,整個人只覺得有些搖搖晃晃的有些暈,厚重眼皮卻怎麼樣都睜不開!她微微的呼吸了一下,再次深沉的睡去!zvxc。
雲朵焦急的在屋子裡徘徊,派出去了所有的人都沒有沈流蘇的下落,只有人說看見沈流蘇暈倒在城西后來被人帶走了!她不知道是什麼人帶走了沈流蘇,可是現在自己卻一點辦法也沒有,急的簡直就像熱鍋上的螞蟻!
沈流蘇措手不及,顧不得那抹白衣趕緊飛身往回走。
天下奇女子?
隨後有人發現了她的行蹤,衆人紛紛折返猛追而上,鋪天蓋地的殺手飛身上了房樑。
“她人呢?”他的聲音不大,目光在屋子裡所搜着“被告訴我她死了!”
沈流蘇醒來的時候,四周都是一片茫茫沙漠,她的身旁升了一堆篝火,有六七個人圍坐在篝火旁有說有笑!
沈流蘇驚訝不已,想不到來人竟然如此狠毒!
沈流蘇想起自己的生母,她是天下第一神醫的女兒,自然也是奇女子中的奇女子。那麼如此熱鬧的大賽,她會不會去?或者,會不會讓自己的弟子去參加?
黑夜中,有人懸空在半空之中遠遠的看着沈流蘇,目光裡滿是是關懷和心疼。
糟糕,是血!
她有些莫名的失落,也許是因爲落英的事情撼動了她,讓她整個人看上去頹廢不已。
是我害了她!沈流蘇看着殘缺不全的屍體,手中的短劍顫顫發抖。
落英點點頭,沈流蘇卻顯得有些迫不及待“我沒事,現在就走!”
沈流蘇眼見落英和駝王也扛不住了,趕緊騰空越起,根本就不去管身上的傷口。夜色之中,一匹銀色的野狼從高處一躍而去,長者血盆大口就朝着沈流蘇的脖子上咬去!
頓時漆黑的夜空中劃過一道光亮,顯然不遠處山頭上的人也沒有想到沈流蘇的內勁竟然如何深厚,能夠價格火把扔出數十丈之遠!她的目光一凝,嘴角微微一挑就算這樣,你也必須要死!
近兩丈高的高臺上,有一團彩色的繡球飄蕩在上面,在高臺之上有一武官正高聲對着臺下的衆人說道“今年花魁大賽與往年無異,分爲三道關卡。這前面兩道關卡分別爲文,武;只有過了這兩關的人,纔有資格知道今年第三關的題目!”
他們不羈,豪放,熱情,奔放,爽朗……像沙漠的蒼鷹,永遠都讓人遮不住仰頭觀望!
“帶我去客棧!”傅佑明下了命令,深深看了一眼現場的狼藉,轉身憤然離開。
她不知道現在藍月她們的情況怎麼樣,現在大家都走散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看見自己留下的印跡。尤其是現在都過去四天了,自己又昏迷現在又是茫茫的沙漠,即便自己再留下什麼證據,黃沙過後還是被湮沒。
有人遞來烤好的羊腿,駝王將沈流蘇扶起,依舊笑的爽朗“要想多謝我,就把它吃了!”
“今天是第四天了!前幾ri你高熱不退,可是嚇壞我了。放心,我們現在已經到了北國邊境,明天日出之前就能到!”駝王看沈流蘇目光盈盈,思索着又說道“我也不知道你要去哪裡,便帶着你來了北國,應該不會耽誤你的事情!”
沈流蘇眉頭一皺都已經到邊境了,爲什麼還會有狼羣?
唯一可能的就是北國的人!只是她實在猜不到是誰,在北國除了宗政仁和宗政清影,自己就再也不認識一個!
雲朵越說越傷心,最後整個人時空撲倒在牀上喊的哭天搶地的。她不停的自責,怪自己來晚了,怪自己沒有用,連一個人都看不住。她是那樣的孩子心性,沒有半點做作!
原本祥和的渭水城一夕之間陷入死寂,所有的百姓都嚇得四處逃穿,街道之上人仰馬翻,所有人都爲了拼命你推我攘彼此踩/踏!老人的尖叫之聲,孩童的哭啼之聲夾在成了一片!
她飛身而下,伸手從一旁取過一根竹竿抵擋飛來的箭羽,卻步步緊逼向着那領頭的男子前進。那男人似乎有所察覺,冷眼看了看沈流蘇,一揮手便讓弓箭手退下,頓時所有的殺手頓時揮劍而上,準備將她圍住做困獸之鬥!
一瞬間,前面的七八個男子連哼都沒有哼一聲就倒了下去!
沙漠中那個白色的身影究竟是什麼人,爲什麼要置我於死地?那個救我的人又是誰,爲什麼不現身?
沈流蘇也不知道自己有哪裡需要幫忙,她搖搖頭看着窗外的一縷陽光微微出神。駝王知道她還在爲落英的事情感到傷心,又趕緊勸慰道“已經發生的事情就不要想太多了,我們還得向前走!你在北國有沒有認識的朋友或者親人,我去替你稍個消息!”
不過眨眼之間,沈流蘇就已經將那孩童摟在懷裡,不遠處有一婦孺焦急的四下尋找。她正準備將男童送去,頓時背後一陣殺氣直撲而來!顧不得那麼多,沈流蘇只得將男童隨手關進一旁的屋子裡,手中再次火速的拋出幾根金針!
“是啊!聽說太子回宮之後,一夜之間遣散了宮中所有侍妾,一個不留!皇上爲之憤怒,勒令太子早日立妃,所以纔會將今年的花魁賽提早了一個月之久!”
小山坡上又是一聲狼嚎,這一次比以往都更加要尖銳震耳,沈流蘇知道這是命令狼羣進攻的消息。
果然!依靠着火把的光亮,沈流蘇十分肯定的說道“這些狼羣都是受人操控引過來的!駝王,把我們的帳篷,所有能燒的東西全部堆起來;然後把所有的鐵器拿出來,給大家一人一個!我有辦法擊退這些狼羣!”
有人發現發現她醒了過來,趕緊將她扶了起來,又取了水袋輕聲問道“沈姑娘,是不是口渴?”沈流蘇點點頭,那人又喂她喝了水,將她放平,沈流蘇這才發現照顧自己的是一位女子。
那我們就耗,看誰耗的過誰!
“在這裡換購好我們需要的東西后,我們會去百花國,然後沿路返回。這一趟出來耽擱了不少時間,家裡的人應該擔心了!”駝王吁了一口氣,說起家人臉上洋溢着光芒!
倘若不是雲朵的及時趕到,只怕從此只是生死相隔!
臺下衆人紛紛議論不已聽說今年入選第三關的女子,有可能成爲太子/妃,所以今年來參加花魁大賽的女子更是比往年多了幾倍!
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動作,可是沈流蘇卻感動不已,眼眶都有些溼潤!
雲朵這才擡起頭,抽泣着“他就是化成灰我也認識!”
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也不能耽擱駝王與家人相聚的時間。
想到這裡,傅佑明的拳頭就握的緊緊的!
落英起了身子,又坐在她的身邊。她笑起來的時候特別的好看,雖然沒有女兒家的柔情似水,卻給人一種熱情如火的感覺,讓人忍不住被她感染。
“蘇姐姐,清影姐姐讓我告訴你,她不能跟你匯合。北皇得知她在這裡,已經派人前來接駕!”雲朵將沈流蘇扶到客棧,又派去請大夫這纔將宗政清影的話帶到。
駝王立馬就抖了抖身上的沙粒,趕緊走到帳篷裡。看沈流蘇目光清澈,臉色也不那麼蒼白了,這才笑了起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沈姑娘!”沈流蘇莞爾一笑,輕咳了一聲“多謝駝王救命之恩!”
沈流蘇倒是沒有太多的意外,只是輕輕的點點頭。
忽然改變的局勢讓那領頭的男子眉頭一緊,雲家的勢力如何身爲殺手的他是知道的。他不得已只好吩咐人趕緊撤退,雲朵還是要追卻被沈流蘇攔了下來“快走,只怕傅佑天這個時候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緊接着笛聲越發的高亢了起來,仿若有千軍萬馬奔騰而來,震耳欲聾。
沈流蘇撫着自己的肩膀,皺着眉頭搖搖頭“我沒事,這些毒根本傷不了我!你怎麼會來的?”
一股強大的死亡信息瞬間席捲她的全身,她似乎能夠預感到自己的靈魂正一點一點的抽離自己的身體。
她閉上眼睛準備接受死亡的來襲,忽然之間“鏗鏗”數聲,她面前的十幾個殺手全部墜地而亡!不等她睜眼,身後就傳來雲朵的聲音“蘇姐姐!”她的聲音急切而充滿了溫暖,瞬間拉回了沈流蘇的所有心神!
由於傷口在背後,沈流蘇處理起來十分的麻煩。她不得不運足幾分內力,向自己的肩肘一掌擊過去,頓時體內的箭羽噌的一聲被震懾了出來,遠遠的插在不遠處的樹幹上,鮮血淋漓!
她知道藍月和紫月是擔憂自己,但是此次太子可謂是傾巢而出她實在不能冒這個險!
“豈有此理,你們去把那個混蛋給我抓住!”雲朵氣的直跳腳,趕緊就命人上去捉那領頭的男人。而她自己則是跑到沈流蘇的跟前,趕緊扶着她,看着沈流蘇的傷口頓時淚眼汪汪“蘇姐姐你中毒了,快我帶你去找大夫!”
遭近一百名殺手的追殺,哪怕是他傅佑明幾乎都是不可能生還的!
駝王和落英幾人根本就近不了沈流蘇的身,狼羣不時的朝着他們撲去,已經有兩三個人被狼羣撲倒,撕咬分解成了碎片!
沈流蘇沒有說話,只是將短劍扔在一旁,伸手一捧一捧的捧起身邊的黃沙,將黃沙掩埋在落英的殘肢上。
“放箭!”有人高聲命令,瞬間箭羽像磅礴的大雨一般朝着沈流蘇飛去。她此刻身上沒有任何武器,只有金針。只是金針的數目有限,根本就抵擋不了這麼多的殺手。
一大早,駝王就吩咐人給她送去了可口的飯菜又找來了大夫要替沈流蘇診治診治。沈流蘇淡淡一笑,沒有拒絕他的好意,便坐在桌子前讓人把脈!
沈流蘇感激的搖搖頭“我也是準備去北國的!只是路上遇到了……”
傅佑明點點頭“把他的畫像給我,還有帶走她那個人的畫像!”他轉身走到門口,雲朵還哭的淅淅瀝瀝的,想起沈流蘇他不禁忽然停步輕聲說了一句“這不是你的錯,別哭了!”頭樣希今。
沈流蘇問她什麼是阿拉神,落英帶着充滿敬畏,仰慕的表情深深的說道“阿拉神是我們漠北人最信奉的神明,我們每一次走商總會跪拜神明乞求讓我們一路順風,滿載而歸!她是女神的化身,是平安的信符,我們漠北所有人心中最敬畏的存在!沈姑娘許是不知道,我跟着駝王走商這麼多年,大大小小的風暴,狼羣襲擊見過不少,幾乎沒有一次是一路是順順利利的。只有這次,所有大家都說你是阿拉神,保佑我們一路平安!”
內心的焦急讓傅佑明變得有些暴躁不安,他從來爲一個女人這樣心神不寧過!
沈流蘇一咬脣,乾脆收回金針在殺手之中衝出一個缺口飛身向着男孩掠奪而去!
就在這時一曲揚的笛聲遠遠飄來,宛若空谷無聲,揚揚,悽悽慘慘;像是地獄惡魔的低聲嗚咽,又像是那一羣羣無助冤魂的索命之音!發瘋的狼羣忽然停了下來,聽着這笛聲漸漸的往後退,似乎是十分驚慌。再讀網
駝王看她終於笑了,也鬆了一口氣問大夫有什麼不妥的地方。老大夫點點頭,只說沈流蘇只是失血過多,好好靜養幾日就可以了!又開了一些藥方,這才離開了客棧。
此時的沈流蘇定定的站在原地不動,她目光沉穩,不慌不忙。全身上下散發着一股她獨有的氣勢,不卑不亢,不急不躁,勝券在握!就連走了這麼年江湖的駝王也忍不住對她另眼相看。他趕緊吩咐人按照沈流蘇說的做,不消片刻能燒的東西就堆的跟小山一樣高!
雲朵一怔,瞳孔頓時放大,連回頭看傅佑明的勇氣都沒有。只得怔在原地,咬着嘴脣不敢說一個字!
一路走來,幾乎所有的人都爲她回眸,衆人紛紛猜測這個女子是何方奇女子。她面容半掩,看不出是醜是美,可是那雙清澈如汪泉的雙眼中,卻帶着濃濃的憂桑之色,在那抹悲傷的身後,是她凜冷的氣勢!
雲朵忐忑的轉過身子,雙眼早已經腫了起來“蘇姐姐,蘇姐姐趁我不注意跑了!怎麼辦,她身受重傷又流了那麼多血,就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她會不會有事,會不會是被人抓住了?派出去的人回來說,她在城西暈倒了,然後就被人帶走了!”
當傅佑明趕到渭水城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整個渭水城似乎還停留在白天的那場廝殺中,街道上幾乎沒有多少愛行走,簡直淒涼的像一座廢城!
“你有什麼打算?”沈流蘇這才拉回了視線問。
謝謝你,朵兒!沈流蘇在心中低低說道,忽然從窗子外面飛身而去。雲朵忙不迭的回頭一看,沈流蘇已經奪身而去,湛藍的天空中炙熱的太陽悄悄的躲進了雲層,只有沈流蘇的話遠遠的傳來“對不起,朵兒,我必須現在離開!”
讓我看看,你是何方神聖!
“駝王,把你的火把給我!”沈流蘇不由分說,從駝王手上接過火把,就聽駝王焦急的說道“我們的火把所剩不多的,沈姑娘你想做什麼?”沈流蘇沒有回答他,而是運足全身的功力將火把朝着那抹白色的扔了過去。
“放心,我不會有事!”沈流蘇不曾回頭,飛身便躍過房頂去引走那一批殺手。
她側目看了看雲朵,心中暗暗有了主意。
滔天的怒意油然而起,颯颯黃沙之中沈流蘇雙手顫抖不已。仗劍而起,她和駝王幾人紛紛上前驅趕狼羣,渴望能夠留下落英的全屍!只是狼羣來的兇猛,他們根本連自保都已經成了問題!
北國比不得南朝,早晨的時候天氣格外的寒冷,早晚溫差也十分之大。
傅佑天的人到的很快,只怕是早就已經在渭水城做好了準備的。這些個殺手永遠都只爲金錢效命,他們從來不會問要殺的人是誰!
可是這一夜她卻都睡不着了,落英看她無聊也跟着過來跟她聊天解悶。
家人?沈流蘇嘴巴動了動爹爹,你可有擔心我?
門外傳來敲門的聲音,雲朵趕緊就去開門“是大夫來了,蘇姐姐你等等!”沈流蘇看雲朵,她的腳步雖然很急,卻有幾分蒼涼。好不容易走到一起,傅佑思忽然又提出從此二人再不相見的話,她一定很傷心。
她會不會受傷了,現在在什麼地方?
“小心!”落英將沈流蘇一推,然後整個人一聲悽慘的叫聲劃破天際。
簡單的整理了自己的容顏,沈流蘇坐在鏡臺前替自己描了眉,眉心之間又描了一朵火紅的蓮花;她輕足搖曳,一身素白色收腰羅裙外套了一件玫紅的金絲繡花薄紗,又將玉蘭先生遺下的玉佩掛在腰間;最後取來面紗,遮蓋住自己的傾世之姿才緩步走出客棧!
駝王是走商的,不可能在同一個地方停留的太久,這一點沈流蘇心裡知道。
沈流蘇很懷疑,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人要害自己。
果不其然,如山的狼羣頓時蜂擁而上,一頭頭像是飢渴了數天的惡魔,恨不得把所有的人撕成碎片。
沈流蘇只希望藍月她們已在趕往北國,更希望她們不要出什麼事情。
駝王看着落英的屍體,也是深深的被震撼。走商這麼多年,從未有過像今天晚上這樣的損失。他知道沈流蘇自責,還是忍不住上前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以此來安撫她“落英說她生來就是屬於沙漠的,我們就把她葬在這裡!讓這漫漫的黃沙,陪她走最後一程!”
“記住,只有讓自己變的最強才能保護你想保護的人!”他蒼老深沉的聲音在黃沙之中旋轉,飄蕩到遠方。沈流蘇愕然擡頭,哪裡還有半分這人的蹤跡?
雲破不敢惹怒傅佑明,卻還是不得不回稟“只找到雲家小姐的落腳處,聽說她今天帶回了一個人,全身是血而且受傷不輕!本來都已經請了大夫,不知道爲什麼大夫連門就沒有進,又走了!還有……王爺,侍衛在這裡發現黑色的血跡,不知道會不會是……”他的話沒有說完,想必不用說傅佑明也能夠猜測大概!
只有所有人的目光在她的身上停留,她才能夠在茫茫人海中看到那一抹唯一驚、變的臉色。
沈流蘇笑而不語世間有神倒是真的,只是這所謂的阿拉神,不過是人們心中的一種信仰和一個寄託。
而那領頭人則是徑自張弓搭箭,瞄準了沈流蘇。
“點火!”沈流蘇一聲命令,那如山的物件便全部燒了起來。沈流蘇又趕緊吩咐“狼羣除了怕火,還很怕鐵器擊打之聲。現在兩個人一組開始切磋武功,記得一定要讓鐵器擊打的聲音夠大。就算狼羣靠近,你們也不要慌張,它們雖然是畜生,但這裡是邊境它們其實心裡也有所畏懼。”說完,她帶傷飛身而上,朝着那抹白色的身影飛去!
“就是不知道是何方神聖,竟然能夠讓太子做出這番舉動!若有機緣,我定要見見這奇女子!”
“我聽說是這南朝的將軍府二小姐,也是南朝王妃。不過這女子據聞是天下第一醜,我們太子怎麼會對她情有獨鍾呢?”
臺下議論紛紛,不絕於耳。沈流蘇款款而笑,視若無聞北太子,我必須見你一面!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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