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樓,他一手託着她單手伸過去開門。宋凝久自己從他身上滑下來,在門板開啓的瞬間跑進房內。靳名珩只感覺眼前人影一晃,身邊空了,然後彭地一聲,浴室的門正好關上。
知道她彆扭什麼,靳名珩脣角帶着笑紋搖頭走過去,手抓住門把才知道這丫頭居然把門都鎖了。
“小久兒,開門!”他敲着門板喊。
只是裡面的宋凝久並沒有應,他將耳朵貼着門板也只聽到隱隱約約的水聲。
這是把他關外面了?
靳名珩站在門外,都可以想像到她在裡面臉蛋氣鼓鼓的小模樣。轉身折回牀邊,拉開抽屜一陣翻找。
站在花灑下衝洗的宋凝久,那模樣的確是氣呼呼的。她也不是保守,可是這明知道樓下有人,他幹嘛非就要在那個地方?他沒臉沒皮又有威信在,保姆不敢造次。
自己明天怎麼見人嘛!
厥着小嘴擦了沐浴乳抹在身上,打起一身的泡沫,摸了滿手滑膩在身上擦着,伸手重新打開花灑。忽然覺得不對勁,轉頭,果然看到浴室的門板被推開了。
靳名珩還穿着剛剛的衣服,自然是凌亂的,就連頭髮都帶着一股不羈的性感。擡手,搖晃手裡的鑰匙,發出一連串金屬碰撞的聲音。
彼時,宋凝久光着身子站在花灑下,身上的泡沫被打下來的水注衝下來,沿着腳邊積了一地的白色泡沫。身子這會兒是光滑嫩白的,又帶着他剛剛製造出來的痕跡,讓他的眸子一下子就幽深下去。
“啊!”她終於回過神地抱住自己,雙腿併攏,手掩住胸部,氣急敗壞地喊:“你怎麼進來的?”
他看着她這副害羞的模樣,皮膚都瞬間轉變成粉紅,不由低笑着將鑰匙掛在一邊,然後朝她走進來。
縱使兩人的關糸再親密,她這時也是覺得難爲情的。更何況她還記着剛剛的仇,這般想着,伸手便去拿架子上的浴巾,企圖裹住自己。
只是指尖剛剛碰到,纖腰上便罩住一隻大手,將她整個就給勾了回去,直至撞上那副厚實而炙熱滾燙的胸膛。
她自然是不依的,所以掙扎。
“乖,別鬧,你剛剛不是也有享受到。”他聲音沙啞,染了**的聲音在耳朵擴散,帶着無盡的魅惑。
宋凝久聞言,彷彿是想到自己的反應,面上一熱,耳根發紅,卻猶嘴硬,不依地捶着他的肩,說:“你胡說,胡說。”
就算有,她也是不會承認的。
“好好好,我胡說。”他抓住她在肩上作亂的雙手,嘴上說的什麼完全就是敷衍,直接將她壓到牆上。脣攫住她的脣,恨不得立馬再將她拆分入腹一次,哪裡還有心情爭辯誰對誰錯?
“唔唔唔……”她嘴被他堵着,只能發出模糊的聲音。
背倚着涼絲絲的瓷磚,身前貼着他滾燙的身子,打下來的水浸溼他的衣服,順着衣角往下滴着,落在她的腿上,順着光裸修長的腿滑下。
激情,又一番新的激情,熱浪一浪蓋過一浪。他的技術自然是沒話說的,更何況這不僅僅是**發泄,還是靈魂的交合,所以戰況愈加的激烈、歡愉。
她很快便臣服在他的進攻下,城門連連失守,直至他直搗黃龍。她不但再無反抗之力,反而不自覺扭着腰肢迴應、迎合,室內只剩下一片旖旎之色……
宋凝久也不知兩人做了多久,反正浴室的花灑一直沒關,澆着兩人交纏的身子,那水聲伴着他的粗重的喘息在耳邊或近或遠地迴響,擴散。
再醒來時,外面的天色已經亮了,明媚的陽光由窗子裡照進來,讓她微微地眯起眼睛。身子動了動,才感覺到四肢痠痛的厲害。
想到昨晚的事,轉頭,發現身側的位置已經是空的。那個把她折騰成這樣的男人居然不在。抓過表看了一眼,時針竟已經指向上午11點,可見她睡的夠久,連靳名珩離開都一點動靜都沒聽到。
雖然渾身痠痛,她還是拖着疲憊的身子起牀。隨便打了件衣服下牀,然後去浴室洗漱。
下樓時見兩個保姆正在打掃,王媽抱着醒來的夏初在玩。小傢伙如今自己可以坐着了,也能獨自翻身,就是自己爬還費點力。
“麻—麻——”夏初倒是眼尖的很,看到她嘴裡模糊不清地喊着,兩隻小手努力地張開。可惜就是不會跑,不然早就奔到她懷裡了。
宋凝久走過去,蹲下身子,雙手託着她的腋下,一下子將她抱起來,在她嫩嫩的小臉蛋親了口,問:“是不是想媽媽了?”
夏初自然是不會回答的,不過卻是討喜的很,小嘴湊過去,也在她的臉上啵了一下。
“這才一天沒怎麼見,看把我們小小姐想的。”王媽站在一邊,看着這一幕說。
“母女連心,我也想她了呢。
“少奶奶,餓了吧?先吃飯吧,靳少吩咐我們做了紅棗蓮子羹,補氣血的。”王媽說。
她不提還好,一提宋凝久自己就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昨晚兩人在客廳裡乾的事。動靜那麼大,他們怕是心知肚明。儘管心裡彆扭,小臉還故意繃得緊緊的,抱着夏初去了餐廳用餐。
靳名珩那晚是爽了,可是一連兩天宋凝久都鬧彆扭不讓他碰,他就鬱悶了。其實也不全是使小性子,他的需求太旺盛,宋凝久是真有點吃不消,更何況身上那些痕跡未消,她擔心上課地被人看到,多難爲情?
結果靳名珩一氣之下,命所有保姆都搬到附樓去了,命她們晚餐過後都不必過來。雖然主樓裡沒有傭人實在不太方便,更何況還要照顧夏初,可是相對兩人的活動空間就更自由一些。
宋凝久是真見識到了這個大少爺的脾氣,她怕自己再鬧下去,說不準他要將這家裡的人都趕了,只得主動示好、解釋,又被他晚上徹底壓榨了一次,這事纔算了結。
身體得到滿足,靳名珩最近真是精神奕奕,就連處理起公事來效率都很高。下屬也見識到他這幾天的變化,由陰晴不定到心情大好,他雖然都像平時那般笑,可是這麼明顯的過渡還是感覺得出來的。
公司的事雖然多,可是最近也沒有大事發生,所以衆人也只能猜測是他私生活影響。靳名珩自宣佈婚訊,就好像脫胎換骨了般,花邊新聞幾乎半點不沾。就連與旗下的女藝人會面都帶着秘書和助理,衆人由此推斷這位靳家少奶奶手腕不同一般。
這天處理完公事,靳名珩突然想起前兩天宋凝久說找宋一瞬的事。看來他要解決了,不然那丫頭肯定會自己行動,然後發現這事與卓越在關。
他不想她沾惹這些事,他只想她像現在這樣待在自己身邊,每天上上課,哄哄女兒,偶爾和沈小薏逛個街,哪怕偶爾與自己耍耍小脾氣那都是情趣。
這般想着,便撥了卓越的電話。
“宋一瞬把東西交出來了吧?”靳名珩直接問。
“卓少什麼時候對她又開始感興趣了?”卓越問,口吻饒有興味。
他可記得當初靳名珩給自己出主意時,只說守着他的老婆女兒,什麼時候開始將目光又轉回他這個大姨子身上?
“如果她沒什麼利用價值了,希望卓少就賣我個面子把人放了,不然我不好向自己的老婆交待。”
“哦?”他這坦誠的態度,反而讓人覺得有幾分不真實。
“東西是拿出來了,不過因爲還沒被破解,所以還辨不清真假。要不靳少再給我幾天時間?”卓越又問。
靳名珩聞言笑了,知道這是託詞。便說:“昕豐市就這麼小,難道卓少還怕她跑了不成?”
他所想只是宋一瞬長久沒有消息,自己家裡那位肯定會掛心,隨時都可能想起來自己去查。只要查到卓越身上,她必定緊張。
話說到這份上,卓越似乎也不能拒絕。畢竟兩人現在是合作關糸,他許多事還需要靠靳名珩。更何況那東西,他諒宋一瞬也不敢騙自己。只是就這麼放過宋一瞬,感覺還是有些便宜她了。
“也罷,就看靳少的面子。”卓越說,然後掛了電話。然後轉頭吩咐:“小鐘,把宋一瞬弄出來,讓她回家吧。”
“大哥,姓靳的會不會耍什麼花樣?”小鐘提出疑慮。
卓越笑着搖頭,宋一瞬對靳名珩沒有什麼用途。見識到過他毫不猶豫地姿態救過宋凝久,他倒也能理解靳名珩的行爲。雖然不喜歡老婆跟孃家來往,可是他很聰明,並不會讓給自己與宋凝久之間埋下隱患。
其實卓越答應放宋一瞬,也有別的想法。比如青爺現在死了,宋一瞬又將東西交給了自己,他也比較好奇,是不是真的存在他們所猜測的那個幕後之人。
如果青爺不是終極boss,那麼這個消息如果放出去,那個人會有什麼行動?當然,這些他能想到,靳名珩自然也能想到,不過那些都與他無關。將來就是宋一瞬出了什麼事,宋凝久也怪不到靳名珩的頭上。
相對於這兩個人心裡的複雜,各有計較,小鐘是不懂的,不過他一向信奉卓越,看着他胸有成竹的樣子,他說放人他便會聽話的去放人。
由夜總會的後巷穿過去,後面的樓便是他們爲在夜總會裡工作的人提供的宿舍。最近二樓最角落的房間門口,這幾天都站着兩個卓越的人。
只看到人進進出出的送飯,並不見人出來或露面,那些女人無不好奇,可是誰也沒有膽子過去探探到底關了什麼人。小鐘進樓的時候,許多女人的眼睛都瞬間亮了。
“嗨,鍾,什麼風把你吹到我們這兒來了?”
夜幕還沒降臨,屬於她們的生活還沒開始,有些人都還是睡眼惺鬆,頭上頂着亂糟糟的頭髮,身上穿着露臍吊帶、短褲在走廊裡走來走去,這本來就是個龍蛇混雜的地方,空氣裡全是各種女人的香水、化妝水的味道。
小鐘下意識地皺了皺眉,並沒有理會那個倚在某間門框上,一臉風騷的女人,逕自往關宋一瞬的房間去了。
“小鐘這傢伙總是酷酷的,從來不沾女人,你說他是不是暗戀咱們卓少。”風騷女人身後又站另一個短髮女人,身材消瘦有型,氣勢卻有點女漢紙的味道。
風騷女人聞言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脣角扯出一抹冷笑,與她擦身走開。
女人多的地方,是非永遠都最多。小鐘是個算是個內心高傲的人,他不屑於與這些女人來往,可是他本身的背景又並光彩,於是才形成他這種孤傲的模樣。
也好,省去許多麻煩。
所謂乾淨的世界不屬於他,而這個充滿血腥與黑暗的灰色地帶,也唯有卓越一人能令他折服。
開門,坐在牀上的宋一瞬驚蟄般擡起頭,看着這個總是面無表情的男人走進來,眼底裡還是有驚恐在浮動。
比之出事那天,她已經換了一套衣服。並不是如小言劇中特別照顧的名牌,或是有多清純,因爲她不是主角吧。身上套着件桔紅色的貼身毛衣,下身是黑色打底褲。
她的腿本來就很修長,身材也保持的不錯,這身裝扮更是將她身上的優點完全展現出來。只不過布料奇差,穿在身上極不舒服,她知道卓越不過是隨便找了套衣服扔給她,說不定就是那些不乾淨女人的。想到這裡,渾身就更不舒服,可是她不能繼續穿着沾着血跡的衣服,也不能選擇光着身子。
她見小鐘走進來,自己便警覺地從牀上衝下來,站在牀邊,看着他,彷彿是害怕,又彷彿在等着審判,所以樣子躊躇。因爲東西交了,這幾天她被關在這裡除了送飯的,根本就沒有任何人來過。
“卓少說,你可以走了。”
面對眼前美麗不可方物的女人,小鐘的眼睛也沒有起過任何波瀾,仍是那冷冰冰的神色。
宋一瞬聞言,彷彿有點不敢置信。
“依卓少的脾氣是不該放過你,不過看在靳少的面子。他讓我們卓少轉告一句話,別有事沒事的去打擾人家夫妻,尤其是靳大少奶奶。”
小鐘的那些話她聽進去了,雖然心裡仍是不舒服,但是她知道卓越肯放過自己,完全是因爲靳名珩替她說了話。站在夜總會的門前,她看着外面已是華燈初上時,雖然這幾天卓越並沒有對自己怎麼樣,卻感覺比蹲了半年監獄更可怕。
外面霓虹迷眼,漸漸涌起的人潮,她纔想起自己要回家的問題。手摸着空空的兜,這衣服本來就不是自己的,當然身無分文。
“妞,多少錢一晚啊?”天剛黑下去不久,就滿身酒氣的猥瑣男人撞過來,眸色下流地從她身上打量而過,問。
宋一瞬嫌棄地皺眉,後退了兩步,趁着那男人撲過來之前,趕緊逃離了這條街。
她跑了很久,跑出那條充滿**橫流的街,走了將近一個小時,走得腳都起泡了,纔回到家門。經過二樓時仍能聽到打麻將的聲音,宋恬的罵聲越來越大,她只覺得刺耳。
根本就不是印象中的姑姑,她雖然也會大喊大叫,情緒激動,也只不過是對宋凝久時。平時在外面,也算端莊,什麼時候變成這個樣子?
或者,她原本就是這個樣子?
她頭開始出現一陣陣的空白,她從小因爲家裡有錢而感覺優越,有宋凝久的比較,爸爸、媽媽、姑姑都寵着她,在學校裡也被男生圍繞,衆星捧月一般,她就覺得自己是天生的公主命。
這種感覺一直持續到那年與卓越有了交集出事,即便到了國外,這種從小就有的優越感都沒有消匿。可是何時起,宋家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她也淪到這個樣子?
還是說,宋家原本就是這個樣子?而她只是從出生起就做了一場夢?還是一直活在自己鑄造的夢裡?背倚在家裡的門板上,覺得走得太久,累得雙腿打顫,已經完全沒有站立的力氣。
王萍最近因爲擔心宋一瞬有些神經衰弱,本來就睡不好,一點動靜都能聽到。這會兒聽到門口有動靜心裡有些害怕,可是想到宋恬最近對家裡更不管不顧,只管打麻將,沒準是輸了錢回來了,便過去將門拉開一條縫查看。
首先看到的桔紅色的毛衣,然後一股重力壓着門板衝過來,她心裡一驚,就見宋一瞬的的身子從門板上倒下來,喊:“一瞬!”
——分隔線——
下午六點,初冬的天色已經暗下來。夜幕降臨,繁華都市的街面霓虹絢爛。在公司忙碌的靳名珩,終於將手頭掃尾工作弄完,開着車子開出公司停車場外。
如所有工作後下班的已婚男人一樣,不管在公司裡多勞累,下班都趕往一處叫做家的歸處。只要想到老婆、女兒在家等着自己,彷彿這身上的疲累都減輕不少。
車子如游魚般在其它車輛的空隙間穿棱,因爲嚮往使整個心都飛揚起來似的。平時三十分鐘的距離,今天只用了十幾分鍾。
車子停進車庫,拔了鑰匙下車。開門,才驀然發現家裡好現有些不對勁?比如客廳裡很安靜,平時會在門口迎接的傭人也不在,客廳的大燈沒有開,只有兩盞落地燈發着昏黃、柔和的光線。
他緩步走進去,隱隱約約聽到廚房的位置傳來一些動靜,才發現餐桌上擺着幾樣炒菜,空氣中飄散着食物的香味。而那個人,正戴着圍裙站在爐竈前。
她頭髮鬆鬆地綁在腦後,掀開鍋蓋看了眼溢滿熱氣的鍋內,然後轉身,將琉璃臺上的材料一一擱進鍋內,調了文火燉着,模樣十專注。
燈光下,她白皙的臉上恬淡安然,透着作爲妻子的溫柔賢良,讓他的胸口驟然暖起來。眼中淬着笑,緩步走近,在她用湯勺弄了點湯打算先嚐嘗味道時,被一隻覆上來的手半路截住。
她一驚,轉頭,果然看到靳名珩的臉。
他一手包裹着她拿着湯勺的手,另一隻手則勾住她的腰身,就勢低頭,含了口湯進嘴裡,頓時香味在味蕾間擴散,不由讚歎:“味道不錯。”
“是嗎?”得到鼓勵的宋凝久眼睛驟亮,說:“我也嚐嚐。”然後擡手俯頭,打算自己也嘗一口。只是還沒有碰到脣,就又再次被他搶了個先,然後露出滿足的表情。
“靳名珩!”她終於不滿,自己還沒有喝到呢。無奈他不止手長腳條,力氣還比她大,不帶他這麼欺負自己的。
“想喝?”靳名珩得意地看着她。
宋凝久點頭。
他那模樣卻像成心氣她一樣,就勢又喝了一口,眼見她模樣氣鼓鼓起來。放下湯勺,捧着她的頭便印上那雙片嘟起的嫩脣。
“唔……”宋凝久還沒反應過來呢,他的脣便堵過來,堵過來就堵過來吧,還有液體渡進自己的嘴裡。
她下意識地想要拒絕,可是他的舌已經伸進來,將那口湯悉數全灌進她的嘴裡。然後狠狠地蹂躪過她的脣,掃過她口腔裡的每一寸肌理,裡裡外外地吃了幾遍,纔算放開她。
沒辦法,如果他再不放開,自己就要把持不住。她精心弄的這頓晚餐,心意怕是要被糟蹋了。
“討厭。”她輕捶他的胸,滿臉紅霞。喝口湯而已,他也要佔自己便宜。
“可是本少怎麼覺得你不但不討厭,還很喜歡呢?”他捉住她的手,在她掌心裡又輕啄了下。
“趕緊上去洗澡換衣服,下來吃飯了。”她如燙着一般收回手,趕緊趕他。
“不跟我一起洗?”靳名珩勾着她的腰,兩人肌膚相貼,彷彿在提醒着她前天浴室裡那場激情。
“你再不去,我就把今天的飯菜倒掉。”宋凝久威脅,可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委屈。她就不明白,這個男人就不能不這樣滿腦子裡都是那事?
“好了,好了,不逗你,我馬上去。”靳名珩最受不了她這個眼神,趕緊舉手投降,關鍵是再這麼耗下去,他的飯要涼了。
靳名珩的速度很快,十分鐘左右就洗漱完畢,而且用的還是樓下的浴室。反正保姆搬走之後,樓下已經清理乾淨了,兩人活動起來也很方便。
擦着滴水的頭髮,隨便裹了件浴袍出來,飯菜也都已經擺上桌,四菜一湯,雖然都是很簡單的菜色,不過賣相還是不錯。
他坐下來,宋凝久很自然地接過他手裡的毛巾,站在邊上幫他擦拭頭髮。靳名珩聞到飯菜與她身上的香味交織,伸手抱住她的腰,臉貼在她胸前,感覺這一刻真是他夢想的時刻。
宋凝久低頭看了他一眼,那頭髮還沒擦乾呢,這會兒她摘了圍裙,都把她的衣服印溼了。可是這一刻這麼美好,她都不忍心推開他。
最後的結果就是宋凝久被吃了一通豆腐之後,還是換了件衣服,吃飯的時候還是有點涼了。可是人心情好的時候,吃什麼都是美味的。
他一點都沒有辜負她這一番心意,吃了不少,整個家裡都是溫馨甜蜜的。
“對了,夏初呢?”幸福了一晚上的男人,終於想起家裡應該還有一個小傢伙存在。
“她白天玩得太高興,一天都沒睡。我剛換衣服時去看了一眼,這會兒睡得香着呢。”宋凝久回答,卻見靳名珩走過來。
他高大的身影罩着自己,下巴被他伸出的食指勾起,目光與他淬笑的目光相對,眼見他俯身脣朝自己落下來,卻並沒有與她的脣相貼。
“久兒,你是不是故意的?”
他說話的氣息全噴過來,癢癢地掃過她的臉頰。宋凝久早就被他近在咫尺的妖孽五官給勾了心神,一時不能領會其意。
“是不是你白天故意引她玩,好創造現在的機會?”靳名珩進一步說明。
她聞言臉色微紅地起身,想要反駁,他的雙手卻分別擦過她的腰際落在餐桌上。兩人的身體並沒有貼緊,卻又十分曖昧,兩人目光相對,他的脣一點點覆過來。
“靳名珩,你又欺負我,唔……”宋凝久說,話音剛落,脣就被他完全含住。
脣齒糾纏再糾纏,他落在餐桌的手已經撫住她的腰部,慢慢由衣探進去。不知何時兩人的呼吸已經紊亂,椅子被踢倒,桌子被撞歪。
隨着盛着殘羹剩飯的餐盤,嘩啦一聲掉到地上,嚇了她一跳。接着身子騰空,被他抱坐到桌面上。冰涼的金絲楠木貼合着她的腿部,他臉上帶着只有在牀上對她的惡劣,纖細靈活的手指一動,挑開她的褲釦……
宋凝久被抱回二樓的牀上時,迷迷糊糊地想着餐廳那一地狼藉,她今天本來只是溫馨地與他吃頓的飯,享受安靜的兩人世界而已,怎麼會演變成這樣?
一覺醒來,再睜開眼睛時外面天色大亮,熟悉的渾身痠痛襲來,意外看到身側的靳名珩還在。兩人睡在大牀中間,即使是睡着,他的手仍霸道地錮着她的腰。
薄被下的兩人肌膚相貼,他的溫度暖哄哄地貼着自己。他睡得有些沉,稍長的劉海蓋着飽滿的額頭。她伸手撥開,露出斜飛的眉,他眼睛闔着,可是睫毛真的好長好黑,密而捲翹。
“一個男人,長這麼好看幹什麼?”她嘴裡不滿地咕噥,正想抽回手。
本來沉睡安詳的男人,驟然睜開眼睛,身子就壓過來,給了她一個密實的早安吻。
“走開,你壓死我了。”她不滿地推着他。
“你不是喜歡被我壓?”他脣角勾着惡劣的笑。
“誰喜歡,不要臉。”她臉色紅紅地反駁。
“哦?是嘛,可是誰大早上對我發花癡,誇我長得好看?”他啄了下她的脣。
是啊,她大早上盯着他發癡,宋凝久這實誠的孩子終於心虛。不過既然被抓了,心虛過後又主動起來,伸出光裸的雙臂勾住他的脖子,說:“那我長得漂不漂亮?”
得,這麼色誘,他敢說不漂亮嗎?
“在我眼裡,沒有人比你更漂亮了,老婆。”甜言蜜語嘛,靳名珩從來不吝嗇,終於把她哄得心花怒放。
兩人昨晚折騰得太過激烈,今早是不能了,不然這丫頭是真吃不消,吃了會兒嘴才放開她,然後各自洗漱,下樓。
夏初已經醒了,保姆正在客廳裡喂她吃飯,餐廳那邊地上的狼藉也已經被收拾了。她自我安慰地想,幸好昨晚上去時把地上那些散落在地上的衣服都收拾了,不然不知又被她們怎麼看。
夏初看兩人同時出現自然很興奮,準備吃飯時才讓保姆抱着去了樓上嬰兒房。兩人進了餐廳,等待開飯。
“我想帶夏初上親子課,你覺得怎麼樣?”宋凝久咬着筷子,與靳名珩商量。
小孩子總待在家裡,沒有同伴也不接觸外面的世界,她擔心影響夏初的性格。
“好啊,有空我陪你們一起去。”靳名珩答應。
“嗯。”宋凝久點頭,兩人繼續吃飯。
“對了,你姐姐已經回家了。”靳名珩狀似不經意地提起。
“謝謝你,名珩。”宋凝久聞言卻是很興奮。
靳名珩看了她一眼,放下筷子,握住她的手,雖然不忍心說接下來的話,因爲怕影響她的好心情。可是有些話,他還是必須說清楚。
“她過得很好,她以及宋家的所有人都比你有能力照顧好自己,所以不要再操心了好嗎?”
宋凝久看着他,他雖然說得那樣直白,可是她還是捕捉到他眼睛裡的小心翼翼,是怕她因爲這事與他爭執嗎?原來一向霸道,爲所欲爲的靳少,早已不知何時爲她收斂。
她心裡暖暖的涌上一抹感動,點頭,說:“靳名珩,我答應你。只是她們這樣過着便好,若萬一真有天會發生什麼,或連飯都吃不上,我可能……”她不想瞞他,可能真的會無法坐視不理下去。
靳名珩看着她那個認真的傻模樣,揉着她的頭,笑說:“傻丫頭,不會有那麼一天的。”
如果宋家人真把日子過成那樣,就真的太失敗了。換句話說,即便真的過成那樣,他也絕不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因爲他不想那些人成爲牽絆她的理由。
宋凝久只是說出心裡的隱憂,總覺得如今的宋家雖然落敗到已經不會被任何人覬覦,可是好像總是不那麼穩定。
“別想了,吃飯。”看到她那個樣子,他都有些後悔提起這個話題。美好的早晨,就被他這樣破壞了。
宋凝久笑,也不想破壞這樣的早餐。至於宋家,她其實也不知怎麼面對,所以她盼着她們就這樣下去便好,安定、平凡地過他們的日子,縱使再無交集,也好。
靳名珩夾了只小籠包咬了口,覺得味道不錯,便送到她的脣邊,說:“來,嘗一口這個。”
家裡的早餐一般都是名品店特供,味道自然是好的,她依言張嘴咬了口咀嚼。鮮嫩的湯汁帶着肉香瀰漫口腔,本來是極好的味道,她卻忽然覺得有些刺鼻。
強忍着嚥下去,看他將剩下的包子放進嘴裡,兩人的目光仍是糾纏着的,所以空氣裡也都是那股肉餡的味道。
“嘔——”終究壓不住胃裡的翻涌,她乾嘔出聲,急急奔進衛生間裡。
她反應這麼大,簡直嚇了靳名珩一跳。趕緊扔下餐具跟進去,兩個保姆聽到動靜也側目看着他們。
“嘔—嘔——”靳名珩進去的時候,就見她趴在水盆上哎吐着,模樣十分狼狽。吐了半天,終於將胃裡的東西全嘔出來,然後便接了杯溫水漱口。
“怎麼了?沒事吧?”靳名珩擔憂地看着她。
宋凝久搖頭,難受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靳名珩只好攙着她出去,這飯自然是吃不下,她捂着胃部在牀上躺了一會兒,懶得一點都不想動。
半晌,靳名珩推門進來,送了碗王媽煮的清淡的粥給她。
紅棗蓮子粥,帶一點點清甜,是她平時最喜歡的口味。她接過用湯匙攪了攪,粥味伴着嫋嫋的熱氣升上來,她吹着粥一口都沒有吃,再次丟下湯匙急急奔進洗手間。
靳名珩臉色驟變,又趕緊跟進去,看着她趴在水盆上嘔吐的樣子。擔心的神色突然一頓,彷彿想到什麼似的,上前捉住她的手,說:“走,去醫院。”
“沒事,大概就是吃壞了東西,休息下就沒事,不用去醫院。”忽略到他嗓音裡的緊繃,覺得又不是什麼大問題,她其實很排斥那個地方,所以腳步粘在地上不走。
靳名珩轉頭看着她,問:“你確定只是吃壞肚子?”
宋凝久感覺他這問話有點奇怪,反問:“難道你還希望我有大病?”
只見他脣角露出淺淺的笑紋,問:“你這個月好朋友來過沒有?”答案是確定的,因爲宋凝久的身體狀況他其實很上心,知道根本就沒有來過。
好朋友三個字落進宋凝久的耳朵裡,完全沒想到他會站在衛生間跟他公然討論這個問題,讓她耳根不由發紅。不過她很快就從害羞中回神,意識到他在引導自己想起什麼。
想到最近兩人的過分親密,也不由愕然地問:“你是說…你是說?”她手下意識地摸到腹部,心裡升起奇異的感覺,因爲完全沒有心理準備。
可是如果真的是顯然也是一件喜事,臉上漾起的笑容激動。
相比起她,靳名珩的心裡的激動其實更無法形容。終於,終於讓他盼到這一天了嗎?盼到了他們真正的孩子再次降臨?
“走,去醫院。”他抑止着心裡的顫抖,再次重複,抓着她的手往外走。
他那樣激動,可是又與上次她懷孕的反應不同。弄得宋凝久心裡也莫名跟着緊張,隨着他進了換衣間。看着他走到自己的衣櫃前,打開,認真幫她挑了件外出服,然後過來解開她的衣服,一件一件幫她換上。
他的每個動作都很小心,親力親爲,連根手指都沒有讓她動。然後牽着她下樓,找了雙平底鞋子,然後彎腰親自幫她換鞋。
那樣模樣令宋凝久不安,抓住他的手笑,喊:“名珩?”她就是真的懷孕了,也不必要讓他做到這樣。
靳名珩擡眸對她笑,那樣溫柔,柔得膩出水來一樣,說:“沒事。”
宋凝久總覺得他怪怪的,但還是聽話地將腳伸進他手中的鞋子裡,看他蹲在地上幫自己糸鞋帶。有些疑惑地想,他這樣反常是因爲上次自己懷孕,他對自己太惡劣嗎?
事實上靳名珩之所以這樣親力親爲,是因爲他在害怕。他的內心太過激動,又怕太激動而嚇着了她,更怕自己想得太過美好失望,可是還是抑止不住心裡的渴望。
所以他的激動只能靠這樣的舉動來抑止,因爲如果自己什麼都不做,他不知道自己會怎麼樣?從剛剛心裡就只有一個念頭在轉動,他們終於擁有自己的孩子了!
如果老天真的有靈,他希望是個女兒,讓他們那個失去的孩子重新回到他們身邊,他一定視若至寶,將她好好捧在手心裡,攏在心間養着,護着,不再讓她有一絲一毫的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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