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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離婚協議,你簽字吧。

111離婚協議,你簽字吧。

秦方白次日一早回去,想起來一件要緊事,臨行前對她道:“過幾天平安夜,我來接你。”

蘇無恙略覺出幾分詫異,他要在平安夜做什麼?

“再說吧,你路上小心。”蘇無恙照例還是站在榕樹底下送他,男人想要抱抱她再走,被拒絕。

秦方白收回手,讓她回屋去,外面風大。

蘇無恙沒回去,下意識的,她想看着他離開。

直到車子變成一個小點,蘇無恙才緩緩的回了屋。

外婆纔剛回來,還挺忙碌的。比如說曬被子啦,至菜地裡翻土啦等等。蘇無恙覺得悶,也就時不時跟在她後面。事實上,她要回家,秦方白已經備了一堆的東西,原也無須再去地裡,外婆怕她悶在家裡胡思亂想,索性就天天都安排得滿滿的。

回到北莊的第三天,外婆說要去山裡還願,說不久前菩薩生日,他們去求了觀音娘娘,果然蘇無恙沒多久就懷了孩子,還是雙胎。

出去走走自然好。左右不趕時間,外婆和蘇無恙搖啊搖啊,邊走邊聊,晌午時分纔到庵上,還了願,在住持挽留下吃了齋飯,外婆和住持相熟,兩人聊得熱火朝天,蘇無恙自己在四周轉了轉。

轉着轉着就到了許願池,莫名就想起那次和秦方白來許願,她許的那個願望,看來還真是靈驗呢。如果不是孤獨終老,陪在她身邊的人,不會是他!

來了許願池,也還是要許個願的,蘇無恙目前最大的願望,就是寶寶能夠平安出生。她把銅幣拋向水裡,聽見叮的一聲,嘴角總算浮起了數日來難得一見的笑容。

與此同時,樂市的凌安大廈,許清曇一身清雅的打扮,滑着輪椅到了前臺。前幾天她要親自跟秦方白道謝,對方根本沒給她這個機會,前臺一通知他,聽說是許清曇,立即就說不見。

“您好,請問您找哪位?”

“我找秦總。”

“有預約麼?”

“沒有。麻煩你通報一下,我姓蘇。”許清曇戴着墨鏡,微微的彎着嘴角,平易近人的模樣。

前臺估計也做過功課,知道前陣子秦總和夫人去拍了婚紗照,也特地去八卦過秦夫人的資料,知道她姓蘇,長相也和麪前的這位頗爲相像。“您稍等,我聯繫秘書室。”

許清曇被客氣的請進電梯,摘了墨鏡一臉不屑,想當初她在凌安上班的時候,所有人都忌憚着她的凌安太子妃身份,有幾個人敢攔她?沒想到如今竟然要冒別人的名字才能接近秦方白。

“不會太久的!”許清曇對着鏡子裡的女人,冷冷出聲。

秦方白就等在電梯口,他沒有接到蘇無恙回樂市的消息,更沒有接到她要來凌安的消息,可是突然就來了,他接到這一消息,立即就丟下會議室一衆高層,大步走到電梯前來候着。

電梯門開,秦方白正要開口,就看見了許清曇的輪椅,登時臉色驟變,轉身就走,路過秘書室,微微駐足:“剛剛誰通知我有姓蘇的訪客?”

秘書室這幾天本就處在低壓籠罩之下,聽見秦方白冰冷的聲音再配上他鐵青的臉色,個個都噤若寒蟬。

年紀最小的秘書站起來道:“抱歉總裁,是我接的電話。”

“扣三個月獎金!另外,通知hr,解聘前臺!”秦方白的聲音乾脆利落,落地有聲。

秘書室面面相覷,不知道總裁今天吃錯了什麼藥,這邊一晃神,許清曇的輪椅就滑了過去。

秦方白心情不好,把一衆高層晾在會議室,自己回了辦公室。

面向窗外站着,臉色十分不好,一腔的希望瞬間破滅,他以爲蘇無恙記着他說的平安夜之約,提前回來想給他一個驚喜,他以爲她終於原諒了他,可惜都不是!

他給蘇無恙打電話,那邊響了幾聲才通。

許清曇輕輕推開門進來時,就聽見他的聲音無比溫柔:“老婆。”

許清曇握了握拳,曾幾何時,他也曾這般溫柔待她。

她注視着他的背影,偉岸頎長。秦方白,是真的不在乎她了嗎?她不相信!堅決不信!

“方白~~”蘇無恙正要問他有什麼事,就聽得那端傳來一道女聲。許清曇的聲音很有特點,柔媚卻不嗲,聽着不做作,卻能讓人酥麻。

蘇無恙彎了嘴角,露出一抹苦笑,秦方白已經做出選擇了麼?他給她打這個電話,特意挑在許清曇也在的時候,他想說什麼?他終究還是愛許清曇的,真愛一個女人,又怎會捨得讓她當自己的情人?

“秦方白。我之前籤的那份離婚協議,你直接打印出來簽字就可以了。”不必要再專程通知她一聲。

電話這頭的男人微微一僵,他想頂多她就是回北莊去休息幾天,冷靜幾天,不會有離婚這樣的結果,可蘇無恙就是這樣輕易的說出了口,他忽然想起了喂不親的白眼兒狼,他認爲的掏心掏肺的對待,在她看來卻不過是可有可無的將就一生。

但也有可能她只是一時意氣,她在那頭聽見了許清曇的聲音,越發誤會了!其實她是在意的,在意他和許清曇之間的亂七八糟,纔會聽見許清曇的聲音時,做出這樣的決定。

他回過頭來,凌厲的掃向許清曇,對電話那頭的人道:“我再打給你。”

蘇無恙看着顯示着“通話結束”的,微微怔了一下,隨即將納入口袋,手撫上腹部:“寶寶,以後,你們都跟着媽媽好不好?”

秦方白未必會把寶寶留給她,以後爭寶寶的撫養權……還真是傷腦筋呢。

辦公室裡,秦方白和許清曇一站一坐,許清曇先開了口:“方白,你之前明明說過,不再恨我的,怎麼都不肯和我見一面?”

秦方白涼涼的注視着她:“所以,你冒了無恙的姓?”

“我這也是被逼的。方白,我哥之前就和你說清楚了。我當時會放棄你,完全是迫不得已。”許清曇眼眶微紅:“江景拿我哥來要脅我,我不得不接近你,拿到凌安的機密。可你知道,我當時是真的愛你的啊。我受不了良心的煎熬,想着不顧一切的離開你,江景就不能再拿我來對付凌安了。可是他很快就找到了我,他派人進牢裡打我哥,我哥差點被打死,看着那些血淋淋的照片,我只能把凌安的機密給了他,換取我哥的平安。”

“那天厲秣風和江景火併,我接到消息,說你會去現場執行任務,我擔心你有什麼閃失,偷偷的跟過去,我替江景挨那一槍,就是想着和他之間一了百了,卻沒料到我們會分開這麼多年。”

她說得聲淚俱下,眼前的男人仍然面不改色。以前的秦方白不是這樣的,以前的秦方白喜怒都很鮮明,他開心就會抱着她轉圈,他不高興就會抱着她呆坐着,可眼前的男人聽了她這席話後,卻什麼反應都沒有……

“方白!”她試圖再說些什麼,秦方白緩緩的道:“許小姐,這是我最後一次這麼和你說話。我和你,的確有一段過去。但那都是過去了!人是會變的,不同的時間、空間會讓人的心裡發生變化。你聽好了,我現在不愛你,完全不愛!因爲不愛,所以連恨也沒有了!畢竟你也付出了代價。”他看向她的腿:“我不希望你來打擾我的生活!包括,我妻子的生活!”

他按了內線讓人送客,人進來之前,秦方白麪無表情的道:“如果你再一意孤行,我不介意申請禁止令!”

許清曇被送了出去,自始至終,她雙拳緊握。

她在厲秣風那裡過着生不如死的日子,有好幾次她都想就這樣死了算了,可她還一心念着秦方白,念着他當初給過她的美好回憶,她相信,只要她克服一切困難,重新回到樂市,重新請求秦方白的原諒,他們一定會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一起。

可爲什麼她歷盡艱辛,回來跟他解釋之後,他說出的卻是這樣無情的話語,他說什麼,他不希望她去打擾他的生活,包括他妻子的生活?他不介意申請禁止令?!

他怎麼能這樣呢?他怎麼能?

辦公室裡的男人眉頭緊皺着,重新撥了之前的號碼。裡面傳來“正在通話中”的女聲,過了幾分鐘再打,提示着“無法接通”,轉而用了辦公室電話撥打,很快就傳來嘟嘟聲。

他被拉入黑名單了?!在說完離婚之後,什麼解釋都不聽,什麼解釋都沒有,就把他拉入黑名單了?!

“蘇無恙!”電話一通,秦方白迫不及待就喊了她的名字,但很快,電話又被掛了,再打,已經不通!

秦方白換了高勤的電話再打,提示着關機。

將啪的一聲扔在地上,莫名也生了幾分火氣。她對他太不信任,即便他說得很清楚,他和許清曇之間沒什麼,她還是不相信,那就彼此都冷靜一下好了。

徐玲打來電話,想延長假期。秦方白連理由都沒聽,想也不想就拒絕了。徐玲輾轉打聽到秦總和夫人又在鬧彆扭,又給秦方白打了個電話。雖然兩人是上下級關係,但徐玲看着兩人的感情到現在還是坎坷,不禁就存了勸慰之心。

電話再打過去,秦方白聲音冷然:“徐玲,連你也要違抗命令嗎?”

徐玲道:“我要說的不是假期的事,而是您和夫人……”

“……”

“秦先生,女人是要哄的。”

“你給我上課?”

徐玲微微一哂:“秦先生這麼說,那我掛了。”

“說!”秦方白聲音略微緩和了些:“怎麼哄?”

這通電話持續了十來分鐘,秦方白把高勤叫了進來:“把樂市摩天城包下來,平安夜晚上!準備花、氣球、煙花,所有女人覺得浪漫的東西。”

高勤訝然:“秦總這是……要求婚?”

“讓你去就去!”秦方白麪色微紅,他並沒想要多麼的大張旗鼓,但徐玲作爲一個女人,她有發言權。

高勤從總裁辦公室出來,一臉喜氣。據他所知,秦總和蘇無恙結了婚,但蘇無恙回了北莊,之前更傳出離婚的消息,如今秦總要求婚,那麼求婚對象就只可能是她。

許清曇在酒店裡踱來踱去,思及秦方白說的話,不由面色更冷,高勤欣喜的給她打電話,她耐着煩燥接了。

“秦總要在平安夜跟您求婚。”高勤的聲音像是一道雷,許清曇轉了幾個彎纔想明白:“秦方白要求婚?”

“是,秦總親自設計的結婚戒指從意大利回來了,平安夜那天晚上,要把整個摩天城包下來……”

“啪!”劇烈的一聲響,許清曇面前的鏡子應聲而裂。求婚?秦方白啊秦方白,是你逼我的!

“知道了。”仍然是極冷極淡的聲音,高勤試探的問了一句:“您沒事吧?”

“你看我像有事嗎?”許清曇聲音莫名就拔高了幾分,隨即意識到自己失態,頓了頓道:“我沒事。蘇無恙什麼時候回樂市?”

“沒有接到她回樂市的消息。”高勤微微一愣。

“明天方白有什麼行程?”

“有兩個會……非必須出席,不過,明天樂市市委書記要來凌安視察,秦總應該脫不開身。”

“明天你自請去接蘇無恙回樂市。”許清曇吩咐。

高勤心下忐忑:“許小姐……”

“你之前已經幫了我這麼多,等哪天我成了總裁夫人,你的職位就是總經理。”許清曇遊說:“別人不知道我和方白的關係,你是知道的。當初你在緝毒隊染了毒品,戒毒過程中,我沒少替你瞞着。方白現在還恨着我呢。你也知道,誰都不會無緣無故去恨一個人……”

許清曇言盡於此,高勤道:“我回頭跟秦總申請。”

收了電話,許清曇又聯繫了另一人。

陽光明媚的冬日,窗紗飄動,染着豔麗指甲的女人講着電話,眉目間神色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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