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名:012給楚檢查官找幾個妞伺候?
楚辭在看到他的那刻,慌亂的腦子終於清醒來,也瞬間明白是怎麼事。他聽的那些聲音,那些令他失去冷靜思考的對話,不過是製造令他緊張的氛圍,不過是靳名珩要引他過來的手段。
明白過來,眸子也沉暗去。他站在那裡,隔着不近不遠的距離靜靜地瞧着靳名珩。
靳名珩修長的雙腿交疊,輕輕轉着高腳杯裡的紅色液體,比他還氣定神閒。對楚辭,說:“楚檢查官,坐。”
楚辭垂在身側的手暗自捏了捏,走過來,坐。高昂的巴,挺直的腰桿都在說明着他的全身的神經緊繃。
因爲對靳名珩這個人還是有所耳聞,雖然表面不學無術,紈絝子弟枚。但是打過交道的人都會發現,這個人絕對不是草包。
輕視他的人,大都死得極慘。
楚辭從來都沒有輕視過他,但是楚辭也從沒有高看過他,所以從來都沒覺得自己會輸。今天會敗訴,不能說是楚辭這人生二十多年來最大的打擊,但是也絕對是個不小的挫折。
因爲關乎宋凝久吧,所以他更加猶爲在意。
兩個男人對坐,隔着張茶几相望,雖都沒有說話,但都可以讓人感覺到那張緊張的氣氛。包廂裡很安靜,會所的經理和服務生都站在外面,誰也不敢進去,就守在門口。
“靳少這麼大費周的引我過來,不知有何指教?”楚辭冷靜來之後,就已經知道自己進了對方的套。
靳名珩瞧着他本正經的模樣半晌,灩紅菲薄的脣勾了,說:“指教倒是不敢,就是想讓你清醒,認清自己的智商而已。
“你——”
果然,靳名珩句話就將楚辭成功激怒。話還沒有說完,就看見靳名珩的手舉到他的面前,骨節分明的手指間捏着宋凝久那支手機。
當着他的面,將機身直接泡進了酒裡。
這個舉止是告訴楚辭,他所裝的什麼竊聽器,追蹤器的小伎倆早就被識破,此時的出現是多麼愚蠢。
楚辭對於他鄙視自己的行爲當然惱火,也不甘心,不過他很快又冷靜來,剋制着自己情緒問:“凝久呢?”
引她來的那段音裡有宋凝久的聲音,他迫切想知道,這不過是宋凝久與他聯合演的齣戲,還是真的遇到了什麼危險?
因爲了解靳名珩這個男人對待女人的態度,也瞭解這個圈子裡的骯髒,所以他纔會害怕。害怕他在欺負了宋凝久之後,還會因爲報復自己而對宋凝久真的做出什麼。
如果不是因爲這樣,他今天就不會亂了方寸。
顯然,他是想多了。
如果他真的以爲靳名珩對宋凝久只是玩玩,膩了之後,或者因爲他做的那些事而報復宋凝久他就想多了。靳名珩有句話說得很認真,那便是他不會傷害宋凝久。
不過他說了楚辭也未必信,更何況這是他與宋凝久的事,他自然也不會對着楚辭表白。
靳名珩對楚辭的視線,自然知道他問這句話,最關心最在意的是什麼。只是靳名珩又是什麼人呢?他會給楚辭這麼痛快嗎?
答案是不會!
只見他慢條斯理地擡起手,將高腳杯中的猩紅色液體收入口中。
“靳名珩,若不是當初爲了她姐姐,她會跟着你嗎?你心裡清楚。”楚辭說,嗓音裡帶着憤憤不平的怒氣。
靳名珩聞言,眼眸也沉了。因爲楚辭這話真的戳中了他的痛處,他知道宋凝久從頭至尾,她的確是迫不得已才留在自己身邊。
如果有天她不再需要自己,她真的還會在起嗎?
他不想庸人自攏,雖然心裡十分在意。可是他此時更在意的是楚辭說的這些是不是宋凝久告訴他的?他們是有多親密,或者說她是有多信任這個男人,纔會告訴他這些?
心裡儘管涌動,可是面卻不露聲色。他薄脣勾起抹弧度,看着楚辭說:“對,她當初的確是因爲這些纔跟我。但是那又怎麼樣呢?楚辭,你守了她十年,到頭來她連身帶心還不是我的?你得了什麼?”
這話終於又將楚辭的心思引到了那天晚聽到的曖昧的晚,成功激怒了楚辭。他眼睛裡燃着火焰,便發狠似的朝着靳名珩撲過來。
當然,他並沒有碰到靳名珩的衣角,就被人按壓在茶几。臉擠在冰涼的桌面幾乎變形,他甚至不知道這兩個制住他的男人是從哪裡來的。
靳名珩只腳踩在茶几,就踩在他的俊臉邊,他把玩着自己手裡的打火機,說:“楚檢查官,你不會以爲本少請你來,是喝茶的吧?”
楚辭瞪着他的眼睛裡充滿恨意,可是他卻被製得動彈不得,此時猶如只困獸。
靳名珩蹲身子,手裡打火機竄起的火焰映在楚辭的眼眸中,那炙熱的溫度幾乎要烤到他的睫毛。
楚辭卻並沒有退縮,他不害怕,那火焰就像他心裡的怨恨樣在燃燒,恨不得撕了靳名珩。只不過,他沒有機會。
靳名珩倒沒料到他還有些骨氣,並不像往常那些人,平時看着多麼硬氣似的,只要被嚇就沒了底,連褲子都會尿溼。眼眸中閃過抹激賞,將打火機收了,說:“好,本少欣賞你,給你個優雅的死法。”
腳落地,慢慢往包廂外走。路過經理身邊時突然停來,看着他吩咐:“找幾個漂亮的妞來伺候楚檢查官,我請客。”
經理馬稱是。
靳名珩走了,壓着楚辭的人搜了他的手機,然後鬆開他,到包廂門口守着。
楚辭被放開手,整理了自己的衣服,他看着門口門神似的兩人,心裡計算着自己怎麼脫身才好。
這邊正戒備地算計着,門口便傳來陣鶯聲燕語的聲音。隨着陣香水味襲來,幾乎衣着暴露的女人便進了來。幾個人看着歪歪斜斜橫在那裡的茶几,以及倒在面的酒瓶,馬就感覺到了氣氛不對勁。
在門口停住腳步,瞧了滿臉厲氣的楚辭幾眼。人倒是長得儀表堂堂,可是她們也不敢靠近不是。
“楞着幹什麼,還不趕緊伺候楚檢查官。人家可是國家公職人員,省廳的大官,巴結好了,說不定就能包了你們。”守在門口的其中人說,不過瞧着楚辭的眼神充滿諷刺。
楚辭是很想發作,羣女人倒是很聽指揮,聽了那人的話就撲過來,手死摟着他的脖子,那是拽都拽不開。
別的女人也馬圍來,有人將倒了的酒瓶扶起來,有人又找服務生要了幾個杯子,將楚辭圍在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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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宋凝久,那要追溯到白天,她在電視看到樂視環球勝了官司,心裡還是不免有些擔心楚辭。不過擔心歸擔心,她這時候也幫不了他,並且也沒有打算幫,將自己捲進這些是非裡。
晚,張嫂做菜的時候,宋凝久接到靳名珩的電話,說是晚請律師吃飯。宋凝久明白這律師肯定是關乎今天官司的事,也就沒多問,更沒有興趣問,便應後掛了電話。
晚的餐桌吃得清靜,她拉了張嫂起吃,攪着碗裡的粥,滿足地聞着裡面泛起來的米香。張嫂見了她那個樣子,脣角也露出欣慰的笑容。
她在宋家幫傭也很多年了,很瞭解宋凝久在宋家餐桌用餐的樣子,從來都沒有這麼放鬆過。
靳名珩的名字她不是沒聽過,大概這昕豐市也沒有不知道這個人的。可是經過這些日子相觸,她真覺得靳名珩對宋凝久那是不樣的。倒是宋凝久反正木木的,也許從小生長的環境的原因,總是不肯輕易應。
吃了飯,宋凝久照舊去客廳看電視,又開始有點犯困。她覺得自己最近好像太懶惰,尤其是前幾天見過寧老師,更覺得自己是養懶了,不該再這樣去,便了樓。
換了舞衣,推開那間舞蹈室的門。
裡面還是以前的擺設,腳步緩慢地踏進去,每次置身在這樣的地方,她就有種很強的神聖感。
佇立在白色的鋼琴架前,手慢慢摸着琴蓋,她不會彈琴,可是小時候很羨慕會彈琴的姐姐。想着那時候看到坐在琴前的姐姐,優雅的姿態就像個天生的公主似的,裡面承載着她深深的羨慕。
小心翼翼地打開琴蓋,手輕輕按個鍵,安靜的空間裡便傳來突兀,幾乎是嚇了她自己跳。
她捂着自己的胸口,終於在自己的冥想中醒過神來。脣角不由開始暈開抹自嘲的笑,笑自己怎麼就麼鬼使神差的想到那幕。
正想將琴蓋扣,身後卻突然伸出隻手來阻止。
“想學琴嗎?”靳名珩的氣息由身後傳來。
宋凝久感覺到微微的詫異,因爲竟沒發覺他是什麼時候進來的,可見剛剛自己神遊的有多遠。
“你會彈?”她問,看着他的神情,頗有些看不起人的味道。
“彈給你聽聽?”靳名珩笑着問。
宋凝久看着他眼眸淬笑的模樣,那樣專注又有些壞壞的感覺盯着自己,她的臉頰就感到微微的發熱。轉過頭去,說:“好呀,我到要看看你會彈什麼。”
說着轉身要讓開,卻被他拽住腕子,問:“那我彈首你付什麼報酬?”
宋凝久面色怔,問:“你以爲你是肖邦麼?還要報酬?”
靳名珩聞言笑了笑,並不理會她的微嘲,只在她脣角吻了吻,強迫她坐來。讓她的坐在自己的腿,整個小身子圈在自己懷裡,骨節分明的指尖便落在琴鍵。
鋼琴曲這東西,宋凝久還真不太懂。只是因爲他談了首很輕鬆明快的流行歌曲《明天我要嫁給你了》,那旋律是流暢的,音調也極準。
宋凝久只覺得後背通過衣料傳來的溫度熱烘烘地烤着自己,而面前起落的雙手真的很漂亮,膚色是白皙的,又不像女人那樣柔美,帶着男性特有的剛硬。指尖修長,而且骨節分明,像只翩翩起舞蝶在鍵盤間起落,棲息。
宋凝久就着了魔樣,直看着那雙手在面前起落,美妙的音符從指尖流淌出來。直到最後個音符落地,彷彿仍有餘音在空間裡蕩。
靳名珩起身,退後了兩步,靳名珩像西方古代的紳士樣,向她優雅地鞠了躬,直起身來,說:“演奏完畢,請美麗的小姐,付出你的報酬。”
宋凝久有些發楞,因爲她似乎並沒有答應付出什麼。
靳名珩看着她的樣子,假意地嘆了口氣。前來拽住她的手,說:“那好吧,看來這報酬還是我自己來選。”
根本不給宋凝久反應的機會,拉着她便了樓。
“哎,靳名珩,靳名珩——”宋凝久根本就沒搞明白,他這要風就是雨的,到底是要幹嘛。
靳名珩已經幫她裹好大衣,說:“換鞋,帶你出去玩玩。”
“現在?”宋凝久意識地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大概是想到外面的天氣,似乎有些不太情願。
靳名珩正將自己的風衣從衣架子拿來穿,看着她堅定地點頭,說:“沒錯。”
宋凝久似乎想說什麼,可是看到他這樣子似乎已經決定,只得無奈地去穿鞋。她最近真的挺懶的,就連爭論都省了,彷彿身的棱角已經被磨平。
靳名珩倒沒想那麼多,只是宋凝久剛剛踏出房門,夜裡的冷風襲來,令她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他見狀,將她收納進自己的懷裡,快步走到車邊,幫她打開門坐進去。
紅色的蘭博基尼穿越夜色,穿行在夜晚霓虹絢爛的街道,直停在號會所門前。
車子停穩後,靳名珩車,手伸進褲兜裡不動聲色地將手機開機,然後繞到副駕駛座前幫她拉開車門,說:“車。”
宋凝久瞧了眼那會所燈紅酒綠的模樣,懷疑地問:“靳名珩,這是要幹嘛?”
“今天官司打贏了,本少高興,請了羣哥們慶功,也帶你起過來樂樂,是個好玩的地方。”靳名珩說。
他嘴裡說的好玩,宋凝久卻未必感興趣。只是已經到了,她也不能說就這麼去,便跟着他了車。
會所裡很安靜,可是乘了電梯去,包廂的門打開,便是震耳欲聾的音樂,裡面傳來男人鬨笑的聲音。
“啊!”裡面傳來女人驚恐的尖叫,幾乎是嚇了宋凝久跳。
“別害怕,有我呢。”靳名珩擁着她,在她的耳邊輕語。
光線有些暗,她定眼瞧過去,纔看到羣人在這種地方居然在看電影,而且還是那種限制級的電影。
靳名珩掏出手機,宋凝久看到是自己的那部手機,也不知道在擺弄什麼,反正按了兩個鍵後塞口袋。見她狐疑地盯着自己,便說:“明天給你換部新的。”便擁着她走進去。
外面響起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幾乎是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馬有人起身來讓座。裡面正是限制級的畫面,宋凝久幾乎要將臉藏進靳名珩的衣服裡去。
“喂喂,我說你們也差不多點。我帶自己老婆來的,趕緊把那東西關掉。”靳名珩說。
雖然他大少爺的指示很掃興,不過馬就有人把大燈打開了,然後將影片關了。
“這可不能怪我們,是你靳少把沒剪的片子給哥們幾個當福利分享。我們想着趁你和嫂子沒來之前先飽飽眼福吧,沒想到看到正起勁的時候,哥你就來了。”得,沒有盡興,這位還抱怨來。
“滾吧,你,就你嘴貧。”靳名珩毫不客氣虛踹了他腳,擁着宋凝久走到邊的桌面坐着。
這羣人也都帶女伴來的,不過大部分都不是正妻,不是什麼夜店裡的,就是學生妹,或者就是剛出道的嫩模。不過有了次的事,他們說什麼的,都礙着宋凝久在。當然,這是宋凝久的面子,是靳名珩的面子。
不讓看電影,那就唱歌唄,乾唱也沒意思。玩得太過吧,他們還怕靳名珩煩。
其實平時靳名珩跟他們那是什麼過份的沒玩過?可是時至今日不同,誰都看得出靳名珩拿宋凝久那是不樣的。只是這羣人也看不明白,這是又像對宋瞬那樣在演戲呢?還是真的動了真情?
不管咋樣,反正他想怎麼樣,這羣人都配合就是了,就是不能盡興。可是比起盡興和今後的生意往來,他們還是選擇後者。
羣人都捧着他們,最後玩麻將,反正宋凝久也不感興趣,就坐在靳名珩邊看他們打。
沒會兒就進來個人,不知俯在靳名珩耳邊說了什麼,他拉過宋凝久的手,說:“幫我玩幾把,我去去就。”
“我?”宋凝久聞言有點懵。
他們這個籌碼就幾萬塊吧?別說她真不精,就是精也有心理壓力。
“傻丫頭,你不會輸的。更何況就算輸了,難道你男人我供你玩不起幾把牌。”他摸着她的頭,很寵溺地吻了吻她的額。
宋凝久只聽着他嘴裡那你男人我那幾個字,覺得臉臊得難受。還沒開口呢,靳名珩又說:“乖,別掃了大家的興。”
“是啊,嫂子,你就放心玩吧。靳少的身價,你就輸年也輸不完,何況靳少也不會把這點小錢放在心。”幾個人看着這兩人膩歪,都忍不住起鬨。
宋凝久再推,也是顯得矯情。心想反正是他讓她打得,輸了可別怪她,便坐了來。
這邊羣人都在看牌,靳名珩去了大概十分鐘都沒有來。宋凝久打了局,而且糊了,看着滿滿的籌碼堆在面前。宋凝久心裡就有了底,這羣人哪裡是在打牌,根本就是在巴結靳名珩。
她手裡的牌就是亂打,最後也是自己贏。雖然覺得沒了什麼負擔,可是也覺得挺沒勁的。這時候靳名珩來了,擁着宋凝久,讚歎地說:“喲荷,戰績不錯啊。”
宋凝久扯了扯脣,覺得真是沒勁極了,還不如在家裡睡覺。見他來,趕緊起身讓座。
靳名珩看出她是無聊了,湊到他耳邊說:“乖,會兒就去。”
宋凝久都不知道,自己今天跟他出來是爲了什麼?他帶自己出來又是爲了什麼?難道是他過慣了夜生活,覺得在家裡太無聊?
又打了兩圈,宋凝久幾乎都枕着靳名珩的手臂快睡着了。除去那些玩鬧,幾個打麻將的人似乎也對了,個個表情嚴肅,副專注的神情。包廂裡除了四個人,牌打出去在桌面發出的聲音,圍觀的人都沒有說話,真是安靜極了。
這時,包廂的門突然被人推開。
其實動作並不大,只是因爲房間裡太安靜,所以聲音顯得極爲明顯,子把大家從緊張的氛圍中驚醒了過來。
來人正是守在楚辭門口的其中個人之,他直接走到靳名珩身邊,低身子在他身邊耳語:“靳少,楚辭走了。”
靳名珩聞言與他對望了眼,那人的眼神很沉靜,彷彿傳遞着什麼。
他微點頭,那人便退出去。
宋凝久睜開迷懵的眼睛,看着他問:“發生什麼事了嗎?”
靳名珩摸了摸她的頭,說:“沒有。”頓了,又問:“困了是吧?”
宋凝久點頭。
靳名珩便將面前的籌碼推了,說:“那好,咱們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