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笙將可可丟過來之後，樑諾專門將小北隔壁的房間改造成小女孩的房間。
可可就在裡面休息。
晚上，小北複習完上課學到的知識，又將未來一週要講的課都預習完畢，將書桌上的東西都收拾好整整齊齊地碼在書桌兩端，這纔去了浴室洗澡。
他慢條斯理脫下外套取走掛在衣架上的大毛巾，蹬着小短腿進入浴室。
門剛剛合上，一道小人影就從門縫裡溜了進來，嘴裡還喃喃道：“都不告訴我那是什麼東西，本寶寶今晚就來自己摸，哼，不信你還能把我怎麼辦……”
小北洗完澡出來，站在落地窗前一點點擦乾頭髮，年紀雖小，但他面容微顯冷毅，舉手投足間帶着不符合年紀的老成與寂寞。
擦乾身體，他又認真仔細地將大毛巾掛在衣架上放好。
重複了兩次，不帶任何褶皺才轉身朝牆邊走去，摁滅了燈，他邁動小短腿上牀，溼漉漉的身上還染着一絲寒氣，所以下意識卷着被子入睡。
“小小北，你壓到我的手了！”突然間，一道稚嫩的童聲從他被窩裡響起，緊接着就從他身上探出一個圓鼓鼓的黑色小腦袋瓜：“不過你屁股上肉多，不疼。”
小北迅速從牀上坐起來，將被子大力掀開扔到地上。
“季可可！”
他一字一頓，咬着季可可的名字。
季可可大眼睛圓溜溜賊鼓鼓的，小手臂往前一纏，勾着他的手臂就蹭了上去：“別叫的這麼大聲，我偷偷溜進來的。”
“鬆手！”
小北的冷靜破功，低聲厲吼，季可可抿了抿小嘴，纔不鬆手，繼續往他身上纏，另一隻小手順着他的小腹往下摸：“爲什麼我下面跟你下面是不一樣的？”
小北刷的一下變臉，大力扼住可可作怪的小手。
可可摸不下去了，眼珠一轉溜，雙腿往他腿上一坐，嘟嘴道：“小氣鬼，摸一摸又不會掉塊肉，姨姨說你是哥哥，媽媽說你是本姑娘未來老公……”
小北黑着臉，猛地站起來，大力將可可甩開。
可可沒想到他忽然站起來，來不及用力就從他身上跌落下去，摔到地上屁股開了花，她咬着小嘴眼神無辜，要多可憐就又多可憐。
小北冷哼一聲，步伐越過她拿到角落裡掛着的大毛巾轉身直接往浴室裡走。
可可抽噎着站起來，衝到他面前：“不是洗完澡了麼？”
“你怎麼不理我？”
“小氣鬼，不就是摸了你兩下麼？你還把我摔到地上，也不吃虧了……別走這麼快，我跟不上來了！”
可可屁顛屁顛地跟在小北身後，氣喘吁吁。
明明小北就比她高一個頭頂，怎麼走路這麼快呢？
“要是你不高興，那我可以把明早北奶奶給我準備的驚喜送給你，你不許生氣了！我用我季家大小姐的身份命令你，不許生、哎喲。”
就在她屁顛屁顛跑上前的時候，小北忽然頓住不走了，她的小鼻頭徑直撞到小北的後背上，登的一下就紅了，可可委屈地不行，嘴一撅就想哭。
媽媽不要她了，爸爸不疼她了，就連這個臭小北都嫌棄她。
小北轉過頭，犀利的眼眸猶如寒光直射向她：“不要命令我！還有，我們很熟麼？”
“抱過、摸過還不算熟？”
可可越覺得委屈了。
小北咬牙切齒地瞪着他，一臉警告：“不許再說這件事，否則我要你好看！”
“有什麼好凶的？”小可可跺腳，眼帶不滿：“畢竟可可長得是這麼的漂亮，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我摸摸你抱抱你那是你的福分，還兇可可……嗚嗚嗚。”
小北光潔的額頭似乎有隱藏着的青筋在跳動。
砰！
他快步走進浴室裡，一陣水聲很快從裡面響起，可可摸摸頭，嘴裡露出一絲壞笑，得意地扭扭腰甩甩臀，笑眯眯地在小北房間裡搗蛋了。
她就知道，她一哭他就拿她沒辦法。
以往都這麼對付他的。
可可走到小北的書桌面前，整整齊齊的兩排書讓她看着就覺得不爽，憑毛自己的書桌那麼亂？
隨便從裡面翻了幾本。
《資治通鑑》、《紅樓夢》、《簡愛》、《愛的教育》……
什麼鬼？
“怎麼跟學校老師們教的不一樣啊？”
打開扉頁瞥了兩眼，全都是晦澀難懂的生僻字，她最多認識幾個簡單的“人”、“一”、“二”，稍稍繁複她就只能咬手指望天了……
嘎吱——
浴室的門這時候從裡面打開了。
小北目光微凜，幽暗的墨色瞳眸深邃如黑曜石。
季可可咬着手指流口水。
哇。
她的小小北長得可真好看。
浴室門口，一縷銀白月光從窗前傾斜灑下，光影綽綽，他小小的身子立於其中，面如冠玉，睫毛纖長，鼻樑挺拔，在可可犯花癡的眼神中緩緩開口：“你在幹什麼？”
“看老公。”
砰咚！
可可被小北扔出了房門，寂靜的走廊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可可拍拍屁股從地上坐起來，輕哼：“總有一天我一定要把你摸清楚。”
樑諾聽到走廊外的聲音，以爲出什麼事了，推了推身側的北冥煜：“什麼聲音？”
“熊孩子，別管。”
北冥煜翻身，將一條手臂搭在她胸前，胡亂蹭了蹭，繼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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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樑諾推開他起牀，看到可可正一臉哀怨的站在小北門口，她一愣：“可可你在這裡做什麼？”
“姨姨。”可可咧着嘴跑到她面前：“可可怕怕，不想一個人睡，可以跟你一起睡麼？”
“這個、”
“不可以！”
樑諾正準備回答，身後一道凌厲的聲音變傳了出來，北冥煜手中拿着一件黑色外套搭在樑諾肩頭，冷哼一聲說：“晚上這麼冷，穿成這樣就出來，着涼了誰想照顧你？”
溫暖浮上心頭，樑諾擠出笑臉：“知道你疼我。”
北冥煜沒理她，而是低頭看向可可，一雙眸緊皺成一團：“要我給你老爸打電話麼？我怎麼聽他說，你晚上都是一個人睡的？”
可可雙肩一抖：“老爸太過分了，連這個都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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