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嫂剛剛收拾完,走過來正想問她晚上做些什麼飯菜,卻看到她盯着電視出神的模樣。。目光順着她視線落到電視屏幕上,也看到了上面的靳名珩。
她在宋家做事多年,就算什麼都不懂。如今看宋家垮了,想來宋凝久的心情肯定沉重。
“凝久……”她伸手輕拍了下她的肩膀。
宋凝久轉頭,對上張嫂擔憂的眸子。脣角揚了揚,雖然看起來很勉強,她說:“張嫂,我沒事。”
宋家輝煌的時候,她在舊樓裡跟着奶奶生活。就是回到宋家,她也並沒有關心過父親的生意狀況。她已經成年了,在過去在國外的日子裡,足以證明她能養活自己。
如果她對宋氏垮了唯一的感覺,那就是那怎麼說也是父親的心血,還有宋氏垮後對家人生活的影響。當然,最介意的還是造成這一切的原兇——靳名珩。
都說商場如戰場,她不懂做生意,甚至涉世未深。可是她心裡就是介意,因爲她曾經參與其中,所以有些無法接受這樣的過程,所以心情沉重而壓抑。
張嫂看着她,宋氏垮了,別說凝久,她在宋家幹了這麼多年,心裡也是難過,可想而知,宋凝久心裡肯定比自己難受千倍萬倍。再多安慰的話也於事無補,所以她只是抱着她,心疼地摸着她的頭。
宋凝久閉上眼睛,這是她自奶奶過逝後,感覺到最溫暖的一個擁抱。但是這樣溫馨的畫面並沒有維持太久,就被傳來的吵雜聲破壞了。
哐地一聲,有什麼東西砸中的了落地窗,驚動了兩個人,好看的小說:。她們對望一眼,各種眼神也十分茫然。
“靳名珩,你他媽給我出來,出來!”有些不太清晰的咒罵聲傳來,而且還有些熟悉,令宋凝久皺起眉。
張嫂說:“我去看看。”然後放開她,走過去打開門。
宋凝久有些不放心,便跟在後面。然後她們看到宋恬被兩個安保架在院子裡,如同個潑婦似的跳着腳咒罵。
“我們靳少不在,請你馬上離開,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了。”女人撒起潑來,就是兩個男人都有些吃力。更何況他們也拿不準這女人跟靳名珩是不是有什麼親戚關糸,所以兩人也不敢下死手。
“靳名珩,你給我滾出來。有本事你這個奸詐小人,你***,老孃今天跟你拼了——”宋恬嘴裡的咒罵未停,聽到有開門的聲音,沒想到擡眼就瞧見張嫂和宋凝久走出來,不由楞住了。
“宋凝久!”她驚訝地看着她。
“姑姑。”宋凝久喊。
宋恬回神,眼眸中的驚訝退去,暗沉下去,直直盯着她問:“宋凝久,咱們宋氏都被靳名珩算計了,你知不知道?”
宋凝久點頭。
“知道?知道你還住在他這裡做什麼?走,跟我去找他算帳。”宋恬激動地說着,上前便要拽宋凝久。
“宋小姐。”張嫂趕緊擋在宋凝久面前。
宋凝久的腳還傷着呢,而且她對宋凝久出手向來沒輕沒重的,張嫂還真是擔心。
宋恬瞪着她,火就不打一處來。心想怎麼着?從前不過是宋家的一個傭人,這會兒見宋家不行了,這就立馬見風轉舵了是吧?
眼裡帶着火焰,她做事向來就是不管不顧,用力撥開張嫂,罵道:“滾開,你算哪根蔥!”
張嫂畢竟還顧忌着她是從前宋家的小姐,雖然擋在宋凝久面前,卻沒有跟她動手的打算,也沒想到她會動手,冷不防就跌在了地上。
“張嫂。”宋凝久見她跌下去,馬上蹲下身子來扶。腕子卻被宋恬抓住,她眼裡也根本沒有地上的張嫂,只對宋凝久說:“宋凝久,你跟我去找靳名珩。他憑什麼玩了你,還收購宋氏?”
宋凝久聞言,看着宋恬的抓着自己的腕子,那尖利的指甲已經嵌進她的皮膚去了。
其實從小到大這樣的場景真的很多,她也一直告訴自己要麻木,可是此時此刻,她感覺到那疼真實地從心口泛上來,想的忽視都難。
她擡眸看着宋恬,動手掰開她抓着自己的手,面上的表情也有些冷漠。她說:“姑姑,要去你去,我不會去的。”然後動手將張嫂攙起來,問:“張嫂,沒事吧?”
張嫂搖頭,對她說:“你腳還沒好,趕緊進去吧,有事等靳少回來處理。”
宋恬那撒起潑來,尤其是對宋凝久可是從來不留情,她還真擔心一會兒宋恬發瘋傷着宋凝久。。再說,宋氏與靳名珩的事,原本與宋凝久也沒有什麼關糸。
宋恬一聽這話,手一下子就指到宋凝久的眼前問:“好啊,我說你現在硬氣了呢。敢情你現在靠成靳名珩了,就不把我放在眼裡了是不是?”
張嫂趕緊又擋在宋凝久面前,伸手拔開她的手,有些着急地說:“宋小姐,你有事就找靳少去談吧,凝久什麼都不知道。”
宋恬卻看都不看她,當然更聽不進去,其他書友正在看:。目光直直盯着宋凝久問:“我知道你一直都恨我,恨哥哥嫂子,甚至嫉妒一瞬。說,這次是不是你鼓動靳名珩的?鼓動他弄倒宋家,你如願,是不是挺得意的?”
宋凝久回視着面前已經有些瘋癲似的姑姑,她仍然不明白,她在這個姑姑眼裡怎麼就時刻那麼壞?不過她已經不再像從前那樣執着這個答案,甚至連徒勞的努力都省了。
她說:“是,我挺得意的。”反正她說不是宋恬也不會相信,她只會依照她的思想來想自己。
宋恬聞言,眼眸中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態。當然接下來就是更激動的咒罵,她說:“宋凝久,你果然就是狼心狗肺的東西。說,當年你是不是故意害了你***?好藉機回到我哥嫂身邊?後來又嫉妒一瞬,就勾搭了你那些不三不四人,又害了一瞬?”
反反覆覆,她心裡的癥結永遠都是這些。她自認比別人都看得懂她,她簡直就和她那個媽一樣模樣。
宋凝久看着面前張牙舞爪的宋恬,心裡只有一種無力涌上來。對站在一邊,還不知怎麼處理的安保,說:“麻煩你們,把她弄出去。”
兩個安保得到命令,自然半點不敢耽誤,上前便架住宋恬。
宋恬那又豈是好相與的?聽到宋凝久這個賤丫頭,現在居然敢讓人攆自己,那火氣是蹭蹭直往上冒,嘴裡的咒罵更是不停歇,罵得那是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凝久啊,她就是那個脾氣,你千萬別往心裡去。”張嫂看着宋凝久站在臺階上的臉色不好,便勸道。
別說是宋凝久,打小張嫂看着那個宋恬這麼對她,她這個外人都跟着難受。
“沒事,我習慣了。”宋凝久對她彎了彎脣,便轉身進了別墅。
順着樓梯進入臥室,外面宋恬的罵聲猶可以聽見。
“宋凝久,你個沒良心的狗東西,你還記得是誰把你養大的吧?你真是沒良心。”
“宋凝久,你***就跟你那個賤媽一個樣兒,你他媽等着,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
——分隔線——
凌晨,靳名珩的紅色蘭博基尼才姍姍從外面駛進來。
時間有些晚,是因爲公司舉行了慶功宴。今天成功拿下宋氏,讓他得償所願。整個團隊跟着他忙碌了這麼些日子,這一夜也終於放鬆下來。
他這一晚上都很高興,也就多喝了幾杯。直到車子駛進院子裡,看到亮起燈火的別墅,臉上高興的神色才方稍稍收斂。纔想起,他似乎是得意忘了形,此刻纔想起這橦房子裡住一個叫宋凝久的女人。
她是宋家的女兒,宋成軒的親閨女,他做這件事的時候並沒有因爲這個有絲毫猶豫。此時此刻他瞧着自己過到她名下的這棟別墅,不知怎麼就突然想起她質問自己的話。
她說:“靳名珩,你說愛?你懂得什麼是愛嗎?”
“靳名珩,你害了我們家,害了我姐姐,你愛人的方式還真特別?”
“宋凝久,你就只看這些嗎?那你怎麼不自問,你的那些所謂家人,他們有把你當成家人嗎?”
“他們怎麼對我都我的事,又何必讓你靳少費心?更何況你捫心自問,你弄垮我們宋家真的是因爲我嗎?”
兩人的爭執再次在腦海中迴響,是的,他從來都沒有將宋家與宋凝久聯糸在一起,好看的小說:。可是那畢竟只是他的一廂情願的想法,他並不能代替宋凝久做決定。怎麼說,她身上流的也是宋家的血。
而且有一點她也說對了,他弄垮宋家也只是因爲他家的那個項目令許多人眼紅,也並非是因爲宋凝久。
眼前似乎一再地晃過她那天質問自己的臉,那個表情,讓他有些煩燥地打開儲物箱拿出煙盒,從裡面抽了支菸叼在嘴裡。啪地一聲,火光從打火機裡竄起。。他輕吐出煙霧,看着臥室裡透出來的燈光。
她每天都看電視的,必定是知道了今天宋氏被歸於環球旗下的事,所以此時此刻他的心情纔有些複雜。煙吸了半根,安保大概見他很久沒有下車,便走過來察看。意外看到他只是在抽菸,便怔了下。
靳名珩敏感地轉頭,與那個安保的視線對了個正着。
“靳少?”安保有些着慌地喊。
其實靳名珩大多時候臉上都掛着笑,而且極少疾言厲色,可是他身上卻總是有一股令人敬畏的氣勢存在,讓其它人不自覺地緊張。
靳名珩他輕點了下頭,問:“今天挺好?”
其實他想知道,今天宋凝久得知宋氏的事,有沒有一氣之下要離開這裡。
“宋小姐挺好的,就是下午的時候她姑姑來鬧過一場。”安保回答。
“宋恬?”靳名珩皺眉,問。
“嗯。”安保應。
靳名珩陷入沉思,半晌又問:“宋小姐什麼反應?”
“宋小姐吩咐我們把她弄走了。”安保回答。
靳名珩聞言,吸菸的動作停頓了下,顯然有些意外。過了一會兒見那安保仍站在那裡看着自己,便掐滅了菸頭下車。
安保見他進了屋子,便退了回去。
靳名珩經過樓下客廳,電視還是開着的,不過沙發上只有張嫂在看。他擡眼瞧了一眼,裡面正播着白天採訪他的段子。
“靳少。”張嫂站起來,那表情和反應幾乎與安保一模一樣。
靳名珩暗沉的眸子從電視屏幕上收回,微點了下頭,便沿着樓梯走上去。
打開門,臥室的燈是亮着着,宋凝久的身子背對着房門側躺着。他特意繞過牀尾看了一眼,她裹着被子似乎是睡了,表情也看不出什麼。
“小久兒?小久兒?”他坐在牀邊喊她,只不過她動沒都動。
靳名珩在那裡瞧了她一會兒,嘆了口氣,便扯開領帶扔到一邊,然後去浴室洗澡。
清爽的薄荷氣息夾雜着濃重的酒味離開,她聽到浴室裡傳來嘩嘩的水聲,她也只是聽着,並沒有睜開眼睛。看不見,只有感官能感覺到他的一舉一動。
不久便傳來他走出來的腳步聲,柔軟的牀墊再次因爲承受他的重量而下陷,他掀被上牀,然後湊近她,將她整個人攬進懷裡。
靳名珩感覺到她的身子僵了下,便知道他沒有睡,便將下巴抵着她的發頂,問:“小久兒,你是不是恨我?”
可是等了半晌,懷裡摟的這具身子仍是沉默的。她或許初聞這話時睜開過眼睛,但很快就平靜地閉上了。
如果他期望她的歇斯底里,那麼她不會再質問了。這件事明顯是他做的,質問與不質問結果都已經形成,更不會因爲自己怎樣就會改變,。
何必呢?
親者痛仇者快罷了!
靳名珩卻看不透這樣的宋凝久,不過想着她心情定然是不好的,便沒有再惹她,只是抱着她便睡了過去……
——分隔線——
宋氏的新聞在各大媒體上報道,宋恬與宋凝久知道了,自然宋媽媽與宋一瞬便也知道了。
彼時,宋媽媽出院後精神還是不太好,宋一瞬將她攙到沙發上坐着。正好聽到新聞裡傳來宋氏的消息,當即宋一瞬的臉色就變了。
她眼睛震驚地盯着電視半晌,突然就站起身,拎了包便往外走。
“一瞬,你幹什麼去?”宋媽媽見她神情激動,趕緊拉住她。
宋一瞬接觸到母親擔憂的眼神,方回過神來,調整了下臉上的神情,說:“媽,沒事,我出去看看。”
陳廳長那個老不死的,明明答應的好好的,宋氏的消息居然對她瞞得滴水不漏。她心裡恨得咬牙切齒,但也不敢向母親表露出來。
她一直是媽媽的驕傲,乖順,乾淨,能幹的女兒。像出賣**,還被人白睡了的事,她是絕對不會讓母親知道的。儘管她此時此刻心裡恨不得殺了那個老頭子,心裡的憤怒也沸到了極點。
“看什麼看?事情已經這樣了,着急是沒用的。”宋氏沒了,宋媽媽也心痛。
這個女兒她也是瞭解的,她打小太嬌慣她,從來都沒有受過什麼挫折。她是真擔心宋一瞬受不了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來,所以又怎麼能放心?
“媽,我說了我沒事。”她心裡本來就不順,又遇到母親嘮嘮叨叨的,她更加覺得煩燥的很,推開母親便出了門。
那一下並不輕,推得宋媽媽跌在沙發裡,她猶轉頭急喊着:“一瞬。”
門板卻哐地一聲關上了,宋一瞬頭也不回地下了樓梯。
三、四十年的舊樓,外觀早就破得不成樣子了,不但沒有電梯,而且光線還暗得很。住的人家已經不多,所以好像處處都透着一股黴味。
宋一瞬每次回來看到這裡就煩,怎麼也無法接受,自己堂堂宋氏的大小姐,怎麼轉眼就變成了這步田地?
再想到陳廳長那個色老頭子,他擺明了就是想白玩自己。以爲宋家沒有了依靠,她就好欺負嗎?想到自己忍着他噁心的身子壓着自己的情景,就恨得狠踹了兩下樓梯扶手。
扶手本就是鐵的,上面帶着斑駁的鐵鏽,而且因爲年久失修已經有些浮動。她狠踹了兩腳,弄得整個樓道里都是咣咣的聲音。
“你不會讓我過,我也不會讓你們好過。”宋一瞬吼。
吼完之後發現樓梯上下來兩個人,而且是兩個年青的男子,並排着看着她一步步走下來。
宋一瞬瞧着兩人,身體里拉起危險的警報,轉頭就想跑,只是腳步剛邁出去一步,就發現樓下也站着兩個同樣年青的男子,她站在中間,只能看着他們朝自己圍過來,而沒有逃出去的出路。
“你們是什麼人?要幹什麼?”她驚慌地喊着,以爲他們會對自己動手,所以抱住頭,卻發現他們只是將自己圍在中間,並沒有動。
“宋小姐,我們卓少說想你了,請你過去陪陪他。”其中一個人說。
宋一瞬聽到卓越的名字,下意識地哆嗦了下,其他書友正在看:。手已經被他們抓住,然後帶了下去。
樓下停了輛嶄新的房車,在陽光下泛起黑亮的光澤,在舊樓前顯得很是氣派惹眼。因爲宋氏的事鬧得那麼大,整個小區的人幾乎沒人不認識宋家人的,瞧見她被幾個年青男人弄出來,然後請進了車裡,無不議論紛紛。
其中兩個年青人分別坐了駕駛與副駕駛座,宋一瞬坐在後座中間,兩個年青人將她護得好好的,半點逃脫的機會都沒有,車子便這樣開出舊樓,一直穿越了大半個城,來到郊外的一處會所。
宋一瞬被押進會所內,一直被帶進樓上的某個房間,然後門在身後咔嚓一聲鎖上。
宋一瞬目光在室內巡視一圈,發現這就是很普通的一間客房。當然,會所裡的客房,大多都是供客人消遣來用的。她不敢亂動,唯恐驚動什麼,屏着呼吸聽,猶可以聽到浴室裡傳來的嘩嘩水聲。
想到卓越不知又找了什麼樣的男人來碰她,她身體便不自覺地升起恐懼。在美國的那段日子,是她活得最卑賤,最不願意被人窺視的時光,她每次都會自動遺忘,甚至自我催眠,從來都沒有發生過。
她有些着慌地跑到門板處,動手去扭動把,當然是打不開的。可是那恐懼促使着她,讓她有些失去平時的冷靜。
“宋一瞬,這麼久的日子不見,你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卓越的聲音傳來,就像手裡控制着遙控器一般,她的動作驟然停止。
卓越披着件白色的浴袍,擦着頭髮坐在牀邊,沒有糸帶子的浴袍下,露出結實的胸膛。他不若靳名珩那般俊美的妖孽,可是也自有一股惑人的氣息,是個很有魅力的男子。
宋一瞬就那樣背貼在門板上,戒備地瞧着他。
半晌,卓越終於停了擦頭髮的動作,將毛巾扔到一邊,然後擡眼瞧着她。僅一眼,宋一瞬的身子就下意識地抖擻了下。
卓越站起身,踩着地毯一步步走過去,每一步都走得輕緩而優雅。而宋一瞬就像被他定住了一樣,身體僵直地站在那裡,一動也不能動,直到他腳步停在她的面前。
他一隻手越過她的臉側,撐在她身後的門板上,說:“宋一瞬,東西還不打算交出來嗎?我可是沒什麼耐心了。”
宋一瞬的身子抖瑟,咬着脣。
她知道她如果交出來,她就必死無疑。而不交出來,今天也不會那麼容易脫身。
卓越看着她臉上變幻的神色,手捏着她的下巴,問:“看你這個樣子,好像對現在的生活還是樂不思蜀啊。怎麼樣?是不是還沒陪姓陳的那個老頭子睡夠?”
宋一瞬聞言擡眼看着他,臉色也跟着白了一下。
卓越這個人最擅長的就是往人心口上的撒鹽,他說:“我真沒看出來,宋大小姐喜歡的是這個口味,今天我特意去找了幾個,你今晚要不要試試滋味?”
宋一瞬搖頭,嚇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想到在美國的那段日子,她即便抱着身體猶阻止不住從骨子裡泛出來的恐懼。
他故意帶她去吃飯,在人前做出親密的事,甚至會在暗中跟蹤他的人面前,說出心遺落在她身上的情話。不過就是讓人以爲她是他的女人,因爲秦三追殺他,自然連同“他的女人”也算在內。
宋一瞬就這樣輕易被他綁架,被迫不得不與他在一起。可是私下裡,他卻爲了逼迫她交出他父親留下的那份東西,找各種各樣的方法折磨她,甚至不犧讓人將她輪jian,。
“不!”想到那樣的可怕日子,她終於忍不住失控大叫出來。
她不要過那樣的日子,簡直低賤到沒有任何人格可言,那對驕傲的她來說,太生不如死。
“那就把東西交出來。”卓越扯着她的腕子說。
“好,我交,我交。”宋一瞬答應。
她今天這麼痛快,反而令卓越感到意外。
“我們宋氏現在沒了,我爸也坐了牢。我就像個過街老鼠一樣,這樣的日子生不如死,我倒寧願死了。我把東西交出來後,只求你一件事。這件事與我的家人無關,求你放過她們,不要去騷擾我的媽媽和姑姑。”她反抓着他的手,懇求。
“好,我答應你,只要你肯把東西交出來。”卓越說。
宋一瞬忙不迭地點頭,卓越鬆開她,她身子就癱軟地跌坐在地上。
其實說到不堪,宋一瞬身上的發生的不堪多了去了,只是一些豔照而已,對她在美國經歷的那些時光而言,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不過這個女人虛榮心強,她可在背後幹盡齷齪的事,卻要求表面風光。又喜歡物質生活,宋氏沒了,這兩樣的確對她來說是最大的打擊。
卓越喊了人過來,幾個人在他示意下將宋一瞬從地上架起來,然後拖着進了接她來時的那輛車,卓越就在坐車跟在後面。
車子再次穿越大半城趕回去,這時已經是晚上。卓越跟着宋一瞬的車來到某個社區,停在院子外,看到他的人跟着宋一瞬下車。
這院子不是普通的院子,而是個某個機關幹部的家屬院,他看宋一瞬站在門外按門鈴的身影,便知道她猶沒有死心,放棄掙扎。盯着她的眸子漸漸沉下來,不過卻並沒有動聲色。
這家很快便有人過來應門,看着門外的宋一瞬問:“你們找誰?”
“請問,陳廳長在家嗎?我是他的朋友,找他有點事。”宋一瞬問。
保姆面色狐疑地瞧着她正想回答,陳廳長的老婆便聽到動靜跟出來,問:“阿姨,是誰呀?”
保姆趕緊轉過頭應了聲:“說是先生的朋友。”
一般求人辦事的都說是朋友,尤其是陳廳長這個位置,上門送禮什麼的人多的事,保姆也見得慣了。
陳廳長的老婆聽到回答便走過來,本來臉上是揚着笑的,只是目光落在宋一瞬的臉上時便變了,臉一下子沉下來,上手就去抓宋一瞬的頭髮,破口大罵:“你這個小狐狸精,我沒去找你,你還敢找上門來。就會勾引別人老公的狐媚子,看我今天不撕了你。”
宋一瞬的頭髮被她抓的很疼,伸手去推她也推不着。卓越派着跟着宋一瞬的人也不知這是個什麼情況,沒有命令也不上手幫忙。
只急得陳家的小保姆在那裡勸架,說:“太太,太太你鬆開吧,別傷着你自己。”
宋一瞬當然不是省油的燈,她又比陳廳長的老婆年輕,頭髮被她扯下縷後,就一把將她推倒在地上。指着她肥胖的臉,罵:“你***少在這裡潑,以爲你老公那個噁心的樣兒誰都願意伺候。”
“***若不是有事求他,本小姐看都不願多看他一眼。”罵着罵着就想起自己被騙的事。這陳廳長不止是個老流氓,而且還言而無信,抄起他們門口擺的花瓶就朝着陳廳長老婆的腦袋砸過去。
哐地一聲,血花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