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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低笑溢出脣畔,咬着她的脖頸,問:“那要不要我告訴她,這些日子咱們是如何在這間房裡風流快活?嗯?”
宋凝久渾身顫粟,臉色蒼白如紙。
“靳名珩,求你不要。”她不想再與他有交集,更不想被姐姐發現他們在臥室裡。這麼難堪的事,姐姐一定不會原諒自己。
靳名珩的手在黑暗中捧住她的臉,關燈不是爲了尋找刺激,也不是爲了怕宋一瞬發現,而是不想看到她痛苦糾結的臉。這個女人總是這樣,可以爲任何人着想,卻獨獨委屈自己。
他有時候甚至在想,倘若當初與她姐姐訂婚的不是自己,而是別的男人,她是不是也可以做到這一步?越想越是恨的,所以狠狠封住她的嘴。
那力道狂狷地襲捲着她的脣舌,嘶咬,發了狠似的。她感到疼痛地皺起眉頭,都開始懷疑這個男人是不是真的跟自己有仇。不過她也沒有忘記掙扎,心頭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自己與他不該再有這樣的交集。
“唔…唔……”可是無論怎麼掙脫也逃脫不開。
或許兩人太久沒有交集,他竟發覺自己居然很想念她的味道,想念到恨不得就這樣一直將她錮在懷裡,所以吻得力道終於慢慢溫柔起來,只是仍將她牢牢錮在自己懷裡。
宋凝久被抱得生疼,也因爲太久沒有與他相觸,就差點忘了這個男人的霸道。
“凝久?宋凝久?”外面突然傳來姐姐的叫聲,令她的身子僵住。
她睜着眼睛,脣被他堵住,兩人的眼眸極近的相望,她眼底充滿懇求,懇求他放過自己。即便視線模糊,他也知道她在想什麼,可是他會不會成全呢?
答案是不會。
他不止沒有成全,反而變本加厲地開始剝她的禮服,宋凝久反抗,可是又不敢將動靜弄得太大,怕引來姐姐,看到這不堪的一幕。
可是她平時就敵不過靳名珩,這種束手束腳的情況更不可能,所以禮服很就被剝了下來,落在她的腳邊。臥室的窗簾並沒有拉上,院子裡的景觀燈照射過來的微光映着她的身體曲線,讓她暴露在空氣中的身體顫抖。
“靳名珩,你放過我,放過我。”她低聲請求。
靳名珩伸手,指尖摩擦着她臉頰,碰到感覺她眼中落下的溼意,方知她是哭了。
他吻着她的臉頰,輕聲問着:“宋凝久,我想得到就是這麼容易,你還要逃嗎?”
宋凝久現在只顧着自己的恥辱,以及門外的姐姐,所以並沒有深究他這話的意思。因爲這次比上次在國外更不同,上次姐姐只有對靳名珩的不恥,擔心自己被欺負。這次卻是姐姐與他明明白白地訂了婚期,他是自己明正言順的姐夫。
“靳名珩,你是我姐姐的丈夫。”她提醒,這點讓她最不能接受,也接受不了現在他們這樣的姿態。
靳名珩聞言,眸色也變得幽深起來,聽了這話也不知心頭爲什麼就那麼恨,恨她的退讓?還是對自己的不在乎?不曾細想,便已將她狠狠壓在身下。
背撞上門板的聲響傳來,雖然不大,卻足以引起宋一瞬的注意。她自然知道是靳名珩回來了,他的車子就停在院外。可是她認爲就算回來了,兩人碰面,也不至於當着她的面做出什麼。
可是當她端着燕窩上來時,卻發現在客臥的妹妹不見了。她下意識的第一眼便是看向靳名珩臥室裡的門,門縫裡並沒有燈光透出來,可是這並不能說明裡面就沒人,反而更讓人覺得可疑。
萬一宋凝久不在裡面,他又說出什麼難聽的話來,恰巧被回來的宋凝久聽到了,自己不是很沒面子?這般想着要走開,突然就聽到門板發出輕微的響聲。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門板上,這下心裡倒有幾分確定裡面的確是有人的,於是還是舉手敲了敲門板,試探地問:“凝久,你在裡面嗎?”
雖然自己沒回來之前,宋凝久與靳名珩的關糸親密。可是她還是很瞭解宋凝久的,覺得自己的妹妹不會不顧廉恥到主動進靳名珩的房間,她也不會當着自己的面那麼蠢。
倒是靳名珩那個人,他霸道,又不將自己放在眼裡,沒準會做出什麼強迫妹妹的事來,所以她才擔心。
不是擔心妹妹受欺負,而是那個男人怎麼說也是自己名義上未來的丈夫,如果這樣無視自己,與她的妹妹做出什麼事來,那麼也是她不能接受的。
此時的宋凝久的背就抵着門板,甚至可以感覺到宋一瞬敲門時傳來的震動感,心也繃到了極致了。她想呼救,可是如今被姐姐瞧見自己僅穿着內衣,出現在靳名珩臥室的模樣,姐姐會怎麼想?
可是不呼救?
靳名珩已經越來越過份,他的頭深埋在她胸前,手摸到她的背手,指尖輕輕一拔,她胸罩的暗釦就這樣輕巧地被解開,胸前那兩團柔軟便被解開束縛。
僅這一個動作就讓她清清楚楚地意識到,自己如果再不出聲,他肯定會更過份,那麼一定就會做出對不起姐姐的事。
“姐…救……”只是她那個姐字還沒出聲,就被他再次封住脣。
“嗚…嗚……”推卻,卻是怎麼也推不開。
宋一瞬就站在與他們一門之隔的地方,可以清楚地聽到裡面傳來的聲音,也知道兩人正在做什麼。胸口一股怒意涌上來,動手去扭動門把,靳名珩吻着宋凝久,手精準地伸過去,早了一步鎖上。
咔嚓一聲,令宋凝久驟然感覺到絕望,也讓宋一瞬確信兩人真的躲在房間裡做見不得人的事。
“凝久,宋凝久!”宋一瞬拍着門板,尖聲喊着妹妹的名字。是提醒她,現在壓在她身上的是自己的丈夫。
可是宋凝久卻被他壓在門板,死死地壓着,嘴住也被堵住。靳名珩也是鐵了心不讓她迴應,而且是要讓宋一瞬明明確確地知道,自己在和她的妹妹做什麼。
宋凝久,她如果做不到與家人決裂,那他會幫她。
“放手。”宋凝久聽着那一聲聲的呼喚,已經感覺到姐姐的憤怒與失望。更加明白她此時站在外面的心情,所以羞憤,使了全身推開他,打不開門,便跑到牀邊,抄起牀頭的檯燈就朝着地上砸過去。
哐地一聲,名貴的陶瓷檯燈在地上碎裂,終於阻止他欺上來的腳步,劃開兩人的距離。
“靳名珩,你玩夠了沒有?”她厲聲喊。
他與姐姐的婚期都定了,還這樣跟她動手動腳,到底是個什麼意思?他就不能尊重一下自己,還有她的姐姐嗎?
靳名珩看到她眼睛裡的憤怒,其中還隱含着一股難以言說的悲傷。他知道她反應這麼大是爲什麼,因爲她覺得對不起她的姐姐,他笑了,只是脣角的弧度有些冷,他說:“宋凝久,你以爲你這樣,你姐姐就會感念你的好嗎?”
如果這樣想,那她就錯了。
他與她發生過關糸,而且並不止一次兩次,但凡是個女人都是接受不了的,更何況宋一瞬那樣的女人,她之所以隱忍都是有自己的算計。最傻的還是宋凝久,她真的以爲她與宋一瞬之間還存在什麼姐妹之情?
對,這些都是宋凝久不敢去細想的,她寧願相信姐姐與靳名珩結合是爲了避過卓越,這本來就是其中一部分原因,自己又可以脫離靳名珩,又有什麼不好?
因爲靳名珩予她,當初也不過是被迫與她在一起,而且這個男人從來都沒有尊重過自己,自己在他眼裡不過是件玩物,所以她不想再與他牽扯,但是他爲什麼就是偏偏不肯放過自己?
姐姐是她存在於這個世間唯一可感受到的親情來源,他這麼做明顯就是要將她置於孤立無援的境地?
靳名珩也不明白,可是他就是想那麼做,讓她看清楚這個世界,看清楚她周圍的人。只有看得清楚才真實地感覺到那種殘忍,纔不會自欺欺人。
或者,他想讓她變成像自己一樣的人,將她納在自己的羽翼下,相互慰藉。不過這些他都沒有想,他只是依着本能去做,依着性子去做,肆意而爲。
宋凝久看着他眸色重重,並不想與他糾纏,更不想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只想逃離這裡。所以抱起自己的衣服裹住自己,然後拉開房門。
宋一瞬就站在房門口,與出來的她撞了個正着。兩個姐妹的目光在半空中交匯,宋一瞬手裡的托盤上擱置着剛出鍋的,冒着嫋嫋煙氣的燕窩粥。而她則是全身**,手臂抱着那麼白色的禮服掩在胸前,可是無論怎麼遮也掩不住自己此時的狼狽。
“凝久……”宋一瞬喊,表情極爲痛心。
“對不起,姐。”宋凝久說,然後快步跑回客臥。
宋一瞬聽着客臥門板關上的聲音,她沒有動,而是目光重新轉向主臥室內。
牀邊的地板上散着檯燈的碎片,靳名珩身子就倚在櫃子邊,前額因爲剛剛與宋凝久糾纏有些亂,領口的扣子也開了兩顆。臉上的線條有些冷,爲自己點了支菸。
只是這副模樣並不顯得狼狽,身上流露出一股風流不羈來。他沒有去看站在門口的宋一瞬,更沒有半分被撞破的不自在,這情景反而這更像是他要效果。
兩人就那麼房內房外地維持着那樣的姿態,宋一瞬瞧着他,而他根本當她不存在。
宋凝久衝進客臥之後,便直接進了衛生間,手還在因爲這樣的羞愧而顫抖着,慢慢鬆開那件禮服,拿起自己找出的衣服換上,然後咬着脣縮在馬桶蓋子上。
許久,她都感覺自己好像失聰了一般,整個世界一片安靜,這橦別墅就好像這個世間裡一個被獨立出來的空間,裡面除了她,都沒有任何人。就連她,都像一隻沒有靈魂,不會動的木偶,只是待在那裡。
“凝久小姐,凝久小姐,你還好嗎?”門口傳來保姆於媽的叫聲。
她方回神,然後伸展開自己發僵的四肢,然後走過去,慢慢打開門。
“凝久小姐,少奶奶請你下去。”保姆看出她情緒不對,所以說得小心翼翼。
宋凝久微點了下頭,保姆退下去,她則慢慢走下去。
事情已經出了,就算再難堪總是要面對。而且這一刻,她心裡對靳名珩升起一股恨來,恨他連最後的一絲尊嚴也不給她。
下了樓,靳名珩並不在,只有宋一瞬坐在沙發上,不知在想什麼,聽到腳步聲回頭,便見宋凝久慢慢走下來。
宋一瞬起身,脣角揚起笑,說:“凝久啊,燕窩燉好了,過來嚐嚐吧。”
宋凝久看着她,她已經撞到了那樣的情景,卻能裝得什麼都沒發生般若無其事,招呼她吃燕窩,可是她也看出姐姐笑得勉強。有句話靳名珩是說對了,沒有一個女人會不在意自己的丈夫與別的女人發生這種行爲,何況那個女人還是自己的妹妹。所以姐姐越是這樣,她越是感到無地自容。
她咬着脣,眼露悲傷地看着姐姐,說:“不了,時間不早,我該回去了。”
姐姐還願意維持着表面的平和,沒有抓着她的頭髮罵她不要臉,沒有拿失望的眼神看着她質問,可是姐姐越是這樣對自己,她心裡愈加自責,難受。
沒有再給她說話的機會,宋凝久到玄關處換了鞋,拎着自己的揹包便跑出了別墅的大門。
宋一瞬站在客廳的沙發邊,看着敞開的大門,外面黑漆漆的一片,如同她的眸色。
宋凝久離開靳名珩的別墅後便一路狂奔,她知道她錯了,她今天就不該來到這裡,可是錯已鑄成,不可能再倒回去。只是胸口仍是悶的,悶得太難受,便拼命的跑,以此發泄。
風呼呼地從耳邊刮過,經過路邊停靠的蘭博基尼時,靳名珩按了喇叭她都沒有發現。直到她跑了很久,很久,跑到沒有力氣,彎着腰手撐在腿上喘着粗氣兒,才發現後面跟了一輛車。
事實上靳名珩早就開車出來了,而且彷彿是料定她會單獨從別墅離開,所以車子一直停在車道邊等待。
兩人就那樣站在夜色下,一個坐在車裡,一個站在路邊相望。只是望着,因爲他給予的那些東西,已經沉重到她連咆哮的力氣都沒有。
“上車。”半晌,靳名珩才吐出兩個字。
宋凝久並沒有動,她擡頭看了看天空。今晚的夜色陰沉沉的,沒有半分星光,就像壓在她的心頭。她說:“靳名珩,你就不能放過我嗎?”
他們之間沒有*與不*的問題,他靳名珩的女人也多的如過江之鯽,又爲何非揪着她不放?看到她一無所有,就那麼痛快?
靳名珩看着她,他等在這裡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靠近或得到,通過各種手段,卻因爲她這悲傷絕望的表情而怔住。
不能放過她嗎?
不能!
但是爲什麼?
她也不過就是衆多女人中的一個,如那些女人一樣,一個供他娛樂的女人,他從來沒有覺得她特別到改變什麼想法。可是胸口那個不能的答案卻那麼堅定,就是不想放手。
讓他突然想起上次在酒店的衛生間外,她也說過這樣一句,她說:“靳名珩,你說過不會*的。”
不會*?
對,他曾信誓旦旦地對她說過這句話。
那麼什麼又是*呢?
他雖然經歷過很多的女人,卻從來都沒有想過與任何人談*這個字眼,也不屑去碰。
她的問題看來是將他難住了,他抿着脣半晌都沒有回答。宋凝久不想與他糾纏,轉身便往外走。
靳名珩回神,心思雖然在翻轉,但還是一直跟着她,在沒想通之前就一直跟着。直到她招了輛出租車離去,他的車子終於停在路邊。
街燈映着紅色的車身,他坐在駕駛座上,眸色重重。半晌,他突然拿出手機給慕少雋打電話。
“什麼事?”那頭的電話背景很吵雜,看來又是在哪兒玩呢,而且聽口吻喝得有點多。
“少雋,你說什麼是*?”他直接問。
慕少雋最近有點失意,因爲前不久原本是要結婚的,新娘卻被人帶走了。聽了他的話不由嗤笑一聲,他說:“靳名珩,你是不是也喝多了?什麼*不*的,喜歡就把她搶過來,變成自己的纔是實際。”
就像他,明知陸彎彎心裡沒有自己,還是願意栽在她身上,甚至不惜娶她。可是到頭來呢?她毀了婚。
他不怪她,是因爲他看得出來,她對那個男人的感情很深,兩人的感情深到沒有他插足的餘地。於是他假裝大方成全他們,不想給那個女人有負擔。
可是每當這夜深人靜,他的心裡也難受啊。當真是喝得多了,看着滿包廂裡紙醉金迷的男女,只感覺到更空虛和更悲哀,所以什麼*不*的,抓在自己手贈裡的纔是最實際的。最起碼,不必像他這樣痛苦。
他說:“靳名珩,別他媽跟女人談*情。你如果放不開,就去抓住她,把她拴在你身邊,到死爲止。想幹的時候就幹,想操就操,這才他媽的爽。”
這話粗,是因爲喝多了。可是也是他的真實想法,假裝大度的人苦得是自己。何況像他們這樣的男人,他覺得只要願意,沒有什麼女人是得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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