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裡的人本來要起身去客廳的,聽到腳步聲便下意識地轉過頭,正看到靳名珠從外面走進來。
她站在那裡目光從廳內的所有人目光巡過,靳名珩在她也不意外,李家人在她也有心理準備。可是當她看到站在靳名珩身邊的宋凝久時,還是很詫異。
目光狐疑地從她身打量而過,心想靳遠不是不待見她,她又怎麼會在老宅?
靳名珠的腳步驚擾的客人本來就很不禮貌,這會兒就站在那裡不說話,令唐媛皺起眉,心想難不成等着一羣長輩跟她打招呼。
這時就看到靳名璞的身影也跟進來,當即就顧不得唐媛,脣角揚起笑,喊:“名璞啊,李叔叔一家來了,過來打聲招呼。”
靳名璞聞言還了靳名珠一眼,還是走過去,很有禮貌地喊:“李叔叔,李阿姨,李小姐。”
比起靳名珩,他此時的模樣真是又尊重又有禮貌。
雙方見面簡單寒暄着,靳名珠也已經踩着她的高跟鞋走過來,走到靳名珩面前,喊:“哥……”底氣不足,彷彿帶着歉意,又像是帶着委屈。
從她走向靳名珩時,靳名璞的心就繃緊了起來,他是真怕她把剛剛那個瘋狂的想法付諸行動。靳名珠對靳名珩有多癡狂,就如他對靳名珠的心一樣,所以他相信這種事她幹得出來。
當然了,她要幹也要靳名珩給她機會才行。
因爲剛剛靳名珩的態度,已經令李家不滿。此時受到靳名璞的禮待,李先生的表情緩和了一些。
唐媛見了自然高興,招呼他們說:“咱們站着多累啊,去餐廳吧,一邊吃一邊聊。”
一羣人就這樣移到餐廳,橢圓形的長桌,坐九個人絕對沒問題。
“名璞啊,你坐那邊吧。”唐媛當然知道這樣坐不算合理,不過正好可以製造兒子與李小姐的機會,她也願意。
整張桌子就剩下末位了,靳名璞看了眼母親眼中的殷殷期盼,又瞧了無動於衷的靳名珠一眼,還是坐了過去。飯菜也很快上來,豐盛的狠,可見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聽說李小姐愛吃海鮮,我就讓人弄了一些,不知道合不合口味。”唐媛對那位李小姐極爲殷勤,雖然隔着老遠,還是時不時讓靳名璞給她夾菜。
弄得好像是靳名璞與那位李小姐的相親宴似的。
靳名珩也樂得看一出好戲,只照顧着身邊的宋凝久便罷了。當然,這樣詭異的氣氛,又是在靳宅,宋凝久自然不會太自在。
“什麼都別管,吃咱們,別讓寶寶餓着了。”說完,他又夾了一筷子菜放到她面前的私碟裡。
宋凝久笑笑,可是她即便吃不下,她也會吃。靳遠叫她來的,可是不管目的是什麼,她有了靳名珩撐腰,現在就要坐到的就是大大方方地坐在他身邊。
因爲她知道,有時候肢體語言,以及互動都比說話來得有用。她的行動也是在向這個在座的人宣告,她與靳名珩之間沒人能插得進來。
靳名珠一晚上就坐在她的身邊,當着這麼多人,她也不可能給她使絆。想要說話吧,靳名珩又不給她機會,整頓飯就只看到靳名珩照顧那個女人關懷備至了。
想到自己身上還疼着,心裡就委屈。
靳名珩也不管別人,反正唐媛巴不得李家人看不上自己,戴着一次性手套,剝了蝦擱在宋凝久面前,示意她蘸着料吃。
這兩人雖然不說話,可是卻是整個桌上的焦點。
“早就聽聞靳少是個出了名體貼女孩的好男人,今天可算是見識了。我也愛吃蝦,不知靳少能不能也賞我兩個?”一晚上沒說話的李小姐在此時開口了。
脣角揚起的弧度淺淺,眼睛裡帶着笑意,彷彿沒有看到兩人之間的恩愛。那話,分明就是指靳名珩花心。而蝦,絕對是這桌子菜裡最普通的食物。
這樣明目張膽的索要,企圖已經很明顯。
靳名珩聞言擡頭看了眼她,又瞧了瞧唐媛那張變得不太好看的臉上。她沒想到自己處心積慮地將她和靳名璞湊成對,人家的目光仍落在靳名珩身上。
她眼裡此時都能冒火了,不平地心想難道自己的兒子,就那麼不如靳名珩?
李小姐說得話,已經清晰地落在在場的每一位的耳朵裡,所以餐桌上就有些靜下來。李先生與靳遠停止的交談,李太太早就看出靳名珩與宋凝久的關糸,爲此時女兒的行爲下意識地蹙起了眉。
靳名璞則無所謂,靳名珠卻是瞭解靳名珩的脾性的,半邊脣角勾了下,等待看好戲。
李小姐自然也看出宋凝久與靳名珩的關糸,不過她並沒有看在眼裡。靳名珩是昕豐市裡的花花公子她也知道,現在哪家豪門裡的公子哥不喜歡拈花惹草?
那些都不重要,到最後要看是誰與他名當戶對的匹配,有互相扶持、共贏的利益,那纔是最重要的。所以她此時目光仍直直地瞧着靳名珩,她對這個男人——有興趣。
靳名珩自然沒有忽略她眼中的訊息,脣角漫不經心的笑弧起。
宋凝久看着他,那意思就像在問有人覬覦你男人了,你同意嗎?
答案當然是不同意。
問題是她該怎麼處理。
宋凝久低眸看了眼面前私碟裡的那幾只蝦,目光再往前一點就是沒有剝皮的蝦盤子。在衆人注視的目光中,她櫻脣輕啓,喊:“於媽。”
於媽就站在唐媛邊上聽着吩咐,忙着給桌上的人佈菜,聽到她便走過來。
“李小姐說吃愛蝦,還不趕緊把這盤給她端過去,不然顯得靳家也太小氣。”她端着靳家媳婦的架子,於媽楞了一下,宋凝久已經將那沒有剝皮的整個盤蝦都擱到了於媽手上。
李小姐脣角帶着挑釁的笑,僵在臉上。
“李小姐慢用。”於媽將蝦擱在她面前,然後退到了一邊。
“李小姐別客氣,如果還喜歡,我們廚房裡還有得是。”靳名珩好心情地笑,然後又夾了筷子菜放進宋凝久的私碟裡。
這丫頭平時就該這麼上道,他想,真恨不得當着衆人的面親她一口。
李小姐被堵得說不出來,連帶整個李家人的表情都訕訕的。靳名珠瞧着宋凝久眼睛淬笑的模樣,李小姐吃鱉是正常的,她原本以爲靳名珩會給她難看,沒想到會是看到他們兩人這樣默契的畫面。
雖然看着靳名珩與宋凝久的默契令她不爽,不過轉頭見到覬覦靳名珩的人吃憋,她還是能找到一點平衡。
唐媛同樣如此,心裡也正氣他們瞧不上自己的兒子,這會兒自己自討了個沒趣,讓她彎起嘲弄的嘴角。
餐桌上各懷心計,那李小姐碰了釘子之後自然不甘,但也一時沒找到另的機,一頓飯就這樣吃下來。
餐後移到客廳,靳遠與李先生去了書房,說是鑑賞什麼書畫,唐媛帶李太太參觀家裡。客廳就只剩下他們這些晚輩,守着電視和餐後水果。
靳名璞一晚上都在想要和靳名珠說話,而靳名珠根本就不理他,心思全在靳名珩和宋凝久身上,倒是把那李小姐晾在了一邊。
電視上正在播放廣告,那李小姐爲了不使自己尷尬,往靳名珠身邊坐着靠了靠。套近乎地,問:“靳小姐,這條絲巾可真漂亮,是洛絲汀大師的作品吧?”
靳名珩不理她,剛剛她和宋凝久的交戰已經敗了,現在她只能在靳家其它人身上找突破口。靳名璞顯然不合適,那就只有靳名珠了。
“是啊,李小姐也喜歡嗎?”靳名珠笑着,將一晚上帶着絲巾比脖子上解下來。
她脫掉外面的大衣後,裡面就穿了件無領的打底,原本在屋子裡戴絲巾就怪怪的。這下摘下來,便看到脖子上露出兩處吻痕。
那李小姐原來只是找話題,在看到她解開絲巾後脖子上露出的痕跡時楞了下。可是靳名珠好像並沒有什麼所覺,故意炫耀着那條絲巾,說:“這次他們可只限量發售了十條,每一條都是獨一無二的,你若是喜歡,可叫靳名璞買給你。”然後又狀似無意地在宋凝久面前晃了晃,問:“宋小姐也喜歡吧?”
宋凝久不明所以地看着她,明明可以感覺到她的敵意,可是那笑異常燦爛。
“哥,你這可不對。別隻顧着給妹妹買,宋小姐會吃醋的。”話說的像是妹妹在向哥哥撒嬌,可是在明知她對自己哥哥那心思之後,這話落在宋凝久的耳朵裡自然是別具深意,心下有些不舒服涌上來。
靳名珩見她一晚上還算收斂,便沒怎麼搭理她。這會兒見她又有些不安份的苗頭,眸色便沉下來。眸色淬冰地落在靳名珠臉上,帶着警告。
可脣角卻偏偏帶着弧度,裝作不在意地說:“你嫂子不喜歡這東西。”
“奧,那嫂子你可就真沒福氣了。”靳名珠狀似遺憾地嘆着,也不知有意無意,手撫上脖子,將衆人的目光吸引到她細白頸上的玫紅兩點,又說:“昨晚上我哥還答應,說等下次再給我多買兩條。”
昨晚?
宋凝久捕捉到這個敏感的字眼,轉頭看着靳名珩。她就是再傻,也聽出靳名珠是在暗示什麼吧?
可是面對宋凝久審視的目光,靳名珩卻表情卻淡淡的,慢條斯里地插了塊火龍果擱進嘴裡,慢慢咀嚼着問:“昨晚?你確定昨晚答應你的不是靳名璞嗎?”
這話似乎更具深意,所以彷彿是洞悉了什麼,讓她心裡一緊。
“大哥,昨晚——”靳名璞慌慌張張地想開口,靳名珠的腳卻暗自踩了他一下,令他沒有將接下來的話說出來。
可是這樣的場景,就任那李小姐也覺得這三兄妹怪怪的。說是兄妹,爲什麼她總覺得靳名珠對靳名珩說話帶着曖昧,而靳名璞對靳名珠的態度也不對?
宋凝久大概也聽出一些端倪,可是她沒有說話,靳名珩自然也感覺到她投在自己臉上審視的目光。忍着蹙眉的衝動,是因爲他太高估靳名珠的智商,以爲她會好自爲之。
靳名珩擡腕看了時間,握着宋凝久的手,說:“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客人沒說走,主人就要離開是很不禮貌的行爲。不過他今天的李家大概也已經習慣了他的沒禮貌,說着便起身。
“大哥……”靳名璞覺得他這樣似乎有些不妥。
當然,靳名珩不會聽他的,這家裡沒人能管得了他。他今天之所以帶宋凝久回來,是因爲對這個家還心存希冀。畢竟宋凝久嫁給他,不管怎麼樣,得到認可總比以後得不到認可要好過一點。
不過看來又是他想多了,這個家裡沒有尊重宋凝久。沒人尊重他愛的人,他又何必給別的人尊重?
牽着宋凝久手到玄關處,接過傭人遞上來的衣服幫她穿上,然後出門,剛剛走到車邊,就聽到後面傳來一句:“等等。”
兩人巡聲轉頭,就見靳名珠跑過來,他身後跟着的靳名璞提着些東西。
“大哥,媽說家裡的東西也吃不了,讓你們帶回去一些。”靳名璞說。
靳名珩瞧着他手裡的東西,正是宋凝久買的禮物。忍着回去砸桌子的衝動,脣角暈開抹笑,打開後備箱,說:“擱進去吧。”
臉上明明帶着笑,可是那口吻還是令人聽出冷淡。靳名璞抱歉地看了眼宋凝久,他也不想這麼做,可是比起母親與他們,他還是要聽唐媛的。
靳名珩之所以忍着沒讓他把這些東西扔掉,則是想着這是宋凝久的心意,給這些人也是浪費,因爲他們根本不配!
宋凝久倒沒什麼感覺,因爲早在看到李家一家出現的時候,她就明白了。比起那時的當頭棒喝,如今這點小動作都已經讓她麻木。
“是啊,靳家的這些東西太多,有得都因爲吃不掉壞掉,宋小姐記得下次別這麼客氣。”靳名珠難得隨着靳名璞說話,不過是也是因爲擠兌。然後身子刻近靠近宋凝久,貼在她耳邊說了一句:“宋小姐,你可要把我哥看住了。”
脣角含着詭異而神秘蜜的笑,氣息吹拂間隱隱有股水密桃味拂過來。
靳名珩怕靳名珠亂說話,伸手一把摟着宋凝久的腰將人錮在自己面前,遠離了靳名珠。看着他倆說:“是不該客氣,靳家的東西再多都是本少的,本少喜歡讓老婆買回來放着長毛,又哪裡淪得着你們多管閒事?”
轉頭,對還楞楞瞧着靳名珠紅脣的宋凝久,說:“走吧。”
幫她拉開副駕駛座的門,將讓她坐上去。從車尾繞到駕駛座的時候,他腳步在兩人面前停頓了下,斜眼睨着他們,尤其是靳名珠:“如果想死,你就繼續作。”
шшш ¸ttКan ¸c o那模樣,冷不丁地嚇了靳名珠一激靈。
靳名珩說完,則甩上車門,紅色的蘭博基尼轟地一聲出了靳宅,留下一團尾氣。
車子沿着蜿蜒的山路下山,宋凝久一直都望着窗外沒有說話。靳名珩知道她不會高興,任誰遇到今天這樣的情況都不會高興,難爲她還坐到現在。
車廂內的空間狹小逼仄,他嘆了口氣,大掌包裹住她的手,說:“難爲你了,小久兒。”
宋凝久聞言,轉頭目光瞧着他。
她定定的目光說明她有手事,心下意識地又攥緊了下,彷彿做過劇烈的掙扎,問:“名珩,昨晚,你到底和誰在一起?”
靳名珩聞言,將車子停在一邊,問:“傻瓜,我不是解釋過了嗎?怎麼又提起這個?”
難道她就因爲靳名珠的幾句話,就輕易被挑撥了。
宋凝久也不想被挑拔,可是事情怎麼會那巧,靳名珠怎麼就知道昨晚他沒有回家?
靳名珩嘆了口氣,認真是看着他,重申:“我說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你到底相不相信?”
醉酒後將靳名珠當成宋凝久,雖然沒有發生什麼實質性的事,可是他也很懊悔好不好?他可以體諒宋凝久心裡的不安,可是他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去解釋。
這種事解釋的越細只能讓她不自覺地計較的更多,引來更多不必要的麻煩。更何況他是靳名珩,他說沒有就是沒有,她應該相信自己。
宋凝久也不想自尋煩惱,可是靳名珠脖子上的吻痕,以及靳名珩胸前的指甲印一直都在眼前晃着,還有靳名珠靠近自己時,從脣間拂過來那股水蜜桃味道。
真的有那麼巧嗎?
心被什麼牽扯着,不止紛亂,還有一絲疼痛……
一路無話,他以前開車都恨不得飛起來傳的,可是不知從何時開始,這速度雖然依舊不慢,可以聽到風劃過車玻璃的嘩嘩聲,卻平穩很多。
宋凝久發現車子下山後並沒有向市裡開,而是上了高速,不由有些詫異,問:“我們去哪?”
靳名珩轉過頭,指尖她臉上摩擦了下,說:“見我媽。”也許剛剛兩人爭執的緣故,他脣角並沒有慣常掛着的弧度,眼睛裡卻沒有笑。話很沉靜,也沒有生氣的意思。
宋凝久眉頭微蹙,是因爲不懂,他的思維跳躍。
他媽?
雖然靳家的事她不算十分清楚,也知道靳名珩的母親過世了,好像有好些年了吧?
這大晚上的,是要去墓地?
靳名珩並沒有爲她解惑,回答完之後,摸着她臉的指尖便撤下來,神色專注地注視着前方的路況。
她不知道他要去哪,墓地好像很遠的樣子。雖然下午睡了一覺,可是懷孕後容易容易累,靳名珩見她眉間有了疲態,便抽了件外套給她。
宋凝久雖然還在爲靳名珠的事耿耿於懷,可是黑漆漆的窗外,呼呼的風聲足可證明車速很快,實在不宜爭吵,靳名珩也沒有要和她吵的意思。裹緊外套,不知不覺便又在車睡着了。
雖然是冬天,車裡開得暖氣很足,倒也沒有感覺到很冷。就是車座不太舒服,她睡着睡着,下意識地又往熱源柔軟的地方偎了偎,突然感覺到有點不對勁。
外面的環境很安靜,可以猶可以聽到雞叫的聲音,確切地說是公雞打鳴。
雞?
怎麼會有雞呢?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到窗外的天色已經泛起魚肚白,遠處黑黑的一片擋着視線,像是山。近處低矮的建築彷彿是農村的屋舍?
陌生的環境終於讓她腦子清醒了下,身子下意識地想動,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臥在靳名珩的懷裡,他的手就抱着她的腰,好像是彷彿她掉下去。
他帶着那種淡淡薄荷味的氣息,噴拂在她的臉上,可是並不涼,暖暖的,癢癢的。她的臉下意識地往上擡了下,本來想看看他醒沒醒,脣卻正好與他的脣對上。
她驚了一下,想躲開,後腦卻被他扣住,給了個結結實實的早安吻。
宋凝久被放開時整張臉都是紅的,當然不是羞的,而是被吻的缺氧,胸部跟着喘息在起伏。兩人掙扎間,她頭髮早就亂了,連衣服都斜了。
羊絨的薄衫打底領口本來就低,這會兒露出半座山峰。本來她是趴在他身上當肉墊的,這會兒被他整個壓在身下。居高臨下的位置,正好將胸前的春光收入眼底。
“靳名珩,你個臭流氓。”她罵。
“就對你流氓了,怎麼樣?”靳名珩耍着無賴,手便伸過去,並惡意地揉了兩把。
本來只是想逗逗她,可是這對於一個正常禁慾的男人來說,根本就是在自討苦吃。又親又吻的,事情發展到最後就有點收勢不住。
“走開,走開啦,靳名珩。”前天晚上的事還沒弄清楚,她對他碰自己還是有些牴觸。
“宋凝久?”靳名珩看出她情緒不對,正想說什麼,這時外面傳來開門的聲音,接着有人說話的聲音。宋凝久手抵在他的胸前,巡聲望去便見車子停的左側一家店門被打開了,
“這是不是靳少的車?”後面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剛剛天色有點暗也沒看清楚,這會兒再往外看時,才注意到那家店面有些熟悉,不止店面熟悉,這條街也很熟悉。果然,那個人影走近,她便看到元媽媽站在車外。
車膜有些暗,只能裡面看到外面,而元媽媽站在外面,也不知有沒有人。
靳名珩騰隻手降了車窗,跟外面的人打招呼,喊:“元媽媽。”
元媽媽以爲靳名珩自己回來的,瞧見兩人相疊着臥在座椅裡時,意外地遮住眼睛,笑着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們繼續。”
雖然古鎮裡可能民風保守,可是元媽媽是在城市裡生活過的人,又哪裡看不慣這個,不過是玩笑、取笑的成份居多。
靳名珩沒臉沒皮的倒不在意,宋凝久那張臉就更紅了。
“被嫌棄的很,還繼續什麼呀。”靳名珩說着從宋凝久身上起來,推門,打算下車。
宋凝久身子趕緊直起來,理了理衣服,可就是坐在椅子上不動。
“喂,下車。”靳名珩敲敲車窗。
宋凝久瞪他,可是目光掠到站在車邊笑呵呵的元媽媽時又不好意思,只得慢吞吞地推開車門下來,喊了聲:“元媽媽。”
“凝久來了,外面冷,快進屋吧。”元媽媽招呼。
宋凝久只得跟進去,店裡剛剛開門,元媽媽的丈夫正在後廚裡忙碌,像是開始要煮粥了。
“你看靳少來了也不事先打聲招呼,冷不冷?喝口熱水。”元媽媽倒了杯茶給她。
就見靳名珩跟進來,手裡拎着從靳宅裡帶出來的那些禮品。
“你看來就來了,怎麼還帶東西?”元媽媽迎上去,其實也很稀奇。
家裡有什麼事吧,找到昕豐市靳名珩找個人就給解決了。平時過來呢,只私下裡給錢,或者帶着保養的藥品什麼的,可從來沒有買過這些東西。
“這是凝久孝敬你的。”靳名珩回答。
既然宋凝久的心意靳遠他們不領,他也總不能讓它們糟蹋了,總要安置個去處。而元媽媽跟他比靳家那羣人親近多了,相信給她,不止是自己舒服,宋凝久心裡也會舒坦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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