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而不失營養的早餐後,她便坐上了復修遠的車。
在車啓動之前。她深深看了一眼那藏在蔥鬱樹木中的別墅。希望能有一天可以完全以一個女主人的身份住進裡面,而不僅僅是一個泄慾的工具。
兩人一路無話。
到了醫院門口。車穩穩停下。
路蔓解掉安全帶,打開車門。
“晚上,我來接你。”復修遠看着她淡淡道。
她一愣,對他突然的殷勤變得很不安,轉眼看到了朝她招手的柳清霜。拒絕道:“不用了,我要值夜班。去清霜那裡睡。”
他點點頭,表示知道。便開車離開了。
路蔓鬆了一口氣,可復修遠突然對她的好讓她有些心驚膽戰,既渴望得到,又害怕失去。
“哎喲。頭一次見他送你上班啊,你們好了?。”耳邊響起柳清霜唯恐天下不亂的調笑聲。
這種不切實際的話讓路蔓下意識的反駁,吶吶道:“不是。他只是順路而已。”
柳清霜明顯不信,陰陽怪氣地反駁了回來:“這一南一北。還能順路?哎喲喂,我真是長見識了!”
路蔓在她揶揄的目光下,不置可否。擡手掐了她一下。
早晨的科室總是最忙碌的。偏偏住在昨天才做過手術的喬薇還要她過去認罪。
小護士爲難地看向路蔓,小心地問:“路醫生,你過去嗎?那位喬小姐實在是鬧得不行。”
路蔓停下手中的筆,左右旋轉着,低頭似在思考些什麼。
柳清霜直言道:“蔓蔓,你別去,那種女人活在世上也是個禍害,不如死了算了。還有你那個繼母啊,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好,我去。”她一丟筆站了起來。
“啊?什麼?”柳清霜無語,這女人怎麼就這麼不開竅呢?
路蔓卻不理,笑得一臉狡黠,說:“我該做的,已經做了,也是問心無愧。現在的她在我的眼裡,只不過是個病人而已,心情煩躁的病人是需要一定治療的,否則對病情康復很不利!”
柳清霜眼睛一亮,抓住關鍵點:“一定治療?”
她點頭,招呼道:“走,我們一起去看看病人的症狀。”
還沒走到病房就聽到喬薇抓狂的聲音:“快,快叫路蔓那個賤人來見我,她以爲我不知道她那套說辭都是害我的藉口?賤人,真是賤人!”
柳清霜聽不下去了,問:“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不分青紅皁白的女人?”
路蔓攤手,她也不知道,反正已經習慣了。
見路蔓進來,喬薇的情緒更加激動了,指着她就罵:“你這賤人還好意思來見我?你不就是想害我嗎?別以爲我不知道。”說着就要從牀上跳起來,衝向路蔓。
路蔓淡淡道:“病人情緒很不穩定,激素超過正常值,藥物準備注射。”
“好。”旁邊的小護士立即答應,心中一陣快意,她們可忍夠了,這下總算不用再聽這女人聒噪了。
喬薇露出驚慌的表情,色厲內荏地吼道:“你們要幹什麼,啊,走開。”此刻的她像個瘋子,躲避着護士的針頭,“我沒病,走開啊!”
喬薇的這種情況屬於輕度的精神失常,的確是需要一定安眠藥物來定神的,所以路蔓沒有顧慮,對身側的小護士說:“去按住她。”
於是,五分鐘後,喬薇完全安定了下來,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路蔓和柳清霜相視一笑。
喬安琪來探望時,見喬薇閉眼不動,以爲她是睡着了,便沒有多加打擾,朝路蔓連連丟了幾個白眼就走了。
一天下來,沒有兩人的打擾,路蔓過得還算自在。
可是,晚上就沒有那麼輕鬆了,因爲值班小護士告訴她,一個姓魏的女人來找她。
她下意識地逃避:“你就說我在忙。”
然而話音剛落,一道輕柔的女聲便插了進來:“路小姐在忙些什麼?”
路蔓擡頭。
一男一女正好進來。
呵,是魏如歌,還有……復修遠。真是陰魂不散。
只見魏如歌嫋嫋婷婷地提着一個保溫桶走過來,還親熱地挽着他的胳膊。比起自己,他們更像一對夫妻。
“什麼事?”她無心去應付他們,直接開了腔。
“我剛和修遠吃過飯,就想起熬夜的女人最容易衰老,所以我給你帶了些補品,來抵禦這漫漫長夜。”魏如歌話中有話,但從她嘴裡說出來卻更像一種調皮,而聽在路蔓的耳朵裡則格外的刺耳。
“那你呢?”她對魏如歌的話不做評價,轉頭看向一直沒有說話的男人,問,“你來幹什麼?”
疏離而冷漠的話,讓復修遠火氣上涌,想也不想道:“我陪如歌。”
難道魏如歌不來炫耀,你就不來了嗎!
聞言,路蔓的心頓時涼了半截。目光從他的臉上移到粉紅色的保溫桶上,淡淡道:“謝謝你們的補品,我還有事,你們請回吧。”
說這話時,她的心在滴血,像是在對一對夫婦客氣地道謝,而她只是一個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